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大人到了。”来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闻言，燕晴的脸色陡然变得紧张惊惧起来，她慌忙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声音竟是有些颤抖。
“晴儿！哈哈哈！晴儿殿下！”紧接着，房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头发黑白相间，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的男子迈步进来。男子约莫五十来岁，声若洪钟，气势不凡。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急不可耐的大踏步进屋，更张开了双臂。“晴儿殿下！快！让老夫抱抱！五年没见！可是想煞老夫……呃。”男子说话间，看到了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他有些诧异的愣了愣，视线在燕晴胸前停留一下，再看燕晴的绝色姿容，脱口道：“这……这么大了……”
女大十八变……
五年不见，燕晴的变化太大了。
大到了让晋王府侍卫长天狗不敢相认的地步。
“天狗伯伯！”燕晴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眼眶里竟然饱含泪水。“好久不见了。”刚才的紧张和惊惧，瞬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悲戚，便好似遇到了失散多年的老父亲一般。
天狗的手臂有些僵硬的收回来，上下打量着燕晴，视线又一次停留在燕晴胸前。“晴儿，你这……你这是……”
“回侍卫长的话。”来福笑嘻嘻的说道：“形势逼人，殿下这是塞了布，以更好的掩人耳目。”
天狗恍然大悟，大笑一声，抬手在燕晴肩膀上拍了两下。“好！晴儿殿下长大了，也懂事了。哈哈！记得以前让你蹲着小解都不乐意呢！哈哈哈！”
燕晴的肩膀被天狗拍得生疼，下意识的往下捶了捶，脸上却是保持着有些难看的笑容。听到天狗的话，燕晴心中腹诽：“很快就只能蹲着小解了……”口中却道：“天狗伯伯一路辛苦了。来福，准备酒菜了吧？”
“已经安排妥当。”来福笑道。
“好！”天狗又是大笑：“好得很！这一路上，可是想煞了那五良液！晴儿殿下酿的好酒啊！”
“伯伯喜欢，便多喝一些。”燕晴笑的很迷人。
说话间，出了房间，朝着正厅而去。
天狗一边走，一边转脸看着燕晴，便好似总也看不够似的。
他蹉跎半生，至今未娶，更是无儿无女。燕晴是他看着长大的，也被他当做了亲子一般看待。自燕晴被困京师，五年来不曾一见，几乎思念成疾。如今乍一见到燕晴，心中喜悦，难以言表。七尺高的粗野汉子，激动的不停搓手，口中更是夸赞道：“真好啊！儿子像娘，金砖砌墙。晴儿殿下如王妃一般生的漂亮，普通女子都比不了！好！好得很！哈哈哈！”
燕晴挤出一丝笑，看到了天狗脖颈处被衣领遮挡了一部分的刀疤。这条疤，自天狗的锁骨上方一些开始，斜斜的划过胸口，直到肋下。燕晴清楚的记得，当时，伤口很深，能看到森森白骨。也清楚的记得那时依旧苦苦支撑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天狗豪迈却又虚弱的言语：“晴儿殿下莫怕！有老夫在！谁都伤不了你！”
燕晴暗暗唏嘘，温柔一笑，问：“伯伯，还是一个人过嘛？”
“可不嘛。”天狗笑道。
“要不要晴儿给伯伯介绍一个啊？”燕晴道：“昭和靠近西戎，要不给伯伯找个西戎女子暖脚吧。”
“哈哈哈！西戎女子虽然粗野了一些，倒也别有一番情趣。”天狗大笑道：“晴儿殿下若是喜欢，改天老夫去西戎给你抓几个过来。不过，晴儿殿下可曾碰过女子呢？若是没碰过，第一次万不能便宜了西戎那些野人。”
燕晴咧着嘴笑，只是笑容里多少有些苦涩。
别有一番情趣吗？
唉……
想想就好了。
也只能想想了。
“还是伯伯自己享用吧。”燕晴道。
“哈哈哈！”天狗又是大笑。
他的心情显然是极好，笑声频繁至极。“晴儿殿下是瞧不上普通的西戎女子吗？那也好办！听说西戎皇帝有个妃子，漂亮的很。有机会了，老夫把她给你抓来。皇帝的女人，应该是极好的。”
“嗐！”
“对了，晴儿殿下，老夫给你带了个礼物。”
燕晴脸色微微一变，吞咽口水，道：“不是毒蛇吧？”
“不是。”天狗笑道：“走走走！带你去看看！”
燕晴不想去，可见天狗已经走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到了前院，燕晴看到了一辆以布遮盖的马车，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腥味儿。
天狗上前，一把将布扯下来。
马车上，有个巨大的笼子。
笼子里，竟是一条碗口粗的巨蟒。
