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领主,不同于其他封侯加爵的领主,每一任战争领主都只是可怜的王国挡箭牌,他们的领土只会封在王国领土中最具争议性最敏感的那一部分,需要时刻提防被外敌入侵的可能。
不用设想战争领主会背叛通敌,每一任战争领主都血债累累,是与王国交恶的势力有着不死不休的血恨深仇。
例如第二任战争领主就屠杀过王国境内的所有类人种族,一度把那些类人族逼到联合反抗,最后他将那些类人族逼进了荒无人烟的戈壁后才收手,而这位战争领主的领土也就被封在了那片戈壁附近。
战争领主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名声,也不是一个好差事,或许只有在战争狂人和极端主义者眼中,这是一个至高无上的荣誉。
围绕在战争领主身边的只有鲜血和复仇,只要成为了战争领主,除了死亡之外,你想不到其他办法可以从战争中脱身出来。
王国在军事上对极具血腥味道的战争领主放开了很多限制,战争领主不仅可以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甚至还可以在一定限度内自己制造兵器和盔甲,不过马匹和粮草王国依旧限制的很严格,除此之外,战争领主还有一向很特殊的待遇——不需要上缴各项税收,只要能保证每年内能为王国开疆扩土就可以。
王国迄今为止也仅仅只出现过五任战争领主,而且每一任间隔的时间也很长,属于是特殊时期特殊背景下出现的特殊封位。
每一任的战争领主也都有一个共同点,没有一人善终,无一例外死在了战争当中。
伽凤便是第五任战争领主的女儿,是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孩子。
从小生活在敏感地带,伽凤小时候的经历一直不怎么愉快,尽管她的父亲用了很多方法想将她送出去,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不得不放弃。
伽凤就这样慢慢长大,期间她经历过数次针对她父亲的刺杀行动,尽管父亲并不愿意让伽凤学会拿起武器,但是在一次次的险象环生下,他默许了伽凤的行为。
在伽凤磨炼自己的同时,她的父亲也在一直想着把她送出去的办法,让她远离沙场,过一个普通女孩子的生活。
在伽凤二十岁成年之后,在军中父亲为她举行了成人礼,或者说是,更像是男子的成人礼。
在场所有人都是从小目睹伽凤她如何长大的,大家都很欣慰。
除了伽凤的父亲,他在成人礼上哭了。
一个曾经活埋过五万战俘,进行过数次异族屠杀,放大火烧过整整一座大型异族城邦,异族眼中的死神。
为了自己的小家,他不知道毁了多少个家庭。
在有了自己的女儿之后,他可能才再一次醒悟过自己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不过,战争领主是没有回头路的。
战争领主身上注定是要背负着鲜血与复仇的,但他不想让女儿沾染上这罪孽。
成人礼后不久,他将伽凤送了出去,远离了那片沙场。
伽凤的父亲不知道如何和国王达成了什么协议,伽凤获得了三箱价值不菲的首饰与衣服并且还获得了在王都附近的居住权利。
“喂!伽凤,醒醒!”
艾安不停的敲着屋门,“你知道你做噩梦了没?叫出来的声音我都听见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你厨房的腊肉我给吃了,以后自己一个人生活记得多准备点食材,省的客人来了都不知道该吃什么。”
听到屋内似乎有了动静,艾安便停了下来,准备好好说道说道伽凤。
“你说说你,昨天都那副样子了,就算是我我的心里也会忐忑不安的,你说你要是突然死了我该怎么办?我会一直带着对你的深深愧疚活下去的。要是真的因为这样,你说说你背负了多大的罪孽啊?我的余生里都会因为怀着对你的愧疚抬不起头,我的人生命运说不定也会因此改变……”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艾安早有准备立刻向后跳开了一步,伽凤也抓了个空。
“哎呀,看来真是…哎!”
伽凤再度向她抓了过去,她一把拽住了艾安胸口的衣服。
艾安设想中本该是病恹恹的伽凤此刻完全没有清晨的那副病态。
“很失望吗?”
伽凤微微咧着嘴,大有一副戏谑艾安的意思。
“其实也没那个意思…”
艾安尴尬的笑了笑,她向伽凤的背后瞧了两眼。
“我说嘛…这病死鬼怎么敢去害你这浑身煞气的刽子手。”
伽凤闻言后,没有说什么直接把手松开了。
“我还以为你会需要我的帮忙呢。”
艾安拍了拍胸口被伽凤弄皱的衣服,这家伙手是真有劲啊。
“病死的鬼怎么敢害杀人的人。”
“…我做了个噩梦,还在梦中被惊醒了一次。”
伽凤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微微低下了头,没去直视艾安。
“你还会做噩梦呢,来,需要握住我的手吗?”
艾安笑着打趣着伽凤的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还没有那个必要。”
伽凤把艾安伸出的手压了回去。
“那么后续呢?”
“我去穿了我的甲,拿了我的刀和枪再去睡的,而这一觉我睡得很安稳。你有什么见解吗?”
艾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
艾安仔细的打量起了伽凤。
伽凤的气息很平稳,脸色与昨日刚碰到时无异。
真是个血气方刚的女子。
…艾安憋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说,于是——
“我认为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女子。”
艾安敲了敲伽凤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