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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05』
“消化道！”
“加过了。妮娅会给艾·空加上一整套用于食物消化代谢储能的消化系统。”
“那……再加一副泪腺！”
“为什么？”
“想看她哭。你知道的，小机娘这脸这人设，特别适合那种怨愤又心存不甘的扑簌扑簌哭唧唧戏码。”
“好的，这个只要把分泌腺连接上情感模块和体液循环系统就能实现了。还有？”
“还有生殖器！”
“会加的。”
“好耶！……我还以为你会驳回呢。”
“因为哉罗399的仿生人也会被用来作为性偶和代孕工具。艾·空虽然不负责这类工作，但她的量产机体还是为生殖器预留了位置，妮娅觉得补上会更好。然后呢？”
“嘿欸，这样啊。然后的话，就是……带接口可拆卸的狐耳和大尾巴？”
“头顶的兽耳接口不好处理，驳回。需要的话，戴个无线外设就行。尾巴倒不需要考虑，反正装完消化系统的艾·空后面有洞。”
“天才！”
长钉82b，行星表面。
某个不知名城市，某所不知名星级酒店的套房床上。
妮娅正面对着褪去衣物的艾·空机体，一边在全息板上记录一边用手指比比划划。
在妮娅旁边，是来自乐章外的外神阿尔朵妮·萨兰，在出谋划策。她并没有入住我们的客房，而是定了另外一个单间，然后一直待在我们套房找妮娅聊天而已。
至于讨论的中心——艾·空，则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任凭两位女性肆意摆弄她的身体。
妮娅和阿尔朵妮讨论的是相当热火朝天。原本我是想担当刹车，稍微收敛二位过于发散的思想，但她们这狂风骤雨般的氛围，我是怎样都插不进一句话。
只能寄希望于二位的思维天平上，理智能稍稍重于创造欲了……
“听我的，现在孩子这样奈子屁股都不够大！屁股先不说，奈子一定要做出软软弹弹温润可爱，把脸贴上去会发出‘噗尼’声，泡澡能浮在水面上的那种大小！”
“这样应该会行动不便的吧……不对，说不定艾·空并不需要有太大的运动强度，只需要维持一般人类女性的体能水平就足够了？那既然这样……”
阿尔朵妮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异常的光芒。至于妮娅，她看起来是真的在犹豫。
床旁不远处的落地窗外，一团巨大的全息光广告缓缓飘过。耀眼的光污染照亮两人的半张脸，而让另外半张脸蒙上了一层阴影，看起来别样阴森。
……
唉，算了吧。
“现况如何，主？”
一席胭脂色的身影缓步走来，立在了我身侧。
“如你所见，栞。我开始有点为艾·空的未来感到担忧了。不必拘谨，坐吧。”
“遵命。”
徒花栞来到我盘腿而坐的床前，在正好不会被妮娅哈气警告的距离庄重地坐下。
栞就如同从中古文明的壁画中走出的女子一般，她的举手投足之间一直保持着雍容大方而又自然的贵气。至少，她在我面前一直是这样。
在我的记忆中，被冠以“重教”名号、注重风骨礼节的徒花人们，似乎的确都带有这样的风度。栞就这样带着族人留下的礼教与身段，只身一人地活着，让整整六千三百万年的时光都没能在她身上磨损出太多痕迹。
作为一个人类，徒花栞堪当我的赞许，同样苦于漫长时间冲刷的我，也对她如今的心境感到好奇。只可惜，在此行的最后，我们终将走向对立面。栞一定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不能与她产生不必要的瓜葛，也不能让她掌握太多有关我们的信息。此人身上有利可图，我现在暂时不能将她抹除。更何况，我觉得这样的角色即便死去，也依旧能对我们造成阻碍。
“主在担忧何事？”
徒花栞侧身问道。她直视着我的脸，但目光稍有下移，并未与我眼神接触。
