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ten by Otang0
第二章 咖啡店里的老人
今天，就是开学日了。
上午要求的是……十一点钟之前到达学校，我还有和我妹妹大约三个小时的相处时间。
其实我并不会之后看不到她，因为我选择了通校，也就是说，每天晚上我参加晚自修，但是回家，而不是住在那里。
所以说，我每天还是和我的妹妹住在一起。
挺不错的。
现在，我，按照往常一样，去了离我家不远的商场，旁边的一家星巴克。
我经常去那里，不是那种像是炫耀自己有钱一样的“小资”，只是，那边的咖啡相比来说味道比较好，而且我也有能力承受这种程度的消费，仅此而已。更重要的是，我的妹妹喜欢那里的摩卡的味道，那种带有浓厚巧克力味的咖啡。
我也是。
上午八点整，星巴克开门。
里面有三个服务员，我相信她们是认识我的。
我带着我的妹妹，推开玻璃门，走到了柜台前。
“请问先生你需要些什么？”
我想这应该是一个新来的人，因为我来过这里不下几十次了，他们不可能不认得我。像我这样特征明显的人，带着一个漂亮女孩的的人，不可能会不认识我的。这肯定是一个新来的人。
我把手里常备的一张硬质纸做的卡片给她，她有些讶异地看了看那张卡。
“两杯中杯摩卡，不要奶油？”
我点点头。
她嘟囔了一声，然后快速地在机器上面操作了几下，撕下一张小票，递给了我。
“咖啡店里总是弥漫着一种令人振奋的香气啊，不是吗？”
我回过头，笑着问了问我的妹妹。
“咖啡里面的因子的确有振奋人作用……不过这里面可能还有香精和牛奶的味道，也许吧。话说摩卡究竟里面放了些什么嗯？”
“我想我们不需要知道。”
我拉着她的白嫩的小手，走到了这家店里最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旁边，坐着一个看上去约莫有六十七八岁的老人。
“你好啊，小伙子，又来了？”
他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热情地向我问好。
“啊，是的，张先生。”
张先生，是一个很可怜的老人。
我跟他认识和熟悉起来大概是在两年前，其实也就是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他是一个热情而可爱的老人家。
————
“嘿，小伙子，你也喜欢看这一类的书吗？”
我放下手里的《暗店街》，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和蔼的老人。那一天，我一个人去咖啡店，雨轩呆在家里鼓捣一些东西。
我的桌子上还放了一本同样是企鹅经典的《局外人》，黑色的封面代表这是悬疑和恐怖类的小说；以及一本《克苏鲁神话》的上篇。
“是……是的。”
“暗店街……我想想，哦，对了，是帕特里克·莫里亚蒂的小说，法国人。他的小说可真是奇特而令人晕眩。”
“是的……”
“像你这样喜欢看书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或许，我们可以聊聊。”
他微笑着，把他的那一杯无糖拿铁放在了我的桌子上，迟缓地抽出了椅子，挪动自己衰老的身体，坐在了上面。
在之后的交谈中，我发现眼前的老人的看书的品味与我惊人的相似，但是比我渊博了许多，谈吐也非常的文雅而幽默，简直就是一位儒雅的绅士。
“吼，老弟，今天你有空吗？”
“有的，什么事，张先生？”
“来我家看看吧，我的书库可是有不少的书呢。”
一想到他们家的，张先生描述过的那个巨大的书架，我就一阵心情激动，当即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坐上计程车，和张老闲聊了一会儿，非常靠近的，只花了九块钱就到了老张的家……一栋，看上去非常漂亮的别墅。
他掏出自己的钥匙，一把黑色塑料柄的，插进了铁门里面，轻轻地转动。
铁门发出了“嘀”的声音，扣着的磁铁一下子就松开了。
“咚咚咚。”
他敲了敲那一扇厚重的防盗门，令人有些压抑的闷响使我有些呼吸急促，这毕竟是我少数的去别人家里的经历。
出乎意料的是，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的、保养得很好的女人……
她穿着宽松的睡衣，看上去里面都没有带胸罩，或者说……裸体？
她看上去有些尴尬，又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呃，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
我看了看张先生，他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一丝悲哀。
里面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叫声，以及有些轻微的摇滚音乐的声音……
“你和你的朋友们……”
“是的。”
“抱歉，我的小朋友，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张老拍着我的肩膀，悲哀地转过了身去。
“嘿，南南，是谁来了？”
一个男人的吼声从我的身后传了过来，然后门合上了……隔绝了一个世界。
“那是我妻子的爱称。”
老人变得更加苍老了，他这么对我解释道。
他宽阔的肩膀耷拉了下来，不再拥有一种宽慰的力量。
“记住，当你年纪大了，就不要欲求太多。你永远都不应该娶一个比你年轻太多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就只是点了点头，跟在老人的后面，一步一步地往小区外走去。
——
“啊，是的，今天我们高中开学了。”
“高中……美好的青春岁月，可惜我的是灰色的。”
老人露出了回忆而又有些感叹的神情，然后他看了看我，和我的妹妹。
“我想你们应该会比我过一个更加美好的高中生活。”
他这么说着。
“我当初可是一个人孤独地学习，没有融入任何的集体，不参加任何的活动……就像一个‘不存在的人’。尽管我考上了一个好大学……但是……唉。”
叹了口气，他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拿铁。
“我提议，为了你们美好的高中生活，碰一个。”
我微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举起了自己的摩卡，我的妹妹也做了同样的事情，然后杯子碰在了一起。
“虽然我不是高中生，但我还是希望哥哥你的新生活可以更加的美好……找到，生活的意义。”
尽管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妹妹会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接受了两人的好意。
我希望新的高中生活，新的班级，或许会有什么改变吧……
谁知道呢？
——
“诶，这个人是……叫什么来着……卫……”
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少女，带着一个像是蝴蝶结一样的发饰，刚路过星巴克的门口，立刻的，踩着诡异的倒带一样的步伐，重新到了一旁的窗口。
……
那个孤僻的家伙……住在这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