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渊这边如火如荼地学习着精灵文和天人文的时候,大陆的另一边,人类和兽人的战争终于彻底爆发了。
事实上马罗利方面早在半年前就将先锋部队派驻到了边境上,但是之后的大多数时间,这支先锋部队所执行地都是骚扰,导致的也仅仅只是局部地区的摩擦。
而马罗利方面之所以会这么做,则是处于三个方面的考虑,一来新募集的兵员质量不行,需要用低烈度的战争继续磨砺这些新兵,方才能真正铸造出一支百战雄师。
二来马罗利毕竟才统一没几年,内乱更是刚刚平定完,国内还是需要组织一波生产,方才能有足够的物资支撑得起这样一场,种族与种族之间的大战。
最后,则是权离看出了兽人王国制度的隐忧,那就是各级封建主各自为战,虽然名义上归属于女王统辖,但终究还是保持着相当程度的独立。
而独立就意味着女王或许会为了全体兽人负责,但下级封建主却多半未必会为和自己同级的封建主负责,因此在靠近人类边境的兽人遭受袭击之后,兽人王国想要调动举国之力对付马罗利甚至于比马罗利举国入侵兽人还要难。
所以权离和阿丝娜塔制定了骚扰兽人边境,疲惫兽人境内势力的方案,这样一来和人类边境不接壤的兽人封建主,在长时间的骚扰之下,肯定很快就会发生不耐烦。
她们想着反正不是自己的领地遭到侵蚀与骚扰,为什么自己还要还要费时费力的去与人类作战,不要指望着这些家伙能有多少大局观念,她们的思想还没进步到那种程度。
不过天渊知道,马罗利方面的最后一个算盘多半是要落空,因为她们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兽人本身就是好战的,只要损失不太大,她们甚至于乐得出现这样一个持续不断的局部战场,以此消耗数量过多的兽人。
阿丝娜塔和权离将人族那一套生硬地套在兽人身上,是完全行不通的,不过天渊也知道这最后一条对人类来说只不过是个添头罢了。
这终究是两个种族之间的大战,些许的权谋算计不过是正面战场上的辅助罢了,真正的战争考量的是两个国家的硬实力的比较,两个国家军队的正面交锋才能真正决定这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想要靠权谋手段来完成对另一个国家的占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即便只是想要以此取胜,所需要耗费的也是超出这个世界当前水准的大智慧和大毅力。
阿丝娜塔一来没有那种程度的指挥,二来她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等待几十上百年等着权谋发挥效果,所以一场硬碰硬的战争无可避免。
不出天渊所料,在这一年的秋收过后,马罗利便悍然开启了对弗利克斯托的全面进攻,整座国境森林都成为了她们的战场。
只是当天渊在了解到兽人方面的主帅乃是三将军中的疾将军凯伊之后,就知道这一仗兽人基本必败无疑。
三将军中盖尔实力最强,凯伊和妮可稍次之,而论军事素养的话,却要数妮可为最,她本来在用兵方面的天赋就相当不弱,更是曾跟在天渊手下受他熏陶,还曾自己独立领军进行游击作战。
当世之中,论起军事能力,除了天渊之外几无敌手,盖尔却是对此一窍不通,凯伊虽然也对天渊的用兵之法有所了解,但是终究没多少实践的机会。
打仗这种事,有没有过实践操作其实很重要,至少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这样的,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的存在,大部分都还是要遵循这样的原则的。
而凯伊显然不是那样的人,她在天渊设计的沙盘军演中和妮可对战的战绩不佳,连三七开都不到。
而反观人类这边,虽然统帅切尔西甚至没有天渊系统传授的知识,但是作为跟着天渊一起有过灭两国实操的将领,她的经验显然比凯伊丰富得多。
更何况天渊已经知道布兰琪从军的事了,人都是有私心的,天渊也不例外,他留给布兰琪的兵书是他最全面的军事知识,从战争层面的见识来说,读完天渊所有兵书的布兰琪绝对要比凯伊多出很多优势。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将帅的性格,凯伊的性子正如她的称号一样,有些急躁,本来这未必是什么劣势的,但可惜的是弗利克斯托处于守势,对于固守的将领来说,急躁乃是大忌。
这些优势加在一起,便足以让本就聪慧的布兰琪在局部战争中取得胜利了,再加上马罗利的集权国家优势,所以天渊基本可以断言,此战马罗利必胜。
