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再不斩先生……
“吼……”
我赢不了……这个孩子……
纤细的手腕处传来清脆的破裂声，无数碎石夹杂着气浪卷起的尘土，一齐毫不留情地砸在了白的脸上。
“咔……”
那副陪伴她许久的面具也因为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开裂了……
不过犹豫了一瞬间而已，刚刚还占尽优势的少女此刻却显得如此狼狈不堪。
透过已经破碎不堪的面具，白有些失神地看向了面前发狂的少年。
查克拉实体化……
居然会有如此充满丑恶和憎恨的查克拉……这种威压……光是站在他面前就需要抽出全部的勇气，这根本不像是人类该有的可怕气场……
不仅如此，那些伤口也在一瞬间全部痊愈了……这种程度的治愈力……绝对不可能单单只靠忍术来完成……
野兽……怪物？……
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少年。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纯粹的杀意，纯粹到没有一丁点儿杂质的……足以让任何人绝望的恐怖气息。
“呜嗷嗷嗷嗷嗷！！……”
“咔嚓……”
速度，比刚才要快上数十倍……真是可怕……
依靠自己过人的反应勉强反应过来挡下了少年再次袭来的攻击，可手臂处传来的剧痛也让少女明白：她的双手，都不能用了。
“吼！！！……”
已经化身妖狐的鸣人根本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复仇的怒火彻底点燃了他本就不大灵光的脑袋。现在，少年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他要眼前这个造成佐助死去的混蛋陪葬！！！！！
“吼吼吼……给我去死啊！！！！……”
速度更快的直拳扑向了少女的面门，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说就算来得及反应，可双手全废的白也不可能挡下这记饱含愤怒与恨意的攻击了……
“砰！！！…………”
白毫无悬念地被化身野兽的鸣人一拳轰飞了，少女柔弱的身体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在空中飞舞、飘落……最后重重撞在了身后的魔冰屏障上。
她挣扎地站了起来。
即使浑身上下都被疼痛包围，少女仍然消耗查克拉维持着冰牢。
绝对不能给在再不斩先生添麻烦……就算豁出性命，也一定要尽量拖延时间……
这样想着的白甚至还想伸出颤抖不堪的双手来结印。
少女可能不知道，其实，她自己也是个倔强得可怕的姑娘啊……
为了再不斩先生，我可以付出一切！！！
“呃……”
可身体的剧痛还是战胜了白的意志，她有些无力地垂下了双手。
此刻，少女的背影竟显得那么单薄。
说起来……抛去稀有的血继限界，抛去忍者的身份，抛弃其他所有的一切来看……她也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一个正常的十五岁女孩，应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大概…………可能…………
摇摇头，白实在想象不出来。
不过，应该很大概率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吧……一个严厉但不失温和的父亲和一个温柔包容的母亲……当然，如果能有一个可爱的小弟弟就再好不过了……
弟弟会一脸天真无邪地叫自己姐姐，可爱但并不柔弱，天真却充满勇气……为了守护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地拼上他的一切……
“噗……”
似乎是内脏破碎，费尽全力捂住胸口，白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真的好痛啊……
少女的嘴角甚至因为疼痛而微微发颤。
之前被我杀掉的那些人们，难道他们在死之前都这么痛苦吗？
不给白一丝喘息的机会，鸣人再次嘶吼着冲了过来。
他的瞳孔由湛蓝变为了猩红，眼神愤怒但却异常坚定……
我记得那天他说过……“如果有父母的话
……”
看来，他应该也是个孤儿吧……但为什么那么阳光善良……
望着即将给自己必杀一击的少年，白竟然歪着头笑了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幻想中的……可爱但不失勇气的弟弟……
如果，能早点儿遇到你就好了……
白这样想着，然后闭上了眼，准备平静地迎接自己应得的归宿。
“咔啦……”
早已破碎不堪的面具终于缓缓从少女的脸上滑落，依旧精致无比，依旧惹人怜爱……只是和之前相比……那苍白的面容上少了几分血色。
“呼……”
攻击卷起的旋风在脸上一扫而过，没有想象中的致命一击，白能清楚地感受到少年沉重的喘息声。
她又重新睁开了那双宝石。
四目相对。
少年瞳孔中的恨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距离少女心脏处只有几寸的拳头却开始了剧烈颤抖。
“你……你不是那时的……”
身上的杀气瞬间衰弱，甚至连尖锐的獠牙都渐渐退去，鸣人强忍着低下了头。
“为什么……”
“你才是吧……为什么停下？……”
嘴角的血迹还没干涸，白似乎也有些出神。
“我可是杀了你重要同伴的敌人啊……你难道对我下不了手吗？……”
身体还在颤抖，鸣人转身又看了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女孩。
少年再次愤怒地咬紧了牙关。
“混蛋！！！！……”
拳头终于还是挥了下去，只是刚好偏离了少女身上其他的伤口。
没有鸣人想象中的倒下，白还在强撑着尝试站起。
“你刚才的气势呢？……只有这样可杀不了我……”
抹去嘴角的鲜血，白对眼前已经重新变为人类的少年点了点头。
“经常会有人犯这样的低等错误，因为同情而放过本该杀死的敌人……给他一条生路……却忽视了他的感受……没有梦想，没人需要……只是单纯痛苦地活着……”
“你究竟想说什么？！！！……”
控制不住自己，鸣人向面前的少女发出了怒吼。
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生气，白反而还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我的双手都已经无法结印了，身为忍者却无法战斗，再不斩先生需要的是有用的忍者，你剥夺了我存在的理由……”
……
“人啊，在一心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时，就真的能变得无比坚强呢……”
即使笨拙如鸣人也在此刻明白了少女那天的话。
但是，他更加疑惑了。
“为什么……”
声音还在提高，鸣人甚至直接上前一把揪住了白的衣领。
“为什么要为那种家伙……他可是在为坏人卖命啊！！！！……”
抓住衣领的手疯狂地开始摇晃。
“你难道就只有这么一个对你重要的人吗？！！！你说话啊！！！……”
……
……
……
“很早之前，还有对我特别好的人……他们是……我的父母……”
“很早之前……那你也是……”
鸣人不自觉地松开了抓住少女衣领的双手。
“可为什……”
“我出生在水之国一个有着皑皑白雪的小村庄……无论四季，那里都遍地雪花……听起来就很美吧……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和父亲玩雪，每次都把手脚冻得通红哭着跑回家……
每到这时，母亲就会升起壁炉，然后把我已经没什么知觉的手放进她暖和的怀里……一旁的父亲还会时不时做着鬼脸嘲笑我哭鼻子的样子，但每次都会被母亲拿着扫把追赶……
噗呲……很好笑吧……不过，虽然一年四季都与冰雪为伴，可那时的我真的感觉很温暖……”
少女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些许红晕，鸣人知道，她在回忆那些属于自己的美好时光。
“既然这样，那你更不应该和那家伙为伍了！你的父母一定也不希望你……”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关于我的血统……”
“血统？……”
鸣人一下子愣住了。
“究竟……是什么事？……”
少女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低下头，用不知道鸣人听不听得到的微弱声音，白失神地说出了那件改变她一生的……永远的梦魇：
“那一天，爸爸杀死了妈妈，而且，还想要杀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