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和学妹对视一眼，点点头。
看着两个人的眼神交流，虞博士撇撇嘴，如同被疯狂喂狗粮的狗子一样。
她不讨厌爱恋中的男女，但是，她不喜欢这样子被不是情侣的人这么喂狗粮，一个眼神就懂对方的意思，心有灵犀也该有个限度吧？
“虞博士，能否先告诉我们怎么解毒？”
不出预料的问题，虞博士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学妹。
“让她躺在床上。”
没有多说，月见抱起学妹，把她轻轻放在床铺上。
没等月见说什么，他就被虞博士丢出员工宿舍，宿舍门砰的一声关上，一同传来的还有虞博士冷淡的声音。
“男性止步。”
看着紧闭的大门，月见张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医生查看身体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检查免不了暴露身体，所以他被丢出来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只是···月见揉着疼痛的屁股，坐在外面的凳子上。
他希望下一次虞博士能够轻一点，而不是随手一丢。
房间里，虞博士脱下少女的裙子、裤袜、上衣，只留下内衣在身上。
“啧，这种毒素有点奇怪。”
苍白的肌肤上，暗黄色的痕迹很容易看见，虞博士触碰肌肤，发现弹性依旧，并没有松弛开裂等现象。
“不是细胞破坏类毒素，那为什么不能动？我现在碰的地方，你有感觉吗？”
揉捏少女的小腿，虞博士提问。
“有。”
“神经传输没问题，也不是神经类毒素。”
排除两类怪物身上几种常见的毒素后，虞博士调转思路，或许导致她这样的不是毒素。
揉搓少女的小腿肌肉，虞博士的知识告诉自己，肌肉的形状没出问题，位置也没有偏移，更没有出现硬化结块。
“也不是高层次的蚀兽，那答案很明确了啊。”
给少女重新穿上衣服，虞博士打开大门，放月见进来。
“尽管还有几项没检查，但差不多知道什么问题了。”
拿来笔记本，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完，撕下来，交给月见。
“这不是毒，至少跟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毒素不是一个概念。”
看着手中纸张上的连笔字，月见一阵头大，看起来虞博士也是鬼画符的精通人士之一。
“注入到她体内的是类似融合因子的细胞，融合因子你应该知道吧？”
“嗯，让人成为融合战士的东西。”
“这是一种筛选机制，与这种融合因子有适应性的人会平安无事，拥有融合战士的力量。”
月见不由得瞪大眼睛，要是这么说的话，被蝎子注射蝎毒其实只是大自然的一次筛选吗？
那要是找到了有适应性的人注射，岂不是可以量产融合战士？
但接着，虞博士的话语就打碎了他的想法。
“但借此机制获得力量的人永远无法反抗注射的一方，除非死亡。”
“那学妹岂不是···”
抬手堵住月见的嘴，虞博士继续开口。
“没有适应性的人会昏迷，出现发烧、身体不受控制等情况，因为体内的细胞正在被逐渐替换，它们不会听从原主的命令，等到某些关键部位被替换，叛逆的器官会令本体死亡。”
月见越听越是胆战心惊，虞博士说的特征跟之前融合战士预备队里的医师判断一致。
这是幸运，也是不幸。
“两种治疗方案，可以双管齐下。第一种，让这孩子成为融合战士，以不同的融合因子对抗那些叛逆细胞，只要短时间内不再被注射大量相同细胞，她不会有事，但会永远保持现状。”
虞博士看着月见的双眸，似是在观察他的想法，尽管她已经知道月见肯定会用另一个方法。
“第二种，去市中心医院，那里有一台机器，可以制造出杀死叛逆细胞的特效药，把我给你的纸张丢到字迹检测器里它就会做出来。”
“等等，虞博士，假设叛逆细胞取代了小腿肌肉，杀死叛逆细胞后，小腿会没事吗？”
在月见的注视中，虞博士坚定缓慢地摇头。
“都说是原本的细胞被替代，怎么可能会没事？不过不用太担心，融合战士加强的不止是身体素质，融合率够高，就算是心脏缺失这种问题也只是普通人的擦伤。缺损的细胞修复起来，用不了太长时间。”
听到虞博士的解释，月见皱紧了眉头。
心脏缺失都不是什么大事，那些融合战士真的还是人类吗？恐怕只能用怪物二字来形容吧。
“我知道你在思考什么，只是，比起那些伦理道德上的道理，人类现在更需要活下去。”
“···”
月见没有回答，他不认为那种全员人民都是怪物的社会还是末世前的文明社会。
的确，人类可以更好的存活，但是，成为了怪物活下来的人类，还能被称为人类吗？
就在月见的思路逐渐滑向不知方向的某处时，虞博士抬起手，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手刀。
“咚！”
“哲学的问题不是你这种小家伙需要思考的，等你有了足够的力量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吧。”
捂着额头，月见默默蹲了下去，脑内繁琐的思绪全部被疼痛遮掩，消失不见。
看着抱头蹲防的月见，虞博士单手叉腰，叹了口气。
所以她不喜欢青春期的男女，因为他们的三观还没有固定，属于需要成长的阶段，期间很容易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契机可能只是一个很正常的思考。
就在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躺在床铺上的学妹开口了。
“虞博士，刚才检查的时候，你提起过一个词——蚀兽。那是什么？”
“那个啊，外面那些被转化，也可以转化其它生物的怪物，被我们统称为蚀兽。”
“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额，具体解释需要说很多东西，太麻烦了。你们回头要是能到沧海市的军区，有人教你们相关知识。”
学妹看着虞博士，原本还想问些什么，可她最终选择闭口不谈。
外面的怪物绝对没有此刻展露出来那么简单，虞博士知道很多东西，但她不打算告诉自己和学长。
是为了保护他们？还是说，这些知识对他们来说真的没必要？
就在学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虞博士似乎是想起来什么。
“对了，那个手表，月见你应该带着的吧？”
月见点点头，从衣兜内拿出那块手表。
“现在可以戴上了，我教你怎么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