燕晴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双腿瞬间发软。若非绣娘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定然是要瘫坐在地上的。
那巨蟒竟然还活着，不停的在笼子中翻滚、撞击。
燕晴头皮发麻，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
“哈哈！晴儿殿下，你看！”天狗兴奋的看着笼中巨蟒，说道：“半路上遇到的好东西！抓它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说罢，又对来福说道：“来福啊，去，抓一头猪来，喂喂这宝贝儿。”
来福虽然不似燕晴这般怕蛇怕蟒，却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啊……好！那个，侍卫长，先吃饭吧。”
“嗯！”天狗答应一声，又来到燕晴面前，与她一起去往正厅，边走边笑道：“过几日，找一个大缸，用你酿的那五良液，把这蟒蛇泡起来，再添点儿药材。三五个月吧，到时候泡成了，晴儿殿下可每日在药酒中泡澡……”
燕晴没心思听天狗说话，脑海中浮现出一味味“药材”。
她知道，天狗口中的“药材”，指的是毒蛇、毒蝎子、蜈蚣、蜥蜴……
这个时候，管家老吴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离得还有些距离，便冲着天狗没好气的质问：“老狗，那条巨蟒是你抓来的？腥臭腥臭的！院子里都没法待了！”
“嘿！管家，好久不见了！”天狗笑着，大踏步的迎了上去。
燕晴没有跟上，拿开被绣娘搀扶的手臂，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差点儿尿裤子。”
绣娘忍着笑，说道：“天狗大人以前说过，害怕不叫事儿，慢慢的就习惯了。”
燕晴恨恨的瞪了绣娘一眼，又耷拉着眼皮，看着不远处与老吴叙旧的天狗，说道：“我感觉南柯可能不是天狗的对手！”
“呵，天狗大人虽然不善内家功法，可杀伐手段高深莫测，非是普通的习武之人能比的。”绣娘说道：“更何况，他曾经与百毒为伍，气血诡谲。莫说南柯，就是管家，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燕晴叹一口气，遗憾道：“可惜呀，他对我太好了，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
绣娘看了燕晴一眼。
燕晴继续悠悠然说道：“不然，我定要杀了他！”说话间，想到睡梦中摸到毒蛇的过往，燕晴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绣娘抿嘴一笑，道：“走吧，吃饭了。”
燕晴看了看天色，没好气的嘟囔：“大早上的还要喝酒，这叫什么事儿。”
天狗喜欢喝酒。
几乎可以说是嗜酒如命。
可他却从来不会喝醉，最多也就是晕乎乎的状态而已。
五良液虽然足够烈，却也不能让天狗喝趴下。
酒过三巡，看一眼喝的仰面倒在地上的来福和旺财，天狗鄙夷的骂道：“没用的废物！男子汉大丈夫，这般没有酒量！”说完，又看到醉倒在绣娘怀里，还哇哇的吐着的燕晴，脸上浮现出一丝溺爱的欢喜。“晴儿殿下酒量一般呐。好！很好！男子汉大丈夫，沉迷酒色，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管家老吴靠着椅子的靠背，嘿嘿一笑，对天狗说道：“你来了，我就能休息一下了。这些日子，觉都睡不好，可是累坏了。”
“你就是个废物。”天狗不悦道：“来！说说！都是谁欺负晴儿殿下了？我去扒了他们的皮！”
老吴笑着摆摆手，又端起酒杯，说道：“有时候啊，杀人解决不了问题。”
天狗还未搭话，迷迷糊糊的燕晴闭着眼睛嘟囔道：“杀人！好！主角……就要杀伐果断！”
听到这话，天狗赞道：“晴儿殿下说得对！慈不掌兵！将来晴儿殿下是要统领晋地三军的，当然要……”
“呸！”老吴没好气的啐了一口，骂道：“少胡说八道！王爷是咋想的？让你来干什么？殿下都跟你学坏了！老想着什么杀伐果断！杀伐果断就是杀人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杀人有什么不好？有些人，就是该死！”
“我没说该杀的人不能杀！我是说……”
“你少跟我弯弯绕！我脑子简单！”天狗黑着脸说道：“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啊！谁敢招惹晴儿殿下！我就砍了他脑袋！”
“王爷招惹殿下呢？”
“你这是抬杠！”
“二位！”绣娘插话道：“殿下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绣娘的身子还未彻底恢复，但燕晴并不重，倒也背得动。
安顿好了燕晴，又检查了一下她的身子，绣娘的心情很好。
燕晴的身体状况极好，算算日子，要不了太久，也就能到中至期了。
最艰难的时段，眼看着就要过去了。
