作者:嘚卡鲁恰 更新时间:2016/9/15 15:18:49 字数:6957

写到这里,恐怕有的读者就会抱怨说“哎呀,我已经受够了无聊的爱情故事了”,没错,你们真是太敏锐了。这的的确确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老套爱情故事。可是,如果就此弃之不读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可惜。我要在这里提醒大家的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也就是我本人,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绅士。

我们知道,也许传达自己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直接去表白。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怀有炙热恋慕之心的男子选择了这个方式鲁莽的直捣黄龙,成的成败的败,这里也不多加赘述,可是,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绅士的作法。

在还未充分体会到彼此之间的心意就直接去表白,这么做很容易会让女性感觉到困扰与不适。所以说,这其实是一种不顾及他人感受的行为。作为绅士,我们当然不能这么随随便便乱来。就像是卢梭在写《忏悔录》时一样,我们必须要从自身出发,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与想要做的事情,都要做到坦坦荡荡。“她是怎么的人?”、“她的魅力是什么?”、“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别人?”、“我是真的有把握好自己的内心才对她产生爱慕之情的吗?还是只是一时兴起?”……诸如此类的疑问,我们还须不断在内心中一遍一遍的拷问自己。简单来说,在第一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之前,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我为什么会喜欢佐伯小姐?

不可否认,我对她的爱慕之情日益高涨,甚至终日幻想一些有的没的来聊以慰藉。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很快就会被诸如“**”之流的不理智因素给吞噬,变成上文提到的,也是原本自己嗤之以鼻的“如野兽争夺食物般饥渴的男男女女们”。这样可不行,于是为了保持理智,也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我立马着手了对于佐伯小姐的调查工作。在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心意之前,我必须要知道这个在我目前的人生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女性到底是一位怎样的人。

虽然说起来是在做调查工作,可是我毕竟不是侦探。我既没有专业知识也没有什么高深的手段,所以实际上唯一在做的事情只有“偶然”出现在她的周围、观察她的一言一行而已。这个“偶尔”出现的范围包括校园内,课堂上、图书馆,回家的路上以及她的公寓楼下。

因为这份工作的特殊性,我必须小心谨慎,掩人耳目才能避开不必要的误会或者被警察抓走盘问。而且,有的时候还要对自己的心灵造成不必要负担。比如我的好友儿玉与学长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不约而同对我恶言相向,把我和跟踪狂相提并论,简直荒谬。

再来看看本次被调查的主人公,佐伯小姐。就算我如何神出鬼没、小心翼翼,可是老实说,我出现在她身边的次数也太过频繁了,几乎到了碍眼的地步。可是即使是这样,她本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这让我有些不可思议。虽然我也明白自己的存在感稀薄到仿佛被风一吹就能飘到半空之中,但是毕竟我还是一个双脚着地的人类,不是什么幽灵之流,她没有道理看不到我。既然问题不出在我这里,那么我就可以大胆的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佐伯小姐的神经比较大条,而且没有戒备之心。

我听闻最近大学通路周围的居民区中时常发生不按分类乱丢垃圾,或者夜晚大声喧哗之流的恶性事件。虽然当地居民会已经开始了介入调查,但是诸如此类的恶行还是屡禁不止。在这样混乱不堪的世道里,像她这样神经大条的弱女子最容易受到伤害,没准一个拐角就会被人抓走卖到哪个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去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担忧。同时,作为一名学长、一个有抱负的好青年,我那汹涌澎湃的责任心让我没有办法对她置之不理。为了保障她的安全,我今后还须加强对她的观察力度才对。

充分确认了自己的行为是非常有意义的之后,与往常一样,这一天我也准备展开调查工作。

海边城市的夏日总是这样潮湿、闷热,只是走出家门就会让人觉得脚步沉重、呼吸困难。像这种天气里一般我会选择尽量减少本来就不多的出门次数来避免这种没有意义的痛苦,但是现在没办法,我毕竟有事在身。

这一天,我“嘎吱嘎吱”的骑着我有些老旧的爱车经过了月见路,正要掉头前往樱丘路的学校后门时,一丝不快涌上了心头。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头,只是突然这么觉得而已。我环顾四周,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却看到了那个已经毕了业,既没有找到工作也没有回国的学长。

“啊,还是这副模样啊。”我不禁感叹道。

他的头发像像鸟巢一样蓬乱,如同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海边吹着海风一样,脸色差的像是踩在脚下的花岗岩,这应该他是拒绝吃大部分绿色蔬菜导致的后果。此时,他如同幽灵一般在加油站周围闲晃,不知道在思考问题还是只是在闲庭信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行为对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们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我本来想上前跟他打个招呼,可是看到他这副神游天外的姿态,我没有什么把他拉回人类世界的自信。

