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沙洲防线梯次挡
警戒状态第一天
早上六点
第三大队驻地前的广场人头攒动，柳绵如召集了所有人。
她搬来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坛酒，和几百个从食堂拿出来的碗。所有人都知道，那坛酒是他们的“大姐头”的珍藏。她拨开酒塞子，给几百个碗里倒了一点。
拖来无线话筒，清清嗓子。
“诸位，这么大型的简报我也是第一次做，”她说，“在开始简报前，我想我需要说点什么。”
“这次作战，我们面对的是从未见过的敌人，危险自不必说，我不能保证你们都安全地回家，甚至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所以，你们可以选择。”
她抬起手，指向门外，门外停靠着两辆莫西干全地形车。
“若有想参与的，上来，把碗里的酒干了，若想退出的，可以搭车进城，参加撤离平民的行动。”
漫长的沉默，直到一名陆战队员出列，拿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后把碗摔在地上。
“一中队一小队见习少尉，约翰森·诺曼，我可以自己回家！”
一人出列，二人出列，十人，百人，众志成城，一声碎碗，两声碎碗，十声，百声，响彻天际。没有人退缩。等所有人站回到原位，柳绵如举起自己的碗。
“好，我敬各位的勇气和决心。”她饮了自己那一份酒，
“现在开始简报。
三小时前我们探测到有不明飞行物进入辖区，其他辖区内则出现空袭，约瑟夫少校将飓风中队和歌莉娅中队调去驱赶那些烦人的苍蝇，所以我们不会有增援。”
她顿了一下。
“那两辆莫西干全地形车运来了我们可以用到的所有炸药，部署如下。
我要三个中队的技术兵单独出列，编为技术中队。”
技术军士们纷纷出列。
“技术中队，拖上所有地雷，塑性炸药，沿着348高地到476高地纵深布雷，随后布置炸药引爆“沙墙”。一中队，驻防348高地，拖延时间，随后撤退到476高地，二中队，在348高地后的154峡谷设伏，他们会奔着这条路而来，随后炸掉峡谷，拖延他们的时间，二中队随后撤退到377高地，三中队部署在396高地，痛击绕道的敌军，等‘沙墙’的爆破工程准备好了，三个中队在476高地汇合，以476高地，475高地和474高地为三轴，狙击敌军，坚持到撤退命令传来。”
她抬头望天，雷雨云散开。太阳从南边升起。
“开战之后，各凭本事了诸位。愿我们都能见到胜利日的太阳！解散！”
三小时后，348高地。
刚刚站出来的勇士此刻端着枪，趴在散兵坑里，他的中队长跃入散兵坑，递给他一根烟，被他推开了。
“不，中尉，我不抽烟。”
中队长没趣地把烟收回去。
“你连那么烈的酒，眼都不眨一下就喝完了，为什么不能接受烟？”
约翰森尴尬地笑了几声。
“我小的时候因为不肯同流合污，被一群小混混塞了半嘴的烟。那感觉不好受啊。”
中队长调试着起爆器，它们连接着数千里外技术中队拿命赶着埋下去的定向塑胶炸药。
“这些炸药理论上能洞穿我们目前所见的所有坦克的底盘……”中队长说，“那个带队的妹子挺好看的。貌似是大队直属小队的技术兵。”
约翰森摇摇头，眼神瞧向前方。
“先活下来再说。”
“你要是有意思，”中队长离开散兵坑，“结束之后，我帮你做媒。”
约翰森哈哈大笑。
突然，雷达有动静了。
“方位150，装甲车和热源。”中队长用无线电说。“听我号令，准备爆破！”
他直视着前方，眼睛的余光瞟着终端。
“第一批，爆破！”
目视距离外的沙土上传来了爆炸。这些炸药被塑成向上冲击，以此获得最大的对载具杀伤力。
“观察哨，确认爆破效果！”
前方的观察哨传回消息。
“爆破有效，目视确认瘫痪敌装甲四，击伤敌步兵数。敌纵队推进暂停。”
