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
活不了多久……？
大小姐她？
“我想你并不想再听一遍。”
“不、但是……”
“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毫无疑问是霍普勒斯综合征——这是近几年开始在镇内出现的病症，患者通常会神情失落、眼中出现血红色斑点，并且肤色日渐苍白。”
“霍普……？”
“霍普勒斯。目前来说，这个病的致死率……是百分之一百。没有人在得病后还能活下来的。”
“我……不明白……你刚才说了只要调养就可以——”
“没有人希望病人会因为自己而感到绝望。况且我是一个医生，即使没有任何办法拯救病人，我也不会让病人因此而在痛苦和悲伤里度过余生。而且一个好的心态是可以创造奇迹的，尽管目前为止还没发生过，但我永远期待下一个病人可以是奇迹的第一个例子。”
“那为什么……告诉我……”
“我不希望你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感到惊慌失措而影响了病人，就像现在这样。”
……被说中了。
我感觉自己连合上嘴都做不到。
而且，我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也许是不想相信……
“所以……你的意思是……放弃治疗了吗？”
“是无法治疗。但一些调养的方法我会告诉你的。”
“……好的。”
医生看着我，突然笑了笑。
“不过我想你还会带她去医院的。”
“……当然。”
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决定大小姐的死亡这种事，我做不到。
医生又一次笑出了声。
“你好像在研究诅咒吧。”
“……是的。”为什么你会知道……
“那么你应该知道有些事医生是改变不了的。”
“我不会放弃的……”
“可以的话我比较希望你不要去做那种强迫病人去感受绝望的事。”
“才不是……绝望……”
开什么玩笑……
即使你救过我一命，大小姐的命运也不是你可以轻易决定的……！
“擅自把绝望强加给别人的……是你……”
“我问你几件事吧。”医生收起了笑脸，“她是不是见到了一个人死时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
等等……
人死时的样子的话……
真冬的？
“也许是昨晚……吧，大小姐可能看到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她是不是在那之后开始出现的病症。”
“……是。”
“好了，现在你也知道染上霍普勒斯的条件了。”
“这不能说明什么……”
“也许吧。不过你现在还能说你带她去医院不是因为你不愿意承认现实吗？”
“我……”
“千鹤。”千鹤突然打开房门，用有些微弱的声音向我喊道，“我有点饿了。”
“啊……好的。”
离开前我看了医生一眼，他朝我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我不会放弃的。”
“请便。”
我没再回头，径直朝着厨房走去，路过大小姐房间时，看到大小姐扶着房门的样子有些痛苦，我便试着劝她回去继续休息，但她没有理我，而是一直盯着医生的方向。
……刚才的对话被听到了？
应该不会吧……我有特地压低了声音的……
但大小姐似乎不希望我停留在这，我也只好听她的命令去准备晚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