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妹两人把柳轩安顿好已经是半夜了，这次他受的伤可不算轻，身体多处骨折，还有几处枪伤。而且因为失血过多柳轩已经出现了休克的征兆，所以在路上雷克斯不得不给他打了一管1:50的原血稀释溶剂来给他吊着性命，不过万幸的是柳轩对吸血鬼血液的排斥很微弱，至今都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这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所谓原血就是从对吸血鬼血液进行特殊提纯处理后的浓缩溶剂，单纯的吸血鬼血液，原血中附带个体的血液特征会被降低到最小，原血一般是在血族部队里用于治疗伤患的特效药。而人类接种这样的血液后排斥反应会被降低到最小，对人类恢复伤患或者吸血鬼化转变有着不小的帮助。
吸血鬼的血液对人类来说有着很大的好处，它能够能够激发人的生命力，并对肌体起到修补与维护作用。但本质上讲，吸血鬼的血液有着很强的吞噬性与同化性，并通过血管壁渗透到全身各处。所以人类在注射或者服用（效果不如注射）表现出的伤口愈合，病体康复等等功效其实是吸血鬼血液对人类身体进行同化的副产品，所以有些人类尖刻地评论血族：“他们的血液中都流淌着吞噬一切的贪婪”时，大部分人都是无奈地笑笑。
说道排斥性，这个是存在的，如果处理不当极易造成器官衰竭，内出血等等情况。所以最稳妥的方法仍然是大量注射，也就是进行同化处理，让伤员完成吸血鬼化转变。
雷克斯给柳轩注射原血，主要是因为可以激发人的生命力，加速新陈代谢，至于可能出现的排斥反应，有他们两个在也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不过现在看来两人的担心有点多余，柳轩对吸血鬼血液适应得非常好，甚至他的一些伤口已经开始出现愈合的征兆。
雷切尔站起身，将手里那截满是血迹的纱布随手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做到了床边的椅子上，躺在床上的柳轩身上好几处都缠了绷带，一条手臂更是被绑上了夹板，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已经被她清洗干净，只是衣衫上还带着些血迹，这件衬衫是雷克斯的，显得稍微大了点。
雷切尔盯着柳轩看了半天，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过一会“哦”的一声，又站起来把柳轩身边的被子拽了起来给柳轩盖上。
“唉，给人类处理伤口真麻烦……”她轻轻抱怨道。
尽管柳轩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任何排斥反应，但是雷切尔还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看护他，如果自己早些出手他也不会被伤成这样。一想到这些，雷切尔就觉得有些愧疚。
房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少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柳轩，走到有些疲惫的少女的身边，轻轻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辛苦了，雷尔。”
“嗯……”雷切尔握住哥哥的手，“情报已经发出去了？”她抬头问道。
“父亲已经接到了。”雷克斯点点头，回答道。
雷切尔叹了口气，“这个中间商的情报，真的能有那么大用处么。”
“大部分都是近几年的一些交易记录和订单，不过那些发货人和一些目的地的确很值得注意，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有G.A.的痕迹，所以瓦杰拉才会急于得到这份情报，这么大的疏漏，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雷克斯解释道，“父亲打算用这份情报去和泰伦斯进行交易。”
“爸爸这次打算拉拢那个人么。”雷切尔问道。
“嗯，秘宝商人也算是我们家族的盟友，祖父还在的时候，他与我们家族的合作就开始了。”雷克斯点点头，回答道。
“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呢。”雷切尔轻轻说道。
“哈，的确是。”雷克斯赞同道。
或许，真的是战争将至了，艾卡-安德亚斯越发不安定，政府军士气低落，战斗力低下，叛匪的据点在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星罗棋布，几乎每天双方都会发生交火，叛军打着驱逐外族的旗号也得到了一些当地部落的支持，变得越发难缠起来。
而瓦杰拉和血盟则在这样的时刻开始无尽的扯皮，无非就是有关援助与派兵的问题，双方仿佛很有默契地，对其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要讨价还价一番。结果除了一些象征性的援助物资被运到河对岸以外就再没有什么进展。
面对成群涌入的难民，赤色冰晶军团在河岸边加派了两个摩步团来维持秩序，并且瑟塔利亚格勒也从民事部门调集工作人员前往边境来协助军团进行难民收容工作，经过了最初的混乱之后，血盟的领地再度平静下来。
但是血盟的近卫军至今都没有任何动向，在旁人看来，血盟似乎对出兵没有任何兴趣，北方战斗群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如果说瓦杰拉是因为对粗暴的武力解决问题的方式运用得并不熟练所以不迟迟不肯把手下那支用昂贵装备堆积起来的安全部队送到西伯利亚荒野里滚来滚去的话，那么血盟这样迟钝的反应则更令人困惑，到现在为止，官方只发表了一篇对叛军“破坏地区稳定与和平”的所作所为的谴责声明。他们似乎就坐等着南边的那个火药桶爆炸一般，在那里老神在在的看着河对岸乱成一锅粥，而血盟领袖则仍没有出面。
