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就像一个锚点,影响了许多人的人生。
除了克洛依和诺里亚之外,凯撒还对爱莉希雅影响深远,以至于爱莉希雅会因为克洛依和凯撒的关系就立刻摈弃前嫌,对克洛依伸出援手。君士坦丁也对凯撒赞不绝口,作为前帝都骑士团团长,两人似乎特别投缘。西琳作为凯撒的死对头,却也不否认凯撒的成就。
最重要的是,爱丽丝深爱着凯撒,如果克洛依在幻境里看到没错的话,凯撒是把爱丽丝当接班人培养的。虽然爱丽丝因为自己的洛恩血脉被元老院猜疑,但是凯撒始终在爱丽丝身后支持着她,不,在那之前,凯撒就像母亲一样照顾着爱丽丝,几乎去哪都带着她,甚至在摧毁卡梅隆的时候,还带着年幼的爱丽丝去。
不对,为什么凯撒要带爱丽丝去那里?克洛依突然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爱丽丝当时还很小,再怎么说,凯撒也不可能带一个小孩子去见证屠杀现场吧。
爱丽丝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被克洛依带到卡梅隆的?真是奇怪。
难不成,爱丽丝也是精灵?不对,爱丽丝很明显没有长耳朵,就算是「背叛者」,耳朵也不够长,就是个普通人类。
虽然爱丽丝长得确实很像刻板印象里的精灵,但是这也不代表她就是精灵,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布洛恩早就把她认出来了,那家伙的精灵雷达可比克洛依灵多了。
既然这样的话,爱丽丝又是什么身份呢?
干脆一会主动去问她吧。
克洛依相信爱丽丝一定会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她的,毕竟她们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了嘛。
她先把这件事抛到脑后,随即继续看向诺里亚,诺里亚似乎已经从回忆中苏醒过来,随即将视线落到了哈德良的身上。
“你作为凯撒的左膀右臂,你对她的了解应该不比我少。”
对于诺里亚的话,哈德良不置可否地别开眼神。
“是啊,你已经有三百年没和她交流了,而我直到最近还是她最亲密的伙伴。”
不知道是不是克洛依的错觉,哈德良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寂寞。
“凯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克洛依对凯撒的所有事情都感兴趣,虽然凯撒不是自己真正的妹妹,但是克洛依还是对凯撒抱有一种奇特的情感,毕竟凯撒对她可是真心实意的,克洛依可不想辜负这份兄妹情谊。
哈德良托住腮,眼神投向了远处的建筑。
“是一个……很复杂的人,有人说她是暴君,拆毁了贵族的宫殿,同时还镇压反抗的奴隶和农奴,元老院痛斥凯撒是个搞独 裁的军头,正如「无皇之年」出现的几十个军阀皇帝,贵族厌恶凯撒对平民的偏爱,而平民则讨厌凯撒反复无常的经济政策,至于奴隶……我想没有奴隶会喜欢奴役自己的人。但是,也有人说她是英雄,平民赞颂她颁布的宅地法令,让他们第一次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奴隶们则感谢凯撒能给他们拥有更多的面包和尊严,还有少数贵族,则认为她是在真正为国着想,但这一切都在三百年前凯撒遇刺的那一刻烧成了灰。”
听了哈德良的话,诺里亚自嘲地笑了笑。
“凯撒,还是被她最亲近的仆从,甚至是绯闻女友的爱莉希雅杀死的,足以说明她已经众叛亲离了。”
面对诺里亚的嘲笑,克洛依不禁皱起眉头,借着开口说道:“才不是,爱莉希雅和凯撒演了一出戏,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凯撒的计划。”
“你是说,凯撒让爱莉希雅杀了自己?什么弱智玩笑。”
诺里亚撇了撇嘴,显然根本不相信这件事。
克洛依和哈德良的眼神交织在了一起,克洛依顿时明白了,原来诺里亚不知道「魂环」的存在。
不过也对,如果不考虑魂环,那凯撒让爱莉希雅杀死自己就根本没有理由,但是如果有了魂环,这一切就值得商榷了,实际上,凯撒可能预见了帝国已经积重难返,所以便让爱莉希雅杀死自己,将灵魂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以脱身,结果也正如她所料,在凯撒死后,古帝国迅速走向分崩离析,帝都也在不久后在洛恩奴隶的里应外合下陷落,古帝国就此灭亡。
但是,克洛依不敢相信凯撒会这么做,毕竟如果是凯撒的话,她一定会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直到最后一刻的,甚至会和帝国共存亡。而且,克洛依也不觉得凯撒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毕竟如果凯撒的改革成功,完全有可能让帝国再撑一段时间。
但是,克洛依更不敢相信爱莉希雅是抱着恶意杀死凯撒的,毕竟爱莉希雅对凯撒的感情很少有人能企及,爱莉希雅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最重要的是,克洛依亲身经历过了那段历史,凯撒确确实实是一手导演了刺杀案。
那群原序者也都是凯撒派来的演员,到头来,因为谋杀凯撒被清出元老院的,才是最忠诚于凯撒的人。
难不成凯撒是想通过这样的形式,让自己的队伍变得更纯净?
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凯撒真的会用性命来开玩笑吗?而且她肩负的还只有她一个人的命,而是整个帝国人民的性命,克洛依在成为安纳托西亚女皇之后也会有类似的想法。
当她坐在象征皇权的龙头王座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的生命不再属于自己,而属于在宫殿外的百万人民了。
克洛依不相信凯撒会如此薄情地只考虑自己,不,她不可能这样的人,那究竟又是出于什么才自杀的呢?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哈德良突然开口了。
“至少,凯撒现在还活着,这就够了,她将为这个世界带来变革。”
哈德良的语气夹杂着些许戏谑。
“哼,我看是毁灭。”
诺里亚站起身,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克洛依。
“那么,你也要跟着凯撒走向毁灭的结局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能和她一起活下来。”
克洛依说的是实话,她宁愿放弃神选的使命,也要把凯撒活着带走。
抛下使命,和凯撒远走高飞,这就是妹妹想让克洛依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