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亿星币。
这个数字，像一道创世之初的雷霆，毫无征兆地劈入贾克斯和他那两名海盗精英的灵魂深处，将他们那点可怜的认知和常识，炸得粉碎，连一粒完整的渣滓都无法寻觅。
他们的嘴巴，不自觉地张开，越张越大，大到足以塞进一颗硕大的星际甜瓜。
他们的眼珠，死死地瞪着前方，仿佛要挣脱眼眶的束缚，飞出去，亲吻那串代表着财富巅峰的零。
他们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变成了一片混沌的、翻滚着雪花点的空白屏幕。
思考？
那是什么？
能吃吗？
一百亿……
这到底是个什么见鬼的概念？
贾克斯的大脑在短路了足足十几秒后，终于重启成功，但处理器已经被烧坏了一半，只能进行一些最基础的，最原始的，最符合他海盗身份的联想。
一百亿，可以买下整整一支小型的私人舰队！不是他们现在这艘破破烂烂，修修补补，飞起来随时可能散架的“独眼渡鸦号”，而是一支由崭新的驱逐舰、护卫舰、甚至一艘轻型巡洋舰组成的，真正意义上的舰队！
他，贾克斯，将不再是铁砧星附近小打小闹的星盗头子，而是可以纵横好几个星域，让商船闻风丧胆的舰队提督！
一百亿，足以在任何一个繁华的行政星的首都，买下最中心、最昂贵的一整条街！他可以把半条街改造成自己的宫殿，另外半条街专门用来出租，每天光是收租就能收到手抽筋！
一百亿，足以让一个像他这样的，在刀口上舔血，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的亡命徒，瞬间摇身一变，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他可以什么都不干，就躺在纯金打造的浴缸里，用最昂贵的星际美酒泡澡，天天举办盛大的派对，把钱当成纸片一样撒着玩，奢侈地，毫无节制地，挥霍上几辈子，甚至十几辈子！
而现在……
现在……
那个如同行走于人间的神祇，那个美得不像话，也强大得不像话的女人，就那么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将这笔足以颠覆一个小型文明的，堪称天文数字的财富，当成了一份微不足道的“见面礼”，送给了他们的船长。
送给了陈尧。
贾克斯和他的两名手下，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然后又被强行重塑了。
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不，这已经不是“有钱”两个字可以简单形容的了。
这是行走的神豪！
是披着人皮的，执掌财富权柄的神祇！
【啊啊啊啊啊——！！！】
一个尖锐、刺耳、充满了无尽狂喜与贪婪的尖叫声，毫无预兆地在陈尧的脑海深处炸响，那分贝之高，几乎要将她的精神屏障刺穿，震碎她的耳膜。
是奥斯卡。
这个寄宿在她精神世界里的，该死的，聒噪的，毫无节操的声音。
【一百亿！你听到了吗？！你这个又聋又瞎的穷鬼！是一百亿啊！】
奥斯卡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有些扭曲，像是指甲划过金属，尖利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发财了！我们是真的发财了！你懂发财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我们再也不用去垃圾场翻那些过期的营养膏！再也不用为了几百个星币的悬赏，去跟那些长得比你还丑的星际臭虫打架了！】
【我们再也不用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喝西北风都要考虑会不会消化不良的苦日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快！你这个木头！你还在等什么！快答应她啊！哦不！根本不用答应！这钱已经是我们的了！那个女人已经把钱划过来了！快！快看看下面有什么好吃的！不！有什么好东西！我们全买了！对！全买了！从第一个买到最后一个！买买买！】
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已经彻底被金钱的洪流冲昏了头脑，腐蚀了它那本就不存在的灵魂，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病态的亢奋之中。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包厢外那些看不见的，潜在的监听者，或许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震惊与贪婪之中。
只有陈尧，是唯一一个，始终保持着绝对冷静的人。
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没有因为这笔天文数字掀起丝毫的波澜，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反而，那根名为警惕的弦，被悄然绷紧，提到了最高级别。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往往比陷阱更加致命。
卡珊德拉给出的价码越高，就代表着，她想让自己去办的那件事情，隐藏的风险就越大，难度就越高，过程就越危险，越棘手。
而且……
这种被人用钱狠狠砸在脸上的感觉，让她非常，非常的不爽。
就好像，她陈尧，她一身引以为傲的武道修为，她那颗坚如磐石的宗师之心，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被明码标价的，冰冷的，商品。
一百亿？
听起来很多。
但在卡珊德拉那种存在的眼里，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份“见面礼”。
用一份微不足道的“见面礼”，来购买一个武道宗师的忠诚与服务。
何其傲慢。
何其轻蔑。
“你的东西，你自己留着。”