心绪有些重了。即便没有表现在表情上，还是能被栞所察觉。
“……没事，只是在思考艾·空现阶段设计的合理性而已。栞觉得妮娅改造艾·空的思路如何？我想听艾雅托伦·空机型的总设计师对此的看法。”
用眼前的事将话题引向别处吧。
“我主言重了。‘艾雅托伦·空’与其原型‘诗织’，不过都是妾身将我主旧时遗留下的知识熟记于心，以自己的拙见将其复现罢了。主愿亲自斧正妾身的拙作，妾身当感激不尽，只是……”
徒花栞一顿，眉头微皱起来。
“以妾身的愚见，给民用仿生人加装军用级别的火力，多少还是有些……不妥？”
“……啊。”
妮娅反应过来，停下了正在往全息版上画以太能湮变炮设计图的手。她和阿尔朵妮似乎是想要把两门这样的炮加装在艾·空的双肩上。
“……娘，本机能提一个意见吗？”
“嗯，说吧，艾·空。”
“能至少别让本机的外貌有太大变化吗？本机还是很喜欢现在的样子的……”
于是阿尔朵妮神情激动地趴在了艾·空床前。
“那奈子呢！？别的无所谓，至少把我想要的奈子保留了吧！？然后屁股也……”
“……这些也还是保持原本的样子吧。”
“可拆卸的都不行吗！？”
“好像……没有这个必要吧？”
“咕呜……”
于是阿尔朵妮如泣如诉地从艾·空床前溜到了地面上。
好像还能听见什么“没品的家伙”之类的低声埋怨。
……这算是把一个新的麻烦扼杀在摇篮里了吗？
“呵呵~偶尔也会觉得，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音符，听起来也别样地有趣呢。”
徒花栞半掩着面，轻笑起来，随即再次转变了话题。
“说起来，我主找寻记忆一事，进展如何了？”
她所指的是我和妮娅对外宣称的，以“支配者”身份回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当然，这只是个借口。那时的记忆虽然的确有所缺失，但并不重要。
“在哉罗星系研究以太时的记忆已经恢复完整了，但有关其他文明的细节还存在不少空缺。”
“那么，还要再多踏足一些故地，多见一些旧时的风景，才能重新忆起当年的琐事，填补这些空缺，对吧？”
语毕，栞点着下颌，作思考状。
我无法排除她早就察觉到了我们所言非实的可能性。不过既然本人没有在明面上拆穿，那么还是暂时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吧。
“确实如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曾经的徒花人应该在长钉和坡末得罗都有殖民？”
“啊呀，居然是对妾身的种族感兴趣吗？那我主大可直接来问妾身啊。妾身实无过人之处，也只有那六千三百万年准确无误的记忆能拿得出手。”
“这么长久的记忆，全在你的大脑里？”
徒花栞侧目微笑道：
“再怎么说，妾身的人类大脑也无法存储如此庞大的信息量，即便做过义体改造扩容，也亦是如此。那些久远的记忆，妾身是会储存进数据库的。路途最近的数据库就在长钉82b的徒花族遗迹，妾身的居所也位于此处，随时欢迎我主光临寒舍小叙。”
“好的，我会考虑。”
话音刚落，耳旁便响起了妮娅的呼唤。
“霍利亚。”
“怎么了，妮娅？改造设计图画完了吗？”
“还差一点。不过妮娅想说的不是这个。”
顺着妮娅手指的方向，我看向落地窗。
窗外仍是灰蒙阴霾的气候，还下起了绵密的雨。
“外面，雨的气味很奇怪。妮娅不是很想出门。”
“雨？气味很奇怪？”
阿尔朵妮也抬头瞄了一眼窗外。
“哦，酸雨啊，在长钉82b挺常见的。这味儿是有点儿闹心，它冲鼻梁子，猛吸一口能提神醒脑。妮娅小姑娘没闻过吗？”
“的确没闻过，但妮娅觉得这雨里除了硫酸，绝对还带点其他的东西。”
妮娅嗅着窗外飘来的潮湿的风，皱起眉头。
“为什么雨水闻起来有种‘新鲜’的味道？这雨是什么活物吗？”