换作平时,出于礼貌我也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溜掉,可是非常时期非常对待,现在我忙得很。马上第四限就要下课了,我得赶到图书馆和佐伯小姐碰头才是。而且,根据我与学长相处三年的经验来看,跟他扯在一起一般是坏事多于好事。

学长这个人,总的来说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内在都是和我一样是平平凡凡、不起眼的存在。但是在他平平凡凡的表象之下好像又存在着一些不得了的闪光点,这份特质总是能够攫取那些巡逻警察们的注意力。我记得之前我们在一块儿打深夜班,下班之后我们总会晃荡到半里之外的便利店买夜宵。就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路途中,我们曾经三番两次被巡逻的警察拉住盘问,非要我们掏出学生证之类的去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一边回想着这些如同灾厄般的回忆,一边骑着车屏气凝神的从学长身边掠过。沿着樱丘路往上骑,很快就会看到几棵光秃秃的樱花树,学校的南门就在这几颗樱花树之下。

我坐在校图书馆的二楼,捧着一本《社会契约论》装成一心求学、心无旁骛的年轻人,实则在用双眼的余光疯狂扫描着四周,寻找我意中人的身影。

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半,第四限课程按道理说已经结束了,但是我确实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我告诉自己不要焦急,决定再等一会儿。

不讳言,也正是在这个图书馆里,我第一次对一位异性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欲望。那个时候,她正在图书馆里读书,我站在一旁观望着她。

佐伯小姐有站在书架前读书的习惯。如果还没有找到心仪的读物,那么她就会不断穿梭在成排的书架之间,但是一旦找到了的话就会一头栽进书本里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为了能够近距离的观察她,我时常扮演成恣意遨游在书海中的勤学青年,不断在她的身边走走停停,偶尔透过书脊的缝隙窥视一下她的脸。

她总是在嘴角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微笑,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小小的她捧着厚厚书本的样子像是在欣赏甜品,或者让我联想到舔着爪子的猫……老实说,她的这副模样让我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我想起来佐伯小姐所属于演剧部,她来读书馆读书,应该也是一种取材活动吧。莫非她在演剧部兼职编剧工作?我的脑中不由构想了这样一幅画面:

干净的稿纸之上,端正字迹写成的文章戛然而止。佐伯小姐咬着钢笔帽,拖着腮帮,正若有所思。如同黑色绸缎般光亮的短发有着阳光般暖暖的气息,墨色流转的灵性眼眸正在看着不知道哪里的远处……

面对这样一个充满知性美的画面,同样具备知性的我,理所应当会沉迷进去。我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书上的字开始一个也看不进去,耳畔不停回响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这不禁让我回忆起一个星期之前第一次遇到佐伯小姐的情形。我想起在那之前,我是多么百无聊赖的在学校里面闲晃,以及遇到她的那一刻我又是多么的失神、呆然……

虽然我经常在人前自诩硬派男子,可是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羞耻的回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保持冷静。高速流动的血液把我的脸涨的通红,使我有些坐立不安。尽管我明白,像我这种百年难得来一次图书馆的学生既然破天荒的来了一次,就应该多看点书充实一下自己空荡荡的大脑,可是我还是合上了书本。此时已经临近黄昏,这个时间点还不出现的话,那么佐伯小姐恐怕今天并没有来图书馆的打算,已经径直回家了吧。

我一边感叹自己扑了个空,一边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就在此时,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我。

喊住我的人是我的导师森大人,与我同属一个研究室的儿玉也跟在他的后面。

森大人三十多岁,在大学老师里面算是比较年轻的一批。无论夏暑冬寒,他总是整整齐齐的打着领带、穿着正装衬衫与西装裤出现在校园里。他有着一头自然卷的头发,打理的活脱脱的像个艺术家,眼睛很有神,皮肤也很好,这两点看起来要比他的实际年轻显小一点。

不过,如果读者诸贤能够有机会遇到森大人的本尊,那么你们就会发现我之前的描述简直就像是在说废话。因为无论是怎样意志坚定的人,在第一次看到森大人的时候都会被他那夸张的胡须夺去了心志,自动忽略掉了其他的部分。森大人的胡须长度之长、密度之大,很容易让人对他的亚洲人种产生怀疑。虽然还不及美术课上看到的那些雕像上的一般夸张,但是瞬间就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就我个人的体验来说,一旦被森大人的胡须攫取了心智,那么起码要花上半个学期的时间才能在讲课上把自己注意点从胡须上转移回去。

