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我睡着了？”芽衣轻轻推开夜的衣服，看了看四周，“诶？夜同学？”
夜笑着点了点头。
“诶……等等……夜同学……老师呢？”
“嗯……那个，芽衣同学……”旁边那位想出声提醒，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夜没有回答，而是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手。
“同学们都做完了？”
“都-做-完-了！！”
夜走上讲台，临走之前，他笑着轻轻对芽衣说：
“芽衣同学，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下午五点，化学组。
芽衣站在门前，小心翼翼地探着头，不敢敲门。
琪亚娜蹦蹦跳跳地走过来。
“诶？芽衣？你怎么也来了？”说着，她敲响了门。
“请进。”夜的声音传来，琪亚娜没多想，就走了进去，芽衣看着她欲言又止，只好跟着进去。
“诶？夜是化学老师？！”琪亚娜瞪着大眼睛看着坐在老师位子上的夜。
“是啊，以后我就负责教你们啦。”夜揉了揉脑袋。
“你……你早告诉我啊……早知道我就不出去玩了……”琪亚娜直呼错失良机。
“…………”夜饶有兴味地盯着她。
“喂……不要那种眼神盯着我看啊！！”琪亚娜双手叉腰不满地道。
“那个……琪亚娜……夜同学……不，老师……”芽衣吞吞吐吐地开口道。
“不用这么麻烦，如果芽衣同学不介意的话，喊我夜就好。”夜轻笑着摆了摆手，而后两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低头把下巴抵在手上似乎在想什么。
下午明亮的阳光顺着窗户打进来，而后似乎留恋于少年的发梢，在他的身上打着转，微风也适时地来凑热闹，吹动了窗边挂着的一串风铃。
少年表情祥和，笑容轻柔，仿佛和阳光，微风融为一体。
周围的一箱瓶瓶罐罐也没有了之前冰冷的感觉，反而像是都装满了阳光。
说不定，办公室的主人真的能把阳光封进罐子里呢？
一切似乎都那么合理，那么恰好。
正好在这个最好的时候，遇见了你。
芽衣忽然想到那个还没有给出答案的问题。
说起来…不知道他会给出什么答案呢？
她看向夜。
一边的琪亚娜就要简单很多，她也是微笑着，似乎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时间。
“呜啊，果然和夜待在一起最好了。”
“我希望你上化学课的时候也这么想。”夜结束了沉思，正好听到了琪亚娜在小声嘀咕。
“呃……夜果然是气氛破坏大师……”琪亚娜大大咧咧地坐下，芽衣也微鞠一躬而后坐下。
吓得夜赶紧站起来回了一礼，倒是把琪亚娜逗得哈哈大笑。
夜瞪了她一眼。
琪亚娜又朝他做了个鬼脸。
“好……先开始讲课吧？”夜看着两位少女。
一个小时后。
夜看着还在奋笔疾书的琪亚娜。
芽衣做完了题，也看着琪亚娜。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懂事？]
[呃……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夜吧？]
琪亚娜写完题，抬头看见两人的动作，皱了皱眉，夜赶紧拿过琪亚娜的题。
“可以啊，全对。”夜露出笑容，赞赏道。
“诶嘿嘿嘿……那……全对有没有什么奖励呢……”琪亚娜一脸期待地看着夜。
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琪亚娜的衣服还没给她。
算了，等明天自己也去给她买套衣服吧，嗯，账单寄给齐格飞。
老父亲.JPG
“奖励当然有，明天给你。”他笑着对琪亚娜说，而后转向芽衣，“雷电芽衣同学，能不能先跟我出来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芽衣紧张地点了点头，就在两人走出去时，琪亚娜还在对夜扮着鬼脸。
“嗯……唔……那个……夜……我……我不是故意要睡觉的……”还没等夜开口，芽衣就别别扭扭地解释道。
“这我知道，不是因为这个。”夜点了点头，“还记得之前那个问题吗？”
芽衣猛地抬头。
“我当然相信芽衣同学。”夜靠在墙上，“就算你失控了，我也会陪你到最后的。”
“诶……等等……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也没什么难猜的吧？不过，她应该也不是什么出来捣乱的人……”
“嗯……”芽衣点点头。
这个秘密她从未向人提起过。
雷之律者，其实是有她自己的意识的。
那个意识高傲的就像个女王。
就像曾经的她。
停了一会，夜继续道。
“但是，芽衣同学，在控制这种力量上，我帮不了你太多。”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就会袖手旁观。”
芽衣盯着他的眼睛。
“而是因为，你应该自己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芽衣感觉内心一震。
一直到今天，她始终在苦恼外界对自己的看法，担心自己能否控制得住这股力量……
夜继续说话。
“你看，就算剩下的一切都不能改变，我们至少也能决定自己想成为什么样子的人吧？”
“上一次命运将你击败，因为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而这一次，我会帮助你变成一个坚强的战士，不如试试，给那家伙一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传说中那样，无坚不摧？”
“还是你只是在害怕自己？”
“认识你自己，雷电芽衣同学。”
夜笑着向芽衣伸出了手。
芽衣沉思片刻，拉住了夜的手。
“好，我会尽量的。”
夜笑了笑，“这才是你嘛，我的雷电芽衣同学。”
“不过……夜……你真的不会丢下我吗？”芽衣好像不太放心。
“当然不会啦。”夜点头道。
“那……那你发誓。”芽衣竟然是带上了从未有过的任性。
说完这句话，芽衣自己都被震了一下。
夜略楞了两秒，而后轻轻松开芽衣的手，将左手按在胸前闭上眼睛。
“我，夜发誓，从今往后一定会陪着雷电芽衣，绝不抛弃她，直到她找到了那个能陪她一生的人，或者我不幸……唔……”
夜感觉嘴里被塞进了甜甜的东西。
他睁开眼睛，发现芽衣正拿着一块糖，手里还有一张糖纸。
“说什么呢……不要咒自己啊，夜。”她脸色微红，小声地道。
而后，她又轻轻凑到了夜的耳边。
“以后，就叫我芽衣就可以了哦。”
夜笑着点了点头，朝她伸出了手。
“那么以后，就请多指教了，芽衣。”
窗外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外面如同繁星一样的万家灯火。
夜空很静，月亮只是弯弯的一小轮，星星则是由于附近地面的灯光完全看不见。
就和其他平常的夜晚一样。
但就是在这么一个平凡的夜晚，一位少年如此深刻地改变了雷电芽衣的一生。
“嗯，请多指教，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