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罗莎琳德这次是挑错了对手,要是换一个大战士来的话,保不齐就中了她这诡异剑技的招了,但是用来对付天渊的话,还是差了火候。
虽然天渊始终没有元素亲和,可他的精神力却是一点都没落下,作为一名当之无愧的六边形战士,除了不会释放魔法之外,他没有任何短板。
即便是精神力上,他也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大魔法师,所以罗莎琳德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她的黄金之祭虽然确实是影响到了天渊,但效果远没有她预料当中那么大。
天渊只是略一迟缓,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然后给罗莎琳德上演了一出空手接白刃的好戏,他伸出双掌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夹住了罗莎琳德手中的圣纹剑。
只是这样一来,却是让罗莎琳德震惊无比,她怎么也没想到天渊居然没怎么受黄金之祭的影响不说,甚至还能及时反应过来,接住自己的剑。
要知道黄金之祭虽然更倾向于精神攻击,但再怎么说也是一门威力不俗的战技啊,天渊居然直接用肉掌去接,属实是让罗莎琳德狠狠地震惊了一把。
最离谱的是,他居然还真的接住了,罗莎琳德看着被夹在天渊双掌之间的圣纹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是天渊显然是不会给罗莎琳德慢慢消化这些震惊的时间的,在接下了罗莎琳德的黄金之祭后,天渊化解了剑上的斗气,而后屈指一弹,弹开了圣纹剑。
不过他并未乘着这个机会对罗莎琳德有什么攻击性的行为,毕竟他还清楚地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要是主动出手攻击的话,对之后的合作谈判可是大不利啊。
当然了,要是谈判破裂的话,他也不介意到时候秋后算账,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到时候他也不觉得翼人族这边有人能阻止得了他的报复。
罗莎琳德见天渊放着大好时机不攻击,倒也没有如同之前一样充满攻击性了,缓缓归剑入鞘,低声问道:“看来你果然和洁拉不同,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有乘机对我出手。”
“猛兽不会在意兔子的挑衅,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威胁到我的实力的话,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虽说天渊是打算要和翼人族谈判。
但是他也看得出来罗莎琳德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人说服的,很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去慢慢说服罗莎琳德了。
可偏生罗莎琳德显然在翼人族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这一点天渊从周围那些翼人们对她的称呼就能看得出来,再联系之前得知的,翼人王和翼人左侍长都已经陨落在了洁拉的入侵当中,天渊有理由怀疑,罗莎琳德在前任翼王死后,可能已经接过了翼人族的权柄,成了翼人事实上的摄政。
再加上那些翼人看她的眼神,天渊可不会觉得她这个辅政是有名无实的那种。
既然罗莎琳德已经事实上掌握了翼人族的权柄,至少也是掌握了相当重要的部分权柄,那么想要联合翼人就必然避不开她了。
所以天渊在略作思索之后,决定兵行险着,打算以最暴裂直接地方法,争取到罗莎琳德的同意,至于她本人对自己的印象,这倒不怎么重要。
罗莎琳德在听到天渊这么说之后,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没想到天渊居然如此嚣张,这种态度让她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洁拉,那个女人同样也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一样的令人恨得牙痒痒。
因此罗莎琳德立马就把已经入鞘的圣纹剑,再度拔了出来,剑锋指着天渊,愤愤地说道:“我就知道人族没一个好东西,你果然和洁拉是一丘之貉。”
随着罗莎琳德的剑锋再次出鞘,周围的翼人们看天渊的眼神中的敌意也瞬间爆满,几乎全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罗莎琳德一声令下就要将天渊轰杀成渣。
然而天渊对周围的一切却视若无睹,反倒继续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的度量嘛?看来和你的实力一样,不值一提啊,仅仅只是因为几句话就恼羞成怒了吗?”
