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近一个月的筹划和准备之后，尚德中学的文化节终于在周六开始了。虽然才转来尚德不到两个月，但我在文化节的安排意外地多，首先是一早去看欧阳和郝思嘉她们班的歌舞表演，然后是在自己班上的女仆店当班，下午电影社放映我们化学社电影的时候我也得去露个脸，而且剑道社的新选组咖啡厅我也挺感兴趣的。西门庆同学——她当然不叫这名，但我不记得她叫什么了——组建的室内乐社在第二天早上演出，李明也会在这天来，我可以带他四处逛逛，欧阳她们班的演出在第二天下午还会有一场，去再看一遍也不错——唔，什么嘛，这种现充的感觉。
于是我这天起了个大早，穿着便服就去了学校。尚德中学的文化节为期一周，从周六开始是两天的开放日，各个班级和社团的演出和模拟店铺也是在这两天进行。接下来的星期一二三则会举行各种竞赛，星期四是运动会，星期五是春游。另外，虽然不是文化节的一部分，但因为文化节之后的星期一正好是万圣节前夜，学校还会在那天晚上举办一个自愿（同时也是自费）参加的万圣节假面舞会——嘛，虽然我是不打算参加的。
到了学校，我径直去了洗手间，换上了前几天在网上采购的黑色酒保西装——其实是那个和我名字一样的动画角色［注：平和岛静雄］的COS装，布料很廉价，做工也十分马虎，然而乍一看还是蛮帅的。
这其实是我的自作主张，班主任老师也好班上的同学也好都不知道，但我就想任性一次，毕竟女仆装什么的，我这种人穿了以后也只会落下一个笑柄而已。
然而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当我到自己班级里报道的时候，同学们比起质疑我为什么没有穿统一制作的服装，反而异口同声地称赞起了我这身“执事”的打扮（明明是酒保来着）。班主任老师倒是问了我为什么不穿制服，我胡诌了一句制服不小心弄脏了一时间洗不掉她也没再追究了。
把开店前的最后的准备工作做完后，就是排队去学校礼堂参加文化节开幕仪式的时候了，过程很无聊，教育局官员讲完话后校长讲话，校长讲完话以后副校长讲话，副校长讲完话以后教导委员讲话……反正翻来覆去都是一个意思，听得我昏昏欲睡。
仿佛过了好久，开幕式才终于结束，大家陆续散开，回到班里准备自己班上的节目去了，我是中午当班，所以早上是空着的，正好可以去看欧阳她们班的表演，不过在这之前可以先去别的地方逛逛。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文化节节目单……唔，戏剧社要演《麦克白》啊？好无聊的样子，跳过；茶道社提供免费的抹茶和点心，这个可以考虑；哈，剑道社果然是真选组主题餐厅，不过我约好了要和欧阳一起去的，再说现在郝思嘉肯定在准备她们班的表演，现在肯定不在社团里——
“静姝同学。”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来参观文化节的沈雪匆和江愚鲁姐弟——唔，太麻烦了还是就简称为江雪姐弟算了；他们今天都穿着同一个牌子的风衣，搭配不同色系的格子围巾，情侣感十足——啧，又被强喂了一口狗粮。
我冲他俩挥挥手。
“早啊，要一起去哪里转转么？”我这其实只是在寒暄一下，没想到他俩欣然同意了，我只得化身为电灯泡，带着他俩四处玩儿。
我们首先去的是茶道社。我其实不太爱喝抹茶，总觉得一股药味儿，而且茶道的礼仪太繁琐，跪着也很累，不过点心倒是能入口。之后我们又去礼堂看了管弦乐社的表演，就是那个让西门庆同学忍无可忍最后退出了的那个社团。她们表演的曲目有《爱我中华》、《大海啊故乡》以及尚德中学的校歌。以我的音乐鉴赏能力来听，其实也不算特别坏，就是有些地方稍微有点参差不齐，有些地方稍微有点跑调，不过乐曲还算优美流畅，作为业余乐团，其实还不错。
这时就轮到欧阳她们班上场了。一个身穿蓝色和服的女孩子递给我们每人一本小册子，里面是演出曲目的歌词翻译。
负责报幕的同学介绍她们是“千居坂46”，然后舞台上的大幕重新来开，一群身着鲜艳和服的女孩子出现在了舞台上，仿佛一群色彩缤纷的花蝴蝶。这其中最耀眼的，当然要属郝思嘉了，她今天穿着亮丽的紫色和服，下身穿着裙裤，短发向后梳起，别着一个大红色的蝴蝶结；欧阳站得比较靠后，我只能看清她穿着有什么花纹的粉色和服，也穿着深红的裙裤，这个配色让我有点想起了O月的樱Saber，也就是娘化的冲田总司，不过樱Saber是短发，欧阳今天的发型是两条三股辫，所以其实也不是很像，只是她纤弱又凛然的气质一直给我一种少年总司的感觉——呜，越想越觉得她没有参加剑道社那个新选组主题餐厅是浪费啊！