我第一次见到森大人,是去他的研究室报道的时候。那次报道给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近乎一年的时间里,我都在想法设法的躲避与森大人的接触。现在想来,还有点好笑。

森大人有在研究室门口挂上名画的爱好,虽然更替了很多次,但是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他挂的是那副著名的“最后的晚餐”,仿佛在昭示着我悲惨的命运一样。打开研究室的门,第一眼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银色储物柜。柜子侧面正对着入口,上面挂着一幅用相框裱起来的巨大的坂本龙马坐像。研究室的正中央是用很多张桌子拼凑起来的会议桌,桌上空空如也,银色的金属桌面泛着冷光。桌子边上是巨大的书柜,里面一半塞满了书,一半成列着各种相片和昭示着主人兴趣爱好的摆设,其中以一幅挂轴最为明显。挂轴上用有力的毛笔字写着:

“忽背至诚,勿耻行言,勿失力气,勿怨勤勉,勿入懒惰”。

我记得这应该是旧日本海军的军训,再一看,柜子里面果然摆放着数条军舰模型,还一一用名牌标示了出来。

当时我就感觉到这个老师,他应该是一个军事爱好者,而且还是一个旧日本海军荣光的追忆人,这些因素立刻就让我产生了一种他的政治立场右倾的错觉。面对这样一个老师,我的中国留学生身份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一想到接下来的三年里我都要在他的指导下学习,我就失去了能平安毕业的信心,不,往更加悲惨的方向去想,别说是毕业,如果他再激进一点,我的人身安全都可能成为问题。我不由开始紧张起来,一个人就站在原地开始抖啊抖的。过了一会儿,研究室最深处的私人空间里开始有了动静,在当时已经饱受惊吓的我的眼里,简直无异于什么怪物在暗中蠕动一般可怕。然后,冲击力的一幕来了。只见画着旭日旗的帷幕被掀了开来,一个从下颚到脸颊都长满了数量令人瞠目结舌的胡须的男人,散发着异于常人的魄力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习惯和行为作风,才能长出那种跟亚洲人种不着边际的茂密胡须呢?我不知道。也有人说,外表与气质也是内在的体现。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在体内培育了多么凶暴、粗鲁的灵魂,才能使他的胡须长的如同铁丝一般寒光凌冽?这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谜。接着,这个男人开口了。在那蠕动的胡须深处吐出来的气息,都是那样的威严可怕。

“早上好,我就是森”

接下来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总之就当时而言,别说是正常交谈,我就是连他的视线都无法承受。在他的面前,我是如此脆弱,心理防线已经溃不成军,只能是任他宰割。我只记得最后我像是逃离噩梦一般飞快的跑出了研究室,甚至眼里还噙着泪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我对那次经历一直心有余悸,所以自然选择尽力躲开他。但是即便如此,他确确实实是我的导师,要接受这个事实并不容易。直到一年之后,我们之间才逐渐解除了我单方面的误解。

他的头发如此艺术只是因为自然卷;他留大胡子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男人味;他的政治立场也没有右倾,觉得《安保法》是傻瓜法律,摆放那个挂抽和军舰模型只是因为感觉很帅气。他其实是一个温柔可亲的老师,不近女色,专心忙于事业,除了在大学任教之外,还担当了好几个企业的顾问师。他谈吐风趣,知识储备量可怕……总而言之,他是一个真正没有虚度年华,没有碌碌无为的人,是世间罕有的价值超过了黄金、白金、甚至钻石的超级贵族,单身汉。

“你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在用功学习?不会吧?”站在森大人后面的儿玉阴阳怪气的说道。

关于儿玉这个人,现在我暂且就不多费笔墨来介绍他了,反正作为我仅有的几个友人之一,往后的故事里我就是想不提到他都难。

“当然了,我在学习。”,我恬不知耻的回答道。

森大人走了过来,翻了翻我放在桌面上的书。

“哦?了不起,在读卢梭嘛。”

“我选修的社会思想史里面有专门讲到过,说不定会有相关方面的考题,所以过来读读看,就这样啦。倒是你们组队来图书馆干嘛?” 我将问题抛了过去。

“老师来带我找几本毕业论文可能用的上的书……哇,你的脸好红啊,没问题吗?”儿玉一惊一乍的问道。

“没、没事,有点热。”

我搪塞道。不过,说起毕业论文,我的内心还是咯噔一下。同样,听到了这四个字,森大人也像开启了某个开关一样,向我展开了追问。

“哦对了,你的毕业论文怎么样了?”