陈尧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光幕上那个笑意盈盈的女人，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需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亲手去拿。”
这是，一个屹立于武道之巅的宗师，所拥有的，最后的，也是最坚不可摧的骄傲。
不食嗟来之SHI。
【你疯了？！】
奥斯卡的尖叫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狂喜，而是充满了惊骇与愤怒，仿佛陈尧刚刚亲手掐死了它那只下金蛋的鹅。
【陈尧！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蠢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被贫穷限制了脑细胞的活性？！那是一百亿！不是一百块！你居然拒绝了？！】
【你的骄傲值几个钱？能吃吗？能喝吗？能让我们住上带恒温泳池的大别野吗？不能！它一文不值！你这个抱着石头疙瘩当宝贝的原始人！】
奥斯卡气得在陈尧的脑海里上蹿下跳，破口大骂。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你这副假清高的鬼样子了！你以为你是谁？不食嗟来之食？说得好听！上次在荒芜星，是谁饿得两眼发绿，去跟一只独角巨蜥抢腐肉吃的？是谁为了五十个星币，去给一个肥得流油的矿老板当保镖，结果被人家揩油了还不敢还手的？】
【你的骄傲呢？你的宗师之心呢？那个时候怎么不拿出来？现在有神豪送钱上门了，你倒开始装起来了！我呸！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对于奥斯卡的无能狂怒，陈尧直接选择了无视。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光幕上的卡珊德…德拉。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光幕上的卡珊德拉，那双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的眸子里，先是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讶异。
但那讶异，仅仅持续了不到半秒钟。
随即，她眼中的欣赏之色，变得更加浓郁，更加炽热，仿佛发现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绝世璞玉。
她嘴角那抹商业化的，带着些许疏离的笑意，也悄然融化，变得愈发真诚，愈发迷人。
“呵呵……”
一声轻笑，如清泉流响，悦耳动听。
“我就知道，陈尧阁下，您和铁砧星上那些只认钱的凡夫俗子，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非但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丝毫的恼怒，反而像是对自己的眼光更加满意了，仿佛陈尧的拒绝，才是她意料之中，最完美的答案。
这个女人，心机深沉得可怕。
陈尧在心中，对她的评价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不过，您也别这么着急拒绝。”
卡珊德…德拉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柔和而充满诱惑力，像一个循循善诱的魔鬼。
“这笔钱，就当是，我个人，借给您的，如何？”
她巧妙地更换了一个词。
从“赠予”，变成了“借”。
一字之差，性质却天差地别。
赠予，是施舍，是收买。
而借，则是一种平等的，临时的资助。
【借？】
刚刚还在破口大骂的奥斯卡，瞬间就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声音戛然而止。
陈尧甚至能想象出它在自己的脑海里，竖起耳朵，转动眼珠的滑稽模样。
“您这次前来铁砧星，目标是为了‘铁锤’手中的，那另一半‘虚空龙鳗’的基因，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卡珊德拉微笑着，抛出了一个陈尧无法反驳的事实。
“但是，像第七号黑市这种级别的拍卖会，鱼龙混杂，变数极多。难免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竞争者，或者，一些意料之外的，变数。”
她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已经预见了什么。
“多做一手准备，总归是好的。您说呢？”
“毕竟，我可不希望，我精挑细选的‘合作伙伴’，因为一些小小的，金钱上的意外，而导致我们双方共同期待的任务，最终失败呢。”
卡珊德拉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她既给了陈尧一个足以保全颜面的台阶下，又不动声色地，用“合作伙伴”和“共同期待”这样的字眼，再次强调了她们之间那尚未明确，却又无比清晰的合作关系。
她似乎已经算准了。
算准了陈尧的骄傲。
也算准了陈尧的软肋。
她算准了，陈尧一定会用到这笔钱。
【借！借好啊！这个词我喜欢！】
奥斯卡的声音立刻改口，前一秒还在怒骂陈尧虚伪，后一秒就变得谄媚无比，毫无节操可言。
【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哦不！是有借无还，再借才难！不对不对！管他呢！反正借钱的是大爷！她求着我们借，我们就是大爷！】
【听听！听听人家文化人是怎么说话的！“合作伙伴”！“小小的意外”！这话说得多有水平！她都这么说了，美食家……哦不，陈尧！我们就别跟钱过不去了！先花了再说！大不了以后不还嘛！她还能跨越星海来打我们不成？】
这个家伙的逻辑，永远都是这么的清奇，且无耻。
