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涂是妹妹。
这点简直比说在安纳托西亚人气颇高、样貌娇艳欲滴、身材娇小可人、还拥有帝王威严的克洛依•莱茵娜女皇其实是个男人还扯淡。
但克洛依体内其实确实是个男人，一个名为夏逆的可怜宅男。实际上，正是由于男性灵魂仍然存在于她体内，所以她才不会对男人动心，反而对女人情有独钟。
她会对汐奈丰润的胸部兴奋，也会因为爱丽丝的轻声挑逗而羞涩，对安洁雪白的大腿垂涎三尺，甚至为君士坦丁不经意间露出的娇弱气概而屏息，全都是因为她那颗仍然存在的男儿心在作祟。
换言之，羽涂是妹妹的可能性也并不为零。
相反，应该是她被忽略的巨大可能性。
雾绪的定位指向了她，朗基努斯的奇怪举动也暗示了羽涂身份并没有这么简单，但克洛依却无论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件事。
除开对魂环机制近似偏执的错误理解之外，她绝不相信妹妹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仅是为了统治乌古汗国的私欲，就教唆自己的亲侄儿将屠刀挥向无辜的人民，接着又卸磨杀驴，将羽鸽轻描淡写地刺杀，甚至把嫌疑嫁祸给了她和爱丽丝。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本来在克洛依心中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手促成不战法则的停止的克里夫。
实际上，在羽涂的行为被她父亲爆出来之前，克洛依一直以为那这一切都是克里夫的手笔。
到头来，妹妹才是将乌古汗国拖至深渊的魔鬼吗？
她哽咽了，双手不停地擦着滴落的眼泪。
见到她这副低落的模样，汐奈缓缓地凑了过来，接着轻轻地抓起她的颔部，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嗯哼？真不像你。”
克洛依拍开汐奈的手，又擦干眼泪。
“你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不相信呢。”
汐奈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就不怕我骗你？”
克洛依沉着脸将尼禄收回剑鞘，接着叹了口气。
骗？
威廉还有什么理由要在这个时候骗她？
倒不如说，在克洛依掀开帘布，看到羽涂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心中有了答案。
只不过正如之前所想的那般，她对羽涂行为的厌恶已经远远压过了怀疑，导致她宁愿相信死去的羽鸽是妹妹也不相信羽涂的可能性。
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什么那个会因为小动物的死而流眼泪的妹妹……会眼都不眨地将数十万人的性命送入深渊？
想到这，克洛依捏住胸口，只感觉气有点喘不上来。
不，她可能对妹妹会产生如此变化的原因心知肚明，只不过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她长吸一口气，接着昂起头，盯着眼前幸灾乐祸的汐奈。
“告诉我一切，威廉。”
听到这句话，汐奈嫣然一笑，接着轻轻地拍了拍手术台。
“睡上来，我就告诉你。”
克洛依立刻提起手中的尼禄，而面对尖锐的剑尖，汐奈只是轻轻地晃了晃手指。
“时代变了，亲爱的，你的选择可不多。”
“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克洛依瞥了眼所谓的手术台，身体不住打颤，因为上面满是尖刺与某种液体，就像野兽的大嘴般令人害怕，一想到曾经那个美丽的艾奥法萝竟然会有一天会沦为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克洛依就感觉一阵凉意。
“做一个三百年前就应该做到的事。”
汐奈露出了一抹微笑，接着将手按在了克洛依的肩膀上。
“我要证明我才是凯撒真正的哥哥。”
望着汐奈那纯净的紫罗兰眼眸，克洛依似乎看到了倒映在里面的某种事物。
那是一个历经三百年，至今仍在游荡的灵魂。
而那个灵魂不肯放弃的原因只有一个。
克洛依突然间将手按在汐奈的胸口处，朱唇微启。
“所以你要我。”
“对。”
下一秒，克洛依就被汐奈给扑倒在了手术台上，一股黏糊糊的感觉即刻从背部传来，让她不由得闭上双眼。
在闭眼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脸蛋被人揉捏了起来。
“真可爱呢，不愧是凯撒都为之倾心的样貌。”
汐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但她仍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她摆布。
