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挣扎
“中三号支撑柱的结构损伤已达92%！”
“小猫号打捞锚柱固定失败，打捞工作预计时间将会延长！”
“伤员已经全部安置完毕，又有三人伤重不治！”
临时指挥部中央的工头镇长聆听着周围人群的报告，没有一个好消息。他紧张的汗水浸湿了身上那脏破不堪的背心。
“让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小猫号的打捞工作不能停，联系诱饵组！”公会长向手下传达着命令。在面对混乱局面的经验上，他明显优于以号召力见长的工头镇长。
“你也准备参加战斗？”奥利嘉看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少女alpha，老人现在已经几乎能瞬间读懂少女的心情。
“我方战斗力越强，能坚持的时间就越久。”少女点头肯定道。
“……也就是说，即使是现在这个状态的巨龙水虱，你也依然无法把它破坏了。”奥利嘉听出了alpha话中的第二层含义。
“是的。”少女依然面无表情。“我的武装中，唯一对它有效伤害的就只有破坏冲击锥，但即使是现在的地形，想要顺利接近它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不仅如此，破坏冲击锥本身的破坏力也不足以短时间内对其造成致命伤害。”
“唉。”老人罕见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得听天由命。”说话间，她将手伸入了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了一串亮晶晶的东西。
“这个借给你。”奥利嘉将物件在手中抖开，那是一个挂着新月形状挂坠的项链。
“这是……？”alpha略有不解的问道。
“老太婆的吉祥物。”老人不容少女答应，便将手围上了alpha的脖子，“好好保存着，要保证随时都能还给老太婆。”
Alpha伸手轻抚项链，即使是不谙世事的她此刻也明白了奥利嘉此行为的意义。
“我保证让它随时都能回到奶奶的身边。”
“中三柱被破坏！怪物往这里冲过来了！”负责监视的工作员大喊着报告状况，紧张和恐惧让他的声音不自然的响亮且颤抖着。
“开动诱饵！马上！”工头镇长的声音相对镇定许多。“斯多奇老头！！”
“明白，诱饵接通完毕。”通话器里传来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让人无法联想起那个畏畏缩缩的邋遢老头。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围向监视状况的显示屏旁，没有人愿意想象若是诱饵无效时将会遭遇怎样的情景。
监视器上代表巨龙水虱的红色菱形图标依然向中一柱的方向前进，它每前进的一米都像是将众人头上的行刑镰往下压一点般沉重。
100米，80米，60米。
菱形方块改变了方向。
“方位角北偏西三十三度，它向西三号柱冲过去了！”监视员激动的读出巨龙水虱的运动方向。“诱饵管用了！”
“好！”“太棒了！”
虽然尽力控制着情绪，但指挥圈的人们依然抑制不住的欢呼起来。
“别光顾着高兴了。”奥利嘉老人依然是最身经百战的。“让斯多奇注意后撤，别被发现了，这边的战斗工作也不要松懈！”
通讯员向前方传达着命令，其他人也迅速准确的开始自己手中的工作，这一点小小的成功带来的士气提升极大的改变了周围的气氛。
“破坏西三柱预计所需时间是一百四十四分钟，提前二十分钟开动中一柱诱饵的话，中一柱可能会在两百八十二分钟后被摧毁……。”奥利嘉看着监视器上的统计数据，眼光扫过屏幕角落里的时间，凌晨5点45分。
“小猫号的打捞工作怎么样了？”她抬头问向“珊瑚”团的战士。
“不容乐观。”年轻战士的脸上满是阴霾。“水太深，人手也不够，刚才还断了一根固定锚，这样下去至少还要四个小时才能拖上来。”
“也就是说修理补给换装备的时间都没有。”奥利嘉低头沉思着。“形势比想象中还要严峻，只能以血肉之躯来拖延时间的话……”
“巨龙水虱发动攻击了！！”通讯员的大喊打断了老人的思考。
