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月考不得了
“朧,辛苦你了。”
“這些全部———就是小森要的文件了。”
“轉學生的成绩一定要了解······”
“那么结果呢?”
“根据资料······转学生,普通科三人。”
“就是甲廉、叶和源佐同学啦,因为跟我是同一班的。”
“综合分数,叶······822分······”
“能上八百已经是A组领先的学力了吧,叶君干的不错嘛。”
“甲廉迦耶······3078分······”
“那个暴君小姐还是这么恐怖呢,就算算上小姐和小森,在一年级也肯定能进入前五。”
“彬源佐······为什么会这样?”
“诶?多少分,我看看————啊~这真是有意思了。”
“······把彬源佐带过来。”
“了解!”
又是一个平静的早晨。
装设华美的卧室里横陈的大床上,我动也不能动地被五花大绑着。今天醒的很早,本来要从早睡到晚也是经常的事。可是这种体验还真是少有。
“风,你给我起来。”
“呜喵~~”
“喵你个头,给我起来,喘不过气了。”
难怪我睡着睡着觉得空气变得稀薄了,原来真的稀薄了。
“嗯喵~~~~好吵喔你······”
“你居然还一副被打扰的样子······小心我把你从二楼扔下去。”
“也是时候上学了吧······”
“要上学了?什么嘛才十一点。”
还是有点爱困的风突然语气转冷,用力紧勒着我。
“你以为学校是几点开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三、三点左右吧。”
“是早上七点。”
“呃呃呃,不要再勒我。怎么可能这么早就上课了?明明银座的炽二次元酒吧就在六点开啊。”
“你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地方了?还有你居然把风俗业跟学校混为一谈。”
长的这么柔弱为什么手上会有这种怪力,根本就不符合人体原理嘛。跟风硬碰硬太划不来,隐藏心里话巧妙的蒙混过去吧。
“风大人请放开手可以吗?”
“真心话呢?”
“我警告你这怪力女快把手放开,否则我就······痛、好痛啊,轻一点,救命————”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
不妙,暴露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要被这个十一点都不肯起床的人念?不叫你还不是睡的死死地也不知道要上学,有立场来说我吗?
“唔嗯······”
现在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居然给我来个好像在思考严肃的事的样子。少骗人了,这个表情肯定是在想早餐该吃什么。
“今天是10月28号吧。”
“诶?”
“明天就是月考了。”
“是······吧。”
被出卖了,你还是风吗?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早餐呢?”
“早餐?这种时候还想着吃啊,真是贪吃的家伙。”
说了,她说了这什么不得了的话啊。一天吃十份加大豪华寿司还觉得饿的家伙居然说我贪吃。
“上学去。”
“哎?~~~”
“就算摆着满脸嫌麻烦的表情也没用,要不要我来告诉你谁是高中部的一把手。”
就只有这个时候像个理事长似的。
“那,早餐呢?”
“饿一顿又不会怎么样。而且月月不会觉得饿吧。”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可是早餐不吃的话晚上就要吃饭了,不是很麻烦吗?”
“真不健康呢,一餐式生活。”
“吃早餐吗?”
“不行,总而言之······”
‘咕咕————’
“先吃早餐吧。”
“太干脆了吧你。”
上学这种事为什么要定在7点呢?简直是匪夷所思,踏在去学校的路上,举着新的遮阳伞。之前的那把怎么都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才从老妈那里坑来的,我明明很喜欢。阳光一点都进不来,下雨的时候也······下雨?是不是跟下雨有关系啊,总感觉有些片段在脑海里萦绕不绝。可惜怎么都想不起来,是什么呢?
“月月。”
有能够让我灵光一闪的冲击就好了。
‘咚。’
“痛死了!!!”
“我在叫你。”
所以就下手了吗?世界上哪里去找叫一声不回答就用拳头的人啊,托你的福,这个冲击让我萦绕不绝的记忆全都消失了啦。
“月月。”
“······”
才不理你。
“月月。”
“······”
“不回答?”
要让你反省一下。随时都这么嚣张的话,以后的地位会越来越低的。
“偶尔也该去月月班上增进感情————”
“什么事,风?”
即使是风,也还是个女孩子嘛。照阿步所说,一定要对女孩子温柔啊。把我错认为一个对谁都一个态度的没神经的人的话,真是困扰。不、不要用那种‘就知道你这家伙会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饶不了你喔。
“月考,你准备了吗?”
“考试而已啦。没关系。”
“真有自信呢。”
得零分的话,不需要什么技巧嘛。
“这个问题呢,请——彬同学来回答~~~”
“老师,没看到源佐喔。”
“哈啦~~~源佐同学在哪里呢?是不是藏起来了?”
“不,我觉得这个一眼就看完的教室是没什么好藏的。”
“真是奇怪呢~~~~明明平时总是在睡觉的~~~”
“你知道的啊。”
“那么~~那么~~~这个问题怎么办呢?”
“换个人回答不就好啦。”
“老师是不是不合格啊~~~呜~~~~”
“等、等一下,老师你不要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哭啊,这样不就好像是我把你弄哭的嘛。他们在盯着我诶,他们在说‘弄哭灯酱就干掉你’诶。老师?听我说啦,这群野兽似的家伙是怎样啊?”
“吼~~~”
“吼~~~”
“灯酱万岁————”
“天然呆最高————”
“你们这群变态!!!”
“这题是这样······解开了。”
“鬼空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莲~~~你听我说喔。”
“又来啊。”
“叶你纳命来。”
“不要放过他。”
“给我安静点你们几个变态。”
“你说吧。”
“小莲~~~我是不是不合格的老师啊。”
“不是,怎么会呢。”
(低声。)
“鬼空,这种话不像你会说的。”
“我说的是实话,从业绩上来考虑······至少学校不会开除她。”
“从这里来考虑一开始就已经不合格了吧。”
“不过~~~为什么小莲在这里呢?”
“特设科的课上完了,就来这里看看。”
“小莲还真是经常提前上完课呢~~~~”
“······嗯,真是巧合。”
里面好像没在上课吧,好不容易把风送回特设科了。这里面是在干嘛?
“打扰了。”
“全面追捕叶苍千步,该名犯人经多人目击猥亵夏央灯老师。迅速予以绞杀。B班封锁窗户,C班分别包抄两边的大门。”
“乖乖过来挨鞭子吧。”
“纳命来,叶。”
里面正在上演三班男生联合围攻阿步的戏码。阿步一副极度恐慌,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拿个词语来形容的话······游刃有余?是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了吧。
“源佐你这个白痴,很明显我就是进退两难吧。”
“啧,阿步你不要随便读别人心里的想法。”
真是拥有令人困扰和羡慕的天赋啊。这家伙。
“海见。”
“到,老大。”
“解释一下。”
“阿步欺负班导······”
“九轩你一开始就说错了吧。”
“然后男生们义愤填膺地联合其他夏央老师的FANs来包剿他。”
“完全就不明白。响。”
“前辈,我在。”
“你来解释吧。”
“唔,鬼空同学过来把老师带走了。然后阿步前辈一直被男同学围攻。甲廉同学说‘一群白痴’出去了。”
“噢噢,我懂了。谢谢你啊,响。”
“没、没关系。”
响就像平常一样低头红着脸。说的话也是简单易懂,啊啊,真是,差点爱上你了。
“阿步,连老师都敢袭击,不帮你也没关系吧。”
“你哪里懂了?一点都没有弄明白不是吗?”
对正在被架上看起来类似油锅的物体还对我大吼大叫的好友,我还是有那么点意思去帮忙的。可是要亲自动手这么麻烦啊。
“源佐君————”
“诶,三叶月啊。什么事?”
“小森找你喔。”
“······阿步,我来帮你了。你要撑住啊。”
所谓的朋友就是要在这种时候互相关怀。我可是一个视好友为最珍贵的宝物的人啊。
“啊,犯人被救走了,下令全面通缉。”
“我看到了,救他的人是个戴眼镜的怪胎。”
“不对,是个戴帽子的幽灵。”
“冷静点,你们这群笨蛋,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东西。”
“对啊,静下心来仔细看看。”
“不对不对,刚才看错了。是一个戴着眼镜和帽子的幽灵怪胎。”
你们这群混蛋,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么?
(源佐,你缺席天数太多。平时在教室里又像空气一样。所以谁都只记得你不戴眼镜时候的样子啦。)
(笨蛋,就算这样也不至于谁都不记得吧。)
(不是还有三叶月、九轩和响记得你。)
(要是三叶月不记得我该多好。)
“他们从窗户逃走了。”
“快追。”
“蠢货,这里是三楼,怎么可能有人能从这里逃跑。”
“原来如此,你说的没错。”
“看见了,他们跳到二楼了。”
“全力追捕。”
“是。”
“是。”
“·····哈····哈。呼啊····累死了。”
“······对啊,这群变态居然追的这么远。”
跟阿步有那么远逃那么远,终于摆脱了追兵。可是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周围都是遮蔽阳光的林地,
“阿步,你究竟做了什么啊?”
“我还想知道咧。只不过接了几句话就被冠上了猥亵罪的罪名。要是被小姐听到的话······”
被听到会糟糕吗?这么说的话,要是森把阿步找去训一顿,我就没事了吧。领着阿步向三叶月过去,交代几句。去学生会室的路上把教室里的消息全部告诉她,以三叶月的性格。就算我当时逃跑,她肯定也会拉着阿步去见森。中间只要巧妙地转移注意力······不妙,脑子里已经写好整个陷害阿步的计划了。
“啊,阿步,你拿着木棍对着我干嘛?”
“突然觉得有种很危险的思考在某处进行。”
“是这样啊。”
好敏锐,这家伙有时候真的不好骗。
“话说回来,源佐你还真能忍受呢。伞都收起来了吧。”
“这里没什么阳光啊。”
“说的也是,难怪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咦?!!!”
到处都是树,以前没发现有这个地方呢。诶?阿步汗毛倒竖的张大嘴巴,像个等着别人喂食的西伯利亚鹦鹉嘴龙。我要不要真的喂食啊。
“呸,源佐,你拿什么往我嘴里放。”
呀,一不小心。
“石头。”
“你还敢泰然自若的回答。这里是哪里你还不明白吗?”
“哪里?”
“这里是小······”
“叶。”
“啊啊啊啊啊啊!!!!”
!!!!!!!!!!!!!!!!!!!!
“小姐你怎么来了?”
真的诶?她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连我都没有发现。
(这里是小姐学生会室的门口啦。)
(早说啊,笨蛋。)
“叶,琳达在你脚边。”
“是、是吗?抱歉抱歉。”
突然到来的森抱起阿步脚边的一只银色的毛茸茸的小熊。匍在森的怀里,看起来毛发很有光泽,还不到一岁的样子。是宠物么?!!听阿步说养了鳄鱼还不够,这是森的宠物啊。可是养熊真的好吗?长大的话······
“······琳达跑出来了。”
“是啊,没什么事的话,小姐,我们就······”
对了,光顾着看熊,要逃啊。跟森相处太久了说不定会露出什么破绽。
“没事,我可以回去。”
“那太好了,小姐。”
那太好了,阿步。
“再见————”
“等等。”
被打断了。
“彬源佐,请你跟我来。”
(源佐,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完全。)
(小姐虽然很迷糊,可是做学生会工作的时候可不好糊弄。)
(怎么办?)
