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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到我自己?
那么看着我的“我”又是谁？
我感到头皮发麻，感到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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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航正在想着什么，不断地伸出手又放下。终于，他停止了这个无聊的动作，起身，并且说：“‘我’呢？”
“你不就在这里啊！”我没好气地说着，同时敲了敲他的头。他抬了抬头，说道：“可是，我感觉我不是我了。”你一定是看小说看多了吧？我想着，瞧他那副鬼样子，唉，小说真是毒害大好青年啊。
“什么‘我感觉不是我了啊’，你就是你啊。你小说看多了吧？”我说着，观察了他的样子：蓬头垢面，指甲长长的，虱子在他的头发肆行。啧，真是恶心死了。我由衷这么想着，并稍稍地把手用手巾擦干净。“敲你的这副样子。”我把他放到了镜子面前。他一见到镜子中的“他”，就嚷嚷着“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的话语来，哎，我怎么会摊上了这么一个朋友啊。
王天航试图用手去摸镜子，我说：“你摸多少次也是没用的，话说你还不赶紧洗脸啊，然后去把头发剪掉。”
“……去哪里？”他的眼睛无神，这小说真是害人不浅——不光剧情幼稚的没边，而且连正确的标点符号都用不好，是网络小说：讲的就是一对男女如何如何，中间的风格转变得很突兀：量子力学的设定都用上了，然后后期就是所谓的悲剧——你以为悲剧就能让读者对这小说的剧情加深印象吗？！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作者写不下去了而结尾罢了。在书评里，我写了这样的评语，然后底下差不多就有了153条来自同一个人的什么“你看不懂剧情就别说什么废话”、“你的爹娘死了”、“我**妈的逼，你妈还嗷嗷叫得爽”之类的不堪入目的话语，说实话我还真想看看这个每天一回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嘴脸。最后一句话，我可是不能装做没看到，因此我又看了他的新作，哎哟，你用不好意识流那你就别用嘛。我很佩服我的好脾气，一般来说看到这么不堪入目的话语，一般人都不会看他的书了吧？顺便再回骂他几句才是一般人的看法。于是我又写了书评，为了使这个世界的观测者不感到厌烦，我特地地摘取了摘要，但摘要也特别长，大意如下：
“在我看来，用意识流的小说如果写不好那简直就是一个渣（顺便回敬几句作者，你这么粗鲁，当心你自己的人身安全），我特地重看了几遍，结果还是没看懂，我总结了如下几点……到了最后，我还是要吐槽一下你的翻译腔，以及标点符号的用法；翻译腔就不说了，这是看多了外国文学所必有的通病；可是你的标点符号啊，逗号一直逗到尾，有时还忘打了个句号；引号的用法不是这样的好吗？！话还没说完而要分段的话，要一直用上引号‘“’，话说完了才能用下引号‘”’。
“你要问我‘你自己怎么不去写一部小说’？拜托，你见到哪一个评论家会自己写小说了？评论只能作为参考而已。写小说就好比做菜一样，如果你希望让菜变得好吃，那么你就不停地练刀工、记菜谱，而这些，都是为了锻炼你的感觉而已。即：你的手要成为脑子，如果你感觉出了盐放多了，而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让盐适量的时候，你就成功了。……我就写这么多了，请你好好努力吧。最后，我还是要忍不住的回敬你一下，我**的全家女性，让你的全家女性各个都高潮。——不好意思，我粗鲁了一下。”
我看着自己的洋洋万字，心里很得意。于是，我唱起了歌。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你远眺的眼神，挂更多的彩虹……”我一边唱着伍佰的《突然的自我》，一边跟着摇摆。
“真是……谁唱的歌啊，难听死了！”看来是王天航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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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苏明敏唱的《突然的自我》的时候，欸？还蛮好听的嘛！音准也不错，重音也发的准，而且还没有跑调——看来苏明敏还学过唱歌。我在脑海里仿佛看到了苏明敏拿着吉他的样子，嗯！蛮适合他的。
“真是……谁唱的歌啊，难听死了！”我口不对心地说着。
“你竟然说我难听？！”苏明敏疑惑地说道。
“就是很难听啦！”我继续说着。
“那你跟我说说，难听在哪儿？”苏明敏的眼睛开始闪起了认真的光芒，他拿出纸和笔，准备记着我接下来的话语——然而我并没有什么话语，我只是顺便说了一句，想看看他的反应有多大而已。其实超好听的。
“这个嘛，唔……对了，就是没有灵魂。”我随便地说了一句后，他竟然还记起来了。
“那么，还有呢？！”他的追问令我迫不及防。早知道就不说什么难听了，我开始后悔刚才自己的话。
“唔……你再唱一遍？”说完，他就真的开始唱起来了。
“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他唱着，开始舞蹈起来，看来是爵士舞。
一曲罢了。
“怎么样？”
“嗯……舞跳得挺不错，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啊？！”我实在是逼急了。
“呃，怎么这样……。呃，你刚才说你错了？”
“好听！满分！”我竖起大拇指，说道。
“哎……那不就好了。”他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么刚才你为什么说我难听？”
“呃……”我冷汗连连，想不出什么借口。
“算了……反正你觉得好听就行。”他微笑地说道。
“你怎么不去打扮一下你自己呢？”他看了看我的衣着，说道。
“哎，别提了……。”我说着，同时我脱了鞋，上了床，“你别问那么多了，我就喜欢这样。”见状，他摇摇头，不发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