“怎么回事？发动什么攻击？？”工头镇长第一个冲到通讯员眼前。
“它没有撞击支撑柱，直接开始喷火了！”通讯员颤抖着回答。
“喷火？”公会会长一时没有理解通讯员话中的含义，但很快他就做出了反应。“联系诱饵组！快，快！！”
“诱饵组请回答，诱饵组请回答，斯多奇！斯多奇？！”通讯员迅速执行了公会长的命令，卖力的向通讯器喊叫。
杂音。
“诱饵组还有人吗？斯多奇？布朗？威廉？？”通讯员依次呼唤着诱饵组成员的名字。
依然是杂音。
“该死！”工头镇长又控制不住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这混蛋臭虫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喷火？”
“……被看穿了吧。”沉默的alpha忽然冒出一句话。
“什么……？！”工头镇长诧异的将目光投向少女。
“巨龙水虱，又，往，往中一号柱来了！！”通讯员再次用那夹杂着恐惧和紧张的破音喊叫起来。
闻言的众人瞬间忘记了刚刚发言的少女，因为通讯员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拖延计划失败了。
“立即准备战斗！”公会长马上转向站在一旁的“珊瑚”团成员。“我们不能等到它破坏了中一柱再出击！”
“向霍莱的支援船只发送通讯，询问他们的进度，其他人跟我来构造掩体！”工头镇长的反应也同样迅速，目前的情况以及容不得一丝犹豫。
“奶奶……”少女将目光从忙碌的人群身上收回，看向奥利嘉。
“我知道。”奥利嘉耸了耸肩。“搞点偷袭破坏抓小怪物我还行，这种正面战斗老太婆就不去给你当累赘了。”
“但是你也得保证。”老人的手指向alpha脖子上的吊坠。“把它还给我。”
“我不会乱来的。”alpha轻轻点头。“我会回到奶奶身边……”她停顿了一下话语。“还有大家的身边。”
“船只回信，镇长！”通讯员叫住了扛上一堆钢筋正往外走的工头镇长。
“是援军吗？？”工头镇长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是。”通讯员的表情依然低落。“是‘月光号’，他们似乎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已经到达附近了。”
“……该死！”工头镇长的希望瞬间被浇灭了。“让他们赶紧回去！”
“但是……”通讯员欲言又止。“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它……”
工头镇长闻言楞了一下。
“撤离？”他想通了通讯员话里的意思，通讯员用力点头。
“不可能。”公会会长从旁插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巨龙水虱的速度比货船快多了，我们谁也逃不掉。除非……”
“除非有人自愿留下来拖延时间。”工头镇长这次理解得很快。
“这个选项太残酷了。”公会会长摇摇头。
“比起……全部死在这里……”通讯员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工头和公会会长都沉默着，半晌。
“……联系月光号，让他们…在南面靠港。”工头镇长从咬紧的牙关后面挤出这句话后，大步走向外走去。
“我去向战士们传达这个消息。”公会会长也转身离去。
“无坐力炮架设得怎么样了？”
“三门全部架设完毕！”
“重型激光炮呢？”
“没有问题！”
“那就准备开始宴会吧！”
驻守水上基地的“珊瑚”猎人团一共有十四名成员，除去“小猫”号的驾驶员和前去打捞维护战士的三人以外，还有十名经验丰富的战士，他们便是目前挺身抵抗巨龙水虱的主流战力。水上基地的防卫队和自发抵抗的工作人员以及市民在他们的指挥下沿着平台底部的支撑结构拉起了一道防线。
“士气有些低落啊。”一名背着能量罐、手持大型激光枪的黑发战士环顾四周。
“因为这次看不到胜利女神对我们的微笑了。”搭话的是一名戴着眼镜的光头战士，他肩扛着一门反坦克火箭炮。
“怕死了？”黑发战士冲他皱眉。
“怕。”光头战士推了推眼镜。“死前没能再看大姐一眼，我怕极了。”
