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梦小姐,扫地机器人不是妖怪,请不要再往上边贴符咒了,不,御币也不行,把它放下!”
“如果不是它的妖气,周围怎么会这么寒冷。”灵梦抱着胳膊说,露腋巫女装让她只能这样取暖。
守野彩夏已经对这几人的缺乏常识感到习惯,据三人中相对正常的咲夜说,在她们的世界也存在科技造物,但是就连热衷于此道的专业人员也对外界的技术不太敏感——她们造物的思想大概如下:俺寻思能用,俺寻思能行和俺寻思能动。
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的魔理沙笑出了声:“灵梦你也太笨了。”说完,她拿起遥控器滴滴了两下“咦,怎么换不了台,我要看魔法少女小方!”
“魔理沙,你拿的那个是空调遥控器,别调了,快冷死了。”咲夜扶了扶额头。
灵梦一行人以收集现代资料为名,已经在守野家住了两天,少女们之间相处的意外和谐。
如果忽略掉被损坏的各种家电和彩夏疲惫的心。
“早上好啊各位!”早苗从彩夏的房间里出来,对客厅里的几位少女打起了招呼。
东风谷早苗难得穿上了高中的制服,手中提着略显老旧的皮包,因为之前她一直都穿着便服,彩夏一时之间竟没有认出来。
“早上……等等,为什么前辈会从我的卧室里走出来?”彩夏震惊了。
“这是「奇迹」。”东风谷早苗理所当然的说道。
楼下守野爸爸的声音响了起来。
“彩夏,是你把梯子放在窗户边上的吗?好好的楼梯不走,很危险的!”
众人:“……”
“知道了,爸爸。”彩夏趴在窗边挥了挥手,这时她发现家门口坐着一只白色的狐狸,毛发蓬松,一对灵动的眼睛正盯着她。
“我们家里什么时候进了一只狐狸?”
“狐狸?什么狐狸?”守野五郎顺着女儿的目光看过去,却一无所获,心想女儿可能还没从前几天的惊吓中缓过来“我先去上班了,你和那几位好好相处,”
五郎顿了顿,“学校那边我跟老师说好了,不用勉强自己去学校,好好休息。”
彩夏应了一声,转身发现灵梦已经提着狐狸的尾巴出现在她面前。
“不要把奇怪的生物抓到我家啊!而且灵梦小姐是什么时候下去的?”
“刚刚,走梯子下去的。”红白巫女道。
“……”
彩夏、早苗、灵梦、魔理沙与咲夜五个人围着狐狸,狐妖感受到极强的灵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犹豫了一会,它谨慎的开了口:“我为三位带来来自大贤者们的指示:
——向南进发,寻找直通天空之路。”
咲夜若有所思,灵梦低头不语,魔理沙一脸深沉——很明显,她什么都没听懂。
狐妖传达完了讯息,化为一道白色闪电,头也不回的从窗户跳下去。
邦。
我记得窗户底下是水泥地来着。彩夏想。
……
“你们要走了吗?”
博丽灵梦盯着彩夏的紫瞳:“我们本来不应该和外界的人多做接触,上次实在是迫不得已,不会再有下次了。”
“『迫不得已』……你以为是谁害的啊。”咲夜抬眼,心中欲言又止。
“啊?不行吗,我还挺喜欢小彩夏的……”魔理沙挠了挠头,惹得旁边的咲夜翻了个白眼:“你那是喜欢吗?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
“嘿嘿。”黑白女巫憨笑一声。
虽然八云紫没有特别说明,但是以幻想乡的居民身份来说,与外界的接触越少越好。
幻想乡与外界像一体两面的镜子,如果在某一面显露太多,另一面也难免会受影响。
“虽然不知道你家那两位大人给你下了什么任务,不过你也要多加注意,灵力在外界弱了不少。”灵梦准备转身离去,面对一旁摆弄着手中游戏机的早苗说道。
JK巫女闻言,仿佛察觉到什么一样:“哎呀,我都差点忘了有这回事。”
“你这哪算正经巫女。”灵梦嫌弃的看了一眼早苗。
“我家神社至少有人参拜,”绿发少女摇了摇手指“而且天天蹭别人家茶叶喝的人可没资格说我。”
和灵梦一行人一样,早苗似乎也是接受了什么任务才来到外界,但与三人不同,相对而言比较熟悉外界知识的她被安排了一个全新的身份,还在这里有未完成的事情。
“小彩,谢谢你这几天的款待,替我们跟令尊道声别。”
简单的告别后,三人飞向天空,身影逐渐远去,彩夏一阵恍惚,这两天发生的事似乎是一个奇妙的梦,只有旁边不知从哪掏出军用望远镜的电波系学姐,提醒她这都是现实。
彩夏发现魔理沙在不舍地向她挥手,于是也面带微笑举手示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家里书房好像少了很多书。”
……
“守野,今天去我家吧,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收起望远镜,东风谷早苗向彩夏发起邀请,后者点点头,却突然想到什么“前辈,你是不是也几天没去上课了?”
