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股全新的，庞大的，充满了知性和愤怒的精神力量，从陈尧的意识深处，轰然爆发！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质变。
如果说，陈尧自身的武道意志，是一柄在千锤百炼中成型，锋锐无匹，无坚不摧的“剑”。
那么，龙徽鹭这位学者，这位文明的守护者，她遗留下的精神烙印，就是一面历经了万载光阴，承载了整个文明智慧，坚不可摧的“盾”！
在此之前，剑是剑，盾是盾。
陈尧挥舞着剑，背负着盾。
而在此刻，在这精神交锋的熔炉之中，剑与盾，被那名为哈斯塔的旧日支配者的疯狂怒火，强行地，锻造成了一体！
剑盾合一！
在陈尧的意识世界里，那片由亿万怨念汇聚而成的，代表着哈斯塔精神领域的黑色海洋，被一股无形而伟岸的力量，硬生生地，从中撕裂！
一道巨大的裂谷，凭空出现，将黑海一分为二！
裂谷的一边，是陈尧那冰冷、孤高、纯粹到极致的武道意志。
她的意志化作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面目模糊，唯有一双眼眸，宛若寒星，不带丝毫感情。
巨人手持利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斩灭星辰的决绝，将一切试图靠近的，由怨念所化的怨灵，尽数斩得粉碎！
剑光所过之处，万籁俱寂。
而在裂谷的另一边，则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龙徽鹭的记忆星海，那片由无数知识、公式、逻辑、情感交织而成的璀璨星河，此刻化作了一个巨大无朋的漩涡。
漩涡的核心，深邃而又明亮，散发着知性的光辉。
它疯狂地旋转着，产生出无可抗拒的引力，将那些充满了绝望、痛苦、憎恨的负面精神能量，那些哈斯塔用以污染对手心智的“怨念”，尽数拉扯、吸收、吞噬！
然后，解析！重组！
“不！这不可能！”
哈斯塔那混合了无数生物声线的尖叫，第一次带上了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惊骇！
“双重灵魂？！不！这感觉不对！不是双重灵魂！”
“你的身体里，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如此强大的，精神烙…印？！”
它无法理解！
在它漫长到足以见证星辰生灭的生命中，它吞噬过不计其数的文明，玩弄过亿万生灵的灵魂。
它见过太多自诩强大的存在，在它的精神污染下，变成只会哭嚎的疯子。
一个渺小的，连宇宙尘埃都算不上的，碳基生命的幼崽。
她的灵魂中，拥有一个古老、强大、纯粹到宛若宇宙公理的宗师灵魂，这本身就已经是万古罕见的奇迹。
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灵魂深处，还潜藏着另一个！
另一个足以媲美一个高等科技文明，其智慧与信息总和的，庞大精神体？！
这完全违背了它对生命和灵魂的认知！
一个容器，怎么可能装得下两片海洋？！
“我说过，你不懂。”
陈尧的声音，在意识世界中平静地回响。
但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多了一种奇特的韵味。
那是一种融合了武者霸道与学者冷静的，独特的，超然的韵味。
“你所做的，只是吞噬，吞噬生命和能量，像个永远填不饱肚子的野兽。”
“而我……”
陈尧的意志巨人，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片属于龙徽鹭的记忆星海。
“我继承的，是文明与传承！”
“你以为，你在吞噬我的噩梦？”
陈尧的嘴角，或者说，她意志化身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点的弧度。
“错了。”
“是我的噩梦，在吞噬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龙徽鹭的记忆星海，光芒大放！
那个巨大的漩涡，旋转速度陡然加快了百倍千倍！
那些被强行吸收进去的，属于哈斯塔的怨念能量，在无数公式和逻辑的冲刷、解析之下，竟然被硬生生地转化了形态！
绝望，被转化为逻辑链。
痛苦，被编码成数据流。
憎恨，被重组成致命的，信息病毒！
一枚枚闪烁着幽蓝色代码和复杂公式的，数据尖刺，在漩涡之中飞速成型！
下一秒！
“嗡——！”
万千尖刺，如同积蓄了万年的暴雨，倒卷而上，朝着哈斯塔那混乱、庞大、充满了疯狂呓语的精神核心，反向刺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啊啊啊啊啊——！！！”
哈斯塔再次发出了凄厉到足以撕裂现实的惨叫！
这一次的惨叫，不再是愤怒，而是纯粹的，源于核心的，痛苦！
如果说，之前陈尧那赌上一切的物理攻击，只是让它的身体遭受重创，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
那么现在，陈A尧和龙徽鹭联手的精神反击，就是直接在它的大脑里，在它的灵魂中，引爆了一颗，专门为它定制的，逻辑炸弹！
无数被转化后的，冰冷、精确、蕴含着高等文明智慧的数据流，和它自身那庞大的，充满了杀戮、怨毒、混乱的原始记忆，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就像是，将一台超级计算机的核心处理器，丢进了一锅沸腾的，充满了杂质的岩浆里！
