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这个人类好清秀啊。”
“是啊是啊,去逗逗她吧。”
一只只站立着的巨大狗头人从少女身边路过,其中一只还俯下身子想来逗她,不过被躲掉了。
“算了算了,她好怕生啊,我们走吧。”
狗头人站起身打算离开。
“走走走,要是你喜欢她也可以抱回家养的嘛。”
“我家那口子,你也知道的。”
“是嘛,你太惨了。”
两个狗头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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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滴滴声。
呃啊——!全身酸软,我费劲的撑起了身子。眼前的病房静悄悄的,只有头顶的无影灯亮着。
床尾有一个满脸憔悴的中年男人趴在那里睡觉,还能听到轻轻的打呼声。这是我爸爸,嘿嘿,是个可爱的汉子。
戳——戳——
“唔哦!”
中年男人被惊醒了,连忙用手划拉了几下脸,万幸,没有流口水。
“许久江同学,为什么这么久了才来看我,在你眼里是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呢?”
我笑眯眯的问他,用脚脚轻轻的踢了他一下。
“不是!宝贝女儿,我肯定是最疼你的。但那个项目马上就要完成了,这个时候我离开怎么对的起一起工作的人啊。”
汉子急的满头大汗,我轻笑一声。
“沉没成本嘛,我知道。那么许九江同学,这次我就原谅你了。”我把手按在嘴上,“不过没有下次哦,爸爸。”
后面的爸爸两字特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咬字清晰的加重读出。
轻轻揪了一下许九江腰间的软肉,“知道了吗?”
许九江感觉女儿真的变了,不再那么刁蛮,但更加难缠了。
“嘶!”
清凉的感觉从腰间传来,然后是一阵剧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宝贝女儿快放手吧,下次,不对,绝对没有下次了。”
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深藏功与名,事了拂衣去。正如我轻轻的走来,又悄悄的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老江同志,你知道就好,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吧。”
“好的好的,有事叫我嗷。那我先出去了。”
门轻轻的打开又轻轻的关上,我叹了口气,滑到了被窝里面。呼吸着消毒水的味道,大脑渐渐放空,然后一个哆嗦,呃——昨天记得好像是在打军团战的时候晕倒的,现在不知道群里怎么样了。
我心虚的嘿嘿笑了一下,从一旁的柜子上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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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鱼鱼:(五等分的炮弹jpg)。
大鱼鱼:此时,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蒙大拿先生路过。
熟人理查德:谢谢,有被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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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了一会群后,似乎昨天的不告而别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也是,谁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提心吊胆呢?就因为她是个女生?别开玩笑了。
浅浅的发了一张冒泡的表情就下线了,妈妈已经把饭拿过来了,这可是经过增压杀菌才拿到我现在待的无菌病房的,十分滴珍贵。
阿姆,
吃完饭,我顺便向妈妈要回了我的笔记本,打开qq一看,群里炸锅了。
啊,头疼。
怎么都在@我啊!
仔细看了会聊天记录,大概是昨天晕倒了之后妈妈把我生病住院的事告诉了一起打语音的那几个人,但没有说具体的。所以现在一个个追问我具体的情况。
析雨听尘的网名也在此列,挠了挠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粗略的跟他们解释了一下我是什么情况。
看着满屏滚动要我坚强的消息,我觉得很烦躁。
如果只是因为同情所以来关心我,那就算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所以,请把我当个正常的女孩来看,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聊天,玩游戏,和你们开玩笑,但请不要来同情我。谢谢了。
编辑好点击发送,群里安静了下来。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说实话,我特别讨厌自以为是的关心。
………………
sunny:好了好了,不就是个白血病嘛,如果找到了合适的骨髓移植又不一定会死。就算找不到也不会现在就嗝屁,你们把我当成一般的生病住院就行了,晚上来陪我打游戏。
析雨听尘:好,那加我一个。(菜汪jpg)
全放空哈兰酱:来来来,一起,打军团战吧,人多一点。
…………………
那,现在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在记忆里,他的青春期可是十分爱幻想的,说不定现在……唔,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掩起嘴轻笑,转头看向窗外,一个晴天娃娃挂在外面随风飘扬,我知道,此时我脸上笑的一定很开心。
到了晚上,因为我的缘故,今天的军团战一直在整活,什么七山雾什么七ntr,怎么快乐怎么来。我也体验到了一直没有的空缺感受。
原来,这就是朋友吗?是生病前一直没有感受到的呢。
在语音里和他们告别后,我就早早的休息去了。
——
另一边。
析雨听尘,本名董瑞。他正在翻sunny,许晩瑛的空间。她设置的是好友可见,之前都是一些出去旅游和日常的一些照片,但都没有露脸。最近的一条是配图的白血病确诊通知,文案写了一句:活着好没意思。
董瑞心中一惊,她不会想不开了吧,便马上给她发消息旁敲侧击的问。但可惜,许晩瑛已经睡着了,他注定做了个无用功。
她,应该没事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