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弱水从晴川峰出来，然后回到忘月峰的路上，一直是处于懵逼的状态。
她在久久回味刚才的一切，为什么这个男人能够这么坦然的突然杀人，明明之前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像是要低头，要和解，要和气生财的样子。
但是最后，却不讲道理的直接将对方当场格杀。
是因为秦雅川作态太难看，白苏终于忍不住了？还是说这就是一开始这个男人的准备？
上官弱水不知道，她只知道出来的路上，晴川峰的弟子都在用仇恨又畏惧的目光看着他们。
显然里头发生的一切他们也知道了，只是敢出来阻拦的，一个都没有。
就连晴川峰的峰主杨知岁也只是放了几句狠话，说什么一定不会放过白苏和忘月峰之类的……为什么会如此呢？明明谁都知道自己这个师父只是一个散仙而已。
为什么呢？
在回到山门之后，上官弱水有些嗫嚅，但是还是忍不住问起来。
“师父……”
“嗯。”
白苏就走在前头，少女从他的语气里，推测出来大概还是一张没有什么情感的臭脸。
“你……怎么会突然杀了他……”
她问道。
白苏平静的回答，“很突然么，我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了。”
“啊……为什么？”
上官弱水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为了自己才这么做，但是心里多少有些暖意，毕竟从各种角度来看，这就是在为自己出头。
白苏平静的说，“我之前问你你知道你做错的地方在哪儿了，你现在还不知道么。”
上官弱水想了好久，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理解对方的思想，老老实实的承认。
“师父我不知道……”
“傻子。”
“……”
少女气得不行，但是偏偏又没有什么办法，自己虽然经常看不起这个男人，但是现在的实力还是的确不够格唱反调的。
白苏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却没有进去，而是显得十分随意的在门槛处坐了下来，上官弱水手足无措的站在他的面前。
少女的长腿纤细而笔直，不是特别长的裙摆根本无法阻拦她的双腿绽放光芒。
上官弱水有些许扭捏，不习惯这么个男人盯着自己的腿看，白苏也必须承认这个女孩子的腿足够的优秀好看，肌肤细腻反射光泽。
呈现出奶白一样的色泽。
而且完美的比例，让人想要轻轻的触碰，甚至用力的抚摸。
不过白苏没有这种冲动，他前世没有成家立业的原因除了忙之外，就是他本身就是一个情感淡漠的人，对于感情没有太多的概念甚至不理解什么是喜欢和心动，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感受过，现在还是一样。
前世还是现在，都有不少人对他暗送秋波，可是无论对方优秀还是一般，他都没有接受，他一定程度上觉得感情就是拖累自己的东西，喜欢没有意义。
坐在门槛上的白苏看着对方平静的说。
“我问你。”
“哦……”
“当时你为什么不杀他？”
面对白苏的问题，上官弱水愣了愣，然后下意识的回答。
“因为……当时没有证据，很多人看着……”
“那你为什么刺了他一剑？”
“因为……我想要证据，但是他否认还不给，他还试图先对我动手……”
“你杀了他不就能找到证据了？他都先动手了你在犹豫什么呢，心慈手软还是善良？”
白苏平静的对视上官弱水，这句话讥讽却更多。
上官弱水咬紧薄唇，“我怎么能先动手杀人……何况当时旁边都是支持他的人，我……”
白苏对她说，“因为人多，所以你就感受到了压力，感受到了压力你就连自己的判断都不相信了。你担心害怕的是周围那些人，还是你压根不敢动手杀人？亦或者你在害怕，杀了秦雅川的后果你无法承担？都让人欺负倒头上来了都要对你图谋不轨毁你清白了，你还在想这些事情么？”
上官弱水有些说不出的委屈愤怒，她握紧了拳头。
“我……本来就没有这个能力承担后果，我……在你刚才这样做之前，我怎么能确定你会帮我！你是忘月峰山主，我不是，我只是个普通弟子而已！”
少女眼睛都有些微红了，似乎是难以接受白苏这么说自己，自己也是天之骄女，虽然自己的姐姐强硬要求把自己送到这里来拜师，但是在以前也可以说是众星捧月，哪里被人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就算面对这个女孩如此楚楚可怜的姿态，白苏也是毫不动摇，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你不是在我面前都要显得你是天之骄女，现在怎么承认自己普通了？你越怕，越显得没有把握，下次继续欺负你。你以为刚才秦雅川的作态完全是因为我只是个散仙？还有你暴露出来的态度，他下意识的认为我不会为你出头，只是害怕你给我带来麻烦。你现在知道你错哪儿了？”
“我哪儿错了！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你多厉害，杀了个人就能让我不讨厌你吗！”
上官弱水似乎是终于忍不住对方这么教训自己，数落自己。一直以来被众星捧月的少女突然的咆哮呐喊起来，就像是在对抗命运的不公。
红着漂亮的眼眸，握紧了拳头嘶吼的动作看起来让人会忍不住的为此动容。
但是白苏在自己的执教生涯里，从来没有对谁心软过。
他豁然起身。
直接站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显得冷漠的眼神注视着她。
“再哭。”
“……呜……呃！”
当那无穷的压力扑面而来，那熟悉的……冷漠的眼神注视自己，顿时上官弱水就怂了，她瞬间就显得怯懦起来，连哭泣都变成了小声的抽噎，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是她最后的倔强。
她没有办法不怂，因为这个男人的性格他根本吃不准，自己无奈听从姐姐的命令投入这个男子门下之后，她不满过无数次，挣扎过无数次，愤怒，咆哮，歇斯底里，甚至都想杀了他才好，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反倒是事后被这个男人无情的惩罚……摧残！
他才不管你是女子还是孩子，是哭还是笑，他不喜欢的事情他就不惯着你。
白苏显得冷漠的看了上官弱水一眼。
“哭闹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我说这些只是因为我是你师父，不是你的生父。”
“……”
少女咬牙切齿，但是却不敢像之前那么发作，勇气只有一瞬间，被压制之后就再也提不起来，只剩下无尽的自我埋怨。
白苏转过身去。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想不明白明天就滚。”
上官弱水顿时怒从心头起，握紧了双拳怒吼道。
“滚！就！滚！”
这三个字气势十足，但是动作却是转头就跑，比兔子还快，似乎是生怕慢一步就被对方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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