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正是乌茂等人，刚才他们乘坐的通往地下的电梯刚一打开，就感觉方雨那凝结成实质的杀气扑面而来。
再结合六欲酒吧门前那无比狼藉的场景。
有敌袭？！
这是乌茂等人的第一想法。
第二个想法就是：
谁这么想不开？
这整个地界能够拿捏方雨的就是上面那两位了。
如果他们过来，打起来整个城市估计都要被掀了。
几人小心探头，就害怕方雨杀红眼，别把他们也给误伤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大跌眼镜的一幕。
他们一直畏惧，一直敬仰的龙头正缩在一个小白脸怀里撒娇。
那一刻他们心中的世界仿佛塌陷了，甚至怀疑是不是幻象师来拿他们开涮。
带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心情，乌茂出声提醒。
方雨这才从洛凡怀里冒出来头看向他们这边。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众目睽睽之下在干什么，她咳嗽一声红着脸站直身子，直接往酒吧深处走去。
“把老四带过来！”
乌茂就当之前那一幕是幻觉，压着老四走了过去。
不过在经过洛凡的时候都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洛凡几秒钟。
洛凡是真的对他家养的宠物过去的社交关系一无所知，只能干笑应付，然后赶忙问道身后正为费力克斯发愁的路默：“路默老师，他们是？”
路默扫了一眼回道：“你姐以前在里世界的亲信，过去看看吧，以后你怕是要不少跟他们打交道。”
“嗯。”
洛凡快步走了过去，他也有一些事情想去问问。
几乎乌茂前脚走进审讯室，洛凡后脚就跟了上来。
老二刚一皱眉，方雨那边就开心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洛凡坐过来。
洛凡也感觉几道不善的目光，好在他的脸皮够厚，径直坐到方雨的旁边。
而这个过程中，老四一直在看着洛凡。
比起乌茂他们看向洛凡时的诧异，显然他要更加平静一些。
“龙头，好久不见。”
老四已经看淡生死，主动和方雨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见，老四。”
方雨见状眯起了眼睛，说道：“你可比老二和老三沉稳多了，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我还以为你和乌茂一样干净呢。”
老四轻笑一声说道：“干净？我们从那个年代活过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干净。所有的罪我都认了，我也没打算从这里活着出去。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从龙头这边得到回答。不过还是老规矩，龙头你先问吧。”
方雨很直接地问道：“军事博物馆那群恐怖分子的武器是你提供的？”
老四很坦率的说道：“没错，是我。最近上面一直给我们压力，我想稍微转移一下他们的视线，至少让我们有喘口气的机会。”
“仅此而已？”
方雨有些好笑地看着老四，虽然脸上挂着可爱的微笑，但是目光中所蕴含的寒气却是越发深邃。
“分散注意力？我看你像是给自己折寿吧？真以为上面的人是傻子？”
一旁的洛凡频繁看向一旁高冷而又霸气十足的方雨。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方雨让他想起了十年前他们两个刚刚抱团取暖的时候。
那时方雨还没有退化成一个家里蹲，洛凡也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方雨那单薄的身影在洛凡眼中也是格外的高大，仿佛真的可以扛起一片天。
至于现在......的确可以萌出一片天。
老四耸了耸肩刚要开口，洛凡却突然插嘴道：“你是为了找我吧？”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洛凡的身上。
老四玩味地看着洛凡问道：“什么意思？”
方雨没有要插嘴的意思，而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听着。
方雨不说话，乌茂和老二更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洛凡分析道：“我在过来找雨姐的路上，被人袭击了。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去抓路默老师的，但后面看到你们对我的追击力度后我明白过来，你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能在当地封锁如此大一片区域，这证明这人必然是在新西市经营了很久，如果是盘踞在当地的极道组织的话，我想就没有问题了。再由这件事反推的话，军事博物馆的那次恐怖袭击很不正常不是吗？居然是挑了欧蒙虞大学的学生去参观旅游的时候，那不是找死吗？”
老四面不改色地说道：“万一就是为了对集中帕图斯精英的欧蒙虞大学学生进行袭击呢？毕竟他们是制造恐慌的恐怖组织，如果那里出现了欧蒙虞大学学生的伤亡，会引起更大的轰动吧。”