(先跟她走吧,有什么事的话,解释清楚就不会有漏洞了。现在逃走反而只会令以后难以在学园里立足。)
(嗯······说的有道理。)
“有件事要找你。”
“小姐,那我就先······”
才不会就这么让你置身事外呢。
“说起来,真的需要赶快回去才行。是吧,阿步?”
(源源源源源佐,你想做什么?)
“班里现在正一团乱,到处谣传着叶苍千步欺负夏央老师的事呢。”
(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畜生,我一定会拿你的人头来下菜的。)
“真的?”
“呃。”
阿步一瞬间的停顿,森那边传来了堪比千斤的重量压力,
“叶,你也跟我来。”
“······是。”
阿步这副世界末日的模样是怎么了,就算真的欺负班导被学生会长抓到也不会有事吧。况且他什么也没有做。比起这个,要去哪里呢,我直接询问森。
“去哪里?”
“这边。”
完全不打算解释,也不给予不接受的选择。森转头就走。自信也好唯我独尊也好,这家伙和风以前就是这么不听别人的话。
我和阿步紧随其后,阿步好像对这个密林般的地方很熟的样子令我多多少少有些释然。起码逃走的时候有个路标总不会抓瞎。
“叶,泡茶。”
“······是。”
他那么简单就去泡茶了啊。被训练的相当熟练呢,虽然那个放弃了生还意愿的背影有点让人在意。森还是抱着那只银色的小熊,坐在学生会长专用的椅子上。
“彬源佐。有件事要找你谈。”
“······”
为了打开话匣子,这个时候一定要先夸奖对方。森今天穿着合身的校服,紫色的上衣和短裙,冰削的短发下有力而冷冽的双眼直视着我。就算是我的妹妹,一直这么盯着我也还是有些不习惯啊。对了,森很宝贝的抱着的小熊,可以从这方面着眼。
“啊,森,你这只熊······”
看起来有些期待,她是很喜欢这只小熊吧。
“嗯?”
“看起来营养价值很高呢。”
“源佐,那不是夸奖的话。”
“闭嘴。”
我多少还是知道的啦。可恶,经常跟风在一起,变得一看见动物先考虑到食材那方面去了。
“明天,有考试。”
还是由她先说了啊。阿步在旁边接腔。
“月考?”
森点点头。
“你们是转学生,可能还不习惯。紫皇院学园里,每个月都有一次月考。除此以外,还有其他的大大小小的,内容为学生的主修8门科目,不设定分数上限而只有时间限定的考试。”
“喔喔,原来如此。”
还真是新鲜的话题,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呢。
“在那之前,凡是转学生,全都要经历一次入学考试。”
“嗯嗯。”
“三名转学生中,甲廉和叶的分数都按照他们的能力或者意愿进行了分班。”
“嗯嗯。”
就是说,三名里有两名是很好的话,剩下的那个人就是问题所在了。
“可是不明白的是,最后一人。不但转入了A组,甚至得到了特优生的殊荣。”
越来越想知道了,那个问题儿童。
“特优生到现在也是只有极少数精英才能获得的荣耀。原来只有四个人。我、甲廉、鬼空、九轩。”
这么说来,风是理事长,早就已经是决定特优生的人了啊。那么那个在考试上有问题的家伙居然能通过风的考验变成特优生吗?简直是怪胎。
“原来如此。”
(阿步,你知不知道是谁啊?)
阿步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很失礼诶。即使比我先明白也不至于要夸大到这种地步。
“这是那个人的资料和入学考试分数。”
我接过来,一定要见识一下,居然会有人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打开资料。里面全面地记载着那个人的信息。
彬源佐,入学分数,零分。
“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森严厉地盯着我。惨了,我忘记我自己也是特优生了。
相信大家都曾经有过那么一次两次的经历,不管是谁都会有被高科技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吧。就比如,坐牢二十年以后放出来又去作案以为可以躲过包围网,结果被追捕技术迫得大叫天亡我也。
现在的我,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多年不见还抱着熊的漂亮妹妹,森。看的都发腻了的蠢货搭档,阿步。装设古典雅致的宽敞学生会室里面,我被瞪的心里发凉。不是风的话,休想我会这么紧张。要我害怕,做梦!虽然想这么说,但是现在又不能被森知道我的秘密,否则紫皇院家的人两个小时以内就会让我在全日本无容身之地。
“······解释。”
“嗯······那个······”
“······解释。”
“啊哈,那个一定是······”
“······是什么?”
我终于明白了
(阿步。)
(什么?)
(抱歉······)
让你做这家伙的管家一定很难应付吧。我发自内心的向你道歉。
(嘛,看你也很可怜。)
喔喔喔,阿步要帮我吗?
“小姐,先喝杯茶吧。”
“······庇护?”
“不是啦,小姐你工作了半天也很累了不是吗?”
“······不会。”
“是这样啊,那么适当的准备一些点心以备后用如何呢?即使是这种麻烦制造者的外星人姑且也是客人。”
森点点头。
“······麻烦你了。”
成功转移了森的注意力,阿步他啊,有时候也是很可靠的啊。
“那么因为准备食材的关系,我先退下了。”
“嗯。”
阿步从正门离开,他走了呢············?没了?帮我的那部分呢?是不是阿步忘记了?我等他回来是不是比较好?
“那好······我们继续。”
等、等一下啊,这样不合规则吧。阿步还没有回来喔,话说他回来了又有什么帮助啊。这么说是我被他抛下了,真的吗?可恶啊,阿步你等着,我一定会叫人拉你到学校的角落里把你修理一顿。让你挂着泪珠窝囊的回家。
“为什么你的分数是这样还能进入A组,甚至成为特优生?”
不能说,这个可是关乎我的秘密。虽然事实只不过是陷害风的时候以为她是特优生反而被风倒打一耙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什么的······即使不关乎秘密也绝对不能说,太逊了吧。
“可是,不管当时的情况如何,问题的关键是在我的分数是零分吧。”
“······没错。”
“既然这样,那么改善的方法也该从这里入手才对吧。”
“······嗯。”
“有什么能比补考更有效率的解决方案呢?一时半会你也想不到吧。”
“······也对。”
“即使质疑我的特优生资格。想要取消的话,也必须暗地里悄悄的进行。否则会给校方名誉和合资方造成打击喔。”
“······”
“而且那个什么······月考,就在明天。学生会一定有处理不完的事,这么如箭在弦的时候,不能再增加任何工作量了吧。”
“······”
“所以说,首要之务,我去参加补考就好了吧。”
“······你说的,没错。”
呼~~~~连珠炮似的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脑袋里仿佛在不断地回放着小林幸子的‘福寿草’。脑子越转越快,已经都不知道我在干嘛了,总而言之森能听我的就万事大吉。
“补考,在明天。”
“补考啊······”
森的眼神带着不容反抗的寒意直刺过来。
“有疑问?”
“没有。”
我立即给了答案。喂喂,不知道在哪里逍遥的老妈,我怎么会有个这么不好说话的妹妹啊。而且眼神又可怕,跟莲和海见说的一样,真是硬邦邦像块冰一样。身材也很扁平,像冰一样没什么起伏。
“啊咧?!!”
银光一闪,突然感觉到耳边气流快速滑过,飞剑准确地插在了我身后的墙上。这这这这个是什么啊。再偏半寸的话,我的耳朵······眼前森还扬着发射完飞剑的手。
“森你干什么啦?”
“有种······很失礼的想法在某处进行的感觉。”
“······你多心了。”
好敏锐,虽然感觉在哪里说过了但是还是好敏锐,这家伙。如果不好好地躲开森,一定会很惨。
“我要走了喔。”
“补考地点,明天由胧告诉你。”
“没问题。”
赶快走,既然都决定了要补考,还是快回去问问别人考试都要干什么吧。刚刚还不知道怎么走的时候,听见了阿步的声音。
“你们这群混账还没放弃啊。”
“灯酱最高————”
“绝对不放过跟紫皇院同学独处的家伙————”
“这家伙跟三叶月直呼姓名————”
正在被一群男生扑杀。阿步那家伙,看来不用我去动手也很够呛了嘛。不过,这些人都是三叶月啊,灯啊,森啊的FANS吧。
“我看过他跟紫皇院同学说话。”
“可恶,明明紫皇院同学从来都不跟我说话————其实紫皇院同学很符合我的喜好啊”
“······我也是。”(脸红)
“······说实话我也是。”(脸红)
“你们这群变态!!!”
“什么?!!还敢这么嚣张,把他拿去活祭。”
“““是!!!”””
“······当我说错了好不好?”
“活祭他!!!”
做FANS有时候也很辛苦呢,我还是不打扰他们好了。咦?那些拉帮结伙最多的团体是哪一边的FANS啊?
“啊,发现了,就是他经常跟彬源佐在一起。”
????????????????????????????????????????????????????????他们说了谁?????
“喂,你们是要变态到什么地步啊?为什么跟源佐在一起会有问题啊?”
“闭嘴,一直跟美少女在一起的你居然还不知廉耻的说这种话。”
“源佐酱是人类共同的财产————”
“噢————”
“你们······”
这群变态,说的谁是美少女?
“绝不能原谅。”
“他曾经跟源佐一起吃过饭。”
“什么?!!!”
“干掉他。”
“冷静点,你们说源佐长的很像漂亮女孩子我也不能否定啦。”
给我否定,白痴阿步。冲动之下,脑海里现在出现了天使和恶魔的形象。
‘已经被人这样说了还能忍吗?上吧,给这群笨蛋放血。’
真是相当符合恶魔性格的意见呢,说到底也是我的分身。这么说我脑子里哪怕是一点也有这种血腥的想法啊。
‘不要觉得尴尬,心平气和的对待。’
两手合十的天使圣光凛然地对我说。天使的气势明显比恶魔要优胜多了,难道还是冷静点比较好吗?
“······你很明白呢。”
他们停下来了?
“果然源佐酱很可爱对吧?”
“比起萝莉和巨乳,源佐才更合我胃口······”(沉醉)
“笨、笨蛋,不要蛊惑人心。”
“迷三叶月的,其实你们也对源佐酱感兴趣对吧。”
“他······是有点可爱。”(脸红)
“我先走了吧。”
“那家伙要逃,先抓住他。”
““““噢!!!””””
可爱你个大西瓜,这些笨蛋居然给我挖起角来了······有点觉得恶魔说的话才是正确的感觉。
‘心平气和。’
又被告诫了,要冷静,要冷静。
“我拿一张源佐的照片来换我的安全,怎么样?”
“······可以考虑。”
“照片······是不是很棒啊?”
“白、白痴,怎么可以被他迷惑了,区区一张照片,我们自己······虽然没有,但是也不能这样就舍弃了尊严。”
“三张呢?”
“成交。”
“合作愉快。”
“你们······态度变得还真快。”
“废话,这可是三张源佐酱的照片。”
“可不可以分给我们复印。”
“你们不是紫皇院和夏央老师的FANS么”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学校里有这么多变态······”
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们暗地里······”
“原来如此,欢迎你们的加入。”
那个省略号里面隐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啊,他们暗地里怎么样啊?