这时，一阵轻快的音乐声响起，女孩子们随之舞动了起来，和服的袖子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翻动飞舞，站在最前面的郝思嘉举起话筒，声音清澈嘹亮。
她们唱的是日语，我不太听得懂，不过根据她们发的小本子，这首歌歌词的大意是这样的：
［每当春紫苑花盛开的时候
我们都一定会回忆起你吧
那一直在身边微笑着
宛若太阳一样的存在
给予我们的心灵安愈的
楚楚动人的纯白花朵］
欧阳在这首歌里一直都是伴唱，但她的声音清澈稚嫩，辨识度很高，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她虽然站位比较靠后，但依然绽放出了偶像般动人的光芒，让我心跳加速，又不禁黯然：底下看表演的人那么多，站在舞台上的她能看见我么？
我刚想到这里，就和欧阳对视上了，她眼中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我也不由自主对她报以崇拜的微笑。这时一曲终了，几个站在后排的女孩子——包括欧阳——下去，又换了另外一些女孩子上来了，也是穿着和服，围着裙裤。
喔，我懂了。一个班通常有几十个人，不能全部都上台表演，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分成好几拨来表演。然而郝思嘉倒还是C，虽然有照顾到每个人都表演，但是C位却只会是长得最漂亮的女孩子吗？我不禁回想起了每年AKB的猜拳大会，就算入围了一些没有人气的洗脚婢，但C位却都是有人气的大TOP——不过这是题外话了。
第二首曲目的前奏响起，是一首节奏感很强，听起来十分欢快的歌曲，然而歌词本上的翻译却是这样的：
［我曾思考过关于你的事情
在我死去那一天的事情
虽然想要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别离之日却已然来临
你啊，一定会哭泣吧
面对没有我的现实
无论哭了多久
泪水却一直停不下来
我从天空上看下来
也变得十分悲伤和痛苦
就算大声呼唤
声音也传达不到
想要安慰你
却已经成为你看不见的存在……］
真是一首悲伤的歌曲呢，我想。这时却感觉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震动。
有谁能现在找我呢？我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陆瑜同学发来的短信。
“十万火急！店里现在人手不够了，能来帮忙吗！！！”
陆瑜同学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给我以温柔淑女的印象，这次居然在短信里打了三个感叹号应该真的很急吧。虽然我不是很想错过欧阳C的曲子，不过反正她们明天下午还有一场同样的演出可以看，权衡之下，我捅了捅身边的沈雪匆给她看了看我手机上的短信，示意她我先撤了。沈雪匆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点点头。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睛却有些泛红，闪着点点泪光。
～
我一回到班里就忙的脚不沾地，看来女仆咖啡厅这个主意虽然老套，却的确能吸引人气。我的所谓的执事打扮也受到了女性客人好评——唔，因此客人反而越来越多，我们也更加忙碌了。
“欢迎回家，大小姐，我是您今天的执事，请跟我来。”我不知第多少遍地重复着这句话，说得口干舌燥，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为什么你不是穿女仆装啊。”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我定睛一看，哟，这不是欧阳嘛，她依然穿着演出时穿的的粉色和服——不过现在近距离地观察，那其实并不是粉红色，而是略带粉色的浅橙红色［注：曙色］，上面还有箭羽图案，跟郝思嘉那有着艳丽花朵图案的和服比起来显得逊色不少。而且，同样是三股辫的发型，我的同班同学陆瑜梳着就显得温柔娴静，而欧阳梳着——她不管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骨子里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小姐嘛——我这样想着，忽然觉得十分安心。