“……好像是,我都忘了”绿发少女挠了挠头。
“这种事情是能随便忘的吗??”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今天去我家看看,顺便路上带你去见一个家伙。”
无视守野彩夏的抗议,早苗拖着彩夏出了门。
这两天早苗以关心后辈的名义经常来彩夏家拜访,她们两人也渐渐熟识,二位少女在很多地方都很相像,例如都对cult片感兴趣,以及就算彩夏不承认,她很多时候都能对上早苗的电波。
“没想到还能再做回JK,不过那时候的生活可不像现在这么美好。”早苗和彩夏并肩走着,神情放松,时不时向着路边点头示意。
“前辈,你在跟谁打招呼?……这是妖怪吗?”守野彩夏探头,发现一只青蛙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少女很确信这不是正常青蛙,因为没有哪只青蛙有人类大腿那么高。
“老夫名为岁太平。”青蛙妖怪礼貌的弯了弯不存在的腰,显得非常滑稽。
彩夏已经完全接受了妖怪的存在,原因很简单,要是目睹过两位少女在自家客厅进行弹幕战斗搞得乱七八糟,并且另一位少女在一眨眼内将现场修复,任何人的三观都会被干的稀碎。
岁太平自称是本地的土地神,数百年来一直守护着这里,因为信仰之力的衰退,他沉睡的日子也越来越长。
“能够看到我们的人类越来越少呱,人们的信仰之力日益淡薄,指不定哪天我就一睡不醒了呱。”
岁太平摇头晃脑,继续说道:“不过托早苗大人的福,您现在又能看见我们了呱。”
“那是自然,我可是神子。”早苗一副自满的样子。
彩夏对此保持怀疑态度,“您说‘又’是什么意思?”
“您可能不记得了,老夫可是记得很清楚,您小时候可是经常骑在老夫背上玩。”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岁太平从喉咙里吐出一颗铃铛球:“这个是您交给我的物品,我为您一直保管到现在。”
彩夏看到铃铛,陷入回忆,这是她十岁时母亲旅游带给她的纪念品,说是有保佑平安的功效,然而第二天就在去玩耍的路上弄丢了。
“您当年把它交给我等保管,说等您长大回来取,为此老夫已经等候多年了。”
说着,岁太平把铃铛交给了彩夏,后者一脸迷茫的看着手里的物件。
那是一对用红绳绑着的,质地古朴的铃铛,铜色的表面光亮如新,可以看出青蛙妖怪对它的保存用心程度。
“早苗学姐,为什么我以前能看见他们,而我却没有相关的记忆呢。”
此言一出,早苗认真的端详了她的脸好一会,眼看对方越凑越近,彩夏推开绿发JK:“太近了,前辈。”
早苗的鼻息弄得她痒痒的。
“噢,抱歉,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能是你选择性遗忘了吧。”
“这怎么可能。”彩夏其实在心里也隐隐肯定这种可能性。
否则无法解释土地神身上莫名的熟悉感。
“孩子总是能看到成年人无法察觉的东西,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会逐渐遗忘,认为自己过去的记忆是错误的。”
东风谷早苗顿了顿,继续说道:
“毕竟人类只会相信自己能够接受的事物,”
“而至于为什么你现在又能看见妖怪,大概是因为『奇迹』吧。”
彩夏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不再追问。
告别青蛙妖怪后,早苗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两辆自行车,说要骑行到她家附近,彩夏拗不过她,只好半推半就的跟上她。
“话说前辈是怎么有两辆自行车?”
“都是路边随便找的啊。”
“这怎么行?”
“反正今天会还回去……守野,你难道不想还吗?那可是盗窃啊。”早苗回过头言辞义正的对彩夏斥责道。
“不是这个问题……唉……”
想到自己已经上了贼船,彩夏也只能闭着眼睛跟着绿发少女了。
早苗一直以拉拢彩夏入伙的名义推着她四处行动,似乎对她有所图,彩夏心里有些清楚,但心中却隐隐有些期待。
守野彩夏也期望非日常的发生。
“‘回家’啊,说起来家里好几年都不住人了,我还以为一辈子都不用回来了呢。”
“前辈,您的父母都不在家吗?”
早苗说过,她来自很远的地方。彩夏想。
听到彩夏的问题,绿发巫女平静的说:“我母亲难产去世,家父在我不记事的年纪也去世了。”
“抱歉……”
彩夏立刻道歉,看着早苗总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她总觉得对方有个很完满的家庭。
“哎呀,没什么好道歉的,后来我被一对……很好的亲戚收养了,她们对我来说就是父母一样的存在。即使现在相隔万里,我也能感觉到她们在牵挂我。”
早苗的脸庞渐渐柔和起来,但又显得有些寂寞,并驾齐行的彩夏望着对方的侧脸,感觉心里一阵悸动。
“是吗?他们一定是很温柔的人,希望有机会能见见他们。”
“以前不是,她们很早以前打架的时候可是天崩地裂,死了很多人。”
“……这就有点夸张了。彩夏踩单车脚蹬的小腿一滞。
“没有夸张。”早苗眨眨碧绿的眼眸,一脸认真。
“……”
守野彩夏扭过头,决定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因为她觉得对方的思维已经发散到月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