“啐。”黑发战士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大姐出发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现在反而是我们要先死了。”
“不知道大姐会不会难过呢？等到坦克被捞出来以后看到我们都死了的话？”
“应该会为我难过，你就不一定了。”
“别自我感觉良好了。”
“唉，除了大姐，我们这个和尚团里就没第二个女人，死前能看看漂亮姑娘的裙子我也满足啊……”
“瞧你那点出息……那是什么？”光头战士忽然转头看向另一侧。
“小女孩？”黑发战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怎么会？”
“不会是刚才副团长说的那什么，‘钢之腕’的人吧？”
“有那么传奇吗？不过是个小女——”黑发战士的话语被少女身上发出的蓝色微光打断，微光散去后，原本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少女变成了漂浮在空中的蓝色盔甲骑士。
防线内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到了这匪夷所思的过程，他们当中甚至只有一小部分人听说过“钢之腕”里的奇迹少女，更不可能亲眼看过了。
“胜……胜利的女神……！”光头战士的眼镜都快要滑倒鼻尖上了，他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心中所想的话。
“胜利…女神！”黑发战士闻言后忽然醒悟，随后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胜利女神！”
“胜利女神！”不知是谁也受到感染，应声喊道。随后，整齐的呼喊声便蔓延开来。
“胜利女神！”
“胜利女神！”
“胜利女神！”
士气低落的人们激昂的齐声呼喊着，似乎用这喊声将心中的恐惧与绝望碾压殆尽一般，忘却了眼前这无比严峻的局面。
少女并不知道周围人群的呼喊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但她敏锐的读出了人们的情绪变化，从她走入之前的乌合之众变成了士气高昂的守护者团体，alpha能感受到这变化所带来的积极后果。
“准备接触，一百三十秒倒数，”她第一次回应着人群的目光，用以前未有的音量喊出了战斗口号。“所有人准备战斗！”
气流的呼啸声越来越响亮。防线内的人们在微光的映照下，看到一个巨大身影渐渐的浮现，在错综复杂的平台支撑柱和管道组成的洞穴里一点点靠近，红色的双目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火力压制！”
“全力齐射。”
“珊瑚”团副团长一声令下的几乎同一时间，alpha已经做出了同样的判断并发动了攻击。蓝光闪耀间她的所有武装都显现出来，双肩的长程追踪导弹、左手的激光步枪、右手的六管火神炮、腰间的爆炎导弹发射器同时迸发出炫目的死亡光芒，导弹、光束和炮弹直指黑暗中那个庞大的黑影。
随后，防卫队的大小火力也不甘示弱的怒吼起来，轻重枪支、无坐力炮、激光炮、火箭炮组成的严密弹幕嘶吼着将黑影团团围住，猛烈的爆炸将支撑平台的钢架结构震得嗡嗡直响。
“继续火力覆盖！不要停！不要给这混蛋喘息的机会！”
“唔啊啊啊啊啊！！！”
“杀了它！干死它！！”
目睹了眼中“胜利女神”那能顶五个重武器小组火力的惊人表现后，防卫战士们的情绪十分高涨，每个人都在拼了命的将手中能发射的武器使劲往怪物身上招呼，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害怕情绪。
爆炸越发猛烈，持续不断的火力似乎让巨龙水虱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它那伤痕累累的身躯被猛烈的攻击推搡着，一时难以调整姿态。就像心有不甘一般的，那汽笛一样的怒吼声又响了起来。
“赶快装填无坐力炮！其他火力不要停！”
“激光炮已经过热，需要强制冷却！”
“枪管打红了也不要停！！”
