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花了一早上的时间,躺在棺材里被潮湿的底部浸湿的衣服已经干完了,宽松的睡裙杜绝了风干的衣物贴在身上的可能性。
现在的状态大概是…非常舒服?
所幸那座木板建筑不在河流对面,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我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前进,沿途不忘记折断一些树枝,留下属于人类来过的痕迹。
阳光照耀下的树林显得明亮轻松,有种莫名心情舒畅的感觉。
不知走了多久,不过看太阳的话应该没有走太长时间,眼前的画面有些过于震撼了。
这是一片能被阳光照到的空地,中间被清理干净,是一片能算作是人为制造的空地。
这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尸体,以及在翠绿色森林里显得各位突兀的……黑色晶体。
房屋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但痕迹缺诡异的在树木面前停下,没有烧到屋子以外的任何东西。
虽然不知道黑色晶体是什么,但就颜色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里有这么多的尸体,却没有食腐动物来这里觅食。足以证明问题,这里肯定很危险。
但是这是一个人类聚落…绝对会有我用的上的东西。
这个险是冒,还是不冒?
没经过太多思考,为了在不确定中生存下去,这种风险只能去探。
于是我绕开那些黑色晶体,首先去那些姑且还算完整的房屋里去探索一下。
一圈下来,我没有什么有用的收获,屋内的家具已经没有完整的了,就算完整我也带不走,而布料之类的基础材料都已经被烧干净了。
只能去看看尸体…了吗?
抱着刚下定的决心,我来到外面,四处张望。
啊,找到了。
那是一个孩子的…身躯,死因是心脏处贯穿。
和我一样,有一样的耳朵和尾巴。
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对不起了。在心中默念着。
我伸出手,脱下了她的鞋。
然后带着很强烈的负罪感迅速离开。
那是一双简单的布鞋,大概没有穿多久,它的主人就离开了人世。
然后在另一个人,也就是我的手里发挥余热。
我试着穿上了这双鞋,不算合脚,但也不会在行走中轻易脱落。
谢谢你。我回头,无声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准备离开。
我迈开步子,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把它碰倒在地上了,发出了有些的声音。
那是一把弩,似乎不具备连发功能,但前端配有滑轮,能不算费力地拉动。
这是一把武器,虽然它对荒野求生没有作用(至少在电视节目里没有出现过),但它却能做到好多事情。
它的边上也没有尸体,不知是谁射光了最后一发弩箭之后把它作为投掷武器作出了最后一博。
现在,它归我了。
我试着双手举起这把弩,重量并不是那么地难以接受,至少带着它回去是可以做到的。
我又四周看了看,发现草地里插着几根射偏的弩箭,它们总会派到用场的吧?我这样想着,轻轻的把草丛里的弩箭拾走。
带着鞋,和略显尴尬的弩,我回到了棺材旁边,现在该思考睡觉的问题了…
"咕…"
没想到听到的第一个属于人类的声音居然是我自己肚子饿的声音。
"啊--"意识到这一点我不服输的喊叫了一声,惊起了近处树上的几只飞鸟。
先想庇护所,再想吃东西…先想庇护所,再想吃东西…
我在心里默念着,然后走到河边,用手捧起一把清澈的河水。
河水是活水,已知的污染源在下游,上游姑且是不知道不知道有什么的…
还是不敢喝,算了,至少目前我还没感到口渴。
我四周寻觅,最终在靠近崖壁的地方发现了一颗歪脖子树,树干扭曲,很容易就可以爬上去,上面的树干长度似乎能容纳我躺下。
这里应该可以吧…
既然睡觉的问题解决了,下一步就是吃东西了。
太阳慢慢下山,已经为天空抹上一片橙红色。
今天去了那么多地方,好像还真的没见到可以直接吃的东西…
蘑菇是不敢吃的,附近也没见什么不知道能不能食用的水果。
似乎穷途末路了?我懒得想这些。
先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会饿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又花了一点力气,把那把弩也带到了这里,放在了树干边上。这能带来一点点的安全感。
我侧躺在树干上,离地大概有两米的距离,伴着太阳的余晖,我闭上了眼睛。
夜风吹来,一丝寒意让我想卷紧被子。
伸手去摸,可是只摸到了空荡荡的空气。
也是,这时候好像…只剩我自己了呢…
我感到身体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分,本该在月光照耀下清晰可见的夜景被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暗笼罩。
我不愿睁开眼睛,去面对夜晚的孤独感。
只是固执的闭上眼睛,不去想过去的事情。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注定是和过去的一切联系断开了啊。
就这样说服了自己,寒风似乎也安分了不少,而那片看不见的黑暗也慢慢散去。
这树干,似乎也有了一丝温度,虽然实际上并没有。
一夜无梦。
清晨的露水慢慢的在树叶上凝聚,汇合,形成越来越大的一滴。因为重量的增加,它凭着引力的吸引慢慢移动,并且动的越来越快。
最后在叶尖汇聚成大大的一滴露水。
"啪嗒"重重地砸到了我的额头上。
被一瞬间的冰凉触感和痛感刺激到,我直接坐了起来。
省去了赖床再被一滴露水砸的风险…大概。
天空已经变成了清澈的蓝色,不能继续睡下去了。
我也没有赖床的理由,于是揉着有些迷糊的眼睛从树干上爬下来。
昨晚睡得还不错~我对自己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