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依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装满了浆糊。
嗯唔……朗基努斯、莉莉丝、朗基努斯、莉莉丝……
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像阴魂般在她的脑门上缭绕不止，让她感觉到全身都感到一阵发麻。
虽然她们都有着棕色的头发，长得……好像确实有点像吧，但这代表了什么？她们真的是母女？
再说了，她认识的那个莉莉丝，可是货真价实的是卡尔老皇帝的女儿，除非是卡尔皇帝老眼昏花，不然不可能……
「秘典」。
这个名字沉重地击中了她的内心。
既然秘典能够强行创造出埃洛克这个人的存在，那将一个人的经历强行嫁接到另一个人身上这种事又能不能做到呢？
克洛依不知道，她甚至都不敢想下去了，毕竟这会勾勒出一个巨大无比的阴谋，一个自三百年前就开始布局的阴谋。
但……这可能吗？朗基努斯难不成认不出她的亲生母亲？
等等，她好像还真没见过莉莉丝。
可莉莉丝这么大费周章得，又要做什么呢？
克洛依没了思绪，只能求助于眼前的涅尔瓦。
“你还知道莉莉丝什么？”
“哦？你对她这么感兴趣？”
涅尔瓦笑吟吟地看着克洛依，现在轮到她镇定自若了，主动权在两人之间悄然完成了交接。
克洛依有这么蠢吗？当然不！
于是，她反手又把涅尔瓦的血笼缩了一些，搞得她连忙缩紧自己的身体。
“喂，你要做什么？杀了我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现在的性命把握在我手里。”
克洛依故作镇静地说着，其实心里还相当纠结。
她抓涅尔瓦可不是因为好玩，她还没有那种奇怪的爱好，而是为了引出凯撒，可现在有了她以外的第二条线索，如果能深入了解莉莉丝的信息，她就没必要和凯撒对峙了。
解决现在的事态，还是和凯撒算账，谁更重要她还是明白的，否则她也当不成女皇。
“好，我说！”
在哈德良脱困之后，涅尔瓦的表现就显得实在许多，这家伙口口声声说要杀掉哈德良，实际上可能比谁都关心自己的妹妹。
克洛依不知为何，就是对这种姐妹之间的情感无法视而不见，于是便将语气放柔了几分：“莉莉丝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又在哪里？”
“克洛依小姐，单论莉莉丝这个人，你对她的了解应该比我多吧。”
克洛依对莉莉丝其实也没啥了解，早知道把诺里亚那姑娘也抓过来了，不过以诺里亚现在的情况……来了恐怕也只会吓得躲在她身后。
“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忠诚的伴侣。”
诺里亚都这么冷落她，她还对诺里亚这么忠心，换作是她，看到老公这么冷淡，早就给父亲吹风让他撕毁婚约了。
坏男人，天天沾花惹草，明明都已经结婚了，还满嘴汐奈大人汐奈大人，对于这种渣男，克洛依早就甩掉她了。
诶等等，她怎么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带入女方了？她应该代入的是男方才对。
无论代入到男方还是女方，渣的一方就得死！没错，她克洛依就是纯爱战士！
什么，你说她自己也脚踏两条船……那能叫渣吗！爱丽丝和汐奈都已经通好气了，那就不叫渣！没错，两人都是她的翅膀！
“忠诚的伴侣嘛……您对她了解得还真透彻，毕竟在这三百年来，她也一直没找新的男人。”
“三百年？她不是元老吧，怎么能活这么久？”
而且，诺里亚不就是她的新欢吗？为什么涅尔瓦的语气这么……微妙呢？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活这么久，但她是秘典的所有者，一定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吧。”
涅尔瓦冷冷地瞥了眼还睡在地上的哈德良，心中五味杂陈起来。
“也可能，她也是一名神选。”
“神选是批发的吗……”
克洛依还以为自己身为神选很厉害了，没想到哈德良也是神选，现在又要跑出来个神选？干脆一起组个组合出道吧，就叫神选组。
“别忘了，这个世界有三位神祇。”
涅尔瓦的话点醒了克洛依，如果说每个神选都对应一位神祇的话，她对应奥古斯都，哈德良对应新神，那莉莉丝对应的岂不是……
小克洛依，你有选这么一个人当神选吗？
没有哦，小依依才不会干这种事呢。
克洛依感觉自己都有点人格分裂了。
对嘛！既然旧神就是她，她又怎么可能没事去挑一个不熟的人当神选，如果要挑……就连布洛恩那个浓眉大眼的矮子都比莉莉丝看起来顺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你不觉得，一旦把她看作是旧神的神选，一切都变合理了吗？”
“你在开玩笑？”克洛依根本想不出莉莉丝对旧神的作用。
“凯撒大人曾经以圣教教宗的身份侍奉过旧神，她曾经对我提到过一点——旧神是唯一一个没有展现出神迹的神明，除祂以外，奥古斯都的神迹便是诸位元老，而新神的神迹便是遍地的火焰魔法。”
“你该不会想说……旧神不存在？”
涅尔瓦笑了笑。
“在新神崛起之前，旧神代表的圣教可是全大陆的唯一合法宗教，从帝国时期到现在的黑暗时代，无论是高贵的帝国人，还是这些蛮族后裔，都不约而同地将祂奉为唯一神，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因为……圣教更容易帮助统治者把控人心？”克洛依在政治书上学到过这些内容，宗教在某些时候只是统治阶级的工具。
涅尔瓦愣住了，显然是没想到克洛依竟然能答得出来，就在这时，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地上躺着的哈德良缓缓站了起来，接着冷冷地看向克洛依。
“您说得完全正确，不愧是奥古斯都看上的人。实际上，我主告知于我，旧神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却没有最重要的灵魂，所以还处于沉睡状态，因此没法展现神迹。”
“你的意思是……”
“没错，旧神代表的正是王权，统治整个世界的王权。也就是说，当有人能统治全世界的时候，那人就会补全旧神的灵魂，届时，旧神才会真正苏醒。”
哈德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似乎对此非常痛恨。
“而莉莉丝作为旧神的神选，她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促成那个「世界霸主」的诞生。”
涅尔瓦应合着她妹妹的话，说出了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