“继续观测！”
没多久，终端又传来消息。
“侦测到新的敌方装甲纵队，目视为攻城坦克变种，正在变形。”
“进散兵坑，快进散兵坑！”
他和他的副队长随机跳进了一个空着的散兵坑。而炮击须臾而至，炽热的金属钢铁冲击着阵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重力环境下的步兵战交战规则也没有丝毫改变。
“报！新的敌方装甲纵队从停止的敌方装甲班组前开始进攻了！数量庞大，伴随有防爆班组！”
中队长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准备引爆第二轮炸药！”
第二片雷场准备的除了定向炸药外还有一些弹跳贝蒂，他们分属有三个引爆器。约翰森找到了他贴着（前）标的那个，按下去。
“约翰森！我没让你现在就爆！”中队长喊道，炮击愈演愈烈，一些金属破片已经扎在他们用作挡板的石头上了。“观察哨！汇报情况！”
“敌纵队推进减慢了！目视敌工兵出现，正在排查地雷。”
“好。”
中队长继续爬着，看着雷达显示。
“启动弹跳贝蒂！”
许多弹跳贝蒂蹦了起来，这些改良过后的弹跳贝蒂打的可不是以前的钢珠，而是削尖了的钢钉，它们可以穿透CMC-300动力甲，在动力甲维生系统反应过来锁住受损部位以前致使用者于死地。而现在，它们摧毁了那个不幸的士兵排。
“目视确认工兵全灭！敌人停止推进！”观察哨传来消息，但还没等中队长高兴，天上突然划过几个流星，砸在第三炸药部署处，这里也主要是定向炸药。
“那不是流星，是空降仓！”中队长反应过来，在通讯频道里说， “不能过快使用剩下的炸药！”一中队！炮击结束后尽快抵达第一线！
炮击恰到好处地停止了，约翰森和搭档，还有整个第一小队冲出散兵坑（不幸的是一中队三个技术兵都在第一小队，甚至队长都是技术兵，所以第一小队只剩九个人），跳进战壕。他们把枪架起来，对准空降仓的开口。
“嗨，你们杀过人吗。”约翰森突然问了句，得到的是八个没有。
“我也没有，”他说，“听一个前辈说，怕的话就叫出来。
好，寒暄结束，全体目视向前。”
空降舱门缓缓升起。
“啊—”
伴随着大叫，约翰森扣下扳机，九个人的火力覆盖着整个空降区域，冲出来的不幸的敌军在展开他们的护盾前就被打成了蜂窝。
前面没有声音了，约翰森大叫着停火。
“指挥部，运动传感器？”
“敌空降仓全灭，装甲纵队在第二阵地前停下来了。”中队长喜出望外地说，“我们拖住他们第一个小时了，干得漂亮。”
“还要多久？”约翰森不免担心地问了句。
“嗯……”中队长看了眼表。
“五个小时。”
与此同时，轨道上空的塔昆号上。
伦纳德理事长，或者说，将军，看着底下的战场。身后的舰门打开了。
“报。”是韩如枫。
“什么事？”
“两份报告，塔桑尼斯方向，金宫号被塔桑尼斯的陆基火力击坠，但大部分人成功落地，正在抓紧时间准备转运设备。马尔斯号和利托里奥号击溃了塔桑尼斯驻防舰队的米诺陶级战巡舰，但为了躲避陆基火力暂时转移至大气层外。
至于我们底下，步战推进缓慢，空隙有限地隔断了他们的增援。守军意志顽强。”
沉默了一会，韩如枫说：
“另外，我侦测到帝国舰队正在集结，数量未明。”
伦纳德终于说话了。
“过来。”
韩如枫小心翼翼地翼翼地走到战术终端边上。伦纳德把战术地图打开，让塔迪斯－8全球投影出来。
“对沙漠的压制为了保全原来的维修设备，这样，让里昂带队进攻峡谷区域，我要你斩首沙漠区域的指挥官，完成之后，按理来说他们的总指挥应该要收归所有的部队到那个隐藏的基地去负隅顽抗，我们可以让运兵舰开进城里，搜刮能搜刮来的维修物资，然后赶快修完赶快走人。”
韩如枫走出指挥室，往接驳处走去，他在终端上敲了几行字，但删得一干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