“源佐酱才是王道。”
“喂,三张照片可不要忘了。”
“不会啦。”
“照片、源佐的照片,好想要。”
“喔喔喔,即将到手的圣物。”
‘心平······’
王八蛋,心平气和你妹啊。这帮混球,我现在就给你们放血。正打算大闹一场,我背后突然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预感。
‘这是跟星星有所联系的事件。’
天使这么说了,回过头,
“甲廉?”
甲廉环抱着手对我笑着······原来那个星星是被打出来的。白痴天使,先拿你开刀好了。
“彬源佐······我才走了一会······你一回学校就跟叶苍千步一起非礼班导是怎么回事?”
她眼睛没有在笑诶!!!
躲开森了,怎么还是很惨啊?
天使,外形是人形,会在身上发出光辉,头顶上方有光环,背后长有翅膀,是毫无杂念的“纯净体”,终身侍奉着善的圣洁的化身。
我早就在质疑这种东西的存在了。宗教上也好,心理学上也好。就算是骗我,为什么我身边出现的天使,长的胖乎乎,圆滚滚的。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啊。外形是人形,可是这个是企鹅吧。而且那个不是翅膀而是前肢吧,那个也不是光环是纹身吧,为什么企鹅的头顶还有白色的圆形纹身?这真的是天使吗?相比之下啊,那个恶魔一身的黑色朋克装,走中性摇滚风的路线化了烟熏妆。个性不羁地摇摆着脑袋嘴里还嚷着“YOYO”······你到底是走什么风格的?恶魔也不怎么样不是吗。
“马太福音里有提到,人类光明的未来······”
“YOYO,脑浆喷裂噗噜噗噜流出来,骨头骨头,连在一起。破碎破碎,内脏流露。YOYO······”
果然好歹也是天使和恶魔。如此极端的对立面真是让我哑口无言。权衡之下,我决定选择天使。要是耳边不停地有‘YOYO’传来我迟早会发疯把他臭揍一顿扔进臭水沟里的吧,作为我的分身被这样对待也太可怜了。
不过这个呆头鹅天使啊,气势比恶魔强胜倒是事实。想不到被我遇到心里意想不到的一面的时候,会是这个局面。心里一边把写福音书的那些家伙骂了三百多遍,一边逃离杀气腾腾的甲廉身边。
“彬源佐————本小姐要让你在一个小时里在日本无藏身之地。”
这就是资本家的实力吗?比紫皇院还要早一个小时。
“少啰嗦,我才不要再被你打昏呢。”
“你站住的话,本小姐就······”
“有商量吗?”
有点转机的话。
“少打你一拳。”
“再见。”
平时就是一拳就晕过去了,难不成她在我昏倒的时候还多打了几拳吗?而且最后还不是要打我,这个家伙真的不好惹诶。
穿州过省的逃跑,在Triper社办底下停了下来。今天的阳光一直不弱,有点点虚脱的感觉。气喘吁吁地坐在社办一楼大门旁边的草地上。这种时候还是有荫凉的草地最舒服。休息一下,才有空回想整理之前光速般发生的事情。补考和······变态······忘了他们,忘了他们,忘了他们,忘了他们,忘了他们,忘了他们。混蛋莲,居然告诉我豺狼虎豹似的女人才是躲避重点,这不是还有一群变态在后面虎视眈眈嘛。忘了他们,忘了他们······话说回来,还有甲廉。
为什么甲廉会来揍我啊,一直都是毫无先兆的打晕我,然后每次醒来都忘记问她这件事了。她这个人哪,偶尔不凶巴巴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眼睛大大的,身材也很修长,就像平面模特一样漂亮。运动神经也发达得不像话,为人好强又很有正义感。当然我并没有对她有特别的想法,想把她叫上天台反锁大门扮鬼吓她,又或者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准备拿着一根木棍等在街角转弯的地方,还是把她抱起来像捉弄响一样用阿步秘传的对付女孩子的招数捉弄她之类的想法,更是在我漫长的将近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不过真是奇怪,为什么我还没有报复她呢?换做其他人明明三天之内就会让他在世界上感觉混不下去,甲廉到现在还好好的。为什么呢?
想到这里,甲廉那有点逞强的眼神和倔强的脸红着的可爱姿态一下子占据了脑海。确实,就客观评论,真是值得举大拇指的没话说。可、可是我绝对是单纯的看在她的正义感上才放她一马,毕竟我是个强调内心派。
‘要是甲廉外表和海见长的一样呢?’
“看我怎么对付你。”
‘这样还敢说是强调内心派啊。’
“只是个天使而已,你懂什么?还有不要因为是我的分身就给我暴露内心想法。”
心里的天使声音突然响起。
‘不要小看我,天使的话是这个世界最具有参考价值的参考书。’
口气真不小啊,
“那你说具体的要怎么做啊?”
‘别人怎么对你,你就要以宽恕的态度给予最大的回报。’
“原来如此,什么嘛。这不是我相当常用的方法吗?”
‘喔,你的方法?’
“就是以牙还牙嘛,我相当喜欢呢。”
‘喂,你弄错了······’
“找个机会一定要恶整她。”
‘就跟你说目光要放在宽恕上啦。’
“不,你没说过。一次也没说过。”
‘少吹毛求疵的挑言语错误。给我懂,知道了吗?混蛋。’
这么拽的天使还真少见,明明就是只企鹅。也对,甲廉的事先放到一边。反正周六还要跟她去游乐园,要捉弄她,不对,要讨论她的性格问题有的是时间。
现在应该先找一个,能教我什么是月考的人吧。找谁好呢?莲······要钱。海见······搞不好比我还不懂。阿步······大概回不来了。甲廉······不能找。红叶······是二年级。三叶月······只会捣乱。灯······让她教根本来不及。响······她自己也要复习吧。风——去死——。森······不合适诶。找谁好呢?
‘风那里是不是太干脆了啊。’
“闭嘴。”
‘······居然怕成这样。’
“啰嗦。”
谁怕风啊,我只不过是想起她的时候会浑身发抖背心发冷而已,才不是害怕她。嗯······啊,不是还有一个吗?即有用又不会打扰而且一拜托绝对不会反对的家伙是在的啊。
目标一年C组,把光抓过来。严刑拷打,一定会得到答案。
为了找到那个可靠的或者不可靠的又或者看起来不可靠其实可靠看起来可靠其实不太可靠的后辈在原光。我勇敢地回到一年级教学楼。
‘你话还真多呢。’
“你话才多呢,明明就是个分身。”
这个嚣张的天使似乎不明白谁才是主人啊。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问啊?’
“你啊,觉得被暴打一顿以后扔进东京湾会怎么样。”
‘那要看怎么······喂,我说,你的眼神很危险。’
我挽起袖子,准备开始行动。
“你的错觉罢了。”
‘我这次觉得你挽袖子的目的不是要进入教学楼难不成是我的被害妄想症病发了吗?’
耳闻有风吹草动,在教学楼前。
“叶那小子居然敢骗我们,他根本没有照片。”
“拖他出来活埋。”
“干掉他。”
“白痴喔,源佐的照片有那么容易拿的话,早就被鬼空拿去拍卖了。”
“宰了他。”
虽然阿步被做掉是很值得高兴,可是要潜入教学楼就要另想办法了。嗯······啊,有了。
“甲廉同学,你怎么乱脱衣服啊。”
“啰嗦,本小姐觉得有些热。”
“这样的话去体育馆如何呢?那里有游泳池。”
“给本小姐带路。”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对于声音的模仿我可是很在行的。
“什什什什什什么么么么么,那个甲廉同学居然脱了衣服?”
“去体育馆的话,泳装噢噢噢噢喔喔。”
“转移目标。”
“冲啊!!!!!!”
首先至少注意一下甲廉身边有能跟她对话的人吗,这群笨蛋。兴冲冲地放弃阿步把眼球都转移到甲廉的泳装上,阿步也趁机逃走。可是,
“叶。”
“诶?小姐。”
“刚才,非礼灯小姐的事。”
“······还记得啊。”
“绝不放过你。”
当天下午体育馆里人满为患和阿步被森罚写万字文这两个消息我就不再注意。阻碍被清除的干干净净,要进去了。突然感觉有什么没做。
‘你怎么停住了?’
“······真扫兴,本来打算揍你一顿的。”
‘你在做什么打算啊,我可是你的分身还是天使诶。’
身影一晃,我尽快赶到了一年级的教室外。有几个学生从正对面走过来,只好躲进旁边的厕所里。嘛,冷静一下,趁现在有时间刚好,脑海里盘算一下计划。一年C组在A组对面,从正门进去被谁看见的话。甲廉会第一时间杀过来。那么从窗户突破······通常要先绕到三楼外的墙壁上。拿摩斯密码来通知他。还是利用B组的人斜向的制造死角令A组不能发现。
‘这是常人的思维吗?’
“就告诉你不要偷听我的想法啦。”
‘等到午休时间用手机叫他出来不就好了。’
“······”
盲点,天大的盲点。
‘你该不会其实是个笨蛋吧。’
真是个良言苦荐的天使啊,实在是太感谢了。
‘喂,你身上的杀气是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
眼光的余角里突然出现了白色的物体,于是我拿起这个话多的天使全力一掷。啧,没有扔出去的手感。失败了呢。
“原来扔分身出去是做不到的啊。”
‘就算你真的能做到,你不觉得把天使扔进马桶很失礼吗?’
“嗯,去找光吧。”
‘喂,无视我啊。’
打开门,外面有一个看起来正打算进来,眼睛和嘴巴睁得老大的女生。秋天里的第一场雨所带来的幽美气息迎面而来,仿佛是集齐所有的能工巧匠精心设计出的优雅冉冉的随着她的缓步散发出来。金色的秀发像月色映射在流水上一样表露着丽质天生。真是个漂亮的家伙呢。
‘好像是精灵一样美丽的人。’
“白痴啊,出现在厕所的精灵是花子吗?”
“诶?”
她轻轻地歪着脑袋,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啊,毫不犹豫的就对天使吐槽了。差点忘记了应该吐另一个重点,就算是很漂亮也不能随便进男厕吧。
“喂,我说你啊。”
正对着她打算说教的时候,视角里突出的落在了一个之前没有发现的角落上。在厕所门上清楚地标明了人头下面是裙子。喔,原来如此。
‘你进了女厕。’
废话,我知道啦。
“诶,请问······”
怎、怎么办?这个时候先发制人的叫警察是不是有帮助,打给ICC(国际日本文化研究中心)是不是更好啊。
‘顶多算是自首吧。’
混蛋天使,等一下把你送到南极去和企鹅生活。
“请问,你是哪个班的学生呢?我似乎没有见过你。”
“一、一年A组。”
“是这样,抱歉我因为长期不在学校的关系并不知道。”
这个有什么好抱歉的。不过这个人······没有发现我进了女厕吗?她优雅地道歉以后把目光落回在我的脸上。我的脸?我往脸上一摸,原本应该架着的厚重眼镜不在。一定是刚才扔天使的时候掉在地上了。可是,她的态度。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不,不可能。是亿分之一的几率,这个人莫非······
她感动地握住我的手。
“你真是漂亮,啊,对不起,我说了失礼的话。”
她真的以为我是女的啊!!!!
