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吗。。。。。你果然还是太简单啊。非此即彼，非彼既此。有些时候，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在小雨诧异和疑惑的目光中，叶远川苦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许自己刚才说的有点复杂吧，对于这个女孩儿来说，世界大约只有简单的两元化：九组的，和之外的。
与其和她说这些听不懂的，还是省省力气，说点正常的人话吧。
叹了口气，叶远川整理了下思路，向小雨解释道：“小雨，事情并不是看上去只有两条路，我的做法并不是与九组为敌，我只是尽可能的让有些事情不那么糟糕。”
“听上去。。。。有点复杂，不过，你不和九组为敌我还是很高兴的。”
听到叶远川的回答，小雨似乎松了口气。之前那种诧异和疑惑虽然还有，但是眉目间那份焦灼似乎渐渐消失了。她的表情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小雨，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如果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喜欢我吗？”
原本还算平静的小雨，被叶远川的问题一击，心情似乎又紧张了。她再次慌乱的转开了视线，小声道：“我。。。我不知道。。。。。。”
叶远川再次盯着小雨的神情，直到她略带慌乱的说出‘我不知道’的时候，叶远川心中了然了。
一个女孩儿认为你是傻瓜的时候，说明女孩儿对你好感，一个女孩儿认为你是**的时候，洗洗吧，没治了。
叶远川再傻，再直男，他的读心力也是在的。对于此时的小雨，如果他再不明白她心思，那他就是**而不是傻瓜了。
“好了，我明白了。”
敏锐的捕捉到了小雨那欲拒还迎的态度，即便是小雨一句‘我不知道’，叶远川也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
他充满玩味的看着小雨，慌乱中的小雨真的是意外的可爱。不过，这种戏弄似的态度，也只是片刻。
叶远川想了想，认真的对小雨解释道：“即使你不说自己的想法，但我依然能明白，这就是心意。这种感受可能你从未体验过，因为你是工具。但是我想说，你不是工具，你是个人，你有权力为自己的人生思考。”
如同一记击锤一样，小雨被叶远川的话镇住了。她愣愣的看着叶远川，这种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自己存在的意义，从来都是工具，从来都是为杀戮而思考的工具，自己一直在想着如何去进一步精进自己的技艺，却从未想象过自己的人生是什么样子。
这已经不是叶远川第一次和小雨交谈了，每次交流，这个男人都会给她世界观带来不小的冲击。在她的心中，自己惯有世界观，就像是一座冰山，冷的让自己无法思考。
小雨有些恍惚的摇了摇头。的确，她是一直被束缚自己自己的那套世界观之下。长久以来的任务，让她的心变得麻木。她也曾疑惑过，不过每次疑惑，却又无人可以诉说————她的吴叔不会希望一个没有用的工具的。这一点，她很清楚。
但是，直到叶远川这个家伙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自己的心思就变得奇怪了。除了最开始的几次不愉快的经历之外，之后每次和他的交流，自己就觉得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是又隐隐的抓不到。
长期禁锢自己内心那所冰山，在他的出现后，不断的被撞击。而刚才那句话，就像是一记致命的撞击，彻底让她疑惑了。
“我。。。。。。。。。”这种冲击，让一直以来，唯命是从的小雨有些无所适从。叶远川的话，让小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以自己的想法来回应，我期待的，是你的想法，你的心意，而不是命令。”
带着鼓励的语气，叶远川看着疑惑而又慌乱的小雨，他有些期待。无关乎小雨是否在乎自己，如果能让这个小丫头有个人的样子，他是十分开心的。
小雨挣扎的摇了摇头，有些排斥的推开了叶远川：“我不是，我是吴叔最忠诚的工具。。。。。吴叔救我回来的时候，说我要做他最忠实的下属。。。。。我是工具，只要听他的命令，为九组做事。”
“啧，这货。。。。洗脑能力不一般啊。”一听到是老吴，叶远川心里瞬间就来火了，这家伙还真是不把人当人啊。真不知道小雨到现在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叶远川一上头，双手一把按住了小雨的肩膀，一脸认真的反驳道：“听着！小雨，你不是工具。你是人！有想法，有感情的人！人就要有人的样子！如果你没有经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你会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小姐，而不是在这里舞枪弄炮的暴力女。我需要你以你的话告诉我，你对我的感觉！”
