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又接着道：“那个人的来历很神秘，我也查不出，不过，他恐怕不是我的仇人，换言之，他的目标是奥尔薇莉。”
姚志弈道：“奥尔薇莉不会有仇人。”
霍格点头道：“的确，她不会有仇人。”
姚志弈没有再问，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霍格却要说，他说道：“所以，杀她的人，想必是觉得帝都的防御魔法阵已经没存在的必要了。”
姚志弈道：“确实。”
霍格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奥尔薇莉在给帝都的防御魔法阵提供力量？”
姚志弈摇头道：“我不好奇，而且这个问题很简单，如果你都不知道，那才是最奇怪的。”
霍格道：“你很高估我。”
姚志弈道：“我只是没有低估你。”
霍格道：“可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想要破坏帝都的防御魔法阵。”
姚志弈道：“很简单的道理。”
霍格问道：“什么道理？”
姚志弈道：“因为那些想要破坏帝都防御魔法阵的不是人。”
霍格沉默，他明白了。
他也听说魔王有间谍在帝都，而且不少。
这些间谍恰恰就是人，但是却又不是人，因为这些人已经决定放弃做人的资格，不管他们是受到威胁，还是因为利益。
姚志弈道：“我反而好奇，连皇室都会被圣女欺骗，那些魔王的间谍为何知道奥尔薇莉的秘密。”
霍格道：“因为皇室是甘愿被欺骗的，他们要是能查就很容易查到，这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姚志弈道：“可是他们不查，这是为什么？”
霍格道：“因为不敢，也没必要，他们就算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因为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有帝都魔法防御阵，他们不在乎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维持。”
姚志弈道：“皇室不敢？为何不敢？”
霍格道：“因为他们怕我。”
姚志弈没有继续问，因为霍格已经给出了答案，而且很合理。
霍格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强。”
姚志弈道：“你本来不觉得我能保护好奥尔薇莉对吗？”
霍格摇头道：“我是没想到你能杀人杀得这么轻松。”
姚志弈没有接话。
霍格也保持了沉默。
霍格忽然说道：“你本来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
姚志弈默然不语。
霍格又道：“是皇室还有神殿剥夺了你安宁和平的权利。”
姚志弈仍旧不答话。
霍格道：“你有理由任性妄为，这是你的权利。”
姚志弈点了点头，笑道：“确实。”
霍格道：“人类是否被魔王毁灭，这并不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能阻止的，这是大势所趋，如果魔王会失败，那也是大势所趋，如果魔王能成功那自然也是大势所趋。”
姚志弈点头道：“确实，在大势所趋之下，那些踩在浪花上的人总觉得是自己带领着浪潮，事实上只是被大浪推着前行罢了，其实，那些踩在浪花上的人，也是大浪的一部分，也仅仅只是一部分罢了。”
霍格点头道：“你的理解很深刻。”
姚志弈道：“这是从无数历史中获得的经验。”
霍格道：“看来你们那个世界的历史很悠久。”
姚志弈摇头道：“历史并不悠久，只是历史很复杂，也很多变，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而言，我们那个世界的历史根本不值一提。”
霍格摇头道：“历史的悠久并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是在于其容纳了多少内容。”
姚志弈不答话，他答不来。
早饭这时候来了。
奥尔薇莉和海伦夫人一起出来了。
这一家人的早饭，不知何时，姚志弈也能融入其中。
没人在意他的存在，他也不在意这家人。
就仿佛是他很久之前就在这里，今后也或许会一直在这里。
但是谁也明白，这不可能，或许很快他就会离开，或许就在今天。
早饭过后，还是往常一样，奥尔薇莉和‘塞伯克’前往神殿。
而昨天晚上发生的杀人事件却似乎根本是个梦，没人提起。
圣女也没提起，当然圣女绝对知情。
结束了短暂的‘仪式’。
圣女脸色凝重的说道：“已经结束了。”
姚志弈道：“是的，今天的结束了。”
圣女摇头道：“永远的结束了。”
她目光沮丧的看着奥尔薇莉，苦笑道：“恭喜你，你解脱了。”
姚志弈明白，这是奥尔薇莉也干涸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特别的力量提供着帝都的防御魔法阵消耗，或许是生命力，或许是魔力，或许是精神力，总而言之，将自己当成祭品，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或许害处很小，但是绝对存在。
不过这和他无关，就算奥尔薇莉的生命只剩下一天也和他无关，因为奥尔薇莉既不是他的家人也不是他的爱人。
奥尔薇莉并没有高兴，反而是露出深沉的绝望，她没看向任何人，她不希望把这份期待转移给任何人来承担，她低着头，注视着地面，沉默不语。
圣女的目光看向姚志弈，不说话。
姚志弈摇头道：“我拒绝。”
圣女道：“可我什么也没提。”
姚志弈道：“不管你提什么，我也拒绝。”
圣女默然无语。
姚志弈道：“即将破碎的事物，就算你用力缝补也无济于事，你不要妄图螳臂当车。”
圣女道：“只要还存在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姚志弈道：“你只是把这份希望强加给别人，让别人来承担后果，你自己做了什么？”
圣女默然，但是很快她又说道：“如果我有办法的话，我也会去付出，不管什么我也会做。”
姚志弈道：“那很好，现在把皇帝赶下台，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圣女惊讶的看着姚志弈，问道：“如果我把皇帝赶下台，你就会答应我吗？”
姚志弈摇头道：“我不会去拯救别人，同样不会去守护别人的东西。”
圣女道：“你只会守护自己的东西？”
姚志弈点头。
圣女露出欣喜的表情，说道：“如果我把皇帝赶下台，让你来当皇帝，你就会给帝都的防御魔法阵提供能量对吗？”
姚志弈摇头道：“我会去杀死魔王。”
圣女表情愕然，接着失望道：“你太自大了，你杀不死魔王的。”
姚志弈笑道：“可以，因为我很强。”
说完，他转身离开，今天他要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