“长钉82b分布有一种浮空硫化藻类，它们会将火山气体富集进云层中，制造适宜繁殖的酸性环境。所以这个行星才经常下酸雨，而且雨水中硫化藻的含量也会很高。”
在众人都为妮娅的问题感到疑惑时，艾·空不假思索地回答。
新鲜……意思是，这酸雨的雨水，或许很合妮娅的口味？和用鲜血泡的茶一样？
思考时，妮娅在意识中回答了我的问题：
——是的，妮娅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雨水似乎会很好喝。天上在下饮料欸，好邪门哦。如果在这场雨里走路，会把妮娅的嗅觉搞坏的吧。
鲜活的肉类……新鲜的血液……特别是我的血肉，妮娅吃下后尝尝能维持更长时间的饱腹感……
在过往的时间里，妮娅曾吃下的所有食物一一浮现在我眼前。
将一切和眼前的雨联系起来，再与妮娅自身的特性结合……
稍加思考后，我得出一个疑问。
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与我所预想的相同，那么妮娅进食的问题，乃至她身上的其他一系列谜团，或许就都能够解开了——
妮娅，你在『02』和『04』，都曾通过歌唱与某种事物建立了交流，对吗？
读取到我在意识中的提问，妮娅不解地歪了歪头。
——问这个做什么，霍利亚？
因为我想知道，与你交流的那种事物，或者说是当它存在时你才能使用能力的那种事物，对你来说是否‘鲜活’。
妮娅的表情看起来愈发疑惑。
——老树的木头和叶子很不好消化，『04』里妮娅甚至都不知道是和什么说上了话。这些可都不是能吃下去的东西哦。不过……
这两种事物的确是‘鲜活’的？
——没错。严格意义上讲，这些东西甚至比妮娅平常能吃到的鲜肉还要“鲜活”，就这一点而言，更能勾起妮娅的食欲。只是，霍利亚也不会把烹饪调味过的鹅卵石吃进肚子里吧？妮娅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所以才没向霍利亚提起过……
“啊，爹娘又开始眼神交流了——”
“ 真 腻 歪 呀 这 俩 人 儿 。 ”
……失策。和妮娅意念交流的时间有些长了。
回过神时，艾·空和阿尔朵妮正意味不明地盯着我和妮娅。特别是阿尔朵妮，她已经凑到我和妮娅身边，脸上戴着健康的微笑，两只手分别按着我们的头，慢慢施加着往一起推的力量。即便是徒花栞也没能一直保持从容，在妮娅投来怨愤的视线时，她也别过了脸，用衣袖半掩着面，偷笑起来。
“因为霍利亚还要修复‘支配者’的记忆啊。别看霍利亚只是一直坐着，霍利亚手还一直被提线缠着呢，是比妮娅还要累的，妮娅当然要经常关心一下霍利亚，不然霍利亚累坏了怎么办嘛。”
妮娅清清嗓子，斜瞥着我缠满提线的双手，辩解道。
毕竟，我们对外界放出的信息是，这些提线是妮娅拴住我、从我这边获取记忆用的，而非我自身的能力。也无怪乎艾·空最开始对我的印象称呼是“支配者的男宠”了。
哪成想，听到这辩解的阿尔朵妮笑容愈发地灿烂，甚至开始用手揉搓起妮娅娇嫩的脸蛋。
“哎呀，提到‘霍利亚’这仨字之后，妮娅小姑娘语气都变温柔啦。真可爱。”
“本机做过统计，娘平均每讲五句话就会提一嘴爹，而且每天都至少有十五小时要和爹保持肢体接触。”
“刚才那句话就直呼了五次我主的名讳呢。”
“……艾·空？”
“怎么了，娘？”
“关机。”
“……是。”
“还有徒花栞，站房间门口去待命。阿尔朵妮，再不把手拿开妮娅现在就咬上去。”
“遵命。”“你可爱，我听你的。不过说实话，我更想让你给我咬。嘿嘿。”
这样一来，妮娅便肃清了房间，结束了我们身边这莫名其妙的喧闹。
不过，十五个小时吗？
竟然比最开始少了五个小时，有进步啊妮娅。
想到此时，膝盖上挨了妮娅一脚。
——从『05』回去以后，要好好补偿妮娅。
从她的意识中读取到了这样一条信息……并不单纯是这样。这条信息在妮娅的意识中显得前所未有地鲜明，简直像是要透过[读心]，把它直接烙进我脑子里一样。
