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在穆孤烟终于停下了问题。
在屃终是被小姑娘惹得有些头晕脑胀晕头转向。
在初灵都已经睡醒之后。
屃急急忙忙止了穆孤烟。
问题太多啦。
虽说早些时候答应了她知无不言。
可诸如梧桐阁的历史一类其实大可由穆孤烟自己去查证。
但小姑娘的借口倒也算得上清新脱俗。
“语言可以骗人。
文字也同样可以。
总得先去找着自己想要的文字，若是能有旁人口口相传的佐证便是最好不过了，我对梧桐阁很好奇。”
好嘛。
横竖穆孤烟都占着理。
屃轻声一叹，面前的茶凉了热热了凉。
后来甚至懒得麻烦小二哥。
不得不说。
穆孤烟这随意控火的本事真是难得。
这茶倒后来香味散去得差不多，但一口热水也足以暖人心胃。
这段饭吃得太久，也该步入尾声。
“穆姑娘，在下想与小妹聊聊天。”
屃轻道。
一双明媚的竖瞳瞅着眨巴着傻乎大眼的初灵。
“在下以为倘若说起小妹以前的事儿，小妹或许不会是这痴痴模样，会变得好许多。”
穆孤烟瞧了瞧揉着惺忪睡眼的初灵，又看了看屃。
嗯······
“初灵你觉得呢？”
“什么呀？”
“你看他。”
初灵顺着穆孤烟的指尖看去。
屃正笑盈盈地瞧着姑娘们，初灵倒是嫌弃极了。
“看着又蠢又傻，姐姐怎么啦？”
屃脸色倏地一黑。
穆孤烟嘴角一抽。
憋笑在这时竟是一件尤其困难的事了。
“根据我的观察，这位屃公子应当是你的亲哥哥不错······
初灵，与他聊聊天或许会让你想起更多。”
“不好！”
初灵瞪着水汪汪星空似的眸子。
一副泫然模样，尤其惹人怜爱。
“不要不要！
姐姐不要丢下初灵！初灵不要跟着傻叔叔走！”
扑哧。
脸色愈黑的屃只见了穆孤烟那憋笑难耐的样子，恶狠狠地瞪了眼初灵，视线里满是初灵冲着他做鬼脸的样子。
“不丢你。”
穆孤烟好难才安抚下她的情绪。
“但姐姐也不希望你什么都记不得，这对你而言不公。”
初灵其实很愿意，也听得懂她讲道理。
这会儿很快便沉寂了。
穆孤烟见此乘胜追击。
“因此我不会丢下你的，但你也得与屃聊聊。
我想想······我在这你们放不开，我稍稍离得远些，结束后记得喊我。
这只小火鸟送给你，遇到危险就拍拍它的脑袋。
里面是我的全力一击。”
小火鸟从穆孤烟的长发中翩翩然落到初灵的掌心，傻丫头当即举着它冲屃耀武扬威了。
来自穆孤烟的全力，屃在心里头盘算起这妮子的火有多强。
“屃公子不用算，郡守大人说毁掉半座城池是绰绰有余的。”
穆孤烟笑道。
于屃目瞪口呆中转身离去。
绯红悄然隐，唯有香如故。
······
“傻妞！有这么说我的吗？”
“蠢！还不是你先说我痴傻我才如此回敬你？
且姐姐多聪明？你难道看不出？”
“看得出······”
他悻悻地撇撇嘴。
“你说啊，穆孤烟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以她的才智究竟得知了多少我又怎么知道？
倒是你！蠢！笨！呆！不会说话！”
劈头盖脸地被少女狠狠骂了一通。
他愤愤不已。
却无可奈何。
怼回去？宠着都来不及还怼回去。
一般在家里头是这个样儿，意见相同他与诸位兄长说得对，一旦意见不同，那就通通是她说得对。
“哥。”
少女幽幽地看着他。
“以后少说点话吧。”
“彳亍。”
“还有啊，姐姐肯定知道了很多。
但她还愿意待我如初，那便定然是毫不在意真相的表现了。
哥，你要晓得，我做事从来有理由的。
而且······”
少女沉寂片刻，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脑海中始终是某位出尘姑娘的影子了，少女一时间微红了脸。
不行，不能老想着人家，脑子会变笨的。
“我懂得哥生性洒脱，若是明说，哥定会想方设法去解决一切。
但这一次非同小可，我却不可与你们言说，蝴蝶的翅膀一旦扇动便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哥也无需太过在意，如今姐姐这般想来会太平无恙。
我虽看不太全，且将来模棱两可，不知会有何变化。
但妖族气运不尽。
我有私心，但真心却远远大过了私心。”
她的这片真心交给了她。
······
穆孤烟自是不会去偷听的。
直至屃的传音入了耳，她正悠然地坐在浅楼之上。
隐去身形，望着青石街上来往往来。
穆孤烟偏爱宁静祥和。
听得传音，小姑娘浅浅地答应了一声。
很快便回到那名为好吃的馆子。
屃正站在门口，初灵怯怯地跟在他的身后，见到穆孤烟的身影后便显得尤其惊喜地冲了出去，钻入穆孤烟的怀里了。
穆孤烟看向屃：
“怎么样？这妮子说了什么？”
“没······她说，在下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穆孤烟瞧着初灵的目光有些危险。
“嗯？”
“初灵没说！初灵真的没说！”
初灵紧咬银牙，在穆孤烟看不到的地儿愤愤跺了跺脚。
恶人先告状算是被屃给掌握了。
初灵眼巴巴地瞧着穆孤烟，也任由穆姑娘捏着她的小角，似是找到了大靠山的模样。
她学的自然是抱大腿了，穆孤烟肯定更相信她一点。
“我信。”
你看！姐姐果然信她。
她这会扬眉吐气极了。
“略略略。”
冲着屃吐了吐舌头，轻哼一声。
穆孤烟看得好笑，牵起初灵柔弱无骨的纤细小手。
“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
“穆姑娘千万别忘记看放榜。”
“好。”
屃不是扭捏之辈，一声道别，一次离别。
并非再也不见，最迟今年秋天，他便能在朝中再一次看到穆孤烟的身影。
他期待着这位少女大放异彩的日子。
但至少现在他还得在城里待上一会。
屃与少女们往各自的方向走去，一句珍重，不过如此。
“再会。”
“傻叔叔再见！”
屃脚下一踉跄。
······
“初灵今晚想要吃些什么？”
虽然才吃过了午饭，但穆孤烟早早地思索起了晚饭。
似乎这一辈子就是为了吃，无论人与人或者妖与妖见面，这第一句话相当多会是“饭吃过了吗？”
民以食为天。
吃的重要性由此便可见了。
如今过得稍有富足，倒也应该吃点好的。
“我想吃羊肉！牛肉！”
“说得稍微具体点呀。”
“煮羊肉！炒牛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