陈尧沉默了。
这一次，是真正的沉默。
她知道，卡珊德拉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了事实的核心上。
铁砧星这种三不管地带，是全宇宙亡命徒和野心家的乐园，这里龙蛇混杂，藏龙卧虎，任何匪夷所思的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为了那半截“虚空龙鳗”基因，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那么，别人呢？
会不会有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迫切需要这东西的人存在？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真的有人，不计成本地和自己抢夺那半截基因，以自己现在这点可怜的积蓄，确实没有任何资本，去和别人竞争。
难道要像奥斯卡说的那样，事后去杀人越货？
那是下下之策，也是最愚蠢的做法。在第七号黑市这种地方，能拍下贵重物品的人，哪个不是背景深厚，护卫重重？硬抢的风险和难度，甚至比正面竞拍还要高。
“我知道了。”
最终，她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四个字。
这代表着，她默认了。
默认了这份“借款”。
形势比人强。
在绝对的，名为“金钱”的实力面前，为了更重要的目标，做出暂时的妥协，并不丢人。
宗师之心，不是顽固不化，而是懂得变通，懂得取舍。
“那么，我就不打扰您欣赏这场即将到来的好戏了。”
卡珊德拉看到陈尧终于松口，她那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胜利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她的目的，达到了。
“祝您，竞拍愉快。”
说完，她的全息影像，如同被风吹散的星光，化作无数光点，缓缓消散在了空气中。
包厢之内，再次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贾克斯和另外两名海盗，依然处在那一百亿所带来的巨大震撼之中，像是两尊被风化了千年的雕像，一动不动，眼神空洞。
而陈尧，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脑海中那些纷乱的思绪，连同奥斯卡喋喋不休的噪音，一同排出体外。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了下方那个巨大而空旷的拍卖大厅。
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如刀。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悠扬、古朴、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钟声，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庞大的拍卖场。
那钟声似乎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穿透了所有的喧嚣与嘈杂。
原本人声鼎沸，如同菜市场一般的大厅，在钟声响起的瞬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成百上千道目光，无论是在大厅里的，还是在二楼、三楼各个包厢里的，都齐刷刷地，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投向了同一个焦点。
大厅最中央那个，正在从地板下，缓缓升起的，巨大的，圆形展台。
灯光汇聚。
万众瞩目。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展台之上。
那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古典的黑色燕尾服，白色的衬衫和领结一丝不苟，让他看起来像个要去参加上流宴会的绅士。
然而，他那颗锃光瓦亮的光头上，一道从左额角延伸至右下巴，狰狞如蜈蚣的刀疤，却彻底破坏了这份绅士的优雅，为他增添了无尽的凶悍与暴戾之气。
优雅与凶残。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他身上，诡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就是这第七号黑市的绝对管理者，也是这场万众期待的拍卖会的主持人——“铁锤”。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第七号黑市。”
“铁锤”开口了。
他的声音，和他那粗犷凶悍的外表截然不同，低沉，浑厚，充满了磁性，仿佛带着一种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的魔力。
“废话不多说，我想，在座的各位，也不是来听我这个糟老头子讲那些陈年旧事和无聊故事的。”
他环视全场，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每一个人的内心。
“所以，让我们，直接开始，今天的，饕餮盛宴！”
他猛地一挥手，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千军万马般的气势！
“请上，我们的第一件，拍品！”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展台的侧面，两个身材高挑火辣，穿着性感兔女郎制服，却眼神冰冷，肌肉线条分明，一看就不好惹的女人，推着一个被巨大的，华贵的红色天鹅绒布盖着的推车，缓缓走上了展台。
那推车极大，看起来分量不轻。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所有熟悉“铁锤”风格的人都知道，他的拍卖会，从不让人失望。