“雷……”雷切尔把身子靠在哥哥的手臂上。
“怎么了，雷尔。”雷克斯回答道。
“如果开战的话，你想去么……”
“嗯，有一些吧，不过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压抑住心中的那一股热血，雷克斯用沉稳的声音回答道。
“哎，也是啊。”雷切尔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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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是……哪里……）柳轩勉强睁开眼，无奈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哎呀，你醒了呢。”听觉似乎也没有恢复过来，隐约能够听出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但是十分模糊。
柳轩努力看向声音的来源，大致能够看到两个人形的轮廓，其中一个娇小婀娜，而在另一个则显得纤细高挑。
“你们……”柳轩刚刚开口就觉得口干舌燥，好像有好几天没有饮水一样，嘶哑的声音让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试图坐起来，好能够看清的他们的相貌，可是随之而来的疲倦与无力感令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无比艰难，更倒霉的是这个动作还牵动了身上的几处伤口，这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一哆嗦就要往后面倒下去。
“嘿，喂，别激动。”雷克斯一步上前扶住他，让他轻轻躺下，“是我，已经没事了，一切都好。”
“雷……”柳轩微微张开嘴，想要叫他的名字，喉咙像是火烧一样，这让他的发音也变得无比艰涩。
就在这时，女孩把一杯水递到柳轩的嘴边，柳轩本能地抬起头来，大口地把杯中的清水灌入口中，“别急，慢一点，唉，白说了……”女孩看着柳轩一副要把杯子都给吃下去的样子，连忙劝道，可是她刚把话说完柳轩就被狠狠呛了一口。
没办法，雷克斯又把柳轩扶了起来，柳轩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这一下差点没让他直接过去。本来就喉咙干就十分难受，再剧烈地咳嗽了这么长时间，登时就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好容易恢复了点力气，这一番折腾下来也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雷，雷克斯……”柳轩喘了口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好了，冷静点，已经没事了。”雷克斯让柳轩躺好，然后安慰道。
看到两人关切的表情，柳轩微微点头，然后慢慢躺下。“谢谢你们……”他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躺得稍微舒服点，“要不是你们及时出现，搞不好……”
“没什么，我们也是凑巧路过，趁乱把你拉出来的。”抱着一丝侥幸，雷克斯按照刚才两人商量好的剧本回答道，而且还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来。
“我说啊……”柳轩看着一脸关切的两人，“你们是……吸血鬼吧。”
“……”柳轩的话让他们两人一时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没想到柳轩会非常直白的说出两人的身份，丝毫没有顾虑。
“是的，我们是。”最后雷克斯苦笑一声，回答道。
“哈，看来那个家伙说的还真都差不多。”柳轩转过头，喃喃说道。“啊，没什么，我没有别的意思，总之今天还要谢谢你们呢。”说完他友好地冲两人笑了笑。
看着柳轩虽然虚弱但是真诚的笑容，两人也只得把之前想好的那些话全都抛到一边，“柳轩，听我说，我们不是……”雷切尔走到柳轩面前。
柳轩摇摇头，“让我，稍微休息一会吧，我知道我们都有很多话要问。”接着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他撇了撇嘴，“啊呀，这条胳膊，估计是废了吧。”
他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叙述着，不过他还是清楚自己的状况，整个手臂几乎成了麻花，就算不废掉，也不可能像原来一样自如了吧。
“不会的，我保证。”不过接下来雷切尔的话让柳轩有了些希望，或许这些神通广大的人真的有办法能让他好起来。
“哈，如果真的能的话，那太好了。”柳轩说完，抬头望着天花板，不再言语。
“那么柳轩，好好休息吧。”确认柳轩已经没事了后，雷克斯拉着妹妹离开了房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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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柳轩觉得雷克斯的确有着很不错的表演天赋，他之前还在考虑要不要配合他们把这出戏演下去，然后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但是当一切都平静下来后，那份积压在心底的疑问却渐渐涌上来，这让他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唉……”柳轩苦恼地叹了口气。“真是碎嘴子啊我……”
