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之中会经历很多……同样的,遗憾也会很多,但这就是生命的旅程。我不知道如果那天那件事情没有发生,那么我所谓的那些遗憾是否还是遗憾,我也不知道如果那天我没有做出所谓的选择,那么对于我们来说会不会存在更好的结局?”——林梓潇
“你这些说的故事,会不会太荒谬?”
“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荒谬的存在。不管是你,是我,还是他。亦或者……他们。”
“……”
四周只剩下环境的喧闹,他沉默着,对方也是如此。许久,他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存在便是合理的……符合逻辑的,不管这个逻辑如何。”
“对,但是现实就是荒谬的。”对方没有反驳他,而是冷冷的说到。“正是因为这样,希望与绝望并存,这个不冲突。”
“我知道。”
两人陷入沉默,许久,对方先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上述案例发生在你身上,你将如何应对?”
“案例很多,请细明。”
“上述一切。”
“比如?”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他抬起头,盯着对方,却看到他的眼神十分深邃,那种感觉仿佛深渊一般的凝视,让他有点坐立不安。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试图抗衡着内心去紧盯着对面。起码在这方面,他不能输。
“……”
“……”
两人对视了一两分钟。尽管由于对方气场原因让他有点不自觉的想低头,但是他还是熬到对方闭眼叹气。
“无意义。”
“是,没有意义。”他深呼吸眨了眨眼,随后又斩钉截铁的说,“因此我的回答是,别把游戏当做现实……即使游戏的想法起源于现实一样。但那个终究只是现实经过加工的艺术品……或许你说的并没有错?但是……”
“现实中不仅仅只存在绝对。”
“你是现实。但是游戏就是游戏。”
“……”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对方。
“因为我是神经病,所以你是现实。但是你说的故事我没有办法去相信。因为那是不符合实际的。”
“你可以选择相信。”
“我没有办法相信。”
“不需要办法。”
“我需要证据。”
“倘若如此,世间万物均无可信。一切的合理是建立在所谓的荒谬之上。而所谓的荒谬则在一定程度上映射着现实。”
“在你无法拿出确切的证据之前,我都没有办法相信你。”
对方面对他的严词拒绝,陷入沉思,并没有选择继续接他话茬。许久待他将盘子中的菜吃完后,对方才再次开口。
“你已经自相矛盾了。”
“?”
“自相矛盾?哪里有?”
“我无义务点明。”
“凭什么?既然你说有错,那么就把我的错说出来,不要信口开河。”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这是模棱两可的答案,是一个模糊的答案。”
“这个是现实。”
“这不是答案。”
“这个是现实。”对方只是冷淡的回应着 ,似乎想终止这个话题。
“你没有证据。”
“时间就是答案。”
“你这是……”
“这个是现实。”没有等他说完,对方便直接打断他,之后看向周围,似乎在寻找某些东西。或者说,一开始对方的关注点就不在他身上,感觉到被轻视的他此时也是有些破防了。
“谁不知道是现实啊,这种话谁都会说啊!给出一个大概范围待事情发生后再说事情发生的准确范围,怎么?在这里当先知?跳大神?还是在这里当预言家?我他妈要是狼人我第一个就刀了你。说话他妈和放屁一样……”
“这个是现实。”对方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冷冷盯着他重复了一句后,便移开视线,又开始观察起四周。对于他来说 那个眼神冰冷刺骨,就好像有一个无法理解的庞然大物用着看不见的眼睛来盯着一个即将被它销毁的玩具一样。很难想象那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表现出的,而且他也确定在那一刻对方已经起了杀心。不过见对方也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他也只好停下,抬头看电视机上播放的新闻。
对方再见到他一直沉迷于新闻终于消停下来之后,才稍微的叹了一口气,那是一种无奈的叹气。
“自以为获取了最有用的信息,殊不知自己在这一刻已经踏入名为信息差的陷阱。”
“?”
对方玩味的看着自己,让他感觉到心烦。
“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没什么。”冰冷的眼神中带着玩味和无奈,还有那么一丝的嘲讽。这是他从他的神态和话语中看出来,听出来的,对方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很想打他。
“你自己可能也是如此。或者你曾经也是如此。”
“世人皆为如此。”
“……”
对方在此之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一直玩味的看着他,让他感觉到十分不舒服。在他即将爆发的那一刻,对方立刻塞了一个问题给他。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骗你的意义何在?”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冷冷反问,“你是谁?”
“你知道答案的。”
“所以呢?”
“答案很明显。”
两人又陷入沉默。他仔细的打量着对方,仔细回想起对方的声音细节,样貌,行为习惯等等。发现对方的眼神更多的不是冰冷,而是一种期待与恨铁不成钢的融合。
再一次,更多的猜想在他的内心生根发芽,无尽的可能也展示在他的脑海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许多答案得到了相应的解答,但也多了更多的疑惑和不安。回想起对方与自己讲的故事,说的一切,或许真相就已经触手可及了。即使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很荒谬,但是也让他陷入是否相信的这个选择。或许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有了答案,或许很久之前,一切就已经发生……许久,他抬起头,重新看向对方,一股眩晕感向他袭来。他知道,是自己大脑过载了。
“这些……”
他指了指食堂的电视机,电视机正播放着新闻。而这个新闻和不久前播报的新闻有这一定的联系,是关于人口失踪的新闻播报。
“……”对方点了点头。
“那前些天我们学校内疯传的……”
“真的。”
“其他学校说的那些事情呢?”
“一样。”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好像在描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一样。
“证据……”他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
对方并没有回应他,或者说,这所有的一切就是答案。问题的本身就是答案。
“……”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他捂着额头,试图抵挡那股困意。
“选择权在你手上。”对方十分冷静。
“如果……我是说如果……”
“……你不会想的。”
“不……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
“但是……”
“你不会想的。或者说,你不应该这么想。”
“为什么……”
“……”
对方没有回应他,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此发难。
“喂……”
“……”
“可以和我再讲几个故事吗?”
“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