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开始在意每一个微小的巧合：叶芷柔点咖啡时总是先加一包糖，搅拌三圈，和苏染一模一样；
她在阅读时会不自觉地咬住下唇；甚至她开玩笑时微微歪头的角度，都让顾辰想起那个消失的人。
最让他困惑的是，叶芷柔似乎对公司了如指掌。她不仅熟悉各部门的运作流程，甚至连一些公司内部的小道消息都一清二楚。
有一次，她无意中提起研发部王经理的猫生病了——这是连顾辰都不知道的事。
"叶小姐怎么会知道王经理的私事？"顾辰试探地问。
叶芷柔愣了一下，随即从容回答："上次在茶水间偶然听到的。"
合理的解释，但顾辰注意到她耳根微微发红——这是苏染撒谎时的另一个特征。
周五的董事会上，叶芷柔的表现更加深了顾辰的怀疑。当讨论到新能源项目的风险管控时，她提出的建议与苏染生前未完成的方案惊人地相似。
更巧合的是，她使用的专业术语和表达方式，都与苏染如出一辙。
"叶小姐的方案很有见地。"顾辰在会议结束后说，"特别是关于风险分散的部分，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叶芷柔整理文件的手微微一顿："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
"她叫苏染，是我以前的助理。"顾辰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叶芷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我听说了这件事，很遗憾。不过我真的不是她。"
她的表情完美地表现出了适当的同情和距离感，但顾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异常——她的瞳孔微微放大，这是人在听到重要信息时的本能反应。
当晚，顾辰约林枫喝酒。在常去的那家威士忌酒吧，他罕见地喝多了。
"你说，一个人可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吗？"顾辰醉眼朦胧地问。
林枫晃着酒杯："你还在想叶芷柔的事？"
"太像了，林枫。"顾辰揉着太阳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就是苏染。"
林枫沉默片刻："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所有证据都表明，她们是两个人。"
"证据也可能说谎。"顾辰仰头喝尽杯中的酒，"我决定继续查下去。"
离开酒吧时，夜风微凉。顾辰抬头望着星空，突然想起苏染曾经说过的话："总监，您太依赖逻辑了。有时候，直觉比证据更可靠。"
也许，这次他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