“没关系。”
混蛋啊,可是这时候反驳没多久就要进警察局吃猪排饭了。我还是忍住吧。
“我是名流科一年级Q组,路比特·奥菲莉娅,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在女厕所里自我介绍,这个场景肯定要记一辈子。
“彬······”
‘耍笨啊,说了这名字会被怎么样不知道吗?’
也对呢,似乎学校里现在不知道我的人只有像这种长期不在学校的人吧,事后在哪里听说我的话,搞不好会被风叫去理事长室喝搀着眼泪的茶。这样的话,
“我叫,紫皇院真月。”
我怎么知道,这句话,会成为跟这个像精灵一般的少女一生的联系。
“我是名流科一年级Q组路比特·奥菲莉娅。”
“我叫紫皇院真月。”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钟声和她带着些许热切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啊,午休到了。”
“请等一下······”
“下次再见吧。”
留下了名字,顺利逃了出来。赶紧到教学楼外。
‘喂,你是不是判断的太过迅速了,那个可是个跟甲廉不相上下的美少女诶。’
“嗯?你指什么?”
‘算了,觉得你会对女生有所留恋是我笨。’
“你是笨啊。”
‘不许这么说我!’
还留在女生厕所里的奥菲莉娅抿着嘴,金色的刘海下的美目深深注视着源佐夺门而出的背影。
“真是漂亮的人啊······或许,她可以成为对抗‘魔女’的人。”
还不知道什么是那不知所云的‘魔女’,源佐先感到了一阵恶寒。
好冷,有什么危险刚才靠近了一下。
‘感冒吧,可是好像傻瓜是不会——’
“我真的让你去南极喔。”
‘······我闭嘴啦。’
我松开了手里被攒成一团的天使,拿出手机拨给光。通了,
“光吗?是我。”
“源佐前辈?我是光,不是响喔。”
“我知道,就是找你。”
“诶,源佐前辈打给我?”
为什么我好像能看见电话那头光满脸通红的样子啊?错觉吧。
“啊,我在教学楼下等你。一个人过来。”
“诶?······一个人。”
“紧张你妹啊。赶快给我下来。”
“是!!!”
一溜烟从教室跑到我面前,光气喘吁吁地说:
“前、前辈,找我·····呼~呼······什么事?”
“啊,来了啊。”
看着这么拼命的后辈,没办法也只好把到了嘴边的‘混蛋,再晚点不就不能请假了吗’给吞回去。我笑着站起来,他却把头低下去了。眼睛也不跟我对视。怎么了吗?
“有件非拜托你不可的事。”
左手拍在他肩膀上。
“呐,你会答应吧。”
“······前辈,可以是可以。这个······手······”
这家伙和响的反应怎么这么像啊,低着头扭扭捏捏的。就算是双胞胎也用不着这么相似吧。
“好,那就跟我来吧。”
带着光前往Triper社办,利用特优生和执行部的权限给光请假一下子就批准了,真是便利。接下来就让光教我功课就好了。不过我的手从光肩膀上一拿开他就松了一口气是不是我看错了。
“前辈,肩膀······”
“闭嘴啦,认真点教我。”
“是!!”
Triper社办处,光听说了我的事,开始解释考试的大概内容。坐在我旁边,光还是扭扭捏捏的。拿着书划下之前没有见过的重点,可是我一靠近他就左顾右盼这点还真是让人火大。既然坐的这么近那就爽快点集中地教我啊。
‘就是靠太近才集中不了你好歹也发现一下啊。’
在念书的时候不要打扰我,白痴天使。
“前辈,这些文科科目通常会这样出题。主要是记忆性的题目。”
“嗯嗯。”
“理科的题目则是像这样记牢公式还需要辅以一定量的练习。”
“没错没错。”
光和响都一样说话礼貌又易懂,特别是光,他的声音比响更柔和动听一些。就像是以前欧洲唱诗班里没有变声的男孩子。虽然声音有点发抖,可是吐字依旧很清晰。硬装镇静的状态下讲解翻页与抓住重点的速度居然跟阿步差不多。真奇怪呢。光一页一页的反复耐心讲解,让我发现了以前不太在意的一些事。
“光啊,你记住重点的速度比响要快很多呢。”
“诶?”
“这一页是以前没有看过的对吧,可是第二次念给我听你就没在看书,表示已经记住一大半了吧。响的话就算认真的记也要多花十分钟左右。”
“不是啦,我以前有看过,所以才记得住。”
“骗人,有看过的页面会有翻过的痕迹留下。”
“没有啦。真的是······”
盯~~~~
“我真的······”
盯~~~~
一跟我眼神交汇就会低下头,我不折不挠地追上去。贴近的时候,光就好像被女孩子接近的纯真男孩一样,面红耳赤的样子,怎么办,好有趣,觉得这家伙比响还好捉弄。如果在平常,阿步应该会在旁边拉着我吧。现在的话,继续盯~~~~
“我说的没错吧?光。”
“嗯呜······”
光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比响的记性好一点。”
“什么好一点啊,简直是强太多了。可是很奇怪诶,第二学期过了一半,这本数学书已经做完了啊。”
“诶?前辈,不要翻啦。”
“还有,预习的比你说的要考的进度多太多了。”
光一边红着脸一边绕着我抢回教科书,单是接近我看起来就鼓足勇气了的感觉,我······没有那么可怕吧。
“还给你啦。”
光拼命地护着怀里抱着的书,眼角有些湿润,作出绝对不给你的姿势。
“我不要那些了啦,不过呢,光啊,你其实脑袋很好吧。”
“······”
“拿A组教的进度比,都跟不上你的自习的话,你不应该在C组吧。”
“······因为,家里······”
“家里?”
光点点头。
“学费是一次性付清,规定组别越高,要参加的活动会越多。虽然现在托前辈的福家里的情况好很多了。可是以前几乎都是在偷偷打工赚生活费,上学的时间也只有五分之一左右。我不想因为我没用让响不能好好地过高中生活。”
“嗯唔···出席天数不足所以你才进了C班啊。用上学换取打工的时间,为了不让响担心也没有告诉她。”
“就是这样。”
仿佛是想起了以前被父亲不负责任地甩下,必须靠自己在冷漠的大人和世界间保护响和道场的回忆。光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里的光彩也黯淡了,眼眶里不住的有压抑不住的泪珠像是随时要掉下来。
按照阿步教我的方式,这里要认真安慰·····他是教我对女孩子这样。可是,光是男的诶。这里就可以说真心话也没关系吧。
“没兴趣。”
“诶?”
“真是没意思。”
“前、前辈?”
“昨天的光,让我看见的时候,有种湿润草地的感觉。今天的光,让我觉得有鲜花上露珠的感觉。但是一次都没有让我觉得你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外表阳光,却充满忧郁了的感觉那种样子的你。放心吧,你已经不是那个带着虚伪阳光只会让我觉得刺眼不舒服的家伙了,现在我不是好好地跟你坐在一起学习吗。”
“······”
啊,一不注意就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呆呆地愣住盯着我,光似乎是傻掉了。然后又似乎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呵呵呵······说的也是呢,前辈会觉得无聊啊。”
“当然啊。明明是没意思的事特别记下来不是更加没意思吗?”
“对啊,前辈果然只会觉得‘有趣’和‘无聊’呢。”
光笑的浑身乱颤,坐不住地捂着嘴,像是随时会倒向我这边。怎么会笑成这样啊。
“喂,我觉得我被你当傻瓜了。”
‘你本来就是吧。’
“就叫你闭嘴了吧,白痴天使。”
“呵呵呵呵,前辈,你刚才被自己吐槽了。”
“你怎么会知道?”
完全从灰暗状态中恢复过来。光露出了以前我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大概不是没有见过,而是这家伙从来没有展示过。不但脱离了以前的经历。因为不想响担心,把自己层层包裹上的伪装,也全部卸下了。一脸轻松地对我笑着说:
“前辈虽然在平常人看来很怪异,其实还是很容易懂的。比如在眼神看向别的地方就是想岔了,自言自语大概是在内心做挣扎。可能还会形成天使恶魔之类的吧。”
“喂,你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天使的形象有可能是企鹅样子还毒舌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嘛。”
恐怖啊,这个家伙,真的是太聪明过头了吧。其实冷静下来,不去担心响的话,观察力跟阿步有的比。
“赶快给我书啦,要学习不知道吗?”
为了岔开这个不利于我的话题,我马上转过头去拿自己的教科书,背后的光用我听不见的声音小声的说了什么。
“谢谢,前辈。”
“嗯?”
轻轻摇了摇头,光说。
“没事,前辈,我们继续吧。”
我们又继续开始学习。
“这里要求全部记住。”
“原来如此呢,考试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一样。”
“什么时候都,前辈难道你很久没有考试了吗?”
这个时候还问这种话啊,阿步都没有跟你说嘛。
“我的话,四年左右吧。”
“四年啊······”
光一贯的好少年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是不是在想我真是厉害这样的话啊。
“······前辈,这样一个下午根本来不及吧。”
“来不及?”
嗯,有可能呢。八门主科科目要一一了解需要些时间吧。可是,我还有对策,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也对。”
“前辈你有打算了?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
光明白了呢,我露出笑容,对光说道。
“没错。今晚来陪我吧,光。”
“诶诶诶诶诶诶诶???!!!!!!!!!”
下一瞬间,只看到光又变得满脸通红,而且慌张得快要死掉的样子,头顶几乎是冒出烟花来了。怎么这么紧张啊?我只是想晚上去你家学习而已啊。
‘你就不能换个说法啊?’
“真是的,前辈既然是想来我家学习就好好说啊。”
“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哪有······”
光一下午都气鼓鼓地跟我抱怨,现在更是两颊晕红的转过头摆出不理我的样子。
“害我白白心跳了好久······”
“嗯?光你说了什么?”
“没事······”
突然就闭上了嘴,安静点是很好没错,总觉得他好像是说了什么,光有时候也很奇怪。
“别想那么多啦,前辈。”
“好是好。”
为什么光好像能知道我的想法呢?
“前辈你在想我为什么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吧。”
“哈哈哈哈,在说什么呢。”
这家伙真的能看穿我在想什么啊。
“真是的不老实,对了,前辈。”
“嗯?”
“一个晚上的时间真的够吗?明天就是期限了喔。”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吗?真是愚蠢的问题,如果我知道答案不早就开始行动了吗?更加关键的是,不管一个晚上够不够学习的,不管能够学多少,我还不是一定要考。
“打扰了。”
打算到光的家里为了明天的入学补考复习。等到响从学校出来,然后又遇到阿步一起回到了好久不见的在原道场,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跟老头子一起收拾莲的手下的紧张时刻。虽然我是半点都不紧张啦。附带一提,‘打扰了’可是一句礼貌用语,每次到别人家里打扰的时候一定要说,然后就会被衷心的欢迎。这是阿步才教我的。
“阿步前辈今天不用去紫皇院同学那里吗?”
“······今天,还是不去真之月比较好。”
阿步一副惊恐未过的样子,说起来,还有非礼灯这回事。之前有被罚写万字记录的消息呢。可是也不至于会吓成这样,问一下吧。
“阿步,飞剑怎么样?”