“小小姐，欢迎回家。”我换个称呼重复了一遍，“请跟我来。”
欧阳满脸不爽，一副想要转头就走的架势，但还是随着我进了店里面坐下。
“小小姐，请问您午餐要用什么？”我一边说着定番的台词，一遍把菜单递给她。但是欧阳却没有伸手接过。
“真是不懂规矩，执事为大小姐点餐的时候居然都不跪下。”
啊啊，我想，这丫头肯定是因为我没留下来看她的表演而生气了，现在正闹别扭呢。
于是我乖乖地单膝跪下。
欧阳冷哼了一声，伸手拿过了我们的菜单，迅速地翻着纸页，好像在寻找什么。
“话说，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说，“沈雪匆他们呢？”
“他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才不给他们当电灯泡——喔，蛋包饭提供写字的服务啊。”欧阳抬起头来说，“那我就要一份蛋包饭配红茶好了，外加写字服务。”
“……我么？”写字服务是可以指定女仆的，我虽然不是女仆，但理论上女仆里也包括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给我画个爱心，不好看不给钱。”欧阳趾高气昂地说。
“我肯定画不好看，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就是来砸场子的，你看不出来么？”
这时，一个同样担任女仆工作的同学经过这张桌子，听到她的话就转头看了我们一眼，欧阳气势汹汹地瞪着她，把她吓得加快脚步，溜走了。
我叹了口气。
“好吧，没看完你的表演就离场是我的不对，但是我是因为班上的工作……”
“我不接受解释。”欧阳冷酷地说。
她又开始任性了啊。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不耐烦地反问她。
欧阳看到我这样，似乎更生气了，她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去一看，是学校万圣节舞会的门票。
“哈？我为什么非得跟打扮成吸血女伯爵的你一起亲亲热热地去参加学校的舞会不可？”
“……”欧阳轻轻地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你为什么默认我会扮成吸血鬼啊。”
“那你要扮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必须穿女仆装。”欧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我的女仆装脏了，已经不能再穿了。”我重复了一遍和班主任老师讲过的谎言。
“你会有办法的。”欧阳强硬地说，“现在去给我上蛋包饭吧。”
“可那是男女校的联谊活动吧？我们怎么一起参加？”我又挣扎了一下。
“都说了是假面舞会了吧？不一定要和男生参加的。”欧阳不以为然地说。
“我考虑考虑吧……”说着，我把门票收到了西装的口袋里，不然欧阳肯定不能放过我。“一份蛋包饭。”我在临时搭建的后厨对负责准备食物的同学拜托道。
“好哒。”对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哎，所以真的要在蛋包饭上画心吗？今天在这之前都没有人提出过这个要求——我长得这样，画什么客人都不会觉得可爱吧——可偏偏又是那个小小姐提出的，让我觉得更羞耻了。
不，不是羞耻，应该说是害羞吧。
只是，我是不可能承认的。
我们店里提供的蛋包饭里的饭是事先炒好的，有人点餐的时候只要往锅里倒入蛋液，待到蛋皮半凝固的时候把饭包起来就行，不一会儿就能弄好。
“静姝同学，你的蛋包饭。”
“噢。”我从担任厨师的同学手中接过蛋包饭的盘子，又从桌子上拿起了一瓶番茄酱。
“小小姐，您的蛋包饭和红茶。”
我把托盘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到了桌子上，但欧阳似乎对她的食物以及我们店精美的餐具都不感兴趣，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我，让我觉得更难为情了。
果然，爱心什么的画不出来啊——我心一横，手上微微用力，用番茄酱在蛋皮上画出了SB两个字母，然后故意挑衅般地看着欧阳。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欧阳并没有生气，只是扬着眉毛，挪揄地看着我，反倒让我觉得有点不爽：