她的手指顺着克洛依的脸蛋滑了下去，在她的胸口前游离。
“只可惜……这里相当贫瘠呢，不过有人就好这口。”
她听到汐奈舔了舔嘴唇，接着手指又往下滑，到了秘密的花园上方。
“不要……”
她发出了一句低声呻吟，但汐奈却愈发兴奋了，甚至连喘气都变得急促起来。
“真的是完美按照我的审美来的呢……你知道吗？凯撒本来就要进入到这个身体里的哦。”
“凯撒……”
在如此涩情的触摸下，克洛依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能随口说几句话。
“——而卡洛曼，就是给他真正的哥哥准备的身体哦，所谓的最古真祖，只不过是凯撒借助生命之树的力量造出来的人偶而已，只可惜似乎出了点差错呢。”
“人偶……？”
汐奈似乎没有在意克洛依的回答，而是由着自己的性子继续摸着她的脸蛋。
“虽然奥古斯都实现了凯撒的愿望，但祂那拙劣的能力只能造出我这种「残次品」，虽然有着与你一样的长相，但是「灵魂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这可是凯撒亲口对我说的话哦。”
她似乎从威廉嘴里听说过这件事，但生命之树又是怎么回事呀……
随着疑惑不断增多，汐奈的情绪也越来越快激动。
“为了替代我，或者是为了找到她「真正的哥哥」，她又找到了生命之树，接着创造了两个全新的躯体，你知道的，使用生命之树需要祭品，而当时被幸运选中的祭品当然就是……庞培的小儿子卡洛曼，以及小女儿克洛依了。”
这是……她的名字？
“庞培只对凯撒感兴趣，这点与我非常相像，所以干脆地答应了这种近似断子绝孙的行为。可意外还是出现了——卡洛曼残存的意识竟然突破了生命之树的限制，顺利地逃脱了束缚……接下来你猜发生了什么？”
“卡洛曼带领洛恩人将帝国毁灭了。”
克洛依冷冷地回答出声。
原来这就是卡洛曼会背叛帝国的终极原因。
“那我呢，我究竟是……”
克洛依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恍惚。
照威廉这么说，她的身体是庞培的小女儿，但她却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身为夏逆的身份。
那……她到底是谁？
是庞培的小女儿克洛依，还是夏逆？
汐奈没有回答，不，她突然定在了原地。
克洛依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汐奈正突然定在原地不动了。
“威廉……不……汐奈？！”
“克洛依……我怎么动不了了？
汐奈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她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难道她正在和威廉抢夺身体的主导权。
她猛地坐起身，接着按住汐奈的双臂。
“你还好吗？回答我！”
“我……我不知道，我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牵扯我……”
汐奈的紫罗兰眼眸愈发混浊。
“深呼吸，相信我，你能行的！”
“克洛依，我是不是要死了，就跟之前那次一样……”
汐奈的呼吸愈发急促，脸色更是就跟中了瘟疫一般面红耳赤。
克洛依轻柔地摸着汐奈的脸蛋。
“没事，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将那个恶魔赶出去吧。”
就在这时，汐奈突然眨了眨眼。
“成功了吗？”克洛依急切地问道。
而汐奈面无表情，只有嘴唇微微颤动。
“成功了。”
话音刚落，汐奈就重新将克洛依按在了手术台上。
“我成功夺取了这个身体啦！”
就在这时，一把灼热的剑突然穿破克洛依的心脏，直挺挺地穿过了克洛依的胸口，直抵汐奈的紫罗兰眼眸。
汐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情况，正想坐起身，但克洛依却牢牢地控制住了她的行动。
“放开我！”
“区区人类可敌不过吸血鬼的力气，再动的话受伤的是你。”克洛依冷冷地说道。
“你就不怕伤着汐奈吗？”
汐奈歇斯底里地朝着克洛依大吼。
“再说一句话，那把剑就会刺穿你的心脏。”
克洛依竖起一根手指，露出浅浅的微笑。
情报也套出来了，对方的意图也摸明白了，那么剩下的最后一件事就是……
“给我把这个恶魔从汐奈身体里赶出来，爱莉希雅。”
“是。”
下一秒，克洛依身下的手术台就被一团火焰所吞噬。
而爱莉希雅从那团火焰中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小龙。
“悉听尊便，母亲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