叶远川盯着小雨，语气前所未有的激烈。小雨看着叶远川炽烈的眼神，一时间居然有些说不出话。
她挣了挣，想推开叶远川的手，最终却没有推开————也许，她并不想推开，对于叶远川，她不抗拒。只是两人此刻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
她放弃了挣脱，有些无力的道：“可是。。。。。。这和你我结婚。。有什么意义吗？。。。。无论怎样，都是这种结果。我不会摆脱工具的作用的。”
“结婚是什么？”
“比现在关系更为紧密的合作关系，可以让我时时刻刻看着你，以便汇报你的工作情况。”
“？谁对你说的？”
“吴叔。”
“啧。。。。。”
短短几句话，叶远川真是对老吴这老东西真他妈的是越来越反感了。这老家伙就没把小雨当过人？这种老家伙。。。。。
深深的吸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叶远川晃了晃小雨的身体，认真的道：“不要信之前的话。。。。。。。这老东西就不教你正常点儿的么。虽然某种意义上是对的，但是，结婚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是。。。只有有亲密感情的人，才会结婚。彼此心意相通的人，才会有着这样见证感情的仪式。如果，你是以命令的方式来接受，我会向老吴拒绝，我绝不会接受。”
“不明白，我们的关系不够亲密吗。。。。这和吴叔的命令，有什么关系吗？我不明白。。。叶远川你为什么那么在乎。。。在乎我的。。。心意。”
“。。。。。。。。。。。”
小雨的脸疑惑而又慌乱，面对叶远川的脸，她忽然有些感觉自己不受控制。这些话，渐渐让她脸上开始发烫，心中的疑惑和慌乱，各种复杂的感情如同被融化的冰水一般，瞬间涌入她的大脑。
这一刻，她触碰到了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心理禁区。
感觉到了小雨这份慌乱与迷茫，叶远川也知道，此时急不得，他奶猪性子，认真而又细心的和小雨解释道：“这不一样。。。。。我们之前是性命相托，但是又不是。。。好吧，如果是这样的。。。。。那我换一种方式问你，如果我想看到你脸红心跳的样子，想看到偶然间的笑，想让你不排斥我，甚至会思念我，我想让你一直想着我，你明白这种感情吗？”
“这。。。。。。。”
小雨的脸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红。叶远川这种话，如果放在不认识的时候，自己非得不一枪崩了叶远川的头。但是现在，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很开心，并且还想听她继续说下去呢？
连叶远川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说这种令自己都感到羞耻的话。但是话都说出来，就算再羞耻，自己也要硬着头皮上。而且，这时候的小雨，脸真红啊。看来十分有效，自己豁出去了！
虽然说得有点过了，但是既然扯出来了，干脆继续吧。叶远川定了定神，清清嗓子，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只是用具象的手段略略描述了这个定义，说到底，我只是不希望你不明白自己的想法。让你拥有属于自己的想法，不去受锢于他人的想法，活的像个人一样，这才是我想对你说的。额。。。。我说的是不是太诡异了？”
自己话说到后来，才发现，小雨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等到自己看向她的时候，她又把目光转开了！
正处于心里大崩盘的小雨，有些慌乱的回应道：“我。。。。不明白，从来没人对我说这些。以前吴叔都是让我做事，让我杀人，告诉我怎么杀，告诉我怎么打架，除此之外就是让我练习杀人技巧。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话，很奇怪。”
“。。。。。。。。。。。。。。。”
“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什么。。。”
叶远川心中暗暗的怜惜，三观如此匮乏的战斗工具，就算是让她进入到正常社会，恐怕也很难适应吧。明明是漂亮的模特一样的女孩子，却过着这种非人的日子，正常人，多少都会有点怜香惜玉的同情心吧。
不过么，像老吴那种非正常人，他大概巴不得我们这些人全是他的人形战斗兵器吧？像这样只要服从指令的工具，他应该是很希望的吧？靠！想想真是火大。
就在叶远川心中还在怜惜小雨的时候，小雨忽然抬起头，一脸慌乱的看着叶远川，在叶远川的视线中，带着极为羞意脸红的女孩儿，一脸慌乱的看向自己，吐出一句让自己懵逼的话：“叶远川。。。那，你喜欢我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