虽然天渊的话的确是很气人,但是罗莎琳德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能忍住没有下令轰死他,反倒是继续持剑指着他说道:“我的度量究竟如何轮不到你来评判,你只需要知道,这里是翼人的地盘,你的行为已经触怒到了所有翼人,故而纵使我们将你诛杀于此也不会存在任何道义上的问题。”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请问,二十年前的洁拉,她当初是不是也触怒了所有的翼人呢,为什么你们没有杀了她呢?”天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后,罗莎琳德立马就哑口无言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天渊的这个问题,因为她既不能违心地说洁拉当初的行为并未触怒所有翼人,也不可能说出翼人族并没有想要杀死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她不敢说出那个所有翼人都有所察觉却不愿直言的真相,那就是翼人们害怕了。
洁拉当初以一己之力就几乎横扫了翼人最精锐的兵卒,连同翼人王和左侍长都陨落了,虽然翼人可能不愿意承认,但罗莎琳德还是能意识到这一点的,翼人们对洁拉是产生了恐惧的。
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这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一点为翼人王报仇的意思也没有,毕竟翼人虽然高居天界,但也不是一点和地界沟通的法子也没有。
他们但凡是有一点想要找洁拉报仇的意思,也该派人前往地界打探洁拉的消息了,可这二十年来罗莎琳德每次提起这件事,翼人们都以公主还小,不能肩负此大任为由拒绝了。
罗莎琳德也看出了翼人们究竟在怕些什么,只是她毕竟只是辅政,还是一位异族的辅政,所以便也不再提及此事,而是专心地培育起了公主,想着等公主长大了,继任女王之后,这种情况应该会得到改变。
可公主毕竟年幼,翼人作为长生种,成长周期是很长的,才二十多岁的女生,在人类社会不过是刚开蒙的幼童阶段而已。
哪怕是翼人们为了让王位不至于空悬太久,已经用秘术对公主进行催熟了,虽然肉身已经是大人了,但从心智上来讲,公主依旧还是如同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罗莎琳德本想着再过十多二十年,公主成长为一位真正合格的领袖之后,再发起对洁拉的复仇,只是今天天渊来,一番话在打乱她理智的同时,也让她产生了更深层次的思考,那就是自己一直所惦念着地为坎蒂丝复仇,真的是所有翼人想要的吗?
而她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疑惑,则是因为她并未从周围的翼人眼中看出多少愤怒,而是看到了她们眼中的高傲,她们在面对天渊这样的强者之时,依旧没有放下属于翼人的傲慢。
反倒是本应存在的,属于仇恨的怒火却是不多,这让罗莎琳德没由来地产生了一点疲惫的感觉。
只是她很快就从那种情绪当中挣脱出来了,继续问天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翼人会忘记当初洁拉带给我们的耻辱嘛?”
罗莎琳德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还不忘观察一下周围的翼人族的眼神,想要借此机会看清楚她们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然而她注定是要失望了,周围的翼人在她提及洁拉的时候非但没露出什么同仇敌忾之感,反倒是略显畏缩,竟是有些惭愧之意。
罗莎琳德一见这般场面,就知道最坏的局面还是出现了,身为长生种的翼人貌似被洁拉打断了脊梁了,而她们的长寿在这种时候反倒成为她们心生复仇火焰的不利因素了。
因为二十年对翼人来说,远不到一代人的时间,现在翼人的主流还是当初那一批见识过洁拉恐怖实力的那一批。
而翼人看似傲慢,实则完全是因为仰仗于自己高居天界带来的高高在上的心理以及长生种的优越感在作怪罢了,他们骨子里的骄傲并不比其他任何一个种族要多。
这样的种族,在被洁拉折断了一次脊梁之后,再想要站起来就不容易了,这一点天渊虽然还是第一次来天界,但却已经洞若观火了。
而罗莎琳德却是和翼人们相处了近百年才真正认识到翼人的本质。
罗莎琳德也发现了天渊的异乎寻常,她从他那双看不出什么波动的眼睛里,仿佛窥见了智慧,她有些不敢相信,天渊这个第一次来天界的人类,居然会比自己这个翼人王亲自托付的辅政更了解翼人,这让她不由得对天渊生出了一种类似于嫉妒的情绪。
不过嫉妒归嫉妒,罗莎琳德是不会做出因私废公这种事的,因为她知道既然天渊比自己聪明,那么想来他应该会比自己更容易想到怎么解决翼人族的思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