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言16 chapter16：少女恶行·S
――那是他初始的，也是最后的罪孽。
连时间都不会宽恕他。
――――
英伦风情的小巷上，这几天有了一座格格不入的夏域风情建筑，它伫立在那里，鹤立鸡群。
老板的名字很奇怪，叫做拟南芥。
隔壁的店家大声嘲笑，这又他妈不是唐人街，你以为这种店会有生意吗？
那叫拟南芥的老人笑笑，只是缓缓摇了摇他的折扇。
【天下一品】。
纸扇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背后则是写着。
――【全是渣渣】。
每当有人嘲讽时，这老人也不生气，只是把折扇反过来摇几下。
他的表情极尽鄙视。
要是这些人懂得东语，大概会被气死吧？
这一天，我们的拟南芥老板迎来了他的第一个……不，第一对客人。
一个大叔模样的邋遢玩意，和一个
钟灵的少女。
“欢迎……光临。”看到少女模样的时候，拟南芥不由呆了一下。
少女纤细而柔弱，然而眼中却有着权与力。
她散发着特别的魅力，不是说那种光彩照人，或者是妖娆无比，只是越观察她，越让人难以自拔。
宛如淡而持久的清香。
她是潘多拉吧。
“一杯祁门红茶。”少女熟练的拿出来夏域的货币付钱。
“先生喝什么？”
名叫拟南芥的老人不动声色，淡淡问道。
“白开水。”那“先生”不解风情地翻了个白眼。
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拟南芥腹诽。
他支起耳朵，靠着极其强大的听力悄然听去。
“真是的，我从来没尝试过这么给人打工啊，老大也太折磨人了吧……”这时他还不忘吐槽自己的上司几句。
那边的一对男女已经吵起来了。拟南芥幸灾乐祸地听去。
“……唐雪鸢！你也太没效率了吧！找一个小女孩到现在还找不到……！”是那个邋遢男子。
“神经病！我是负责人你不是！”少女不甘示弱。
“主要是……珂莉斯现在的位置很难定位啊……万一惊扰到其它的组织之类……那可不是好玩的。”被称作唐雪鸢的少女嘴角漾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黑之教团蠢蠢欲动呢。”
良久的思考之后，邋遢的男人烦躁地挠了挠头。
“我再去找找她吧……唐小姐啊……！我可是要退出白炽教团的人了啊，这可是我最后一件任务了啊。”
他们现在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无法找到那个小女孩。
鬼知道那个炼金家族的小女孩去了哪里！而且唐雪鸢看起来似乎又消极怠工，经常出门吃吃甜品啊什么的。似乎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寻找那个小女孩身上。
人类在进化的时候真是进化出了许多不必要的东西啊。比如说所谓高贵优雅，再比如说玩乐。
――再比如说，爱情。
相爱只不过是孔雀东南飞自挂东南枝的笑话罢了。黄泉相见……无从谈起。
男人拿起桌上的长条形包裹，先少女一步走出了拟南芥的店铺。
茶叶旋转后，落入杯底。
“谈何高尚。”
最后，少女这么说。
那包裹之上，满是血腥的味道。
落入杯底，让人看不上。
再见啦，林鬼言。
――――
――――
“拟南芥。”
……
少女抬眼，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让他……不由露出了苦笑。
“怎么了，自诩聪明绝顶的人……”
“你被什么蒙蔽了双眼？”
少女将剩余的半杯红茶倒在了地上。
“又不及格吗？”拟南芥问。
“不及格。”
他小心地拿出抹布拭去少女脚下的茶渍：“老大啊……您知道我泡茶是个外行啊。”
这一刻的他小心翼翼，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止不住地不停向少女身上瞄。
“我被您蒙蔽了双眼，心服口服。”
要不是那种让他熟悉的感觉，他也不敢确定那就是他的老板。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赞叹。
很漂亮……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漂亮。
要是美色可以卖钱，他会觉得少女是无价的。
“您这是去做了个变性手术吧……”
没等他的话说完，一块蛋糕就砸到了他的头上。
“没礼貌。”
……
“还是说……你也像那个男人一样……想和我谈恋爱了？”
……
她凑的极近。
连吐息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
“别开玩笑了，老大，‘拟南芥’现如今都是无性繁殖的啊。”
拟南芥别过了头，有些难以承受这位老板的恶趣味。
“怎样？是不举吗？”少女促侠的笑了，“回去我就告诉卡斯拉恰。”
“老大你考虑一下我现在老人的形象。”
“哦。”
少女兴味索然地缩回了头。
他这才有机会近距离地打量起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来。
和平时白发的模样不同……白发使他那张看上去孩子气的脸显得有些锋芒。而黑色的温顺却让他显得更加柔弱。
不由自主地，就会生出怜惜之心吧。
披肩松松垮垮，搭在她的瘦小的肩头，拟南芥莫名想要伸出手去搂抱她。
那样，她才会有一丝温度吧。
她的感情不知藏在了她身体的哪个角落，无处可寻，飘渺不定。
“我们走吧，拟南芥。”
她拿起桌上的另一件长条形物品。
“你要履行你对她的承诺了吗……对那个唐家小姑娘的。”
长条形包裹被打开，是白炽教团的制式武器，长而弯曲的刀刃，似乎很难拔出的样子，却能让人的血涌流至最后一滴。
这是对“阴影”武器。但对人同样致命。
“唐家被教团所灭，她很聪明……她做不到报仇。那么就委托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
……
“她叫唐雪鸢啊。”
你现在的样子……是叫唐雪鸢啊。
“老大，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如果你是‘唐雪鸢’的话，你会爱上那家伙吗？”
……
拟南芥没有听到回答。
在一片寂静之中，少女挥出熟练的刀花。寒光在狭小的店铺闪过，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现在看上去像是刚有什么人打了一架似的。
“这店才开了一个星期啊……算了算了都是你的钱。”拟南芥从柜台下抽出一把巨大的炼金武装。
外形像是个旧时代勇者用的大剑。然而他却毫不笨拙，灵巧地将其扛到了肩上。
“卡斯拉恰。”
“了解。”虚空中传来卡斯拉恰沉着的声音。
一阵光芒闪过，两人不见了踪迹。
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那个酒吧了。
林鬼言经常去的……那一个。
――
――“啪”
――
伴随着少女的响指，身边的拟南芥挥动巨大的剑只，狠狠地劈在了酒馆上。
巨大的冲击力造成巨大的爆炸效果，使得整个酒馆内部爆裂开来，可以看见有一些座椅和酒液，玻璃碎片飞了出来。
那些经常聚集在酒馆的人就宛如受惊的群体动物一般四散开去。
她的眼中净是淡漠。
“我们不能表达，只能以牙还牙。”
“无法回避，对吗？老板。”
面对从灰烬之中站起的酒馆老板，她这么说。
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在飞扬的灰尘之中渐渐笔直。
“你不是唐雪鸢。”
“那又怎么样呢？”
唐雪鸢歪头，披肩一尘不染。
“我已向环理起誓，以一切的源头和终结为担保，将你回归环理，请你升入天际。”
“――请你去死。”
……
肌肉隆起，显示出了他的愤怒：
“小鬼就是小鬼……幼稚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