“嘛……框架是定好了,最近就可以动笔了”

“哦?准备写什么呢?我看看我能不能给你一点建议。”森大人摸了摸他那茂密胡子,若有所思。

“在这样下去就危险了啊!”我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挠了挠头,试图找到一些聪明的说辞糊弄过去。

“啊,那个,方向确实是有了。但实际上就肉体来说,还没有完全能够抓住这个方向。”

“就是说,目录还没有写咯?”

不愧是森大人,还是一瞬间就识破了我的语言小技巧。只见他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我之后,两只眼睛放出了异样的光彩,渐渐向我逼近。

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老实一点承认为好,等到森大人的胡须贴到我的脸上就为时已晚了,他这么一蹭,我说不定就会掉一块肉下来。

“是的。”

我努力把视线从森大人的胡须上拉了开来,脸上挂着“抱歉”的尴尬笑容。

“不过我近期就会动笔了,到时候会找老师商量,现在还是先帮儿玉吧。”

“嗯……时间当然还是很充裕的,不过这种东西还是尽早弄完比较好哦。那,我们俩先走了。”

说完,森大人就朝着三楼楼梯的方向走去,儿玉跟我摆了摆手,跟了上去。

可惜的是,毕业论文不能随意就个人兴趣爱好来选择题材,否则不出半个月我就能提交出一篇关于佐伯小姐的研究。当然,前提是警察不发难我,学校方面也要承认这份研究的价值,让我顺利毕业。

目送着两人的离去,我也动身走出了图书馆。

沿着大学正门的大学通路一直往上走,会遇到一个红绿信号灯的三岔口,那里便是大学通路的尽头,也是鹿见岳通路的入口之一。佐伯小姐的公寓就在这条鹿见岳通路上。

鹿见岳通路的开头连接着海滨国道,一直往上延伸直至鹿见岳山腰,是一条长的令人发指的通路。尤其是对我这种骑自行车的人来说,这条通路的长度和陡度也未免太不讲道理了,简直就是地狱般的存在。

来到这座城市以来,我有数次产生过骑着自行车挑战这条通路的想法,不过没有一次成功过。每每骑到一半,我的双腿就开始不听使唤的在抖个不停,浑身上下也提不上一丝力气。恍恍惚惚之间,我只能调转一百八十度打道回府。

那些和我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也有相同的感觉。虽然大家口口声声说着“情路难,难登鹿见岳”,但是实际上大部分人连鹿见岳通路都走不上去。到底得拥有多么强大的内心与脚力,才不至于让鹿见岳将你的骄傲彻底粉碎呢?对于这个问题,我们通常面面相觑,这也只有成功登顶的人才能知道。

我听闻,学生会每年夏季都会组织“自行车爬坡大赛”,其地点就是在这条鹿见岳通路。对于不少男性来说,这是在女性面前展现自己强健的身躯与男子汉魄力的绝佳时机。所以,不管这个比赛的初衷是什么,结果都演化成了男人之间你死我活的战场,参加者必须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才能脱颖而出。听说其战况之激烈以至于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学生过劳死。当然,我没有参加过,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这种怪比赛,消息的可信度值得怀疑。

我站在三岔口往上看,暮色在头顶上蔓延了开来。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半空中,哈切连天。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偶尔会有一两个萎靡不振的行人路过,但是哪里都没有我心上人的身影。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五点半,像她这种作息规矩的人应该早就到家了。

既然如此,我今天的调查工作也只能被迫中止。这个消息对于一个调查者来说令人懊恼,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再继续深入下去就太可怕了,我的调查会变成多么扭曲的存在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而且,大家一定要牢记这么一点。无论怀有多么深沉的恋慕之心,私闯民宅都是彻彻底底的犯罪行为。

我准备回家。

太阳很快就要落山,远处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鲜红,放佛在孕育某种邪恶的东西一样,让人看着有点不舒服。当下到大学通路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发亮,好像有几道邪恶的视线正在暗中窥视我。我回过头去,不仅什么都没有看到,而且连学长都没有出现。但是当我继续赶路的时候,那种被人凝视的不适感又涌现了出来。我有点心虚,开始加速,一路骑到了便利店的门口。到了这种稍微热闹了点的地方,那种感觉才逐渐消失。环顾四周,大家都是一副心平气和的表情,除了我本人以外压根就没有什么可疑人士。

冷静思考了一番,我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

虽然我确实没有抱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是我的这种调查方法在旁人看来应该是与跟踪狂犯罪无异。尽管这有些冤枉,但是我当然不会去奢求每个人都能够理解我崇高的研究,所以偏见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它也的的确确反馈到了我身上。我想,来自世俗的偏见让我产生了自己做贼心虚的错觉,感觉到自己被人暗中窥视应该也是这种错觉产生的连锁反应,真正跟踪我的人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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