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陌生的触感。
小心翼翼挪开身上压着的大白腿，避免压到自己异常精神的小老弟。
从床上爬起，南山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间陌生的出租屋内，房间很精简，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大门虚掩着。
……看起来不是一场噩梦啊。
南山不禁苦笑一下，无奈的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以及自己又恢复到单身状态的事实。
窗外的阳光血红，已是残阳时刻，要不是还在放假，可能舍友已经打电话来找人了。
看了眼还在沉睡的送狼，南山决定先到外面看看。
刚推开大门，冰冷而坚硬的物体立即抵住了南山的太阳穴。
“我现在问你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说话我就打烂你的头。”秦柳叼着香烟，靠在墙上轻描淡写的威胁着南山，好像是在问他晚上去哪吃饭。
南山点了点头。
“你是人类吗？”
南山没有丝毫由于的点了点头。
“你怕死吗？”
南山的脑袋点如捣蒜。
“这个图看得懂吗？”秦柳将一个iPad伸到了南山的眼前，那是一幅鲜红的墙绘，被人用不知名的材料画下了一个巨大的图案。
南山认真的辨认了一番后，摇摇头。
“这幅图里，你能看到东西吗？”秦柳示意了一下，南山将图片翻到了下一页。
屏幕上显示的似乎是一段围墙，围墙的上方，一顶巨大的白色洋帽正在随风而去。
南山刚想摇头，下一刻，他突然感觉屏幕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是随风而起的洋帽，此时却是戴在了某个人的头上，黑色的长发从帽子的下方延伸了出来。
注意到南山突然紧张起来的眼神，秦柳也将目光投到了屏幕上。
但她只是看到了一截围墙而已。
眨眼间，南山注意到屏幕上的洋帽已不在原地了，转而出现在了围墙的尽头处。
而围墙的边缘，一个身材高过围墙整整一个头的女人正侧眼看着镜头。
漆黑如墨的身影，以及那咧到了耳根的嘴角。
啵，啵，啵。
不光是南山，就连秦柳都听到了那略带一丝讥讽的怪异声音。
“醒醒，不要再看了！”秦柳想把手中的ipad扔出去，但手腕却无法移动分毫。
阴影中，一直巨大的黑手死死的握住了秦柳的手腕。
很快，围墙边的女人便一步步的朝着镜头走了过来，两人耳旁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来我这边。”
突然间，一双巨大的手臂从ipad的屏幕中伸出，用力的抓住了南山的头，将他往屏幕拽去。
“该死。”
秦柳吐掉烟头，用没被控制的左手瞄准了那两只巨大的手臂。
“果然是个麻烦。”
枪口喷吐焰火，漆黑的血液喷洒在了窗户上。
明明已经被打出了数个大洞，但那一双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反而更加的用力了。
“撑住！”看到鼻尖都几乎贴到屏幕上的南山，秦柳决定打烂那几根手指。
“啵，啵，啵。”
秦柳的手指刚扣动扳机，又是一只手臂从阴影中探出，顶着子弹硬生生抓住了枪口，枪身立即浮现出几道裂纹。
此时，屏幕上早已是一片雪花，但在雪花之中，南山却隐约看到了一副面容。
那是一张，无法形容的面孔。
“恶心的东西。”
话语声和破窗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漆黑的利爪闪过，拽着南山的双臂随之断裂。
一时间，所有的手臂都缩回了阴影中，ipad随之落地，漏电的屏幕不断的闪烁着。
送狼舔着手指上的鲜血，用力的踩着那屏幕，仿佛是在踩着某人的脸一样。
秦柳看了眼支离破碎的ipad和手枪，不由得叹了口气。
“希望能报销吧。”
回到屋内后，稍微平复了下情绪后，送狼再度从后面搂住了南山。
“她以前都这样吗？”南山挣脱无果后，放弃了挣扎。
“可能吧，你就想问这个？”秦柳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
南山清楚，自己提问的次数有限。
无聊的问题只会浪费机会。
“你们……是什么人？”南山问出了这个最大的疑惑。
“我们？”秦柳瞥了面前贴个不停的两人，“我们是负责处理你们这样的人。”
“什么叫我们这样的人……”
秦柳叹了口气，把手机推到了南山的面前。
拿起手机，南山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长长的名单。
“这是什么？”
“死亡名单，在任务中牺牲的那些人的，”秦柳拿回了手机，吐出一口烟雾，“在你之前，我们曾派遣过一支部队进入雾之动物园。”
送狼厌恶的将烟雾吹回了秦柳那边，逼得秦柳不得不掐灭了手上的烟。
南山想起了那名兔子脸。
“你说是负责处理……你是谁，你们会怎么处理？我就是个普通人啊！”被听到自己是被处理的对象，南山不禁有些抓狂。
“我叫秦柳，现在记不住也没关系，以后我们会经常联系的，忘记了就喂你吃枪子，”秦柳下意识的摸了摸打火机，但看到送狼后只得悻悻的收回了手，“至于处理方式，无害或者在能力范围内的，我们会进行收容，至于这之外的……该怎样怎样。”
“那我……”
“你现在还要确定你是个人类吗？”
南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自己这几十年的人生，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女人一番莫名其妙的言论就这么颠覆了？
秦柳虽然随手都可以拿出大把证据来驳倒南山，但这么做毫无意义。
毕竟，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也行，既然你确定你是个人类的话，那就来做点人类该做的事情吧。”秦柳将一份文件袋推到了南山的面前。
南山犹豫片刻，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滑出几份文件，一些照片。
送狼凑上来闻了闻，似乎有些不悦。
“好了，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等你完成这些事情后，我会再来找你的。”秦柳起身拍了拍衣袖，拉着送狼的后领，硬生生把她从南山身上拉开。
“顺便提醒一下，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了，东西我们会安排送过来的。”
两人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了南山一人。
看着那散落一桌的文件，南山不禁陷入了沉思。
看起来，确实是人干的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