然而轻型武器的火力终归有限，持续了数分钟以后，攻击者的火力强度明显有了减弱，巨龙水虱也开始慢慢稳定身躯并徐徐前进。
“危险！烟幕掩护！立即隐蔽！”最先发现异常的是alpha，她的探测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巨龙水虱的异常动向。
训练有素的珊瑚团战士们不加迟疑的便拉响了手中的重金属粒子烟幕弹，alpha也迅速闪身躲回最大的中一号支撑柱背后。
耀眼的炽热白色激光从巨龙水虱的眼里发出，缭乱的四处乱划，在狭窄的空间内织出了一张死亡之网。
重金属烟幕挡住了大部分的激光扫射，扫过烟幕的激光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再一次将支撑结构震得嗡嗡作响，冲击波的乱流和炸毁的管道碎片四处飞溅，压得防卫者们几乎抬不起头来。
“烟幕弹再投放！反击准备！”珊瑚团的副团长喊出了作战号令，立即执行的战士们投出了第二波烟幕弹，并乘机回到战位上。
躲过激光攻击的少女也重新从支撑柱后面闪出，她的脑内飞速计算着对方激光冷却所需的时间和我方战斗力的损失情况。刚才在她的及时提醒下，反应迅速的珊瑚团战士们和大部分经过训练的防卫队士兵都躲过了死神的注目，却依然有几个未来得及应对的人被激光切成了肉块。虽然这些人的战斗力仅略胜于无，然而他们的死状对其他战士士气的打击是极端致命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不容迟疑，少女再次启动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武装，由于冷却不够充分，这一次的火力持续时间相比之前来说又短了一些。
“继续火力覆盖！别忘记隐蔽！”副团长的喊声回荡在这个并不宽阔的空间内。双方就这么重复着，再重复着，一次次寻找机会向对方喷吐自己的怒火。
已经到达冷却极限的alpha也只能使用左右手的外挂武器向怪物进行射击，防卫军的火力压制时间也一次比一次短，甚至几乎达到了刚刚冒头进行射击便被立即压下来的情况。
巨龙水虱重新开始前进，它也降低了激光射击的频率，渐渐的从全面压制转为精确打击，在两三个冒失射击的人被洞穿了脑袋之后，没有烟幕弹掩护的人就再也不敢还击了。
“它准备使用火焰吐息了。”alpha躲在支撑柱的背后向副团长传达信息。
“该死。”副团长手中的烟幕弹已经不多，他已经不敢贸然抬头。“这种空间里一旦喷火，我们全都得完蛋。”
“请求掩护。”alpha看向十数米外的副团长。“我发出信号后使用烟幕弹，我可以破坏它的喷火装置。”
“……明白。”副团长——或者说在场目睹了少女表现的人没有可能不信赖她的战斗力，他转向另一边，对手下的战士们比划着手势。
巨龙水虱徐徐接近，躲在掩体后面的战士们几乎能看到它那恐怖口器里冒着火光的喷射器。
“三，二，一……。攻击！”
“掩护！”
随着副团长一声令下，珊瑚团的战士们一齐向巨龙水虱丢出了烟幕弹，一时间七八颗烟幕弹爆发出的浓烟将巨龙水虱重重包围。
同一时间alpha也躬身向着巨龙水虱闪电般的窜出，防卫军的战士们只能看到她长长的蓝色马尾划过的痕迹。
巨龙水虱挣扎着退去，双目中的激光刺入重金属烟幕中，激发一连串的爆炸，眼看着烟幕即将被爆炸吹散前的一瞬间，少女已经抢到了怪兽的眼前。
被抛向空中的激光步枪闪烁着微光消失了，少女的左手上浮现出巨大的破坏冲击锥的轮廓。
“咚！！”
破坏冲击锥的锥尖直插入了巨龙水虱的钳颚中央，alpha借助冲力奋力前压。
“轰！！！！”
冲击锥尾部的爆发装药发出了巨响，猛烈的冲击力像是一柄巨锤狠狠砸在铁凿上一般将锥尖猛烈推入巨龙水虱的口中。
强大的破坏力彻底将巨龙水虱的喷火器砸了个粉碎，火花点燃了它口中剩下的燃料，少女抽身退出后的一瞬间，巨龙水虱的头便被爆炸的火球彻底包裹。它再次企图鸣响那令人胆寒的汽笛声，但似乎由于头部爆炸的影响，汽笛声已变得十分尖锐，就如哀嚎一般。
“漂亮！”防卫战士们见状欢呼起来，有的人甚至从掩体中站起。
“还没完！！”副团长的大喊及时响起，镇住了士兵们的情绪。