滋滋滋——！
它的意识，在这一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宕机！
现实世界中，哈斯塔那如同肉山般的庞大躯体，猛地一僵！
所有蠕动的触手，所有尖叫的脸孔，所有流淌的脓液，都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停滞。
紧接着，它开始剧烈地，毫无规律地抽搐起来！
盘踞在能量核心上的数十条巨大触手，像是失去了控制的电缆，疯狂地互相抽打，撕扯着彼此。
它身上那些由受害者组成的脸孔，表情在极度的痛苦和极度的茫然之间，飞速切换。
机会！
陈尧的眼睛，猛地一亮！
她强忍着精神反噬带来的，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剧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
“哟，了不起啊。”
一个欠揍的，充满嘲讽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脑海中响起。
“在人家脑子里放了个小烟花，就把自己累成这副德性了？看看你这小脸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谁给榨干了呢？”
是奥斯卡。
这个诡异的【声音】，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用最恶毒的语言，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陈尧没有理会它。
她知道，这种精神层面的交锋，只是暂时的。
哈斯塔的本质，是混乱。
用逻辑和秩序去冲击混乱，固然能让它一时宕机，但混乱本身，是无所谓逻辑的。
一旦哈斯塔从这种“数据冲击”的混乱中恢复过来，凭借它那近乎无穷的能量，依旧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耗死。
所以……
必须，趁它病，要它命！
“想什么呢？”奥斯卡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以为，靠你这三脚猫的精神攻击，就能干掉这种怪物吧？”
“你看看它，它只是卡住了，又不是死了。等它‘重启’完毕，第一个就要把你挫骨扬灰。”
“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趁现在，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说不定还能多活个几分钟。”
陈尧的目光，穿透了那疯狂舞动的触手丛林，再次落向了那个，依旧在疯狂闪烁着电弧的，幽蓝色的能量核心！
那里，才是它的要害！
“哦豁，看来我们的‘英雄’，是不打算跑了。”奥斯卡啧啧有声。
“怎么？还想再给它来一拳？就凭你现在这口气都喘不匀的样子？你确定你打的是拳头，不是在给它捶背？”
“你体内的能量，还够你挥一次拳头吗？小可怜。”
陈尧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脑海中的杂音。
她将所有的精神力量，都从那片意识战场中，收回体内。
武道意志的巨人，消散了。
龙徽鹭的记忆星海，也重新隐匿于灵魂深处。
一种巨大的空虚和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让她当场昏厥过去。
但她不能倒下。
还差最后一步。
给它，来一记，真正的，狠的！
她转过头，目光在血肉模糊的战场上，飞速搜索。
很快，她看到了那个身影。
在不远处的一堆肉块和金属碎片的混合物中，一个残破的身影，正挣扎着，用单手，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
是贾克斯。
他还没死。
陈尧用尽了自己肺部最后一丝空气，朝着那个方向，发出了命令！
这道命令，不是通过早已失灵的通讯器。
而是用她最原始的，声带振动，发出的，呐喊！
“贾克斯！”
声音，因为力竭，而显得无比沙哑、干涩，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
但那股，不容置疑的，蕴含着无上意志的，命令语气，却像是一柄重锤，穿透了战场的喧嚣，狠狠地，敲在了贾克斯的，心头！
“给我！”
“创造——”
“三秒钟的时间！！”
“用你的一切！！！”
喊出这句话，耗尽了陈尧最后一丝力气。
她的身体在空中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空中无力地掉下来。
但是，她的那双眼睛。
却亮得，吓人！
如同，两颗，在引力坍缩的最后阶段，即将爆炸成最璀璨光芒的，超新星！
“哎哟哟，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奥斯卡的声音充满了夸张的讥讽。
“使唤一个只剩半条命的瘸子，去给你争取三秒钟？你知道这三秒钟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会死的比路边被碾碎的野狗还惨哦。”
“你可真是个合格的领袖，把手下当炮灰用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都有点欣赏你了呢。”
贾克斯抬起头。
