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我一边忍受着胃酸的刺激，一边将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吐了出来。
“没事吧？”
有着黑色长发和柔和气质的少女拍了拍我的背。
“要不要喝水？”
她向我递来了水壶。
“谢、谢谢……”
我颤抖着接过了东西，然后小口小口地饮用着里面的液体。
我记得她好像是叫芽衣吧，真温柔啊……
“哎，那个啊……”
“什么，布洛妮娅？”
负责警戒周围的白发少女将目光投向从刚才开始便一声不吭的矮个子少女。
“这已经是这两个小时以来第三次休息了，只是看到几具尸体和几只死士就变成这样子，再这样下去，布洛妮娅不认为我们能在太阳落山前及时逃出去。”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是些崩坏兽和死士。那种程度来多少我都可以收拾掉。”
对于白发少女的豪言壮语，矮个子少女又叹了口气。
“先不论笨蛋琪亚娜到底做不做得到。”
“啊？你说谁是笨蛋啊！”
矮个子少女无视了白发少女的不满。
“就是因为你自作主张带上了这个累赘我们现在才不得不抓紧时间。”
说罢，矮个子少女瞪了我一眼。
“现在我们手头的血清只够让他撑到明天上午为止。如果在这之前不能离开被崩坏能覆盖的区域，他早晚会侵蚀变成那些死士。”
死士……
我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尸体，腐烂、发臭，但是不知为何还能动，会攻击人。被咬到了会变成跟它们一样的东西。就算不会被咬到，如果没有血清，呆在这里的时间长了我也会变得跟那些东西一样。
“呜……呕——！”
我没有忍住，再次吐了起来。
她们口中的“死士”，就是外表和欧美电影里的“丧尸”差不多的东西。除了死士之外，还有那些白色的巨大怪物，她们好像称呼那个为“崩坏兽”。
“这也是没办法啊，突然被卷进这样的事故里面还幸存了下来。”
黑发少女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后背。
“我最初在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很惊讶，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他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也很正常。况且，还是在这种情况……”
黑发少女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并用非常细小的声音说道。
“崩坏……”
她好像跟我一样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卷进这场灾难的……不，真的一样吗？
我注意到黑发少女裙子边缘和鞋子上的血迹，同时又回想起不久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我看向自己的手掌。就在数个小时之前，上面还爬满了黑色的线条，在白发少女给我打了血清后才消失。为什么她们不需要打血清？为什么她们拥有和那些怪物抗衡的力量？她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现在又到底在哪里？
矮个子少女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走到角落，默默地蹲在地上。
最终，那天晚上我们没能及时逃出城市。我们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一间废弃的空房住了进去。
“那个……抱歉。”
“咦？你还没睡啊。”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来到客厅，恰巧遇见了正坐在沙发上守夜的琪亚娜。
“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因为电力好像被切断了，所以没有开灯，只能借助窗外的月光来辨别周围。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少女向我微笑道。
“……谢谢。”
我在隔了她一段距离的位置坐下。
“为什么坐这么远？我都听不清你说了啥。”
“欸？但是——”
没来得及等我做出回应，少女就已经坐到了我的身旁。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回过头，少女的脸庞已经凑到了我的面前。
“谢、谢谢……我是这么说的。”
少女眨了眨眼睛，随后哈哈大笑道。
“什么呀，我还以为你打算放弃了。吓我一跳。”
“放弃？”
自己的生命吗？
“我——”
在我开口前，少女向我递来一个东西。
“对了，以防万一这个给你吧。”
那是一个坚硬且冰冷的金属，同时也是过去我只在电视和网络上见过的东西。
“这个……是真枪吗？”
对于第一次接触的东西，我咽下一口唾沫。我意识到眼前的金属块是为了剥夺他人性命而制造出来的。
“哈哈，你在说什么啊，这当然是真的啦。里面还压满了子弹的。”
“？！”
听到“二字”二字，我感觉到手中金属的重量又增加了几分。
“这是我备用的，给你吧，万一出现什么事情就用这个来自保。”
“嗯。”
少女点了点头。
“用这个对准那些死士的脑袋然后‘biangbiang’，就像游戏一样。”
像游戏一样……
“为什么……”
能说出这么轻松的话呢？搞不好会死的吧？
“啊，难道你是第一次接触枪械？”
我点了点头。
“真是没办法啊。过来，我教你怎么用。”
她站了起来，同时招呼我朝窗台那里走去。
“欸？教我是指？”
“当然是字面意思啊。有枪不会开还怎么保护自己？嘛啊，虽然我会保护好你所以基本不用担心这种事情发生，不过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吧。”
她吐了吐舌头。我犹豫了一会儿，但奈何还是架不住她的热情。
“啊，说是要教你，也只是教你开枪的姿势哦。毕竟子弹不多，不能随便浪费，而且万一噪音把死士引过来了就麻烦了。”
她来到我的身后，开始指导我该怎么握枪。
“你看，在这里，像这样握住这里。”
月光之下，我们的身影被映射在窗户的玻璃上。
“……像这样？”
“不对不对，肩膀要更加放松一点。瞄具要对准身体的中线。”
她手把手调整着我的姿态。我感觉到某对球形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移动。
“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嗯？怎么了？”
少女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对非常漂亮的天蓝色眼眸，粉色的嘴唇仿佛吹弹可破。
“不，没什么……”
我一边压抑着心底的邪念，一边尽可能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金属块上。
“是吗？那我继续了。这里是保险，开枪之前先检查一下这里有没有被打开，然后就是眼睛看这里，然后用这个对准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