“······离头发、耳朵、心脏保持不到5厘米距离地连续二十七次飞过······”
原来如此,还被拿去当活靶了啊。这个要记下来,免得下次我被追杀的时候躲不过森的暗器。
响有点怯生生地跟我说,
“前辈为什么会和哥哥一起学习呢?”
“因为光的成绩很烂······唔······”
(阿步干嘛捂我嘴。)
(你想说什么啊,打扰人家一下午还想这么失礼的事。)
(想说光的成绩反正烂的要死也不在乎更差一点。)
(你给我换个说法。)
(真是麻烦。)
“哥哥,前辈们在商量什么啊?”
“······不知道,可以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尤其对于我来说。”
“响啊,我会跟光学习是因为光其实头脑很······唔······”
(光?为什么捂住我的嘴?)
(前辈,你想说什么啊。)
光形状姣好的眉毛抽搐了一下,似乎不太满意地盯着我。突然拉我去他那边,于是我和光又开始咬耳朵。光神秘地用威胁的口气小声说,
(我可是知道前辈家的事。)
(怎么会?!!风住在我家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诶?我只是说我知道前辈家的地址而已,上次邮寄行礼的时候看见的。)
(······)
怎么办?自爆了。
光灿烂的脸上浮出一丝细微的难以察觉的黑心笑容。
(前辈,你知道怎么对响说了吧。)
这家伙在笑诶,背后还有黑色的气息扩散。何等的腹黑啊,隐藏的好深,太深了。把柄居然落入这种腹黑家伙手里。神啊,天使啊,有谁来救我啊。
‘找我吗?’
去死吧你,混蛋。
‘喂喂,可是,明明有人在叫天使的啊。’
把天使攒成一团废纸,你应该庆幸我没找到废纸篓。
“······响,光是好心来帮我啦,有需要的话我也会向你和阿步求助的。”
被光打败了,明明之前还是我一靠近就脸红的家伙啊。现在居然背后长出了恶魔的黑色小翅膀,还不时晃动两下。
“好,阿步前辈和我都会帮你的。”
“我也会帮你的前辈。”
响似乎很开心的点点头,能为帮助别人而高兴,响果然是个好女孩啊。又再一次差点爱上你。相比之下,光的真情流露都快使我泪流满面了。在原家的老爸,你就算再怎么不管,为什么儿子会被教育成这样啊,不知道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吗?可恶,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光以外又多了一个诅咒你的人,你给我记住。
“源佐,源佐,又神游了。”
“阿步前辈,我去做饭。你先招呼源佐前辈吧。”
“啊,谢谢你。”
“哥哥,今天不是我来做吗?”
才发了一会呆。突然之间,现场的气氛一改之前的祥和。变得任谁都会感到背后发寒。如此剧烈的转变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站在庭院里离厨房大门很近的地方,阿步和光的眼睛深处都出现了极之恐惧的神色,特别是光求救般的握住我的手。
(源佐,快阻止她。)
(前辈,不要让响下厨。)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应该见过响让厨房爆炸的厨艺吧。)
(前辈快去啦,不然厨房的新设施都会爆炸的。)
(之前我一个月的薪水就被轻松k.o了。)
(我买的新餐具也粉碎了。)
说起来,刚来的时候见过响把锅弄爆炸了。后来每次来蹭饭都是光在做饭。我是没差啦,可是要是光一直在收拾厨房我的学习计划就失效了吧。这个,一定要帮忙。我回握住光的手,他却害羞地松开了,这家伙,又变回纯真模式了吗。不过······我低下头看自己的手。光的手,比响的手感还滑还要好呢。
“不要想那个!!!”
“啊呀。”
居、居然被光敲了,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啊。阿步一脸不能理解看着我们,为什么我觉得他在想些对我很失礼的事。算了,先放在一边。
“呐,响。”
“嗯?”
响停下要踏入厨房的脚步,转过可爱的笑容。
“今天的晚饭就由光和我来做吧。毕竟是我来打扰,吃白食也不好。”
“前辈,会做料理吗?”
响怎么会问这个?奇峰突出的问题啊,说起来我会还是不会呢。我该怎么说啊,响已经有点困惑的看着我了。这不是变成了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我会教前辈的,所以没关系。”
光一下子扭转了局面。旁边的阿步用手语打出暗示。(头转37度,微笑,把手放在头发上。)
“啊,响,放心吧。”
依照阿步指示。对响面露微笑,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抚摸。‘咻’的一声,响的身上好像有蒸汽从全身散发出来。脸红的不行。
“好······好的。”
“嗯。”
“我明明是让你把手放在自己头发上的。源佐······你果然是少女杀手啊。”
“什么?”
“什么也没有。”
在我们三人全力配合下,在原家的厨房免于毁于爆炸。
“总之,响没有进厨房就放心了。”
光一脸安心的拉着我进厨房,然后又满脸通红的放开我的手。原来如此,还在纯真模式没有变回去啊。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那个腹黑光我可是敬谢不敏。在一轮的料理学习和晚饭以后。我和光在他的房间里开始学习。
垫子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才到在原道场。刚觉得很困低下头,不只是侥幸还是不幸,不经意地一瞥,他正从荒凉的瘠土进入我的视网投射范围。他的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他所在的庭院,讨厌的阳光下,这个孩子的周围,一片空旷的景色,只留下漆黑的阴影和他无依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就是最适合他的景色。一片漆黑,染不上开心的颜色。
“源佐,光的家里的事······”
在原家里有两个人,女孩和男孩。女孩似乎叫响,剩下的就只有他。
“光是谁啊?”
即使知道自己绝不会猜错,我心里还是有一点不想承认。光这个名字,跟‘他’是同一个人。最讨厌火热灼人,最不喜欢耀眼夺目。名为光的存在,这个人心里反而只有黑色。我不想承认,他跟我很像。但并不确定,在暗这一点上,我们是否有质的不同。
“源佐前辈,你好,我是在原光。”
“哟。”
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快速的打了招呼。不想跟他说话,不想看见他。他隐藏的黑暗,令我不舒服。不舒服到对他半点想法都没有。作弄他的想法,提起他的想法。全都没有。相对地,我喜欢作弄响,因为她很简单,很可爱,尤其是脸红低头的样子。而这个人,我完全不想靠近。第一眼我就觉得,他跟我太相似。因为相似,所以有趣。所以一旦靠近,我会忘记其他,想知道究竟那深处的黑暗,究竟是真的跟自己如出一辙,还是掩盖在黑暗里虚伪的光。
半夜时分,凄清的冷月照出整个练武场唯一的木桩。因为要对妹妹说‘我不会勉强自己的’这样的话,所以只留了一根。地上插木桩的洞却不止二十个,大概是每天练习或者被迫练习到了站不起来的地步,还要装出开心的笑容。看到这个可以称为残酷的环境。我大概了解,光或许不是个害怕孤独的孩子,却害怕没有人可以分享孤独。或许没有一定要对别人说的话,却害怕没有倾听的人。
解决了欠债问题,他醒过来的短短十几秒,光还是温柔的对阿步和响微笑。对我,也一样。在那一瞬间,我决定立即离开在原道场。我发现了,我们之间的相似之处。我们都把黑色作为底色生存,但我在寻找,他却在逃避。
有意思,却没有办法。我不愿意也没兴趣插手一件已经几乎永远属于过去的事。但是,下一次,如果再次见到那深埋着的黑暗,我将会不顾一切消除它。不管他的心中像我一样,还是只是溶入时间内的悲伤。起码,如果光不想坚持拥有那一份伤痛,他就不应该继续与黑暗为邻。至少,分享孤独和倾听‘他’,我都做得到。我没有帮助他的意思,可是放心不下他。
因为,他的笑容,就好像是半掩半藏着,曾经的伤,至今仍然在流血。
七年前夏天,在原道场。还没有经历变故,庭院还是翠郁葱绿。树木不多却极有风致地选地种植,相隔一段距离就栽种一棵,格局风雅。一看就明白,主人强调栽植的别树一帜。鸟儿叽叽喳喳地跳来跳去,配合着色彩能滴出油般的风景,绿意盎然的播散着生机。包围着本是武术圣地的道场。
今天来了客人。结实的毫无多余的赘肉,炮筒般的身高,苍凉的白发,脸上每一条皱纹中都隐藏了一段震撼人心的故事。从道场主人迎接的郑重其事就能看出对方的身份非比寻常。
“南泉先生,请你见见我的两个孩子。”
互相端坐着,道场的主人向角落招了招手,
“光、响,你们过来。”
南泉雷霆一样的目光扫过两个小小的孩子,其中一个像是见到凶猛狮子的草食动物缩在了后面不敢走过去。随即,南泉的脸色温和下来,眼神依旧盯着两个孩子,仿佛什么都能看穿似的直射入心里。
“呵呵呵,可爱的孩子们呢。”
“那就太好了,请你决定你心目中的人选。”
南泉沙哑的笑出声来,目光最后落在了另一个孩子身上。他扶着躲在他背后的妹妹。不为所动地正面注视着南泉,眼神无垢而略显阴郁。似乎心底下隐藏着看不见的黑暗。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气质。对着他,南泉点了点头。
道场主人会过意,转头说道。
“原来如此······是光吗?”
还是在原家,光的房间里。
“文科的题目只要记住重点,做出来的时候就会有确实的做对了的感觉。不像理科的题目会不确定答案的正确性,心存犹豫的应试。”
“是这样啊。确实如此。”
“可是相对的,错误的答案也会提前知晓,毫无侥幸可言。不会觉得这样的题目比较清楚明了吗?”
“嗯嗯,还有这种事呢。”
“前辈不喜欢很烦闷的学习也可以用这种记住考试感觉的方式来自我排遣。毕竟只是一次考试。”
光细心地说明各种在考试里可能会产生的心理借此和考前的准备联系起来,来展开更加有效的复习。
“原来如此,需要自我暗示呢。
“没错,可以调整考前状态。”
“只是考试而已只是考试而已。”
“前辈,这样自我暗示是会不妙的喔。”
“才不会呢,只是很轻松的考试,relax。”
“我先问一下,在前辈眼里考试的定义是······”
“哼,考试不就只是拿笔放下一类的简单动作组成的连续行动吗?”
“才刚开始复习你究竟已经自我暗示到什么地步了啊?虽然说得很学术,但是前辈你的意思就是完全放松什么都不用干吧。”
“我可是认真的。”
“那不是更糟吗?”
光用想放弃了什么似的语气垂下头说,
“这样一个晚上······真的可以吗?”
源佐则放心的回答他。
“没问题,因为——”
“因为?”
“我的运气很好。”
“才不是什么没关系咧,好好地给我把书拿好。”
“可是听说全都是选择题。”
“那也是必须经过一轮的学习以后才应该确信的,你的自信太奇怪了啦,前辈。”
现在整座道场只剩下光和源佐还在挑灯夜战,准确地说是光一个人挑灯苦战源佐。阿步和响则是为了明天的晚餐去购买材料。临走之前阿步还一眼又一眼地在光和源佐身上游走。叹一口气,说:
“源佐,你可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尤其是违背道德的。”
“你倒是告诉我会有什么违背道德的事啊?”