开胃菜，往往比别人的主菜还要丰盛。
第一件拍品，往往，就能直接点燃全场的气氛，将所有人的情绪，推向第一个高潮！
“铁锤”缓步走到推车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抓住了那块红色天鹅绒布的一角。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相信我，你们会喜欢这个小玩意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红布，一把掀开！
“轰！”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狂暴的，炙热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能量波动，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席卷了整个拍卖场！
那股能量是如此的纯粹而霸道，让在场许多实力稍弱的人，都感到一阵皮肤刺痛，心跳加速，仿佛被一头来自地狱深渊的洪荒巨兽，死死地盯住了！
所有人的瞳孔，都在这一刻，猛然收缩！
那巨大的推车上，摆放着的，不是什么稀世的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失落的古董文物，更不是什么珍奇的异星生物。
而是一颗，炮弹！
一颗足以让任何星际舰队指挥官都为之疯狂的，巨型，炮弹！
它的体型，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高大，通体呈现出一种不祥的，如同凝固熔岩般的暗红色。
炮弹的表面上，布满了蛛网般，细密的龟裂纹路，那些纹路之中，仿佛还有暗红色的光芒在缓缓流淌，像极了地壳之下，即将喷发的岩浆。
一股股令人心悸的，炙热的气息，正从那些裂纹中，不断地散发出来。
在那狰狞的，足以撕裂一切战舰装甲的弹头上，还用血红色的涂料，铭刻着一个无比醒目的，狰狞的，燃烧着的骷髅标志！
【哦吼！大家伙！】奥斯卡吹了声口哨，【开场就玩这么大吗？我喜欢！】
“铁锤”的声音，在这一刻，也变得充满了煽动性，如同恶魔的低语，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
“联邦军用级，第七代，最新型号，‘地狱火’，战术核熔炮弹！”
他一字一句地，报出了这颗炮弹的名字。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有效杀伤半径，五十公里！其核心爆炸产生的瞬时高温，足以熔化星球地表！一发，仅仅需要一发，就足以，将一颗不听话的小型矿业星球，从星图之上，被彻底地，干净地，抹去！”
“铁锤”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件死亡的艺术品。
“最重要的是，它的来源，经过了我们第七号黑市的专业处理，绝对干净！没有任何军方留下的追踪信标！你们可以放心地，把它装在任何你们想装的地方，射向任何你们想射的目标，而不用担心第二天联邦的舰队就会找上门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起拍价，五千万星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万！”
“现在，开始竞拍！”
“铁锤”的话音，如同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颗火星。
整个拍卖场，在经历了短暂的死寂之后，瞬间，就彻底炸了锅！
“五千五百万！”一个坐在前排，浑身肌肉虬结，一看就是某个佣兵团团长的壮汉，第一个吼了出来，唾沫横飞。
“六千万！这种好东西，只有我们‘黑帆’才配拥有！”另一个角落，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哼，一群莽夫！六千五百万！”一个听起来像是某个企业代表的，衣冠楚楚的男人，冷笑着举起了牌子。
【买！买下它！】奥斯卡的声音再次在陈尧脑中响起，充满了兴奋与狂热。
【陈尧！快！我们现在有钱了！一百亿！区区几千万算个屁！买下它！】
陈尧的眉头微微皱起，没有理会它。
【你聋了吗？！我叫你买下它！】奥斯卡不满地嚷嚷道，【你想象一下！有了这玩意儿，以后谁还敢惹我们？那个叫什么‘铁锤’的，要是敢不卖给我们基因，我们就直接把这颗炮弹塞他屁股里！让他尝尝地狱火的滋味！】
【还有那个卡珊德拉！等我们拿到基因，她要是敢催我们还钱，我们就把这玩意儿寄到她家门口！你看她还敢不敢多说一个字！这叫战略威慑！你懂不懂啊，你这个只知道用拳头的笨蛋！】
“我的目标，只有‘虚空龙鳗’基因。”陈尧在心中冷冷地回应，“其他的，都只是无关紧要的杂物。”
【杂物？你管这个叫杂物？！】奥斯卡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是不是傻？这是能把星球都炸掉的宝贝！有了它，我们就是移动的天灾！我们还要什么武道！还要辛辛苦苦练什么功？一炮过去，众生平等！这才是宇宙的真理！】
【你那套过时的武道哲学，早就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现在是科技的时代！是金钱和炮弹的时代！醒醒吧，陈老古董！】
陈尧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下方愈发狂热的竞价，看着那颗代表着极致暴力的炮弹，心中不起一丝波澜。
对她而言，外物，终究是外物。
只有自身的力量，才是永恒的真实。
这颗“地狱火”再强，也只是一件工具。
而她，陈尧，要做的，是成为超越所有工具的存在。
下方的竞价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八千万大关。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