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幽兰黛尔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阿塔吉娜小姐，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终究要面对的，我只不过是这一即将发生的历史事实的推动者而已。”
笙对幽兰黛尔的称呼又变回了“阿塔吉娜小姐”，既然她还想隐瞒，那他帮她再暂时隐瞒一会也不是不行。
“注定的吗？那我会尝试着去接受。”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又很期待，幽兰黛尔的内心在这一刻复杂到了极点。
“接受？你不准备反抗「命运」吗？或者说你现在连对「命运」举起你的骑枪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如果我说人类不可能战胜崩坏这也是「命运」所注定的，那你会如何做出你的选择。”
“不，这两件事并不可以混为一谈，我试着接受，并不是我对「命运」的屈服，或者说，也许我的内心正期待着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人类必将战胜崩坏’这一信念我绝对不会动摇。”
幽兰黛尔死死地盯着笙的眼睛，述说着自己的答案，她此刻只觉得那墨黑的眼眸中，是不可窥视的深渊。
“这样吗？不错的回答，阿塔吉娜小姐，他们的选择果然没错。”
笙笑了，他很满意幽兰黛尔的答案，虽然不是他预想中的答案，但是他愿意给这个答案打上九十分。
“他们？”幽兰黛尔不知道笙说的是谁。
“凯文哥和苏哥哥，你毋需在意，这只是梅博士交给我的任务之一，「观察者计划」。”
所谓「观察者计划」不过是梅博士诸多计划中的一个，主要目的是监测后继者。当然，这在「圣痕计划」未完全执行的情况下。
“「观察者计划」？和「圣痕计划」有关吗？”幽兰黛尔问道，毕竟「圣痕计划」的影响太过庞大。
“这就不是你可以知道的了，阿塔吉娜小姐，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基本没有。”
“基本？”幽兰黛尔很能抓字眼，就比如前面抓住了“你们”这个字眼。
“我能告诉你是就这么多了，不要太过好奇「观察者计划」的内容，毕竟好奇心害死猫啊。”
笙眯着眼，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只狐狸。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见过那位先行者和凯文的？”
幽兰黛尔知道笙知道的很多，甚至连那里穿的是什么颜色的都知道，但她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他是怎么知道那位名为“苏”的先行者。
“须弥介子和凯文哥的圣痕，如果我连这两个气息都认不出来，那我还有脸去见他们吗？”
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原来如此吗？幽兰黛尔想到。不过，既然笙是通过凯文的圣痕的气息知道那是凯文的圣痕，那么齐格飞是不是也可以通过此方法知道她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
一个无法逃避的历史事实，还真被他说中了啊。
或者说他是在知道这种情况下才说出来的。
“谢谢，我回去了。”
“谢我做甚，再说这就要走了吗？不再看会星空？”
“不了，星空固然美丽，但还是脚踏实地更适合我。”
幽兰黛尔走回舰内，笙就站在原地目送她。
等到幽兰黛尔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后，他缓缓说道：“那么，洛丝薇瑟小姐又有什么事呢？”
“果然被发现了呢。不过我并没有想要找您的意愿，我只不过是在尽一个副官的职责。”
从暗处走出来了一个人，从身形来看，是丽塔没错了。
“那么，留下来看星星吗？”
笙发出了邀请，不过他自己也觉得大概率会被拒绝吧。
“不了，我就不打扰您的雅致了。”
丽塔说完就走回了舰内。
“嗐，果然是这样。”笙摇了摇头，但脸上并没有失落的表情，“我这种家伙，何来雅致……”
那片星空下的甲板，又只剩一人。
…………
东方的太阳已经升到了一定的高度，休伯利安号缓缓降落在了逆熵总部的停泊场。
舰内，笙正站在一间休息室的门前，不过他没有将耳朵贴到门上，因为贴到上面也很难听到里面的声音，德莉莎和爱因斯坦已经证明过了这一点。
而此时，房间内到少女正在浴室内冲刷着自己的娇躯，几个月前蔓延在皮肤上的紫红色纹路现在已经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少女穿着作战服离开了浴室。
该吃早饭了。少女想到，浴室她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隔音效果很好的金属门缓缓滑动，出现在少女眼前的，是那个白头发的青年。
“有什么事吗？”少女问道，说实话，她对眼前这个青年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若不是他知道齐格飞的下落，少女甚至不想和他接触。
“今天是白色的呢，卡斯兰娜小姐。”笙犹如一只老狐狸一般笑着，然后……他就开溜了。
看着已经开溜的青年，琪亚娜愣了一会才发现他说的是什么。
“你给我站住！”
两人在通道内奔跑着，进行着你追我赶的“游戏”。
笙好像对这里很了解，没有绕一点弯路就下了舰，而后又朝着逆熵总部跑去。
琪亚娜在后面追着，她决定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狠狠地揍笙一顿。
笙冲入了一栋建筑内，他好像对哪都很熟悉，因为在没有人指引的情况下，他就进入了这一栋建筑——食堂。
他瞄准了一个没有人排队的位置。
“吐司，蛋黄酱，牛奶，水果沙拉，这样来两份，谢谢。”
……
等到琪亚娜追到这里的时候，笙已经坐在一个位置上，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两份早餐。
“卡斯兰娜小姐，你来了，坐吧。”笙对琪亚娜发出了邀请，不过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哦，谢谢。”
琪亚娜就要坐下，不过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事情的不对。
“等等，你先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
“没有为什么，不过卡斯兰娜小姐，就算你现在打我一顿也是白费力气，不是吗？”笙咬了一口吐司，慢慢咀嚼后才下咽，然后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不如坐下来，冷静一下，吃完早饭。”
琪亚娜瞧了瞧桌子上的早餐，又看了一下笙，结果还是坐下了。
两人就坐在那，一同咀嚼这同样味道的吐司。时不时叉起一点沙拉放进口中，享受那简单的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