“总之,你·····”
说着无意地向光瞟了一眼,
“不要太冲动。”
“?”
没有人比阿步更明白,彬源佐对女孩子这种生物毫无兴趣这件事。反过来说,正因为如此,在源佐究竟喜不喜欢男孩子方面,没有人比阿步更糊涂。光如果细加装扮比女孩子更加亮丽的外表,一边令阿步迷惑着,一边不放心地出门了。
镜头拉回道场。
“要说奇怪······光。”
“什么?”
光转过头来面对源佐,那笑容的灿烂反而令他有点被刺到。
“······你的手。”
指着光刚才在厨房因为慌乱弄伤的手指。
“没事啦,完全。”
“不,很明显你很有问题。”
白皙的食指都包着纱布,虽说对男生很失礼,与其说光是个有些弱气的外表美型的男孩,不如说像是个天生丽质的男装美人。刚才在厨房一会看源佐一眼,被源佐靠近就满脸通红地乱晃然后就切到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极端怕痛的源佐看着就觉得很痛了。可是光却什么都没说,想要藏起疼痛的样子令源佐忍不住要恶作剧。
碰一下。
“伊呀——”
光发出叫声然后迅速捂住嘴。可是好像太过用力又碰到了伤口。
“呜······”
“光,很疼的对吧。”
“没、没事。”
“乱动的话又会破了。对于这种事我可是非常有心得,以前曾经跟熊赛跑一着急就把阿步什么的抛诸脑后。最后给被揍扁的阿步包扎的时候听说过。伤口弄破是很疼的,虽然我是没有实际体会就是了。”
“······真意外前辈对这个还真在行呢。”
突然收起了表情,光回答道。
“诶?不觉得很疼吗?”
“没什么,习惯了吧,已经。”
光勉强笑着,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习惯,是指习惯了什么呢?这个疑问在源佐心里留滞不到三秒。
“呐,光,跟别人说不会比较好吗?”
“为什么?”
“因为···不告诉别人没有人会知道你受伤。”
“知道了会怎么样。”
“······”
源佐看见了阴郁的气质笼罩着光却没有说话。
“知道了以后就会出现关心的人吗?”
光带着有些苦涩的表情理所当然般的说道,
“那太蠢了,不是吗?”
源佐说不出话来,似乎感到察觉出了什么。可从冰山一角是察看不到全貌的。
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有一层薄纱似的阻碍存在于他们之间。令真实得以藏匿。对光来说,对方并不会随意泄露秘密,相反应该非常可靠。即使不太能够掌握,他也不会是故意伤害别人的人。但是,
这层薄纱,绝不能被揭下。
光的手指渐渐渗出了血。
“光,流血了呢。”
“啊,没关系。”
还没注意到‘割伤’就反射性地说出‘没关系。’并不是不会痛,而是习惯性地想藏匿,不让别人注意到,再慢慢等伤口愈合,当然,不会有别人一起。
“没什么啦,前辈。我去给你放洗澡水。熬夜很辛苦的吧。”
留下源佐一个人坐在榻榻米上。
对别人的关心抱持寄望,是愚蠢的事。说话的时候,那个表情,空虚下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他的心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造成他习惯独自一人的原因。那是心底最深处怎么也不能触碰的部分。
一边想着源佐站起来走向浴室。当然,如果光不想说,源佐也不会主动去问他。拉开古朴的拉门,内里却是西式风格的装潢。源佐按下热水键,浴室里就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啊!”的叫声。
明白过来,源佐马上关上热水走进浴室。原来光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啊。然而映入眼帘的情景,却让他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光身上的衣衫湿掉一片,原地蹲坐在地上。与源佐相交的眼神可怕地令人背后寒意竖起。
阻碍的这层薄纱······绝对不能揭下。
光湿透了的衣服里裹现出了透明曼妙的少女身段。微微敞开的衣服里能看见作为内衣的白色衣带,但是沾了水以后已经失去了遮蔽束胸的功能。毫无保留的展露出15岁女孩应有的美丽动人。和响相像的脸庞现在变得别具意义,内衣是纯白色,所以沾到水以后失去了覆盖可用性。致使源佐的视线,正好撞在柔软的胸部上。
绝对,不能。
源佐眨了眨眼睛,才说的出几个字。
“光······你是,女孩子啊。”
在那一瞬间,这个少年,知晓了一切。
“出去。”
光的脸没有变红,反而是毫无表情。就好像是表情一下子消失了,语气冰冷到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寒风,
“······光”
“不要······”
对于源佐这只是响的哥哥变成姐姐的事而已。但对于光,却不是这样。
寒风来回的盘旋沉积,犹如水蒸汽般冲出火山地表,终于爆发出来。
“走开,出去,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理智全面崩溃,光的样子,仿佛立刻就会大声哭喊。好像无法控制如脱缰野马般的情绪的小孩子一样。可是泪水却没有滴下,一滴也没有。
“不要,不要。对不起,对不起。不要!”
不知道在对谁恳求,在对谁道歉。光拼命地说着,对不起。
小孩子们在公园集合。天色渐晚,鸟儿毫无意义地鸣叫,那是还妄想着母亲会对自己关爱的年纪。怎么努力,怎么恐惧也不能忘记的年纪。
“大骗子,大骗子。”
“知道吗?他装成男生,真恶心~~”
他们脸上的神情,嘲笑,单纯的觉得恶心,幸灾乐祸。
“喂,快来快来,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大骗子,你跑不掉的。哈哈哈。”
包围起来追打不到9岁的孩子。是一群大约在相同年纪,有些高年级也参杂在里面,连‘骗子’的意思都不能完全明白的孩子。却义正辞严的踩在无力的小孩头上。要欺负人,只需要‘骗子’这个借口就足够了。
“光没有撒谎,母亲说光是男孩子···呜···”
“女里女气的样子才不是男孩子。脱他裤子。”
“嘿嘿嘿,我来好了。”
因为年幼,弱者的感受他们还不能理解,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施以残酷。孩子只能呜咽着承受这一切。他满身苍痍地想爬起来。手指却被肆虐地踩住。整个人失去起立的支点又再度倒下。
“啊啊····”
即使悲惨的叫喊出来,孩子也忍住没有哭。母亲说过。他是在原家的继承人,所以要坚强。不是要学会坚强,而是以本来就很坚强为前提。更重要的是,哭泣这种事,如果没有倾听的人,根本就没有意义。
“呜····呜·····”
直到面目全非,新换上的衣服被撕破,头发也扯得乱七八糟,连哽咽的力气也不剩下。孩子们才满意的住手。不理解何为受人欺凌的痛苦,自然也无法想象当事人的感觉,因为无法想象,所以丝毫没有罪恶感。就好像拿着危险刀具的婴儿,拥有能够欺凌对方的能力。可以凌驾于人上的满足感像气球般不断膨胀,不明白这样的恶劣,孩子们贪婪地享受着欺负人的快感。
“嘿嘿,明天再来啊,大骗子。”
年龄最大的孩子肆意踩着孩子的头,像平时一样啐了一口。家常便饭般的打了分别招呼。
“呜······”
孩子丧家犬一样跑进道场,像往常一样去见母亲。因为新买的衣服破了,他把事情的原委清清楚楚地交代给母亲。一点也没有夸大事实,客观地把事实吐露。唯一夹杂着的情绪,只有从出生开始就感到的母亲端坐在面前的害怕。对于刚被那样残酷对待的事,仅仅8岁的小孩可以不带情感的叙述。作为父母究竟是该开心,还是感到可怜。然而,她只是悠然的喝着茶,像是在闲聊一般的冷静面对着满身伤痕的孩子。
“是吗?被欺负了啊。”
母亲的态度,分不清不满还是镇静,那是看淡一切,旁观于外的冷漠态度。只有不许孩子抬起头的沉默压力,明显在表露着她的失望。端起茶杯,嘴唇轻轻地在杯沿上接触,浅尝辄止。吐露的冷静口吻仿佛在谈着不在场的人的事,
“明明已经刻苦锻炼过了,还是会失败······”
孩子的头越来越低,也许在母亲眼里,没用的小孩比起新买的衣料还不如。还是那副稳若泰山的样子,母亲皱起了眉。超越了愤怒,极度失望的说。
“算了吧,光。”
这句带着放弃意义的话,对孩子来说,却泛着希望的光辉。他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差点都压抑不住心里一下子爆发出来的喜悦。‘算了吧’这句话可以把他的人生带到另一面。他明显高兴地抬起头。
“母亲大人······”
“算了吧,失败的事。”
孩子的笑容僵硬了起来,连带表情一起失去,恐惧听到的话还是进入了耳朵。
“诶······?”
“光······你是男孩子吧。”
每天像是拷问般的生活,即使浑身受伤也要想要走到出口。终于相信找到了结束,那里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绝望的对面,依旧是绝望。孩子伸出去的手,冀望着可以抓住光明,哪怕是一丝的机会,但是什么也没有抓到。不加考虑就发自内心的高兴,造成了如今锥心刺骨的痛。
“明白的话就退下吧。”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房间的,希望和母亲的身影都消失在孩子的逐渐模糊的视野里。
没有那个父母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冷漠,但是她的态度却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光并没有被要求成为母亲的孩子,也没有被要求成为在原家的孩子,他只是在原家的继承人。
这一天开始,他没有再哭了。孩子发现了,哭泣是毫无意义的事。他发现了,作为能够接纳他哭泣,倾听他寂寞的人,哪里也找不到。他发现了,他所能期待的对象,不是没有,而是从来不存在。
回忆像海浪冲击着不安定的光。秘密暴露似乎将她又带到了那一天。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背负着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孤独与寂寞萦绕不散。为了守护秘密,她第一次学会了隐瞒心里的想法,同时也懂得了吐露谎言。恶意的谎言会使别人受伤,善意的谎言只会令自己受伤,每一次开**谈都刺痛着光。对于她来说,世界上只有妹妹是必要的。其他人,全部只是给予她伤害的对象。可是,连怎么哭泣也忘记了。
“出去,我一个人就好了。不要管我。”
对关心的渴望,根本愚不可及。忍不住要期待,只会伤的更深。会来救自己的人,哪里都没有,哪里都······
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
“诶?”
“是很蠢呢。”
“······什么?”
“刚遇到死老头的时候,曾经对我说‘一人之旅虽然有趣,但是三人为伍才更划算不是吗?’于是,我就跟他们上路。”
突然扯出完全不相干的事。
“真蠢呐,我居然跟着他们走。”
源佐十分认真地说。
“结果要做累死人的修行。路费也被老头子一下子用完了,最后要和阿步到处打工还债。住在街头长椅上,早餐是公园里的水。过年的时候老头子会突然让我们去做集训来省压岁钱。还有很多很多······”
“······”
不明白为什么源佐要说这些,光只是看着他。
“然后又遇到了光和响,红叶,海见,甲廉。”
以像是‘如果一个人的话,就无法拓展自己的世界’这样的论调说出的话,光的眼神闪出一抹暗淡。这种话,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
“简直是蠢毙了。”
“诶?”
