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弈问道：“那什么才是真实？”
圣女道：“你看到的就是真实。”
姚志弈摇头：“我看不懂。”
圣女道：“这就是帝都的防御魔法。”
姚志弈大吃一惊：“抵挡恶魔的那个魔法？”
圣女点头。
姚志弈道：“那魔法的源头是奥尔薇莉？”
圣女摇头：“她不是，我是。”
姚志弈疑惑道：“可现在为什么是她在祭坛上，而不是你？”
圣女苦笑道：“因为我累了。”
姚志弈道：“因为你已经干涸了对吧？”
圣女点头。
姚志弈问道：“那奥尔薇莉什么时候干涸？”
圣女道：“很快。”
姚志弈道：“她干涸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圣女道：“不怎么办。”
姚志弈道：“所以你让我知道这个秘密，就是打算让我继承？”
圣女的目光忽然变得认真。
姚志弈笑道：“你觉得我会答应？”
圣女道：“我不觉得。”
姚志弈笑了，笑得有些冰冷：“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遭遇了怎样的对待？”
圣女点头。
姚志弈的语气陡然变得高亢，他很愤怒，他眯着眼睛道：“既然知道，那你为何要提出这种要求？你让我去拯救，去守护我的仇人？”
圣女无奈道：“我没办法。”
姚志弈慢慢变得冷静，他觉得愤怒无济于事，反而可笑。
姚志弈问道：“神也没办法？”
圣女点头：“神的大部分力量都不能降临到这个大陆。”
这是当然的，否则勇者的存在便毫无意义，神可以直接讨伐魔王，而且更有效率。
姚志弈道：“这和我无关。”
圣女道：“不管如何你都不答应？”
姚志弈上下打量圣女，问道：“人都有底线，正因为如此，人才是人，如果人没了底线，那就不是人。”
圣女道：“那是什么？”
姚志弈只是笑，却不说话。
圣女道：“我知道，我要你做的事情，违背了你的底线。”
姚志弈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应该开口。”
圣女道：“我可以补偿你。”
姚志弈大笑道：“补偿？用什么补偿？用你的身体吗？”
当然，这是气话，更是笑话。
圣女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扣子，迅速的解开最上面的扣子，接着依次往下。
姚志弈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目光严厉道：“你真是个毫无底线的人。”
圣女笑道：“我的底线不在这里。”
姚志弈默然无语。
圣女道：“怎么样？”
姚志弈道：“不怎么样。”
圣女道：“我知道你是个好色之徒。”
姚志弈并不生气，他笑道：“那你就看错了。”
圣女又道：“你那个世界不存在我这种等级的美女。”
姚志弈点头道：“的确。”
圣女道：“既然如此，我觉得我能够打动你，让你放松你的底线。”
姚志弈摇头：“所谓底线，是不能放松的，因为已经是最后的了，到底了。”
圣女笑道：“人的底线很特别，是可以无限延长的。”
姚志弈摇头：“我说了，能够延长底线的人，不是人。”
圣女道：“你真的不肯？”
姚志弈道：“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复仇，我绝对不会去守护仇人。”
圣女道：“你是勇者，你应该拯救世界。”
姚志弈道：“如果这是神的旨意，那么我觉得神的安排有失妥当，祂应该从最开始就给我最好的待遇，让我产生愤怒和仇恨之前让我满意，这样我才会有拯救世界的动力。”
圣女苦笑道：“神不能过分干预这个世界，所以才有了我这个神的代言人。”
姚志弈道：“然而你却也不够称职。”
圣女道：“因为我很忙。”
姚志弈摇头道：“这并不是理由。”
圣女无奈的沉默了下去。
这个时候，奥尔薇莉睁开了眼睛。
她站了起来，走下了祭台，她的脸色苍白，眼神带着疲惫。
她同样看到了‘塞伯克’握住了圣女的手，二人几乎贴在一起。
她也看到了圣女的第一颗扣子已经被解开。
姚志弈并未解释。
圣女也不解释。
二人还保持着紧贴在一起的姿势。
奥尔薇莉觉得很尴尬。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姚志弈开口了：“结束了对吧？”
奥尔薇莉点头道：“结束了。”
姚志弈道：“那就可以走了对吧？”
圣女开口道：“不能走。”
姚志弈看向她，并且放开了她的手，后退了几步问道：“为何？”
圣女道：“因为你昨天晚上说过会留下来帮我。”
奥尔薇莉的脸色变得古怪，同时有些苍白，并非是因为她受到了打击，而是因为很疲惫，不过她内心多少还有些梗塞。
但是她明白，这件事和她无关，毕竟‘塞伯克’只是她的保镖。
姚志弈忽然记起来还有这件事。
她的记性一向不差，但是现在却偏偏记不住昨天晚上和圣女说的话。
姚志弈微微皱了皱眉，他明白自己因为心乱了，所以才会忘记了不应该忘记的事。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表情冷静道：“我知道了。”
他又看向奥尔薇莉，说道：“你怎么办？”
奥尔薇莉道：“我也留下来。”
姚志弈看向圣女说道：“给她安排一个休息用的房间。”
圣女点头道：“一直都准备着。”
奥尔薇莉离开了，去休息了。
这个房间里面就只有圣女和姚志弈二人。
姚志弈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他说道：“我感觉到许多视线在注视我。”
圣女道：“那些视线只能注视。”
换言之，不管这里发生什么，那些视线的主人也干预不到。
但是姚志弈却毫无性致，毕竟他可不是暴-露-狂。
姚志弈道：“我答应的事情只是为你的神殿解决有烦恼的人。”
圣女点头道：“我知道。”
姚志弈道：“我并不能做出实质性的举动，只是能帮那些人减轻心理上的负担。”
圣女道：“我知道。”
姚志弈道：“不管你承诺多么优质的条件，我也不会延长我的底线。”
圣女道：“我知道。”
姚志弈道：“你不知道，我分明看出你眼中那还没放弃的坚定意志。”
圣女将衣服扣子扣好，说道：“你最好不要过分高估自己的意志力。”
说完，她便率先走了出去。
姚志弈并不辩驳，跟在她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