至少让我明白，妮娅是真不想跟这个世界再耗下去了。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拒绝不了她。
——所以，刚才的答案和霍利亚预想的一样吗？
妮娅继续在意识中问道。
的确，这个答案和我一开始的设想一样。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要等回到空白房间之后再作探讨。先把精力放在尘封『05』上吧，需要我们去做的准备还有很多。
——也是。
妮娅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手中的全息板。
“阿尔朵妮，帮妮娅看一眼这部分的设计有没有什么问题吧。艾·空可不能像妮娅一样随时随地改造自己，妮娅也不知道那些义体器官的质量怎么样，如果因为设计缺陷而出了故障，事情就麻烦了。”
………………
…………
……
“雨还是没停欸。”
艾·空坐直身体，眺望窗外朦胧的景色。妮娅的设计图已经画完，她总算能开机然后把衣服穿上了。
我们所处的酒店，实际上就在长钉82b最高端的义体市场附近。妮娅本想将改造方案做完后就立即动身去采购需要的义体，但被这在她眼里实属诡异的“新鲜”的雨挡在了室内。
“不能网购吗？离得近，无人机十分钟就能把货送到。而且不是有那虚拟现实技术嘛，提前验货也方便。”
阿尔朵妮也托着下巴，和艾·空一起面向窗外的雨发呆。妮娅倒是看起来有些焦急，一直在房间里踱着步。
“不可以。妮娅是一定要亲眼检查义体器官的质量的，不符合妮娅要求的都不能用。”
“若是主不愿在此天气出门，那我们不妨改日再议？”
身旁的徒花栞发了话。一直站在门口等也不太好，所以我让她回来坐下了。
妮娅摇了摇头。
“不行，妮娅不想因为这个浪费时间。”
忽然，妮娅大步走到落地窗边，站定，伸手向自己的行囊，从中取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拳头大小，通体纯白的按钮。
[空白按键]。
“霍利亚，帮妮娅用提线保护一下地面上的建筑，做好抗冲击准备，妮娅要让这雨停下来。”
来不及确定她想要做什么，只得依照她的话，将散布在外的提线分出一部分，笼罩在以我们为中心，半径一千米的地表建筑上。
从我的眼神里得到许可后，妮娅拍下手中的按钮，开始念念有词：
“坐标：个体正上方500米处，方向：竖直向上，附加条件：平衡气压、静音——四级，定向爆破。”
随着妮娅再次拍下，她手中的[空白按键]爆闪出森白色的幽光。
没有任何先兆，没有任何过程，一切都是凭空发生，如同书本猝不及防地被正在读书的人点上一片墨迹一般——
城市正上方的积雨云层瞬间被骤然出现的冲击波炸开，显露出了一直被遮蔽的浅蓝灰色天空，以及那颗正挂在天空正中央的恒星：长钉82。
下一秒，即便妮娅方才输入了“定向”的条件，剧烈的物理震颤带着位面波动还是轰击在我笼罩在地表的提线上，令我的指节猛地一沉，发出"喀拉"的脆声。
这来自身后的声响传入妮娅耳中，让她不自觉地缩起脖子：
“嘶……霍利亚，没事吧？妮娅没想到这定向爆破的威力会这么大……”
“……没事。”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她这招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在我的记忆里，利用[空白按键]制造爆破来解决问题，这是零诺过去常用的手段。但是，我可不记得祂在妮娅面前用过这个。
见此连绵的阴雨忽然放晴的异象，无论是路上、交通工具内、还是建筑物里的曦人，无不摘下防酸雨帽、打开窗并抬起头，一边好奇，一边感受这突如其来的日光直射。
就连阿尔朵妮也轻快地笑起来，打开窗户，将半个身体探出窗外。
