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莉丝此时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为什么大姨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她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虽然自己相当于是大姨带大的，全身上下都被大姨看光过，但是也保不齐大姨突然脑子一热呢。
露莉丝承认自己想多了，因为大姨很快便别开视线，看向她的妹妹。
“马可，玩够了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应该去找凯撒吗？”
妈妈眯起眼睛，语气里多了些许责怪，明显是因为大姨破坏了她的好事。
“真可惜啊，威廉已经打败了凯撒，成为了这片神域的主人了。”
大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脸上泛起阵阵笑意。
“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已经被宣布成不欢迎人士了，马上就会被驱赶出这里。”
“什么，怎么可能！”
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立刻瞪大紫色美眸，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大姨的眼睛。
“威廉何德何能夺走凯撒的一切？”
“貌似是因为树苗的力量，不过，威廉似乎并不打算对凯撒怎么样，比起担心她，不如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另外，你的实验也就此结束，威廉特地叮嘱我，要让你停止对这里的……居民实施暴行。”
大姨微微皱眉，说出来的话有条理而冷静，让露莉丝大为惊讶。
毕竟在她心目中，大姨的精神确实有点问题，平时傻乎乎的，最喜欢的事情就在花园里采花，心理年龄可能和当时还是幼女的露莉丝差不多。
虽然露莉丝很喜欢大姨，但是确实没把她当成一个有着自主判断能力的人，可是她现在却显得如此有条理。
“怎么了？”
大姨转过头，微微昂起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是不是觉得我变聪明了？”
露莉丝点了点头，毕竟她觉得大姨确实是变了一个人。
虽然说三百年的时光会改变许多，但是竟然能让一个连加减乘除都不会的傻瓜大姨能变成正常人，实在是让人惊叹。
现在的大姨自信，高傲，面对马可也毫不退缩，要知道以前的她最怕妹妹发火了，每次都要躲到露莉丝的背后避难。
大姨以前留着一头长到能触及地板的乱发，但现在剪短成了及肩的长发，还梳了一个小长辫，看起来变得活泼许多。
“大姨，你变了。”
露莉丝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大姨再度摸了摸她的头，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
“哎呀呀，真可爱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小马可的孩子，我可能就要对你下手了呢。”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听到大姨这番话肯定会羞涩，但是在底层活动这么久的露莉丝早就锻炼出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大姨说这句话的时候皮笑肉不笑，一看就是在敷衍露莉丝。
这时候，露莉丝才猜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是只有她这种被家族驱逐，为社会所不容的怪物才能理解的事实。
露莉丝凑到大姨耳畔，静悄悄地说道：“大姨，你之前该不会是在装傻吧？”
大姨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嘴唇，随即再度将视线投向马可。
“你的实验到此结束了，威廉可不像凯撒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真的会把这些虚拟生命当成自然人。”
停了大姨的话，妈妈抱住脑袋，露出痛苦的表情。
“可恶……明明就快要成功了，为什么来坏我好事！”
“到底是什么实验？”
一问三不知的露莉丝好奇地看向妈妈，心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你该不会在做黑魔法仪式吧！”
黑魔法是传说中禁忌的魔法，没有一个人能学会，并且施法材料都是一些血腥可怕的事物，比如人的心脏之类的。
元老院早就取缔了黑魔法，但是这种魔法就像野火后的草一样怎么样都除不尽，露莉丝自然也接触过这种魔法，不过她最后知道了，这种所谓的黑魔法只不过是障眼法，比起魔法更像魔术。
所谓的黑魔法导师也只是一些高明的魔术师，而那些施法材料全都是吟游诗人传出去的坏名声，本来只是一个魔术流派，不知为何传成了黑魔法这种异端说法，还引得帝国政府的打压。
露莉丝在圣弗洛斯见过黑魔法导师，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不过对于她来说算小孩了，那个老人把她的毕生所学传给了露莉丝，所以露莉丝现在也会一两手黑魔法，比如瞬间移动以及分身术，但这些黑魔法实在是和传闻中的操纵尸体和复活搭不上边。
虽然真正的黑魔法很简单上手，但是那些打着黑魔法名义的魔法流派就很复杂了，那些绝大多数是骗人的邪 教，黑魔法就是因为那些家伙，才会臭名昭著的。
理论上说，除了元老院之外，世界上不存在别的魔法，但是事实上克洛依就会用不属于元老魔法的魔法。
露莉丝在看克洛依的时候，总会感觉她的脸蛋对她有一种魔力，让她很难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虽然克洛依确实风华绝代，但是应该也不至于到那种一会见不到她就会很难受的地步，于是她猜测克洛依是用了什么魔法，让她显得如此惹人喜爱。
其实露莉丝也想学，如果能趁机和克洛依拉近关系就更好了，毕竟露莉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铜，在这个保守的世界里，别的女铜还要演一下，可露莉丝从不掩饰自己的性取向，大概是因为她经常以男性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吧。
妈妈没有立刻回答露莉丝的问题，只是慢悠悠挪动双脚，走下了台阶，直至来到露莉丝的身旁，这还是第一次她们母女俩离这么近，她还没想好要跟妈妈说什么，妈妈就开口了。
“实验不能停止，换个地方继续吧。”
面对妈妈毅然决然的发言，大姨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你就这么希望复活你的丈夫？”
“希望。”
妈妈的回答果断而决绝，说这句话后，还特意瞥了眼露莉丝。
难不成妈妈还想对她做实验？露莉丝有点不寒而栗了，然而，他却发觉这次眼神却比之前温柔许多。
“但现在，还是让我们母女俩先聊聊天吧。”
马可牵起露莉丝的手，静静地注视着露莉丝的脸颊，就像在观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