光的眼神有了些许镇静。在怀里听着源佐继续发牢骚。
“麻烦的事越来越多,以前认识的家伙们全都聚了起来。害我连饭都吃不好。还必须去赚钱。说不定我不是很聪明呢。”
“······”
“我觉得这些蠢事,比起在一个人的王国唯我独尊要有趣很多。光,你说过很蠢吧,把受伤告诉别人。”
“······”
“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聪明吧,只能一个人躲起来。受伤的话就说出来,太痛的时候哭也没关系。蠢一些也很适合嘛。”
这名少年从来不会为了无趣的事积极行动。对这个躲藏在暗处不管对谁都不肯——哪怕是一刹那的时间——都绝不会把心曝露出来的女孩。把她从这个发抖的处境拉出来,并不有趣。可是袖手旁观也做不到,因为眼前的人跟被本家驱逐孑然一身的自己说不定很相似。差别只在于自己喜欢黑色,而她害怕孤单。
紧紧抱着光,源佐少有的温柔地说。
“我不会给你友谊。也不会给你承诺。不会给你勇气,也不会给你安慰。至少,我不会让你沦为‘独自一人’。不会让你‘孤独的藏起来’。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说。”
话语和纤细的身躯一样在颤抖,终于用跟之前的冰冷截然不同的语气说。
“···前···辈,我···我快被黑暗压死了。”
呜咽着这样的话语,无力而单薄的蜷缩成一团,仿佛一触就会破碎般的脸庞。都在强调,这个孩子没有支撑。没有人愿意倾听她,没有人可以帮助她,没有人在乎她的真正心意。家族、妹妹形成的枷锁,使这孩子的内心渐渐迟钝,深陷于万劫不复的黑暗。
第一滴泪,缓缓滑下,好像是要把十五年的份一起哭出来。光紧紧靠在着源佐的怀里。或许,她早就想像这样放声哭泣也不一定。
多一个人,不会变的坚强。但多一个人,会更有勇气面对。就算多一个人,伤口也不会痊愈,但起码,不会再那么痛了。
靠在源佐身上,心里好像有小小的光点亮了阴暗。光已经不是独自一人了。
光恍恍惚惚似乎回到第一次见到南泉的时候。
“喔呀,真是漂亮的小姑娘呢。”
“光······光是男孩子喔。”
“人类真是奇妙的动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会想做男孩子。老夫知道一个孩子,虽然很比女孩子还漂亮,却是男生呢。”
“真的吗?”
可能觉得是找到了同伴,光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
“真的真的。而且是个很难伺候的小孩呢。”
“吓,很漂亮啊···”
光没有看着南泉,反而幻想着那个漂亮的像女生一样的孩子是什么样。
“你现在什么都不对老夫说也没关系。”
南泉深深注视着光,仿佛。放在他头顶的手如泉水般滋润着孩子干涸的心。笑着对光说。
“呵呵呵呵,有一天,你也可以对别人敞开心扉。等到那个时候,不要战战兢兢,挺直背脊和他好好地彻夜长谈吧。”
十五分钟以后,光停止了颤抖。也不再哭泣了。源佐把她带回房间,帮她擦干了头发,衣服也干了。但是······
“光······你好烫手啊,发烧了吗?”
“我······”
光还在源佐怀里紧紧拥抱着。舒服的不想放开,好像渡过了一个世纪,其实注意到心跳加速才几秒钟而已。煮熟了的螃蟹是什么样子,看看光现在的脸就明白了。源佐靠近光的侧脸。
“怎么了吗?”
就好像是害怕心跳被源佐听见,一把将他推开了。
“前、前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这本来是有可能一生也不会泄露的事,就算前辈知道了没有办法。可是还是······”
“没关系,我谁都不会说的。”
其实她完全知道源佐不会说出去,重提一次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慌张而已。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心情居然前所未有的毫无阴霾。以前积压在内心的重量一扫而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开心。她挺直背脊,鼓足勇气地对源佐说。
“那个,前辈。可以跟我聊一聊吗?”
光的身上,那种阴郁的令人悲伤的气质已经消失了。源佐露出温柔的微笑,
“可以哟。”
开心地倾尽十五年的话语,光与源佐开始畅谈。把想倾吐的话和源佐想知道的事。被要求成为在原家继承人所以女扮男装的事。被要求连响都不能告诉的事。遇到南泉第一眼就被识破的事。一直一直独自一人承受着疼痛的事。
‘我说,有没有人记得,明天的考试啊。’
以及,天使无力的意见。
一夜没有秉烛的夜谈,只是,月考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天,月考当天。
“源佐啊,你真的没问题吗?”
“哥哥,你眼睛红红的喔。”
“完~全~没~有~问~题~”
“嗯,昨天熬夜所以没睡好呢。”
阿步和响回来以后,发现光正在和源佐说话就没有去管。结果第二天看见的是随时要睡着的源佐和一脸笑意的光。
“源佐,你的考试已经准备好了吗?”
“嗯~没~问~题~”
“完全不像没问题···光,你呢?”
“应该吧。”
摇摇晃晃又信誓旦旦地说着‘没问题’和一大早就精神饱满却没什么自信的说着‘应该吧’的这两个人,最后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打破烦闷的铃声大赦般传进一年A组的教室,无力上加无力,原本沉重的气氛毫不留情地被扫地出门。学生们终于从一天的考试地狱里解放出来。紫皇院学园的月考。以自选的两门与校方推荐的六门功课合并无分数上限的学力测试,每两个月一次。对于在紫皇院财团和其他大型企业的人才应选锁定范围不是很大的一年级。月考的作用基本都会用在分班、分级两种用途。
后者只是学生们心中的学力等级,风森空海与暴君独占鳌头的局面一直是不可挑战的底线。在这点很多学生已经放弃以他们为目标来力争上游。前者则是能够决定自身的学习环境的实际意义上的等级划分。紫皇院学园本身就是以成绩依次决定A、B、C、D、E的班别,甚至可以直接影响普通科与特设科的分野。考试得分数越高进入的班别和导师待遇也越好。举个例子,A班的教室比E班大上一倍,人数却都是40人。而特设科的四季楼任何一栋楼都比普通科整个高中部的教学楼宽敞三倍还多。
九轩用力地舒展的疲倦的身体,阿步却站起来直接走出教室。
“阿步,你去哪里啊?”
“去看看源佐的考试啊,他今天的补考才开始。在学生会。”
九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阿步。
“阿步你的意思是,要去学生会室?”
阿步理所当然的回答,不停留的走出教室。
“当然了,补考的地点就在那里。”
或许是由于刚考完试,敏锐的阿步没有发现,九轩疑问的重点正是在于那个地点。九轩目送阿步后喃喃自语。
“学生会室···那个地方,紫皇院真的让普通科的人进去了啊。”
紫皇院森,冰一般性格统领着学生会,是传说中能以一己之力管理整个高中部的学生会长。即使包括同为会员的特设科同学,能得到许可自由进出隐藏在紫皇院学园区密林中的会室的只有三叶月胧一个。现在却多了阿步。
“九轩君。”
“哇啊,三叶月···同学。”
“叶君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呢?”
“呃,他是说要去学生会室。”
“嗯······学生会室,这么说是源佐君的事呢。”
九轩点点头,因为暗恋的女生近在眼前,掌管运动部的‘海’马上变成了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木头。
“好、好像是。”
“那么,小响。我们也去看看吧。”
“呃?我吗?”
“你难道不想看见源佐君考试然后在一边眼睛发亮‘前辈大人加油~~’这样的给他打气吗?”
“小、小胧!不要这么大声说,而且我不会这样啦。”
“呼~呼~,话说,光你也有兴趣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光也来到了一年A组的教室。并且跟以前不同,毫无犹豫顺畅地加入了对话。
“嗯,前辈的考试很重要嘛。”
“那么,九轩君呢?”
发呆中的九轩眼前一下子转换成三叶月的脸庞,忍不住冲口而出。
“有,有,非常有。”
“那么,我们慢慢出发吧。”
“慢慢啊。”
一想到能跟三叶月一起散步一般的走去,九轩已经兴奋到不行了。像这样毫无出息一点也配不上‘海’身份的想法,所以才有了恋爱中的人都是笨蛋这种名言。
“小胧~~等一下~~”
“诶,灯小姐、啊,不是,老师,怎么了吗?”
慢悠悠开口地,正是被称为天才在这所紫皇院学园曾经蝉联榜首于十八岁从大学毕业的夏央灯。
“刚才小瞳打电话给我~~~说在电影院等你喔~~~”
“诶?小瞳?”
话中提到的‘小瞳’是真之月宅邸的警务部长雨宫瞳,比三叶月小一岁的青梅竹马。一听到这个消息,三叶月赶紧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无视了现在才是上午并且还没放学,其行动力让想让她做导引的响也只好望洋兴叹。
“九轩君,小响就拜托你带她去学生会咯。”
“呃,为什么?”
与三叶月把臂同游的梦想一刹那灰飞烟灭。打击的力度正好足够把他击坠倒地。
“九轩同学,那个······”
侧头看看,光仿佛惴惴不安地对他说。即使明白面前的是男生,九轩还是忍不住心跳了一下。
(真奇怪,除了老大以外,居然连在原我也会心跳啊。)
明明很漂亮,打扮一下绝对会是个认不出来的美人。但却是男人,深受源佐影响,九轩没有多想。想着往脸蛋同样可爱的响看去。虽然无法跟三叶月同走,但是跟响这样可爱的女孩一起走也是幸运。九轩振作起精神。
“什么事,在原?”
“九轩同学小胧虽然让你带路,可是我也知道怎么去,所以我和响自己去就好了。”
光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及其完美地掩饰了背后露出的黑色气息。
“谢谢你的帮忙,再见。”
一箭穿心,倒地不起。连仅有的一点幸运也消失了,九轩果然完全没有女人缘。以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汗流浃背在大太阳下操练的运动社团不受女孩子欢迎的铁律。
“觉得跟响一起走很幸运什么的吧,抱着这么肤浅的想法别想靠近响,这种思考一眼就看穿了。”
“诶?哥哥,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
走在路上,光笑意盈盈地跟响对答着。看来响这么可爱却一直交不到男朋友,除了天生的轻微害羞个性,还有一道强力的防护网一直在身边。
“九轩,考得怎么样啊?”
“······心碎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响你呢?”
“我算是发挥正常吧,应该没有问题。阿步前辈呢?”
“我的话,一般而已。嘛,这次考试也没有特别难。”
“这么说,哥哥呢?”
“时间有点仓促,有点没有考好呢。”
“是吗?真是可惜,明明平时哥哥都能完成的。”
在学生会室前方,阿步,光和响,以及几乎风化成灰的九轩。默默地窥视着考场的状况。只有源佐和森在里面。
“前辈······到底有没有动笔啊?”
从狭隘的视窗中看见的源佐左摇右晃,手上的笔有没有接触到看不清楚。但是他的眼睛很明显没有看着考卷,。
“考试才开始三分钟,前辈就已经这样了啊。”
“老大怎么一副快要睡着的表情啊?”
这么明显的异常状态,九轩也从风化中复苏,
“昨天晚上他完全没睡吗?”