洛凡沉声说道：“不可能，那群恐怖分子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准备，他们遇到我们的时候也十分的意外，更何况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军事博物馆地下还算完好的重型武器。”
老四反问道：“那为什么不能是巧合？”
洛凡好笑地说道：“我们去参观军事博物馆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我听说了，欧蒙虞大学每年都会带着新生去一趟，那些恐怖分子不知道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你会不知道？！”
“我只是个卖武器的，又不是恐怖分子。没有道理给他们出谋划策。”
“你之前还说要他们给你吸引上面的目光，从刚才的交谈就可以看出你条理清晰，冷静有序，不可能会在自己的目的没达成之前放弃对他们的掌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群恐怖分子根本就是被你利用了，那个时间就是你给他们建议的吧？”
洛凡推理道：“我做一个大胆的猜测，那群恐怖分子中就有你们派去和我接触的人，但有一件事你们没有想到。”
“是什么？”
“带队的老师居然是一个8级异能者！还是根本不在乎人质的费力克斯老师。”
洛凡认真地看着老四说道：“那群冲进去的恐怖分子甚至连对我们形成有效的冲击都做不到，你的人也没有办法跟我接触。”
“精彩。”
老四对洛凡鼓掌赞道：“真不愧是龙头看上的人，我刚开始还真以为只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呢。那你说说我们找你干什么？”
洛凡听了这话后脸色一黑，他自觉长得还挺男人的，怎么从面相上就是小白脸了呢。
不过通过刚才的表现，洛凡明显感觉乌茂和老二的态度对他有了改善。
“是为了找我吧？”
方雨这次没有再沉默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就好像她视线之中的老四就是一具尸体。
“是曹弘方出的馊主意吧。你们应该已经调查了我和洛凡之前的住处了，让我想想，是war组织给曹弘方提供的情报吧。”
方雨站起身来，一步步朝老四走去。
“让我猜猜你们找我的目的。应该是曹弘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挣扎，制造多少麻烦，只要上面那两个人还在，你们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跳梁小丑，无理取闹。能真正对九级异能者造成真正麻烦的就只能是九级异能者。”
“没错，就是这样。”
老四终于摊牌了，面前的方雨已经完全变成了他熟悉的那个龙头，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了，眼神中没有了任何的玩笑，声音也变得激烈起来。
“欧蒙虞是死了，但是他并不是死在我们手中，并不是为了给当年的事情赎罪而死的！那个至始至终都在欺骗我们的混蛋是死在为了给他自己谋取私利的路上！就像是当年那样，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根本不顾其他人的死活！”
老四的眼中充满了憎恶，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依旧无法释怀。
方雨强调道：“但欧蒙虞已经死了。”
“那就由用他的心血，帕图斯来偿还！”
老四冷冷地说道：“他曾经说过，帕图斯就是他的一切，是他要舍弃生命也要守护的乐园。现在已经无从去考证那个伪君子到底说的是不是实话了，但既然他这么说了，那我们的仇恨也就有了可以寄托的对象。我要让他在黄泉之下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心血，乐园变成焦土，让他死也无法瞑目！这样还能偿还当年他对我们所做的一切！”
老四毫不畏惧地和方雨那深渊一般恐怖的眼神对视，他的决心此刻没有任何人会去质疑。
洛凡没有经历过这些老四和方雨他们口中的灾难，但他却清楚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绝望和悲痛。
“这就是你们的复仇方式吗？”
方雨此时已经来到了老四身边，俯视着他，再一次问道。
老四歇斯底里地喊道：“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复仇方式。要不然你以为我和曹弘方他们为什么会像一条狗一样听你和欧蒙虞的命令！我们只想要复仇！让彼此堵上一切的复仇！方叶，加入我们吧。我和老曹知道你的实力迟迟没有得到恢复，但是没有关系，老曹已经找到方法了。只要你愿意领导我们复仇，我们所有人，整个里世界的人都会听从你的命令。只要你恢复了九级异能者的全部实力，我们就可以从内部将帕图斯给分裂，让欧蒙虞珍视的一切全部裂开！我们就能......噗！”
老四没能再继续说下去，他的喉咙之中已然插入了一把水刀。
“听起来不错，可惜我拒绝。还有，谁给你们的胆量，让我差点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