不过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对他不利的意思，这令他微微安心了一些，当他得知两个朋友属于一个完全不同的种族时，而且很可能对方身居高位时，他对两人原本的信任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动摇。不同的种族，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位，造就出的很可能是完全不同思维方式与性格。
柳轩自认为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也相信人性的复杂与人心的多变，他觉得如果自己处在对方的立场上，那么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比如抹杀所有的目击者这样的事情完全是无可厚非的。
这么一想，柳轩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并不是一个冷酷的人，只是凡事都愿意往最坏的方面去想，柳轩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至少在面对对自己不利的境地时能有个思想准备，最后心里也能平静一些。不管怎么说，经过这样一番近乎自我催眠般的思考之后，柳轩觉得就算雷克斯和雷切尔要杀掉自己的话，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恨意吧。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床头柜，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找到的，自己被齐鲁格勒收走的手机和钱包就摆在柜子上，而自己的眼镜在之前的打斗中也没受到太多损伤，这还真是个奇迹。柳轩伸出那只完好的手臂拿起手机，按动了开机键。
老旧的诺基亚手机好半天才进入到了工作状态，果然不出所料，十几条未接信息的提示，有元昊的，也有许娴的。柳轩觉得自己闭着眼睛也能猜到其中的内容，应该怎么解释呢，完全没有头绪，再说就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想解释也没有力气。
柳轩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把手机关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见他们。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雷切尔说他们能让他恢复过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法子，反正他是不抱太大希望。
“喂喂，该不会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无论是历史上的文学作品还是现在流行的那些网络小说里，其中对血族都有着一些共性，比如会吸血（废话……），出众的体质，长久的寿命等等，当然还有他们增加成员的方式。
最常见的对血族增加成员的方式的描述无外乎吸掉对方的血液然后输进自己的血，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同伴，受血者一般来讲很快就能从半死不活变得活蹦乱跳，这种行为有着一个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名字，叫做“初拥”。很多小说里这样的情景被作为煽情的桥段来处理，比如在某些角色已经离死不远的时候……
柳轩越想越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他万万没想到真的会有这样的事，而且还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这些都是猜测，真正的血族到底什么样柳轩心里也没谱，外加上这次事件，柳轩实在是对这个种族没有多少好感。
寻思了半天，最后柳轩得出了一个结论，然后根据这个结论，柳轩采取了当前最实际的应对措施，他又挪了挪身子，尽量不去牵动身上的伤患，然后伸出手抓住身上的被子往脸上一蒙，呼呼大睡起来。
至于柳轩刚才得出的结论，俩字儿：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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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柳轩的想法兄妹两人并不知道，雷切尔向柳轩做出了那样的承诺并非仅仅是要安慰他，帮助他尽快恢复身体是必须的，这点吉恩也表示了认同，不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更是为了向柳轩展示吸血鬼的力量。
现在，兄妹两人正在进行着必要的准备工作，为柳轩进行恢复还需要一些必要的东西，而他们现在就在进行调配与制作。
柳轩在教授家里呆过很长时间，但是阁楼的房间他却从没有进去过，因为那里总是锁着，他也从没见吉恩进去过。
他一直以为那里是个储物间，用于存放私人物品与文件等等，所以柳轩他也从没有在意过，然而实际上，这个阁楼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如果现在有人打开阁楼房间的门一定会闻到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儿，里面的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剂与实验器具，俨然是一个小型的实验室。如果一个精通炼金的人来到这里，他一定会惊异于这里的布加勒斯特流派式的布局与旁边柜子里摆放的那些珍惜的实验材料，那个特制的木柜里摆放着有金属、玻璃与一些不知名材料制成容器。里面所承装大部分都是只有奈尔菲斯特产的草药与炼金的半成材料，都是非常稀有的上品。房间里没有传统的电灯，房间的四周都布置有超自然技术制成的照明装置，它们不会散发出过多的热量有利于维持室内的恒温，同时还能够保证室内的能量流动与浓度，便于一些超自然技术试验的进行。
