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个小时后。
两人走在圣芙蕾雅的操场上，看着地面的雪，夜忽然来了兴致，便假装系鞋带偷偷捏了一把。
“？”奥托回头，正迎上他的笑脸。随后，就是一发雪球正中面门。
“…………”奥托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捏了一个更大的，忽然，他指着一边，眼神里满是震惊。
“看那边！”
夜当然去看，结果后脑勺“惨遭毒手”，挨了一顿“冰敷”。
随后，一场大战在两人之间爆发，夜这边越战越勇，而奥托则是“战略性撤退”，但可怜的奥托大人没想到的是，在他“撤退”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大堆雪正“横刀立马”，准备来电阴的。
“哎哎哎奥托小……”夜提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砸了一雪球，同时，只听“噗通”一声，奥托脸朝上栽进了雪堆里，直接整个人陷了进去。
“……不愧是你。”夜抹了一把脸上的雪，跑过去一看，主教大人这都快砸到最底下了。
他连忙伸出手准备救援。
奥托从这“突然袭击”中睁开眼，看着眼前朝他伸出一只手的身影有点恍惚。
那个身影与卡莲的剪影慢慢重合。
小时候有一次自己栽在雪堆里，卡莲也是这么拉自己出来的。
奥托不自觉地伸出手，随后想嘲讽自己的傻。
她死了五百多年了。
就在他刚准备缩回手，手直接被拉住，他整个人被拽了起来，之后他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拍打身上的雪。
拍打完后，夜看他还是有点恍惚，就拿手在他眼前晃过。
“喂，你没事吧？”
这句话如同破开冰层一般钻进他的回忆，似乎把他带回了五百年前那个冬天。
“真给冻着了？”下一句话让他回到了现实。似乎是回忆残留的力量，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抱住了夜。
“又想起来她了？”夜看他脸色不对，无奈地问道。
他点了点头，而后又盯着夜的眼睛，“抱歉。”
夜摇了摇头。
“走吧，先回家换衣服。”
奥托摇了摇头，抱紧他的双手丝毫未松。
“你要知道，我不是她。”夜轻轻地说。
“我知道。我现在就想抱你，此时此刻陪我的你，不行吗？”奥托抬起眼，语气里竟是从未有过的任性。
“好好好。”夜低眸浅笑，正好迎上他的目光，“我的主教大人。”
12.31，晚上十点。
“哟，今儿又一个人呐？”夜走了过来，端着一杯红酒。
奥托微微点头，“今天没陪你那帮美少女们去？”
“啧啧，我可是听说有人今晚还得独守空房，特意来看你的，怎么样，惊不惊喜？”
“……谢谢。”这次，奥托说得确实是真心的。
“你说说你，跟个孤寡老人似的。”夜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向落地窗外看去。
“我乐意。”奥托呛了他一句。
“行行行，不说这个……诶，要不然，今年咱整点有意思的？”
“什么？”
“就赌……算了，到时候再告诉你吧。”夜似乎想到了什么。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夜放下酒杯，忽然抱住了奥托。奥托虽然不是很理解这种行为，但他也不讨厌，就抱了回去。
“闭眼，我的好先生。”
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奥托顺从地闭上双眼。
“好啦，大家都出来吧~”夜朝着一边招了招手。一众女武神们都冒了出来。
“新年快乐，主教大人~”奥托似乎听到了好多种声音，就睁开了眼。
看到众人他显然还是有点惊讶，但随即，他就平静下来。
不能说平静吧，至少此刻他还是有一点被打动了。
“嗯，好久没那么热闹了，谢谢各位。”奥托摆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话说，夜呢？”
“副舰长大人他刚出去了……”临时“借”来的亚尔薇特说。
“嗯，好，谢谢。”奥托往外走，他遇到的所有人都热情地向他打招呼，他也一一微笑着回应。
“新年快乐，奥托主教。”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奥托习惯性地微笑着转过头，“新年快乐。”
夜正站在身后笑着看着他。
“嗯，不错，看起来你蛮享受的嘛。”
“……”奥托没有说什么，而是果断地抱住了夜。
“真的谢谢你……”他搂住夜的脖子，“可是你看……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什么都不能答应你……”
他的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哽咽。
“你不需要给了哦。”夜在他耳朵旁吹了口气。
“因为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啊。”
几年后。
世界树前。
昔日不可一世的“伪神”，如今也已被打倒在树旁。
他虚弱地躺在树下，等待最后一击的到来。
“奥托，带着你的权柄，下地狱去吧！！”琪亚娜拿起大剑想要劈下去，却被夜拦住。
“伪神这里，应该还能再问些什么出来。等会我来解决吧。”
琪亚娜看了他两眼，还是点了点头，走了。
夜蹲下，盯着奥托的眼睛。
“后悔吗？”
奥托摇了摇头。
“活着，曾是她加与我的诅咒，而今日……咳咳……我奉还与她。”
“至于是诅咒还是祝福……咳咳……就要看他自己了。”
夜走近了一点。
“你还记得吗，我还有一个提要求的权利。”
“嗯。”
“不要动。”
说完，夜就吻了上去。片刻，唇分。
“抱歉啊，如果……能早认识你几百年就好了啊……”
又是一个吻，接着是三枪打在他的腹部。
一代伪神，就此陨落。
“是啊，要是我能早来几百年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