当然，也不能高兴的太早。
接下来，或许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
燕晴喝了太多，直到日斜西山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肚子饿的厉害。捧着绣娘端来的粥，一口气喝了一碗。复又躺下，望着床顶，呆了一阵儿，燕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工地那边咋样了？”
“差不多了吧。”绣娘说道：“来福说，昭和这边建造房屋的木料和石料充足，工地上人手也够。在秋收开始之前完工的问题不大。”
“那就好。”燕晴：“正好天狗也来了，还带了不少护卫，安保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不过，总不能让晋王府的护卫一直待在市场里。嗯……来福呢？”
“喝多了，刚醒就去了工地上，如今还未回来。”
“哦，那他回来记得跟他说一声，马上开始招聘保安。”
“保安？”
“保市安民的护卫，专门维护贸易市场的秩序和安全。”
“哦。”
燕晴又愣怔了一会儿，问：“天狗呢？”
“带着一帮护卫，在城里转一天了。”绣娘说道：“天狗大人说城里的那些江湖人，有些看起来不像好东西，要好好敲打一下，以防他们对殿下不利。”
“呃。”
绣娘又道：“天狗大人还带来了一份礼物。”
“啊？”燕晴脸色又变了。
“是王爷托天狗大人带来的。天狗大人急着见你，跑得快了些。那礼物，便至此时方至。”
“哦？”
“一个妙龄女子。”
“诶？”
“殿下年岁不小，也该有个女子暖脚了。”绣娘似笑非笑的说道：“天狗大人是这般说的。”
燕晴愣怔了一下，坐起身来。“哪呢？瞧瞧去。”
绣娘讪道：“意义何在？”
燕晴拉下脸来，没好气道：“过过眼瘾还不行啊？”
此时此刻，府中的一些杂役，正先燕晴一步过着眼瘾。
一群杂役丫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对着那女子指指点点。
晋王燕鸿羽培养多年的这名女子，着实不简单。
看她一身素色衫裙，肤如凝脂，眼若星眸。不仅姿色绝佳，身材极好，就连性情和气质，也是世间少有。静时若处子，犹如坠落凡尘的仙子一般。一颦一笑之间，更是举止得体，媚态横生，却又给人一种蕙质兰心之感。
这般姿容，比之燕晴，也不遑多让。
“真是美女啊，天下少有。”
“比咱家殿下，还是差了点儿。”
“那倒是。”
“咱家殿下，岂是这般庸脂俗粉能比的？”
“嘁！这话说得，这要是庸脂俗粉，你家那媳妇，便可以直接扔河里了。”
“滚蛋！咋不扔你媳妇去！”
燕晴带着绣娘匆匆跑来，认真的打量着面前女子，片刻，皱了皱眉，低声对绣娘说道：“是不错，可也不至于太夸张吧？”
绣娘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低声回道：“也就一般。”
“就是，看她还不如我自己照镜子……”燕晴得意的表情还没有尽显，却又忽然一愣。
如果没有那么多事情发生，自己此时本可以直接将眼前这名女子抱回房间里，然后肆意施为。看她身材极好，柳腰极软！想来是各种姿势，尽可施展！以后的日子里，夜夜笙歌，自不在话下……
本该如此的！
唉……
越是临近彻底变身，燕晴的心情越是糟糕，精神几近崩溃。
这几日，都不过是在苦苦支撑罢了。
而眼前的白鹿，便是压死燕晴的最后一根稻草。
过了许久，燕晴问那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殿下喜欢奴婢叫什么，奴婢便叫什么。”女子微笑着回应。
燕晴失声笑了，抬头看看天，张着嘴巴，吐出一口气，竟是有些莫名的凄惨状。“那你就叫……白鹿。”
“飞雪连天射白鹿的白鹿吗？谢殿下赐名。”女子显然听说过燕晴戏弄永嘉的侍女茱萸时说过的诗句。
“飞雪连天……呵。”天儿燥热的厉害，可燕晴的心却凉了，犹如身处在飞雪连天的世界里。“是啊，飞雪连天。”燕晴惨笑一声，又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下面就没了。”言毕，竟是转身离开，留下了莫名其妙的白鹿。
绣娘最是了解燕晴，很清楚她为什么在看到白鹿这般绝色女子之后不喜反悲。
她跟上来，到了无人处，才安慰燕晴道：“等你到了中至期，便可以为所欲为了。”说罢，犹嫌不足，又脸色微红的说道：“女子之间，闺房取乐，也……”
“能一样吗？！”燕晴愤然打断了绣娘的话，想到自己沦落至此般状况，皆因绣娘所为，看着她的眼神里，便多了一分怨怒：“都怪你！”说罢，忽然一把揪住了绣娘的衣领，恶毒的低声吼道：“给我好好养伤！别到时候不经折腾！”
气冲冲的回到房间里，静坐许久，燕晴又冷静了下来。
她一向乐观坚强，一时崩溃，却不至于一直崩溃。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歇斯底里了。
自己变身这事儿，归根究底，也不该埋怨绣娘。