他的独眼，因为失血和剧痛，视野已经有些模糊。
但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个如神似魔的少女。
他看到了她苍白的脸。
看到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更看到了她那双，亮到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抖的眼睛。
贾克斯，是个聪明人。
他是个在宇宙的阴暗角落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油条。
他瞬间就明白了。
他瞬间就明白了，陈尧想干什么。
她要，赌上一切！
她要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可能性，都汇聚成一点！
发动，那致命的，最后一击！
而自己……
自己就是她这个疯狂计划中，那个最关键的，也是最微不足道的……
棋子！
创造三秒钟？
贾克斯的独眼，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正在疯狂抽搐的，庞大到令人绝望的肉山。
仅仅是看着它，那混乱的，无序的，亵渎神灵的形态，就让他的理智在疯狂报警。
更别提，之前那一声哀嚎，就差点把他的灵魂给震碎。
去吸引这种怪物的注意？
为她创造三-秒-钟？
这他妈的……
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去战斗！
根本就是，去送死！
是彻头彻尾的，自杀！
但是……
贾克斯的目光，缓缓地，从那怪物身上移开。
他看了一眼，自己那被彻底废掉的半边身体。
神经被碾碎，骨骼被腐蚀，金属义体和血肉模糊地黏连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那艘曾经承载了他所有财富和梦想，如今却变成一堆燃烧着的废铁的，“黑帆号”。
他的家，没了。
他又看了一眼，这个，如同地狱般，由血肉、粘液和哀嚎组成的，鬼地方。
脚下是柔软而温热的肉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和腐臭，耳边是若有若无的，无数灵魂的悲鸣。
他知道。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
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选择？
他还有个屁的选择！
要么，像条被主人抛弃的，吓破了胆的，断了腿的老狗一样，蜷缩在这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然后，等着那个怪物从混乱中恢复过来，像玩弄一只虫子一样，慢慢地，欣赏着他的恐惧，将他撕碎，吞噬，消化……
最后，变成它身上那无数张，哀嚎着的脸孔之一，永世不得安宁。
要么……
贾克斯的独眼，重新抬起，望向了那个，依旧在空中，苦苦支撑的少女。
要么，就像个真正的，爷们一样！
挺起自己那残破的，即将散架的腰杆！
轰轰烈烈地，战死！
把自己的命，把自己这不值钱的，早就该丢在某个垃圾星的，最后一条烂命！
赌在，前面那个，从出现开始，就在不断创造着奇迹的，少女身上！
她能徒手撕裂星盗的机甲。
她能从怪物的精神污染中反击。
她，是这片地狱里，唯一的光！
哪怕这光，微弱得随时都会熄灭。
“妈的！”
一声嘶哑的，仿佛从喉咙最深处挤出的，带着血腥味的咒骂。
贾克斯的独眼中，闪过了一丝，他这一生，都从未有过的，疯狂和决绝！
那是一种，抛弃了所有理智，所有算计，所有恐惧之后，剩下的，最纯粹的，赌徒的疯狂！
“吼——！！！”
他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将自己体内最后一丝力气，最后一滴肾上腺素，都彻底压榨了出来！
“老子，就陪你，疯一次！！！”
奇迹发生了。
他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如同回光返照般，竟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狂暴的，力量！
断裂的骨骼在哀鸣，撕裂的肌肉在颤抖，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痛苦！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灼热的，仿佛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的，快感！
他仅剩的右臂，猛地用力！
手臂上，那柄陪伴了他多年的机械刀刃，因为能量的超负荷灌注，迸发出刺眼夺目的电光！
电弧，如同银蛇般，在他手臂上，疯狂乱窜！
“哈斯塔！！”
贾克斯的独眼，死死地锁定了那座肉山。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扭曲，却又带着无尽嘲弄的笑容。
“你这个狗娘养的丑八怪！！”
“你他妈的，也想起舞吗？！”
他咆哮着。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受了致命伤的，孤独的野兽。
主动地，朝着哈斯塔那庞大的，蠕动的，令人作呕的，肉体。
发起了，决死冲锋！
自杀式的，冲锋！
他跑了起来。