阿步看向光,光却是波澜不惊的回答。
“嗯,我们一直复习到天亮呢。”
“这样啊,平时一定要睡十二个小时的家伙,现在却熬夜。按理说不可能吧。”
“对啊,为什么呢?”
还是有点思疑,阿步继续看向源佐。源佐还是摇摇晃晃,身体的动作快比手的幅度还大了。
“老大这个样子,会不会考砸啊。”
晃晃悠悠。
“阿步前辈,我们要不要帮帮源佐前辈啊。”
晃晃悠悠。
“这个啊·····”
晃晃悠悠。
“嗯,我们弄出声响让老大醒过来······”
还在想出点子帮忙的九轩突然听到‘嗙’地一声,就像是什么人一下子倒在课桌上之类的地方的声响。
“······”
“······”
“······”
“······听起来,源佐睡着了呢。”
源佐趴在课桌上,立刻传出了轻轻的呼声。
“老大······睡的很舒服的样子。”
“前辈,快醒啦。”
“没用的,他一旦睡下一定会睡到12个小时以后才醒的过来了。与其想把他弄醒不如想怎么把他背回家。”
阿步出奇地没有担心,淡色的眼瞳里,反而显得有些冷淡。
结果,彬源佐,月考5分钟睡着,脱离考场。
放榜日。
经过长时间的议论纷纷,这次的月考成绩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原本常年不改的排行榜这次有了巨大的变动。几乎掀起了一股狂暴的风浪。
晚上,月亮的光亮幽幽地攀上屋檐,静如秋水。衬托出繁星活泼的一面,形成美丽的星月图。源佐的家里,眼帘如月牙之中蕴含着闪烁的魅力,精致高雅的脸蛋令神秘的夜晚也为之失色,比之星月之色合起来幽美更有过之的美人轻靠在床边。源佐则是刚刚醒过来。
“月月,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好饿。”
依旧还是低血压,反应缓慢地微微睁开眼。
“不会给你吃的。”
风坐在床边拿着寿司大快朵颐。即使这吃相能被源佐形容为狼吞虎咽,换在别人眼里却能变成动人的风情。为什么风会在这时出现在这里,问了也得不到答案。虽然源佐现在不会主动思考,但是就算在平常也应该识相地不问这件事。
“······风?”
“终于好了吗?”
“为什么你会在我床上啊?而且我明明还在考试的······”
考试中就睡着的记忆荡然无存,源佐努力思索着却一无所获。而且非常地不识相。
“你还真麻烦,在学校里睡着了让我把你搬回来。”
“睡着了啊我——痛!干什么啦?”
风收回纤细的手臂,源佐的头上同时鼓起一个包。
“为什么打我?”
“很没有礼貌呢,月月。你没有说谢谢。”
“谁会对你道谢啊······痛痛痛痛!!!!好啦,谢谢你。”
“没有感受到诚意。”
“谢谢你把我带回家啦。”
风才松开被反弯成90度的关节,可是源佐在说完这句话却有不妙的感觉。
“回家······风,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要说怎么就是一般的像拎行李一样地拖回来的。”
“那是一般的方法吗?不对,这么显眼地回来不就等于告诉别人我的住址吗?”
“我可不是像月月那样的笨蛋。”
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总有一天把你扔进海里喂鱼。源佐一边想着一边问:
“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做的?”
“我把月月的头蒙起来丢进车里带回来的。”
“你这么做了吗?难怪我梦见跟别人玩捉迷藏的时候掉下悬崖了。蠢女人。”
风拧了拧秀美的眉毛,冷笑道,
“挺有勇气嘛,刚醒来就想开战吗?”
“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三秒后,
“认、认输。”
“你真弱啊,月月。”
“啰嗦,这是场地的错。”
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源佐就被风一脚扫倒压的死死的。源佐最擅长的技巧都会在他精心设计过后,冷静地施展。可是每次遇上风的事,不要说谋划,连最起码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了。
“对了,月月。”
“什么?”
“你平常不是只会睡12个小时吗?这次多了12个呢。”
“对啊,为什么呢?”
风的疑问令源佐慢慢动起来一见到风就失去作用的头脑。
“你在补考的时候睡着,就是说在更之前的时候趁别人考试期间做了什么吧。”
“啊,没错。”
源佐恍然大悟地用拳头击了一下掌心,并且露出了早有预谋的微笑。
“月考没问题了。”
“可是,不管你之前是去做什么。考试的答题怎么样呢?”
“啊?”
一瞬间源佐的脸都呆住了。因为太过专注于别的事,考试的时候究竟动没动笔都不敢肯定。分数的话······
“嘛,等明天再说。”
翌日,放榜当天。
刚月考完的一年级生,集中在四季楼外的分数公布榜上。
阿步陪着森,拉着源佐,源佐拉着九轩也在其中。附带一提,由于人数众多,源佐小心翼翼地披上了大衣和戴上墨镜。
平常的公布榜,看与不看分别都不会太大。排名一定会是:
第一名 天道风
第二名 甲廉迦耶
第三名 紫皇院森
第四名 鬼空莲
第五名 不定
堪堪值得争取的名次,只剩下第五名。况且还有名流科与其他特设科的怪物。普通科的学生根本就不能名列其中。
慢慢从电子板里显示出名字。第五名的人是,甲廉迦耶 4056分。
“什么?!!”
“那个暴君会只得第五名?!!”
“这次的名次是怎么回事?”
“四、四千分会只是第五名?!!为什么?”
甲廉的分数虽然及不上风,却一直都凌驾在其他人之上,排第二的暴君。就连森都没有超过她。这回却是第五名。
“老大,这次月考不得了啊。”
“是吗?”
本身也该是电子板上的常客,九轩同样的惊讶非常。
“叶。”
“是。”
察觉到森语气里的动摇,阿步马上高度的关注起电子板即将显示的名字。因为,甲廉是第五名。那么森和鬼空或许已经被逐出前五了。这会是国中以来最大的新闻。
第四名 路比特·奥菲莉娅 4098分
“诶···”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第一个发出声音的人居然是源佐。
“源佐,你认识这个人?”
“啊,不,好像不····那个认识。”
“到底是那一边啊?”
“嗯,忘记了。”
对于这个以极其微弱的优势胜过甲廉的第四名,居然没有人发出异议的声音。森的脸色也不惊讶。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这时,电子板继续工作着。
第三名 彬源佐 5240分
“什么?普通科的人?”
“不会吧,老大?”
森的眼中的神情比之前甲廉得第五名还要惊讶。其他人比向来冷静的森情绪明显容易暴走的多。
“呜哇哇哇哇,是源佐大人。”
“源佐大人不但美丽,头脑也很聪明!!!”
“源佐大人万岁。”
“不愧是源佐大人,完美无缺。”
偶尔乱入了一两句‘源佐酱好棒’则让源佐打了个冷战。
“老大,当时你不是睡着了么?!!五千分是怎么得到的?”
“是这样吧。”
源佐抱着手,无视九轩和眼前因自己掀起的巨大骚动。因为背后有一股冰寒刺肌的感觉传来。
“彬源佐。”
是森。
“啊?”
“虽然你的分数很高,可是你的入学考试确实是零分。”
“那个嘛······”
“是怎么回事?”
“那个···”源佐笑着说,“可不是我的错喔。”
“什么?”
“我后来想了想,该不会是你的情报有误吧,我的入学考试可是有考的。”
既然源佐已经在补考得了高分,那么入学零分只不过是只涉及森个人的好奇心问题。不会有大的影响。
“情报,不会错。”
“那么就打开你的资料夹如何。”
“叶。”
“啊,是。”
森接过阿步递来的报告,仔细看以前没有认真看的部分。
彬源佐,十五岁。
住址,不详。特长,待查。爱好,不知道。家庭情况,调查中。梦想,有待跟进。入学情况,迟些回复。
完全不完整。
“······是我的过失,对不起。”
很诚恳的道歉了。源佐则是笑着回答,
“没关系没关系。”
(源佐,你做了手脚吧。)
(昨天溜进学生会室的大作业可不轻松。)
(这就是你累的睡着的原因啊。)
用类似心灵感应的暗号对话的搭档组和森突然听见身边的欢呼声。
第一名 天道风 7877分
“将近八千分,天道果然是无法企及的人啊。”
所有人都满意地看着这个结果,常年以风为首的紫皇院学生可以说已经形成根深蒂固的憧憬心情。虽然,成绩的下滑不会影响风森空海无法取代的地位。心理上还会认为他们是佼佼者。所以,风的分数解救了月考带来的困境。
“前辈。”
“哟,源佐君。”
“啊,响和三叶月啊。”
“我们看见了喔,5240分呢。”
“前辈该不会是作弊了吧。”
响似乎很担心的看着源佐,三叶月反而开心地继续说。
“真恐怖呢,5分钟就能得到五千分呐。”
“我也这么想,老大你该不会使诈吧。”
“呃······”
源佐苦恼的思索着要怎么回答,可是从脑海里搜寻记忆却一无所获。
“这是真的喔。”
“诶?叶君?”
阿步从森身边走来,
“这种程度的题目有个五分钟源佐大概就能答上不少了。”
“这么说,叶君是早就知道的。”
“当然了。”
想起阿步当时看见源佐睡着时平淡的表情,大家反而觉得释然了。
“那么,”九轩呆呆地说,“也就是说···”九轩吞了一口吐沫,安下心。
“老大,其实很聪明吗?”
“······”
“······”
“······”
“······”
众人默然。
“喂,为什么不直接回答对啊。我很明显就很聪明吧。海见你这个白痴,问的什么。”
“该怎么说呢···前辈的思考让人觉得有些难以判断。”
“而且源佐君有时候会做些脱线的事。”
“同意。”
“嘛,都是实话。”
源佐被说得无言以对。
“可恶,你们这群家伙。”
“恭喜月考成功,前辈。”
“诶?光,你在这里啊。”
“嗯,刚才被老师找去了一下。”
“真是些不让人省心的老师。对了,第二名的人是哪个家伙啊?”
问完后,大家左右看看,耸耸肩表示不知道。三叶月道,
“直接播出第一名的消息,没有第二名喔。”
“没有?”
森放下刚刚还在通话的手机,
“好像是老师们在讨论···这次的第二名太过特殊。”
“是吗?”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又在“喔喔,出来了。”
第二名 在原光 6400分
“什么么么么么么?”
“哥哥,为、为什么?”
“在原你这家伙居然能到达六千啊。”
“时间不太够写完的意思是以多少张试卷为目标啊,光?”
“没那么厉害啦,只是碰巧。”
光笑着应付追问不断的众人。但是,还没有结束。其他普通科的人。
“在原,你这家伙,太厉害了吧!!!”
“第二名是你啊,太深藏不露了啊。”
“抱歉呐,我失陪了。”
光轻车熟路的迅速消失,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头脑,结果初战告捷。
“啊啊,终于考完了啊。”
躲過了同學們的追問,隨意挑一張長椅坐下。光揚起雙手,愜意地享受陽光。從來沒有覺得真實的自己,會如此輕鬆。過去的一切並沒有得到改變,是女生的事情依然絕對不能曝光。但現在,想起在源佐懷裡的感覺。好像獲得了最珍貴的寶物,嘴角帶著溫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