毕竟，即便没有绣娘，父王也会让自己修炼那被他当做绝世秘籍的《天姚诀》。
看一眼杵在一旁的绣娘，发现她的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健康。燕晴叹气道：“听天狗伯伯说，他还带来了不少人参鹿茸之类，你拿一些，补补身子吧。”
绣娘道：“好。该吃晚饭了。”
“没什么胃口。”燕晴在床沿上坐下来，“修炼吧。”
《天姚诀》到底是怎样神奇的功法？为什么修炼者会变成女子？古楚国皇宫之中又为何会有这种功法？绣娘又为何帮助自己修炼《天姚诀》？她跟奇门是否有什么离奇的关系？奇门弟子又为何要将练成了《天姚诀》的人奉为掌门？《天姚诀》练成之后，真的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吗？
有太多的问题，是燕晴所不清楚的。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要继续修炼《天姚诀》。
为的只是等待皇帝派人来对自己“复查”时，保住全家人的性命。
接下来的许多天里，燕晴每日傍晚都会开始修炼《天姚诀》。白天的时候，会与天狗一起聊一聊往事，听他说说五年来晋地发生的事情，以及当年他与晋王一起打天下时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
至于白鹿……
捏肩捶腿的手法是真好。
唱歌跳舞的水平也比烟来楼里的姑娘们强多了。
还有那柳腰翘.臀，只是摸上一摸，便是回味无穷。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燕晴被热醒了。
浑身上下竟是燥热不堪。
她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身子下湿漉漉的。
还有股血腥味儿。
燕晴有些好奇，抬起屁股在床上抹了一把，再看手上的血迹，惊得她一骨碌坐了起来。
冷静下来仔细检查了之后，燕晴恍然大悟。
原来，是天癸水至。
绣娘说了，天癸水有可能会与中至期同时而至。
好吧。
该来的，都来了。
哎呀，浑身乏力，手脚酸软。
腰腹也极为不适。
定然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
日出东方。
旭日之下，晋王府的一个护卫骑着一匹快马，自京城方向疾驰而来。
快马从昭和城东门而入，直奔县衙后宅。
到了街门口，护卫勒住缰绳，不待坐骑站稳，竟已经跳下马来。
“殿下可在府中？”
“在。何事慌张？”
“天大的喜事！”护卫直接冲进府中，奔向后罩房。
刚好燕晴正带着绣娘从后院出来。
“殿下！殿下！大喜啊！殿下！”那护卫嚷嚷着，惊动了许多人。他激动的扑通一声跪在了燕晴面前，喊道：“殿下！有大喜事！”
“啊？什么喜事？”燕晴有些诧异的问。
“哈哈哈！王爷有话，殿下可以以男儿身示人了！圣上洪恩，不仅没有计较王爷和殿下的欺君之罪，还说等殿下回京，要亲自为殿下正名呢！”那护卫说着，声音竟是哽咽起来，显然激动的不轻。
周围，闻声而来的晋王府护卫和杂役们，不知内情的是莫名其妙。知内情的，则是惊喜万分。
来福更兴奋的跑过来，对燕晴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哈哈！这下殿下再也不用辛苦塞布了！大热天的，多遭罪啊！小的帮殿下把布扯出来吧！”
眼见激动万分的来福竟是忘了规矩，伸手过来，燕晴吓了一跳。绣娘反应更快一些，闪身挡在了来福面前。也不管来福的诧异眼神，看向那传信的护卫，绣娘问：“此事当真？”
那护卫强忍喜悦，正色道：“自是当真！小的不敢妄言！圣上只身一人亲临王府询问，王爷坦诚了殿下是男儿身。圣上不仅没有怪罪，还与王爷彻夜长谈……”
此时，不远处，天狗也是满脸喜色，对一旁的管家老吴说道：“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晴儿殿下有天人之姿！赛潘安，胜宋玉！既然正了名，定要娶个天下无双的女子为妻才好！”
老吴却笑不出来。他皱了皱眉，叹道：“帝心难测。”
老狗闻言，不由一愣。
一群下人们，兴奋的围着燕晴，恭喜的话，翻来覆去的说着。
燕晴却是目光呆滞，精神有些恍惚。
她好几次张嘴想说话，都被恭喜的话给打断。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燕晴才看着那护卫，难以置信的问道：“欺君之罪，都能赦免？”
“哈哈！想来是因为王爷有从龙之功，圣上宽仁，亦喜爱殿下，不忍责罚。”
“呃，那……若是欺君两次呢？”
“啊？”护卫愣了。
所有人也都愣了。
欺君两次？
那不是作死吗？
“哈哈哈！”燕晴忽然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很好！我这便去换下了这身衫裙！”说着，竟是眼眶含泪。
应该是喜极而泣！
应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