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
白夜诧异地低头看向那具扭曲的尸体，她的嘴翕动着，吐出一连串字符。
那个少女倒是没有什么疑虑，从血泊中跳出来，然后把手里的折刀用力甩出来。
刀面上仿佛流淌着血液，但仔细一看，却只是过去留下的血迹干涸了的样子。
“果然，是你呢。”少女平静地说出这番话，然后猛地扯下了左手的绷带。那是一条满是伤痕的手臂，一条触目惊心的红色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从开口出甚至能看见里面暗红色的真皮和血管……甚至是森森白骨。
那个“尸体”就这样当着白夜的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滑出来的眼珠垂在地上两个空洞的血窟窿无神地看向少女的方向。
“那是什么……”白夜开口了。但尸体散发出的焦臭味让他干呕起来。
“‘波’的异形。”少女轻轻吐出了几个不明觉厉的词语，用眼睛瞪像那个异形。
你想把她瞪死吗？不对……对方本来就死了吧？白夜歪着头想到，看着眼前这个可以称作是“超自然”的景象居然冷静地吐槽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事实的不真实。
“啊……啊啊啊啊！”异形突然咆哮起来，本来露出牙帮的脸整个地打开，甚至能看得见咽喉。
然后燃起了火。
火苗腾地从异形的左手燃烧起来，然后越来越旺。白夜试图往旁边跑几步，可是刚跨出第一步，双腿就发软，一个趔趄跌倒在血泊旁边。
本来的不真实感被撞击地面的疼痛感彻底击飞，牙齿似乎撞断了，嘴巴里泛起了一股腥腥的甜味。
“你在找死吗？”那个少女不带情感地声音响起，然后传来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吱咔吱的声音。
是骨头？
白夜努力抬起头想看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视野被一双破破烂烂的脚给遮住了，一股热浪从背上传来。
“啊……啊？”他大叫起来，火焰贴着他的背慢慢灼烧着，火辣辣地疼痛顺着中枢神经传到大脑，肌肉随之猛烈颤动起来。
“我的痛苦的代价，是吞噬呢。”少女轻轻地说道，伴随着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传来了刀具划破皮肤的“噗嗤——”的一声。
紧接着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啊——”濒死一般的惨叫声从背后传来，咔吱咔吱的骨头断裂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白夜勉强回头，却对上了那双没有眼珠的血窟窿。
异形的后面是一个像是棺材一样的漆黑盒子，漂在空中。里面满是倒刺，一下一下地‘咬’在异形身上。
与此同时，异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把白夜整个抓了起来，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快速冲上了天台，把白夜狠狠地按在墙上。
“你……你……”白夜被掐住了脖子，说话也变得吃力了起来。
呼吸变得很困难……
异形慢慢地把燃烧着的手伸向白夜一点一点地靠近……他渐渐感受到了，火焰飘忽不定的变化着的温度。
灼烧的感觉从肚子上传来，从燥热变成炎热……然后紧接着是痛苦。
“我的痛苦的代价，吞噬世界吧！”少女无机质一般的声音响起。与之相伴的还有美工刀被推出来的“咔吱咔吱——”的声音。
“噗嗤——”肉体被划开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立即传来的是“咔擦——”的张合声。
一个比之前更大的黑棺咬住了异形的腰，狠狠地将其扭断。
火焰戛然而止，脖子上的阻塞感也慢慢消失了。白夜揉了揉脖子，尽力笑起来。
异形的“尸体”碎裂地洒落在地上，不断往外渗着血。
“联系一下‘掘墓人’，有尸体需要处理。”黑衣少女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没事？”黑衣少女收起美工刀，又把手臂用绷带缠起来。
“你……”
“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少女瞪了他一眼，神情又变得平缓起来，“还是说，你是别的‘组织’的成员？”
白夜摸了摸被灼伤的肚子，刚刚有点结痂的真皮层暴露在空气中，隐隐约约地能看到血管。
“帮我联系一下医生，有一个大概是‘保有者’的家伙可能需要烧伤科。”黑衣少女看着他的伤又补充道。
“要……要去医院……”白夜有些怯弱地说道。
“知道啊？我正在联络诶？”黑衣少女有些生气地说道。
“不……不是我，你的胳膊不用处理一下吗？”白夜说道。
黑衣少女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又收回目光。
“……那不重要，不必了。”
“可是……”
“你现在也要进入一个像噩梦一样的世界了呢，”黑衣少女有些惋惜地说道，“你大概没办法拒绝吧。”
“什么……？”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白夜更多的话，穿着老式黑色皮鞋的中年人提着一个水桶和铲子走了上来。
“你可以动吗？”少女问道，“我们先走，我不太想看到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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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意识，如何理解我们的意识？
我们的意识就像是水波里的一个涟漪，慢慢会扩散开。
每一粒受影响的水分子最后都会融合在平静的湖面中。
意识因此上浮到所谓的现实中。
我们所看到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