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甲汝小姐。”
听着君看花的介绍，婆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甲汝长得很漂亮，也很年轻，是个非常有气质的姑娘。
与许多人第一映像里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不同，甲汝或有风情，但却像是一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翠鸟。
站在她面前，婆娑便觉得自己不免有些阴沉得煞风景了……
更是比起穿着打扮，与甲汝相较，婆娑就像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妹子一般。
甲汝一袭竹韵青绿长裙，手腕系着红绳。没有多余繁杂的首饰，一身轻便简洁，是邻家姐姐的风范。
换下之前穿的浅绿长裙，婆娑穿的则是寻常修士的练功服，再配上她那双布鞋，走在路上时便有不少人悄悄议论。
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穿得这么老土？
一股莫名的自卑油然而生……
婆娑玉手微微攥起，与甲汝问候时，那抹微笑中掺杂的苦涩掩藏不住。
甲汝美目流转，望了眼面前闪躲着视线的可爱婆娑，又瞥了君看花一眼。
甲汝轻叹了口气，仅是看看眼前的姑娘，便已是明白。
他……又于心不忍了。
上回也是如此。
于是嫣然轻笑，甲汝伸出手去摸了摸婆娑的头。
“好妹妹，既然是出来逛街，又何必忧心忡忡？反正看花小哥的稿费都多到花不完，这不好好让他多给你买些？”
闻言，一旁的君看花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奸不商，是你自己想多赚些吧……”
“怎么？你那么有钱，让姐姐我多赚些都不行么？”甲汝双手抱胸，一双美目直视。
“我要真那么有钱就把你连人带这铺子一起买回去算了，还省得扶瑶隔三差五就让我来跑腿拿衣服……”君看花瘪了瘪嘴。
甲汝黛眉微蹙，红着脸娇嗔着踹了君看花一脚。
“说什么呢？还想把姐姐我买回去，小心你阿丁哥用锤子敲你哦。”
听言，君看花下意识地看了看红袖坊对面的铁匠铺……
“那你们怎么还不订婚？”君看花微微一笑。
“就……就近些时日了。啧！讨厌死了，问东问西的，还买不买了？”甲汝又佯怒着拍了君看花一下。
闻言，君看花稍稍侧首，看了眼始终站在自己身旁一言不发的婆娑。
二人视线相迎，少女白皙的两颊顿时浮现了一抹绯红。
“我……我不用的，我穿这身就好了……”婆娑连忙摆了摆手。
君看花眉头一挑，摸了摸下巴。
于是伸手取下挂在架子上的短裙，又拿过摆在柜台上的一个小盒……
“那双鞋，跟这盒袜子，还有衣服都帮我装起来吧。”将手中短裙与小盒递给甲汝，君看花又指了指那双粉红绣鞋，他微微轻笑道。
……
按甲汝的话来说，换好连裤袜再来穿鞋，会更有美感。
婆娑换衣的时候，君看花坐在外边候着。
三两句与甲汝闲聊着，大多是一些凡人之间的话题。
中州城里，修士不少，凡人众多。
凡人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们不曾修炼，仅是每日的柴米油盐粗茶淡饭，
却也仍有着为之努力的目标。
白驹一晃人已瘦，少年化老朽。
凡人一生如昙花一现，虽是短暂，但也美好。
君看花从甲汝那里得知，她与对面铁匠铺的阿丁，三月便要大婚了。
两人相伴许久，相识更是来自一场令人意想不到的争吵。
君看花觉得，这或许就是属于凡人的乐趣，是那些修仙者永远也体会不到的心情吧……
并未等太久，婆娑已是换好短裙裤袜了。
待她出来时，君看花的目光不自觉地投了过去……
婆娑仍是一袭初春浅绿，但相比先前已是美了太多。
浅绿的短裙下摆恰好遮住臀线，圆润修长的大腿被白袜裹覆，勾勒出诱人的线条。
两手轻扯着短裙裙摆，尽可能多地遮住自己的肌肤。婆娑小脸微红，第一次穿还有些不太适应……
“怎样？”君看花微微一笑。
“有……有些短……”
婆娑用着很小的声音嗫嚅着。穿着这种裙子的话，要是练剑幅度大一点可是会被人看到的……
“呵呵~傻妹子，短裙就是这样的啊。女孩子嘛，干嘛非得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又不是粽子~”甲汝掩唇娇笑。
“嗯……”
婆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抽出椅子坐好，接下来就是换鞋了。
可是在外边穿着短裙弯腰的话……
婆娑正纠结着，耳旁恰好传来了君看花的声音。
“我来吧。”
话音才落，君看花一手托起婆娑的小腿，帮她脱下了脚上的布鞋。
霎时，婆娑俏脸红彤，豆蔻般的脚趾下意识地朝下扣了扣。
一时间，婆娑内心犹如小鹿乱撞，一颗芳心怦怦直跳。
本想让君看花停下，但见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婆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于是便这么大脑一片空白着，婆娑也干脆放弃了“抵抗”任由君看花“摆布”着。
脱下那双练功布鞋后，君看花一手托着婆娑的小脚，另一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粉红绣鞋。
轻捏着的这只玲珑，在丝滑白袜之下更为柔软。
君看花很细心地为婆娑穿上了绣鞋。
“唔……”脚底传来些触感，婆娑不禁轻呓了声。
“还合适吗？”君看花稍稍抬头。
“很……很合适。谢……谢谢看花师兄……”红唇微抿，婆娑点了点头。
一套衣装换罢，甲汝又为婆娑拿来了镜子。
站在镜子前，甲汝扶着婆娑走了几步，又摆了些好看的姿势。
看着镜中的人儿，婆娑一时竟是有些恍惚……
轻抚着微微发烫的面颊，真正的自己，原来是这副样子才对吗……
……
临别时，二人都与甲汝好好道了个别。
走出红袖坊，外边的空中已是有了几分橘色。
火在烧着天上的云。
眺望远方的天，婆娑昂起头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在她身旁，君看花稍稍侧首，瞟了一眼。
“回家么？”
话罢，君看花也顺着婆娑的视线一同望了去。
闻言，婆娑先是一怔……
“回家”二字，不禁让她心中一酸，俏脸涌上一抹淡淡忧愁。
但很快也释然，婆娑嫣然轻笑。
“好……”
“嗯……咳，还有啊，今天我只是请你吃饭。衣服鞋子的钱……你可得择日还我~当然，慢慢还也行……”君看花微微笑道。
可不是小气。君看花只是觉得……婆娑这样的女孩子，是不会想要别人施舍她的吧。
哪怕是让她慢慢还，也不至于伤她自尊了。
闻言，婆娑掩唇轻笑。
“好，一定。”
婆娑点了点头。话半，她红唇紧抿，又接着道。
“那……婆娑也有一个请求希望看花师兄也能答应……”
“你说。”君看花有些好奇。
“今晚妈妈会去天音长老那里帮忙，待入夜后……看花师兄能来婆娑这里一趟吗……”
话罢，少女俏脸绯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