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鞋子的顾厌似乎还有些发懵。
不应该说是发懵吧，而是在某种情绪里头，偏偏身处在现实之中。
人常常陷入这种意识混沌的形态里。
从年龄上讲，秦雪歌的确足够做自己的姐姐，身份上现在看来也不突兀，只是……顾厌不喜欢姐姐弟弟这个关系，会让他想起另外一个女人。
当时在外人看来，他们也是姐姐弟弟吧？
甚至不少人调侃，她是自己家的童养媳……十八岁之前的所有生日上，在那个日子里，总有人拿这些东西开玩笑。
没有想到，现在全部成为了陈年的暗伤。
“好了。”
秦雪歌没有做太多，看到顾厌换上了拖鞋，她也就站起身来。
恢复了那种端庄贤惠的模样，也是相当的优雅大方。
带着顾厌走进客厅，先让顾厌在客厅，温暖大概一如既往的在房间。
秦雪歌笑着说，“你先坐一会儿，不急。暖暖还在睡觉呢。”
顾厌看了一眼手腕，没有戴手表，这个习惯似乎很久了，而自己没有戴手表的时间其实不长。
于是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都这个点了还在睡觉呢。”
秦雪歌将刚才顾厌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然后不着痕迹的转移视线说，“放假的孩子都这样，仿佛有睡不着的觉，不过过几天就都会成夜猫子了。”
顾厌想想的确是这样，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是如此，读书的时候总是感觉困倦，说放假就要将这些睡眠全都补回来，结果就是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好像的确是这样……”
“恩，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柠檬水？对了，朋友给我寄了两罐马黛茶，我喝不惯，你要试试么？”
顾厌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白开水就好了。”
秦雪歌看着顾厌微笑着说，“听说啊，男孩子想要显得成熟，就会在餐厅点白开水，在酒吧点威士忌。”
顾厌没有被对方一语道破的那种窘迫，他笑着摇摇头，“我很少去酒吧了。”
以前的确是经常，其实想想，哪里有那么多的烦恼需要酒精灌醉，其实都是无聊导致的空虚，以及对某些隐蔽的欲望的好奇冲动，过了那个时间，就会察觉自己的狼狈。
秦雪歌起身，连起身的动作都很漂亮，肩背连接腰线的弧度，挺翘的臀儿的弧线，都尽显无遗，让人想起一个无比丝滑的滑滑梯，让人想要从头滑到尾。
“男孩子喝点酒没有关系，青春总是需要释放的，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她这么说着，去厨房端了一杯水放在了顾厌的面前。
顾厌微笑着坐在距离有些远的位置。
“还好吧，有了生活之后，剩下的就是克制了，释放就会变成需要小心翼翼的事情。”
其实不然，释放变成了不被允许的事情，不仅仅是小心翼翼那么简单。
秦雪歌看着这个面目漂亮，浑身上下却像是被锁链锁住的年轻男人说。
“有的时候不是别人束缚你，是你自己束缚自己。”
“或许吧。”
顾厌不去否认这个问题，他明白，执念才是最深的问题，擅长给人上锁的，往往就是自己，因为钥匙不在别人身上。
秦雪歌就这么不着痕迹的稍微挪动，朝着顾厌靠近一点，顾厌能清晰的感受到热量的传递。
她的体温，好闻的，成熟的香味。
“这几天如何呢，还去代驾么？”
顾厌点点头，说起来有点尴尬，因为……
“记得好像某人跟我说过他没有驾照来着，现在没有驾照都能代驾了么？”
秦雪歌的表情有些善意的戏谑。
顾厌的表情有些窘迫，这个谎言总有拆穿的一天，但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咳咳，秦姐姐就别笑话我了，这个……”
“我当然知道，你只是想要礼貌的拒绝我的提议嘛。”
“拒绝只是因为……恩，不好意思接受。”
“哦？为什么不好意思呢？不把我当姐姐吗？”
秦雪歌一边问着，一边稍微侧过身子靠近顾厌，手臂都挨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是短袖，所以肌肤很快就接触在了一起。
一下子气氛就不可避免的暧昧起来。
“那倒不是……毕竟车这种东西，如果刮刮蹭蹭了，我又赔偿不起……”
顾厌一边尽量躲避，一边寻找合适的理由，也的确是适合自己的理由。
可是秦雪歌不吃这套。
她几乎整个身子都要靠在了顾厌的肩膀上，近在咫尺的完美的脸，妩媚的成熟的狐狸，总是要比青涩的狐妖更加诱人的。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的，无非就是多上几次免费的课。”
“我心里会不好受。”
顾厌尽量侧着头，躲避对方具有侵略性的靠近，成熟的大姐姐让人难以招架。
“是心脏不好吗？”
秦雪歌说着奇怪的话，手掌就触及了顾厌的胸口，似乎想要抚慰这个年轻人胸口的伤痛。
就在这个时候。
“嘎吱~”
门陡然打开。
顾厌都没有来得及伸手阻止，秦雪歌瞬间就坐直了身子，然后微红的脸上就带上了和谐的微笑。
“天气这么热喝口水吧？”
揉着惺忪的睡眼，和还有些蓬松凌乱的头发，穿着洁白的连衣裙的少女，光滑细腻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无一不体现她的纯洁与天真烂漫。
“妈妈……顾老师？”
看到了在沙发上坐的很挺直的两人，显得有些奇怪。
气氛……好像怪怪的。
秦雪歌却是回头说，“你终于起来了啊，顾老师等你很久了。”
顾厌立马说，“也没有太久，还好。”
温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迷糊的看着两人，显得有些狐疑不确定。
“昨天睡的有些晚……抱歉。”
“没关系，你去洗漱一下准备上课吧。”
“哦，好……”
温暖还是多看了两人一眼，走去了浴室。
而这个时候秦雪歌转过头来看向顾厌，再一次靠近。
顾厌愣了愣，立马说。
“秦姐姐……”
他想要提醒对方，抓住每一个机会靠近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不喜欢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何况被温暖看到了真的很尴尬。
但是秦雪歌却在他的视线里，帮助他整理好上衣，将一根长长的略有蜷曲的发丝捏走。
轻声在他耳边说，“暖暖很细心的，不要让她发现。”
“……”
这对母女……怎么都这么茶里茶气的？
顾厌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家庭氛围。
当温暖说出，“我好了。”的时候，顾厌也就起身了。
两人在秦雪歌温和的目光中进入了房间。
但是进入房间的一瞬间，门才刚刚关上。
温暖就转身抱住了顾厌的身子，然后用力的在顾厌身上吸取属于他的味道。
贪婪，满足的说。
“昨天没有睡好呢……因为知道顾老师要来，我从昨天就开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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