拖着半边残躯，在黏滑的血肉地毯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色的沟壑。
他很清楚。
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量，这点可笑的攻击。
对哈斯塔那样的存在来说，可能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甚至，可能都无法在它那厚实的，不断再生的表皮上，留下一道像样的伤口。
但是，这不重要！
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造成伤害！
而是，为了，吸引，仇恨！
为了，用自己这残破的，即将熄灭的生命！
为那个，赌上了一切的少女！
争取到，那无比宝贵的……
三秒钟！
“一个……更大点的……虫子……”
哈斯塔那混乱宕机的意识，如同被一块石头砸中的，浑浊的水面。
贾克斯那燃烧着生命，迸发着电光的冲锋，是如此的，显眼。
如此的，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它的怒火，它那被“逻辑炸弹”引爆后，无处发泄的，狂暴的怒火，瞬间就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一个完美的，宣泄口！
“吼！！！”
盘踞在能量核心上的，那数十条山脉般粗壮的触手，猛地停止了互相的抽打。
它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群，齐刷刷地，调转了方向！
数十个尖端，对准了那个，渺小如蝼蚁的，冲锋的身影！
咻——！咻——！咻——！
数十条触手，撕裂了空气，发出了尖锐的呼啸！
如同数十根从天而降的，黑色的利剑！
朝着贾克斯，狠狠地，刺了过去！
而陈尧，就在这一刻。
就在哈斯塔的全部注意力，被贾克斯吸引的，这一瞬间。
动了。
她不再保留。
她不再压抑。
她将自己那千锤百炼，冰冷孤高的，武道意志。
她将龙徽鹭那承载着一个文明的悲怆，那不甘的，复仇的怒火。
她将这具身体里，属于拟态兽的，最原始，最野蛮的，吞噬本能。
所有的，一切！
理智、情感、本能！
人类的、学者的、怪物的！
过去、现在、未来！
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汇聚到了，她的，右拳之上！
“喂喂喂，玩真的啊？”奥斯卡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惊异。
“把这三种乱七八糟玩意儿全拧在一起？你就不怕自己先炸了吗？疯子！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陈尧的拳头，开始，发光！
那不是，能量的光芒。
不是灵能，不是电光，不是任何一种，物理层面的光。
那是，意志，和，灵魂的，光芒！
是，一个，赌上了一切的，战士，所能绽放出的，最璀璨的，光芒！
她的拳头上，仿佛凝聚了一个，即将坍缩的，宇宙奇点！
“一秒！”
陈尧的瞳孔中，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只剩下，前方那个，在无数触手守护之下，疯狂闪烁着的，幽蓝色的，能量核心！
她的拳头，遥遥地，对准了，能量核心的，正中央！
“两秒！”
“噗嗤——！！！”
震耳欲聋的，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
贾克斯的身体，被数条快到极致的触手，瞬间，洞穿！
巨大的触手，像串糖葫芦一样，将他残破的身体，轻而易举地，钉在了半空中！
鲜血，混合着内脏的碎片，如同瀑布般，喷涌而出。
染红了，他身下的，那片血肉地毯。
他的生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流逝。
独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
但是……
他，依旧，死死地，用自己仅存的右臂，和被洞穿的双腿，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住了一条最粗壮的，刺穿了他胸膛的，触手！
他用尽了自己，最后，最后的一丝力气。
阻止了那条触手，哪怕零点零一秒的，回缩！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而又痛快的，笑容。
他的嘴巴，无声地，开合着。
仿佛在说……
“小妞……老子……够爷们……吧……”
“三秒！”
陈尧的眼中，再无他物。
脑海中，奥斯卡的聒噪，贾克斯的惨状，哈斯塔的咆哮……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世界，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只剩下，前方那个，巨大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球体。
那是她的，唯一。
“哈斯塔！”
她在意识中，在灵魂中，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给我……”
“死！！！”
赌上一切的一拳，轰然，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