“嚯，拨云见日！妮娅小姑娘这招厉害啊！”
“那个，阿尔朵妮女士，本机觉得这时候把头探出去不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卧槽！？？？”
艾·空话音刚落，更加磅礴的雨水就自空中倾斜而下，如瓢泼一般打在这些没了遮蔽的人们脸上。当然，“人们”之中包含阿尔朵妮。
毕竟，妮娅所做的只是炸开云层以加速下雨进程而已，并没有消除积雨云当中的水分。我们说话的这一点时间，足够被炸上高空的雨水再落下来了。更何况，这雨水的酸性还很高。
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大叫着的阿尔朵妮把身体收回室内，冲进了套房的盥洗间，这回光返照的暴雨才堪堪停下。
在城市的远端，高楼大厦与天空交融的分界线上，挂起一道色彩饱和度并不怎么高的长虹。
“呼，还好没出问题。雨也停下了，完美。”
抱着我的双手翻看了好久，确认真的没有受伤后的妮娅长舒一口气，拎起行囊，将[空白按键]收入其中。
“主，那个按键是……在哉罗399b，用来改变行星运行轨迹的？”
见徒花栞若有所思的眼神一直锁定在自己手上，妮娅嘟起脸，把行囊往怀中一抱：
“啊，这个很危险的，妮娅用起来都要再三考虑，一旦操作不当就会炸掉这整个世界。可不能交给人类研究呢。”
"这样啊，那真是遗憾。妾身是当真好奇，此等玩具般的小物，是如何爆发出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的呢。"
“高位存在的事情，不要刨根问底。小心像哉罗399的那些曦人教授一样疯掉哦。”
妮娅把行囊背在身上，开始整理头发和衣领：
“艾·空，还有阿尔朵妮，准备一下，妮娅现在要出门了。最好在今天之内就把改造艾·空要用的义体器官全部买齐。栞也跟着吧，应该能让那些商家好说话一点。”
“遵命。”
徒花栞点头，站立起身。随后，她注意到了依旧盘腿坐在床上，纹丝未动的我。
“不一起随行吗？”
“霍利亚还有修复记忆的事要忙，先不要打扰霍利亚了。”
说完，妮娅便拽住徒花栞的衣袖，把她拉到了套房门口，去等刚刚洗完头、正在吹干的阿尔朵妮。
“爹已经很久没合眼了，这些天的工作时间比本机开机时间都长。如果感觉到累的话，请一定要休息。”
俯身凑上来一番叮嘱后，艾·空也走向玄关，跟上了妮娅的脚步。
“霍利亚，妮娅走了哦。”
留下一句告别，妮娅便带着一人一外神一仿生人出门了，只剩我在套房里。
当然，我是有安插提线一直环绕在妮娅周身用以保护她的，所以才放心让她离开我身边。
提线确定了酒店周边，城市上下，长钉82b，乃至长钉星系的安全，断绝了信号与监听。
既然妮娅已经为我空出了个人时间，不会遭受打扰，那么——
改变双手的印式，再一次将意识散布在提线之上——
是时候继续着手我自己的布局了。
至于妮娅是如何在四处采购的一日之内：
总结出长钉82b的气候变化规律，结合城市分布与海拔起伏，为这个行星设计了空气净化塔矩阵，附赠最基本的城市绿化方案和能够适应改善酸性环境的植物基因序列；
采购仿生义体时因为怎样都找不到合适的，一边骂着街一边提出了颠覆性的神经信号肌群响应架构，和正好路过的某高等学府副校长就此技术问题吵了一架，还吵赢了，当日夜晚就收到了那所学府的教授职位聘书；
扶了三个老太太过街被最后一个碰了瓷，带着前两位老太太冲到地方法庭上为不公正判决之事大骂法官，最终侦破一起长钉文明近十分之一的政府高层人员都牵扯其中的重大老太太贪污案；
迷路走进帮派聚集地然后解决了当天的晚餐，顺手夺权成为帮派首领，带领帮派黑转白创业上市的同时堵死本地其他帮派的全部活路，留下够用两千年的发展方针后拂袖而去……
那都是后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