而现在，两人正在调配这用于稳定人体血液运行的药剂，摆在他们面前的药锅里，浑浊的液体正在沸腾着，雷切尔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秒表，而雷克斯则将几瓶药剂摆在旁边，然后询问地看向妹妹。
过了一小会，雷切尔冲他点点头，后者用药匙从其中一个瓶子中拿取少量的黑色粉末放进坩埚中，只见原本浑浊的液体立即变成了黑色，然后雷克斯又用镊子从另一个容器中夹出几片红色的已经脱水了的片状物，那时奈尔菲斯特产的一种植物，名为“Lyca'tnusi”，一般来说它被直译为“利卡努斯”，在血盟的上古通用语中有“生命”之意，这种植物是血盟早在第二次复兴时期就培育出的一种植物，被视作血盟的象征物。而这几片红色的风干植物正是这种花的花瓣，是炼金中一种常见也非常重要的药品。
利卡努斯的花瓣在药锅沸腾的液体中翻腾了几下后便不见踪影，而沸腾的药剂也渐渐被染成了暗红色，两人满意的看着已经完成大半的药剂，相视一笑，雷切尔拿起一旁的银质小刀，在自己白皙的手腕上划开一个口子，让流出的鲜血滴落进坩埚里。
“可以了，就是现在。”看着雷切尔的血液已经与药剂相溶，雷克斯自言自语道。
当下他将手掌覆在桌面上的一个不起眼的纹路上，他的眼睛闪动其血红的光芒来，而那个纹路发出了代表能量充盈的闪光，那是一个小型的能量法阵，一道道能量随着那些不甚清晰的纹路传导到坩埚下面的支架的四个支撑点上，原本用于加热的酒精灯已经被撤走，那些能量丝则顺着金属支架聚集到了药埚下面。
紧接着奇妙的反应发生了，原本仍处在沸点液体开始迅速变冷，停止了沸腾，原本的浓重的暗红色也渐渐变淡，浑浊的杂质慢慢消失，最后这些药剂竟变成了白色，并开始向透明无色转变，虽然还带着些杂质，但比起刚才的那种浑浊已经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五分钟左右，雷克斯把手从法阵上拿了起来，然后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一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一边时不时地瞟一眼桌上的瓶瓶罐罐，小声地念念有词地核对着，而雷切尔则饶有兴致的看着里面的奇妙的药剂，她一直都很为兄长的炼金技术而骄傲。
“嗯，没出现疏漏，很完美，接下来只要进行进一步的萃取就可以了。”合上本子，雷克斯满意地拿起已经变凉了的坩埚，将药剂顺着漏斗导入到早已准备好的分流瓶里。
把这一切忙完了之后，雷克斯坐到一旁，看着分流瓶里的液体缓缓低落到试管中，雷切尔则下楼去查看柳轩的情况。炼金本身就是一件很考验注意力和能量控制力的工作，所以很是费神。雷克斯自认为自己和专业的炼金术士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倒不是在技术上的差距，这样的差距体现在心志的磨练和控制力上。
不一会，雷切尔推门走了进来，坐到了雷克斯的旁边，“怎么样。”她问道。
“比想象中要好得多。”雷克斯肯定地回答道，“父亲留下的手稿记录的很详细，而且材料品质也很不错，和这里比起来，咱们在塞浦路斯的那个小房间可是差远了。”
实际上塞浦路斯虽然在炼金方面也是自成一派，但是和有着深厚底蕴的布加勒斯特流派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而血盟则是布加勒斯特流派的忠实支持者。兄妹两人为了掩人耳目，所以一直逗留在塞浦路斯，而且虽然塞浦路斯在炼金方面的成就不能与布加勒斯特相比，不过作为欧洲与西亚的交汇点，塞浦路斯的炼金行业也极具地方特色。
雷克斯忙完了手头的活计，问道：“柳轩怎么样了。”
“基本上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有些贫血，不过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他对吸血鬼血液的适应性相当不错。”雷切尔回答道。
“……虽然也接触过不少救治人类的案例，但是我觉得柳轩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雷切尔顿了顿，然后又进行了补充。
雷克斯起身拿起装有萃取完毕的药剂的烧杯，他又将一些药品导入进烧杯中，然后加入蒸馏水进行稀释，再从旁边的抽屉中取出一只注射器，熟练地从烧杯中抽取药剂。“希望如此，这样我们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嗯。”雷切尔表示赞同。
雷克斯把已经准备妥当的注射器交给雷切尔，“那么，接下来应该呢，现在就去么。”
“越快越好。”雷切尔点点头，“现在原血仍然在发挥效力，现在注射稳定液有助于我发挥血能。”她把玩着刚刚到手的注射器，里面半透明的药品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迷幻。
“好吧，由你来决定。”雷克斯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女孩似乎已经猜到了少年的心思，她走到雷克斯的面前，拉起他的手，柔声说道，“雷，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这是最妥当的方法了。”
“但是这样对你的身体也有损伤。”雷克斯知道自己想法已经被妹妹所洞悉，所以也就直截了当地表达出了自己担忧，“这和简单的初拥可不一样。”
“没有关系。”雷切尔很有自信，“几年来不光是雷，我也在进步哦。”
“真拿你没办法。”雷克斯无奈地笑了笑。
少女松开了哥哥的手，露出了调皮笑容，“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