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塔耶克军行军三十六公里，现驻扎在这里，”阿克斯指着地图汇报，“预计明晚便能抵达一号中继点。”
“太快了——让他们速度减半，剩下的四十公里让他们分两天走完。”
“……他们已经在抱怨慢了，”阿克斯皱皱眉，接着汇报，“遇到两队马人侦察兵，按队长你的要求，他们没动手。”
马人……上身是人下身是马的亚人，长于平原奔跑的他们做侦察兵正合适。
“空中呢？”我问。
“没见，”阿克斯回答。
“左路倒是有，鸟人侦察——不过没靠近，”扎姆卡伸手抢过我桌上的酒杯，“本想射下来只的，太远！”
“左路塔拉军能用么？”我问他，“那个扎拉西姆斯能不能用？”
“合格的将军，”扎姆卡一口气喝完酒，“野心很重——但很值得一用。”
“他没发觉你的身份？”我忽然问。
“嗯？！”扎姆卡身子一震，看向我的两只瞳孔骤然紧缩，继而，他又很快释然笑道，“原来队长你都知道了啊……哈！也是，你那么聪明。”
“啊？扎姆卡，你什么身份？”阿克斯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冲阿克斯摆摆手，“和你没关系。”
“切……好奇啊……”阿克斯故作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呐，扎姆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扎拉西姆斯发觉你身份了么？”
“怎可能？”见我帮他隐瞒身份，扎姆卡放心地大笑道，“之前他压根就没见过我。”
“嗯……那就好——你可是我准备的一张暗牌，自己藏好了。”
“暗牌？”扎姆卡眼睛一亮，“有奖金吗？”
“……奥辛，右路怎么样？”我懒得理扎姆卡，转身问奥辛。
“也有几队马人侦察兵——整个右路乱七八糟，有两支私兵团先冲出去了，没取得什么战果，”奥辛摇头道，“北领副指挥官根本压不住那些队伍。”
“意料之中——通知各队，除了明天速度不能超过二十公里以外，其他随意。”说着我向书记官特蕾西娅招招手，后者干练至极地递上一叠军令，“阿克斯，这个就交给你们盗贼工会传递了，务必在明天中午之前传到每个指挥官手里。”
“我可以问一下队长你在搞什么么？”阿克斯好奇地翻了翻千篇一律的军令，古怪道，“一天二十公里？这哪是行军？郊游还差不多！”
“就当郊游好了。”
“我倒是奇怪队长你从哪里找来的书记官，”扎姆卡倒是饶有兴趣地凑近特蕾西娅，“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我之前从没见过？”说着他认真地嗅嗅鼻子，“月草乳香？是哪个贵族家的小姐？——嗯？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特蕾西娅微微皱下眉，碍于自己书记官的身份却不好躲闪，只得老实地站在原地，任由扎姆卡围着自己无礼地转圈。
“这还用问？”奥辛笑道，“这贵族小姐一定是队长在宴会上泡到的呗！”
“不是在宴会上，”扎姆卡沉思着摇摇头，顺便又凑近特蕾西娅仔细嗅了嗅，“呐，队长，这女孩是不是之前和我们见过？”说到这里他眼睛忽然一亮，“啊！我想起来了！”说着他再次确认地看了特蕾西娅一眼，“原来是这样！哈！哈！哈！队长！真有你的！”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阿克斯和奥辛一起好奇。
“哈！没什么！——一会出去说，”扎姆卡冲我别有意味地笑了笑，“队长，还有吩咐么？没吩咐我们就走了哦！”
“滚吧！”对这群混蛋我也没什么好气，“明天准时汇报！”
“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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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群队员……”待那群混蛋走后，特蕾西娅摇头叹道，“从哪找来的？”
“我养父希罗尼给的。”
“那个叫扎姆卡的，认出我了么？”
“早认出了，扎姆卡那是逗我俩玩呢，”我笑道，“最先认出你的是奥辛，然后是跟在阿克斯身边那个不说话的西里斯，扎姆卡是最后认出你的。”
“真的？”特蕾西娅困惑地挠挠脸颊，“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是你和这群混蛋相处时间不够，”我拿起刚刚阿克斯送来的军情文件，将它分成两份，“一人一半，中军出发前看完。”
“解释下。”特蕾西娅挨着我坐下，接过文件，“我对自己伪装还很自信的。”
“你有伪装么？”我奇怪，“你不会以为戴个眼镜扎个马尾就叫伪装了吧？——讲真，一眼看不出你是谁那才叫奇怪！”
“我用了阻碍认知的魔法，”特蕾西娅轻挥了下手臂，带起一阵微风，“在风魔法的加护下，他们应该没那么容易看出来的。”
“都是一起作过战的伙伴，你藏不住的，只要我身边有新女孩出现，奥辛绝对会第一个叫起来——他不可能老实等我询问才汇报军情；西里斯连续看了你两眼，他看人一眼就够了，两眼，那是确认身份，阿克斯也就比西里斯实力差一点，扎姆卡宿醉还没醒，所以察觉的最慢。”说着我指指她那身军装，“你身材那么好，又穿这身毫不掩饰自己身材的军装——那几个混蛋都是混迹于妓院的老手，其实不看脸，光看你这身材就能知道你是谁了。”
其实……真相我只说了一半——以这群混蛋本事，哪要看身材？光看胸就足够辨识女孩的了。
据说这是他们刻苦向变态阿萨学来的绝技，为此还付了不小的一笔学费——一群脑子有病的混蛋。
“原来如此，是身材啊……”不明真相的特蕾西娅沉吟着点点头，“这点本公——我真没想到。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了，叫你没必要伪装，直接自报身份就好，你不听。”
“谁叫你的罗克塔尔小队名声很差？”特蕾西娅不高兴道，“我也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嗯……这倒是……”
想想也是，之前不知轻重的奥辛就把希丝提拉弄哭了一次——我这帮队友，确实都是混蛋。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现在感兴趣的事和那阿克斯一样——部队行军这么慢，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呢？”我反问。
“那么慢的速度，我只能认为你想等魔界军队集结。”
“没错。”
“你真在等？你想在这平原和魔界决战？！”特蕾西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呵呵，”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可能吧！”
“不可能——你少敷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