攻击得手的alpha同样未受情绪影响，她在被爆炸余波动摇的不平衡状态中站稳之后便立即反身奔向用作掩体的支撑柱后面，而在她身后巨龙水虱的双眼又再次亮起。
眼看激光就要发射之时，一位珊瑚团的战士眼疾手快抛出了一枚重金属烟幕弹。激光刺入漆黑的烟幕中，引发一连串的爆炸，而少女也借此及时闪入了支撑柱后面。
“现在怎么办？”将发热变形的重型激光炮丢到一边的黑发战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身边的光头战士问道。
“我的计划是，我把这最后一枚烟幕弹丢出去，然后你冲出去，用脚踩死那只臭虫。”
“……哈哈。真是个好笑的笑话。”
“……是啊。”
“我好想再见大姐一面。”
“刚才是谁对别的女孩见异思迁喊胜利女神了？”
“……你闭嘴。”
“……”
伴随着沉默，巨龙水虱开始小心的一点点接近防卫部队的防线，它一边警戒像刚才那样的突然袭击，一边在寻找将躲起来的人纳入自己激光射程的位置。
“即便是破坏了它将我们在这里赶尽杀绝的手段，也还是该撤退了么……。”副团长摩挲着手中的手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他转头看向那位“胜利女神”，不报希望的期待着奇迹的再次发生。
然而少女却扭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她的视线并不在巨龙水虱的身上。
看来她也是束手无策，该是回去坐以待毙的时候了。副团长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请求掩护。”
少女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副团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目前的情况下，不管那位少女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在被怪物的激光炮撕碎前将它破坏。
但副团长并未放弃希望，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珊瑚团战士，发现每个人的眼中都和他一样闪烁着光芒。
“准备掩护！把你们所有的烟幕弹都用上！”他大喊着下达命令。随后面向掩体后的少女。“这是最后一次掩护了。”
“足够了。”alpha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三，二，一。开始！”
随着口令下达的同时，战士们丢出了手中仅存的最后烟幕弹。副团长和战士们都很清楚，这是最后的烟幕弹，用完这批以后，他们甚至连撤退都做不到。
但是他们都选择了相信少女，相信他们刚刚喊出的这位“胜利女神”。
巨龙水虱遭受烟幕围困的同时便开始了急速的后退，显然它已经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愿意再进入alpha的格斗范围内。
“糟糕了……”副团长眼看着拉开距离的巨龙水虱，心重重的沉了下来，这样的后退速度，少女绝无可能跟上。
他却看到少女并未如前次一样冲出去准备格斗，而是举起了手中的激光炮。
但是激光炮却并未发出如之前一般刺眼的蓝白色激光，取而代之的只是一道细细的红色光束，牢牢的吸附在巨龙水虱的身上。
“……难道是……！？”副团长心中猛的一闪，他知道这是起什么作用的激光。
就像是印证他的猜测一般，所有人的耳朵边都响起了一声某种物体破开空中的尖啸声。刚才在平台上参与观战的一些人甚至都还记得这声音的来历，那是战车主炮的高速炮弹撕裂空气的独特声线。
后退中的巨龙水虱尾部被一条火线刺中，随后强烈的爆炸便前所未有的猛烈撼动了整个支撑空间，怪物的身躯被狠狠的推向一侧，重重的砸在一堆支撑钢筋和管道上。
副团长的通讯用耳机传来了沙沙的接入音，随后一个坚定有力的声线在通讯器里响起。
“这里是‘方舟’猎人团所属的战车‘星坠’号和‘常夏’号，前来支援水上基地、歼灭通缉犯‘巨龙水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