“你爱吃不吃。”我大着胆子说。
“我没说我不吃啊。”欧阳露出了宽厚的微笑，就这么握着汤匙，小口小口地把蛋包饭送进嘴里。
啊啊，这丫头也是，李明也是，明明就比我小，却能露出这么狂的表情！真烦！
其实这时我应该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但我留在了欧阳的桌前，小声质问她：
“你这副关爱智障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啊，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想。”欧阳毫不做作地说。“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而已。”
我的胸口仿佛被揪住似的难受。
“……不要一言不合就表白，我不吃你这一套。”我警告她。
欧阳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眼睛都眯成了细缝。
“能把夸奖当成表白，你这人也真是有够以自我为中心的。”
“你少来了，”我有些艰难地说，“我长什么样我自己还不清楚？即便这样你还夸我，难道不是别有居心么？”
“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欧阳不以为然地继续吃着她的蛋包饭。
我抬头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距离我下班还有五分钟左右，虽然客人还是挺多的，但我决定不去干活了，继续在这里摸鱼。
于是我一屁股坐到了欧阳对面的椅子上。她从眼皮向上瞟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又继续吃她的蛋包饭了。我没事可做，只能看着她吃——以前都没注意到，她的吃相其实还挺奇怪的，倒不是说不好看，不，反而是很优雅的吃相，但还是有些违和感，毕竟吃东西是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然而在她木然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喜悦，只是在机械性地重复咀嚼和下咽的动作而已。这让我有点担心——我们这儿的蛋包饭有这么难吃么？
“欧阳啊。”我说。
欧阳暂停进食的动作看着我，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你……觉得好吃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欧阳继续慢条斯理地嚼着嘴里的食物，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
“你还没吃饭吧，”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说，“你自己尝一口吧。”
说着，她就舀了一勺饭，倾身送到了我嘴边。我其实是想拒绝的，但神使鬼差地张嘴吃下了。
唔唔，有鸡蛋的味道，番茄酱的味道……米饭里的青豆有点涩，调味不太够，好像有点淡……
“你觉得好吃吧。”欧阳问我。
这是我们班的店，是我同学做的蛋包饭，我可说不出难吃来，只能苦着脸摇摇头。没想到欧阳居然还不高兴了：
“主人喂给你的食物，居然敢说不好吃——”
“嘘你小点声！”我赶紧低声制止她，“别人听了以为我们还提供些别的什么服务怎么办？再说——”我抬起头四处望了望，穿着女仆装的同学们都忙着招待客人，似乎没人有精力看向这边，“我现在可还在当班中呢，被她们发现我在你这里摸鱼肯定要被骂的。”
听我这么说，欧阳似乎又有点高兴了。她那一小份蛋包饭没过多久就吃完了，给她结完帐后我也得以从班上脱身，从现在直到放学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了。
“所以现在……”
“果然是去剑道社吧。”我俩一拍即合，都想看看郝思嘉她们的COSPLAY。
欧阳走在走廊里还是蛮显眼的，和服的打扮是一方面，她本人长得漂亮也是原因之一……导致走在她身旁的我也不得不承受着众人艳羡的视线。