所以在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之后,天渊也终于停止了在梅迪亚卢纳境内的学习,准备前往天界寻求和翼人族的合作了。
只是当他到了妖精女王的面前,向女王提出自己要前往天界,希望妖精们能给给方便的时候,女王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道:“妖精族的确是有一条通往天界的道路,只是你确定要前往天界嘛?翼人们对人类可是抱持着相当大地恶意的。”
“嗯?”天渊不明白女王为什么要这么说,按道理来讲作为深刻认识三界破坏神威胁有多大的智者,她应该是全力支持自己去同翼人谈判才对啊,为什么看她这样子反倒不希望自己前往天界。
女王也看出了天渊的不解,便给天渊解释为什么她劝天渊再好好想想的原因。
“其实要是二十年前的话,你前往天界还没多大问题,翼人虽然高傲,但却并非完全不和其他种族交流。可问题出在二十年前,洁拉和潘妮两人闯入了天界。
她们劫走了天界的重要囚犯,更是杀死了翼人王和翼人左侍长,连同参战的数千名翼人士兵基本全军覆没。
这样的恶性事件导致翼人族对人类和沼族充满了偏见,你要是敢出现在天界的话,我怕翼人们控制不住,到时候适得其反。”
听完女王说的话后,天渊的脸上也写满了凝重,他虽然猜到了事情会很棘手,但是棘手到这种程度,他还是有点没料到。
洁拉在二十年前可是给他埋了一个大坑啊,还有洁拉居然能杀死身处天界的翼人王,甚至还有翼人数千大军,这让天渊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这位世界第一强者的实力了。
同时他还注意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那就是洁拉劫走了一名天界重要的囚犯,这让他不由得联想到了洁拉重伤教宗解封权离的事。
如果他的猜测不错的话,洁拉从天界救走的那位应该也是三界破坏神之一了,如此一来洁拉本人的身份,貌似也可以定下来了。
既然都救了俩破坏神了,她自己要不是破坏神的话,吃饱了撑的啊,同时一些事也就开始能被联系起来了。
就比如说当初莉迪娅为什么能被斧头披中脑袋还不死,甚至还能轻易击杀一位高级战士,当初他就对莉迪娅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后来事情太多,没来得及细想,但也有所猜测了,如今再回头看去,这简直是破坏神人间体的铁证。
“等等,这样一来,就是说三界破坏神的人间体已经全数解封了。”天渊突然意识到了这样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这样的话,事情一下就棘手了很多啊,天渊倒不是因为敌人更多了而困扰,而是因为莉迪娅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如果她真的是三界破坏神的话,那他也只能抱歉了。
不过暂时还不是考虑对付三界破坏神的时候,所以天渊并未想太多,他反倒是愈发坚定地对女王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更要前往天界联系帮助了,她们既然有如此仇恨,想必拉拢起来应该也不难。”
女王见天渊的去意坚定,便也没再多劝,事实上以她的智慧,也是早就分析出来,三界破坏神已经全部离开封印了。
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她当然是希望像天渊这样的人能主动站出来,帮助世界度过危机,所以她在提醒了天渊天界之行可能存在的风险之外,并未做过多的劝阻。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让德洛丽丝带你前往圣山吧,通往天界的入口钥匙在她手里。”女王如此吩咐道。
至于女王所说的德洛丽丝,则是天渊这半年多来的精灵语和天人语的老师,但不要觉得能做老师的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学究了。
这位德洛丽丝是克劳瑞丝的妹妹,论年纪的话,才一百五十岁,但是天赋确实异乎寻常的好,和姐姐一样是天生四属性俱全的天才。
并且和还觉醒了光元素亲和的克劳瑞丝不同,这位妖精少女觉醒的是暗元素亲和,所以头发与克劳瑞丝截然相反,是漆黑如墨的。
德洛丽丝没有什么政治上的天赋,但是在学术上她的成就却是要远超克劳瑞丝,只用三十年就完全掌握了所有精灵文,此后的岁月里更是常驻妖精国立图书馆,小小年纪已经是妖精内部排名前三的大学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