话说，我现在是男装，路人们不会把我当成欧阳的男朋友了吧？李明也有过这样的误会。我就想不通了，我和欧阳的CP感就这么强？走在一起就像情侣？
“别人好像都在看这边呢。”欧阳忽然有些困扰地说，“静静你打扮成这样太显眼了。”
“我显眼？”开什么玩笑！“显眼的是你啊，小小姐！”
“可是他们都在看你——好端端地穿什么酒保装啊，像个牛郎似的。”
“都说了，我……”我看到剑道社门口黑压压的队伍，欲言又止。“这怎么回事啊？”
“太受欢迎，所以排起长队了吧。”欧阳说着若无其事地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把她推开。哎，这下可有的等了。
～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我终于见到了身穿新选组淡青浴衣的剑道社成员们，老实说，她们大部分人虽然穿着男装，但看起来依然是女孩子的模样，其中郝思嘉算是男装比较成功的一个，她不仅换上了男式的和服，还化了让五官看起来更有棱角的妆，看上去英气逼人，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如果她不说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在扮演新选组的那一位——当然，说了我也很有肯呢过不认识。但是说好了是新选组主题，我觉得还是COS漫画或者电视剧里已有的形象比较好，不然光穿个蓝色大褂（欧阳：“那叫浅葱色。”郝思嘉：“那是羽织！”）谁知道她是谁啊？
“怎么看都是斋藤一吧。”郝思嘉理直气壮地说。
“不……我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秉持着剑道社一贯的中二风格，店里提供的料理也都有很厉害的名字，什么“天然理心流套餐”啦、“诚忠勇套餐”啦，还有我点的“北辰一刀流套餐”——虽然叫着一个不明觉厉的名字，但郝思嘉给我端上来的却是十分普通的汉堡排和米饭，我绞尽了脑汁，也无法找到食物和名字之间的关系，也不想问郝思嘉，我怕被她洗脑了。
北辰一刀流套餐虽然外表普通，但其实还是挺好吃的，欧阳也点了一杯饮料陪着我吃。吃饱喝足之后，我们便与江雪姐弟回合，一起前往电影放映室去看电影了。
话说，我们这么一群人走在一起，还是挺有气势的：身穿酒保西服的我，大正美少女模样的欧阳，披着新选组羽织的美少年郝思嘉，再加上一对打扮入时的情侣——唔，有种万圣节的感觉呢。
本来万圣节也快到了。
我想起欧阳塞给我的舞会门票，心里不禁又发愁起来。
来看化学社电影的人比我们预想得多，把小小的放映室都挤满了——我不禁觉得有些惶恐。因为自从制作完成之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星期，我都不太记得这电影啥样儿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上周末和欧阳忙了一天一夜才搞出来的五毛特效。然而，当“Frankenstein”的哥特字母出现在大屏幕之上的时候，我又莫名地安心下来了。电影中的故事平稳地进行着着，虽然能看出这只是部学生拍摄出的低成本短片，但演技和道具方面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了，所以还是很好地营造出了原著那种阴森的气氛；剪辑和特效虽然只有五毛，但原创的背景音乐给整部电影加分了不少——那是欧阳拜托江愚鲁弟弟作的几首曲子，旋律不复杂，却十分悦耳动听；电影的主题曲兼片尾曲则是欧阳自己写的，虽然和那个日本动画的ED没有关系，却也叫“没有名字的怪兽”，歌词是全英文的，搭配有些阴郁的钢琴伴奏：
[Freezing rain, silently fall from the sky
Detestable me, your ugly creation
I’m coming to meet you, tonight. Tonight…]
欧阳的声音干净清澈，又带有小孩子的稚嫩，唱这首有些悲伤的歌的时候，显得凄楚又凛然。当歌曲结束，放映室里的灯光重新亮起，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搂住了她。
［声明：本章中出现的日本偶像歌曲都是自翻的，如果和哪个字幕组雷同了纯属巧合……但是你可以帮我问问他们还缺人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