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么不对吗？”
推开房门，被梦魔操纵的玩偶已经提前堵在了李林的脚下。
即便想无视也做不到，而李林恰巧也有事情想要询问对方。
梦魔比李林更加清楚以现在的体型被踢上一脚会有什么后果。
在惨绿色的皮肤抽动了几下后，玩偶最终还是扭动着身躯为李林让开了道路。
“...精气的味道，你这家伙...”
语气听上去就像是神色复杂的老父亲目睹女儿带回了男朋友。
当然，以梦魔的角度来看，这位女儿带回的男朋友远不止一位，“一天时间，你该不会就已经完成百人斩了吧？”
“百人斩？”
回忆了一遍击倒的人数，李林摇了摇头，“没有那么多，大概只有二十多个。”
“不过其中有一个长得和这个玩偶差不多的怪物，就是体型大了很多。”
李林并不奇怪梦魔能根据他的实力增长来判断被他打倒的人数，而数目之所以会有差距也在李林的预料中。
比起这点，更让李林感到在意的是这具玩偶竟然还具备着感官功能，从刚才惨绿色外皮抽动的地方来看，“嗅觉吗？”
抓起玩偶，李林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没有在对方的表皮上发现有类似鼻孔一样的东西存在。
倒是猝不及防的梦魔相当反感这样的行为，很快玩偶的身体就在李林手上挣扎了起来。
“这不是玩偶！只不过是变形术出了点问题！”
虽然梦魔给出了解释，但直到李林将对方扔回地上也没能发现对方和玩偶在手感上到底有什么区别。
倒是对方提到的变形术又让李林重新提起了兴趣，可惜对方并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
从地上挣扎起来的玩偶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床边。
这具身体拥有的住房面积小的可怜，甚至在玄关就已经囊括了厨房的位置。
从脚边捡起一张被重复折叠过的纸，将门锁重新复位，在找到钥匙之前，她依靠的是这样的方式将房门暂时固定成关闭的样子。
“你就不担心进贼？”
李林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梦魔的观察，等到房门重新关闭，梦魔已经从枕头边再度探出了头来。
“法术是真实存在的，对吧？”
李林没有向梦魔解释自己毫不担心的原因，在她看来，家里有一只会说话的怪物玩偶已经足以震慑小偷。
为了避免再次戳到梦魔现在的身体跟玩偶长得完全一致的痛处，李林选择了另一个话题，“就像那些被我吸走了力量的人会昏过去一样，他们身上的伤势也会完全恢复。”
简直就是善后的利器。
本来还想夸赞梦魔将所有事都考虑得过于周到，重新望向玩偶的李林，对上的是一双像是在看傻子一般的黑色眼瞳。
能够做出这副表情，李林总算是相信了对方并非玩偶，而梦魔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不满，“你觉得我是什么慈善家吗？”
点了点头，虽然夸大了功劳，但对李林而言，眼前的梦魔的确是慈善家没错。
“你才慈善家！”
气急败坏的梦魔不打算和李林争辩这个问题，但有一点她必须坚决否认，“梦魔汲取精气绝对不附带让人昏睡的功效，对方被吸过头了另说，而且绝不可能帮对方治疗！”
好歹也算是邪恶阵营中的一员，梦魔总觉得李林口中说出来的事情是在贬低自己。
“跟梦魔这个身份没有关系？”
李林的脸上依旧带着怀疑。
她很少听到跟梦魔有关的传说，信息差让她难以分辨今天的遭遇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不过还有另一件事情可疑，“语言呢？为什么我看不懂文字却能听懂对方的话？”
“那是巧言术的功劳，只是让你有机会和人交流。”
虽然李林的表情让人火大，但梦魔还是耐着性子为李林解释了起来，“这是我们梦魔的特性，梦魔这个称呼或许你并不熟悉，我们的真正名字应该叫——魔。”
像是信号杂音一般消音处理，让李林终于认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就像梦魔所说，这个称呼的确让她更为熟悉，她听过与自身种族相关的传说，这一次李林终于相信了对方的解释。
和让人陷入昏睡的存在无关。
至于另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能直接用原本的种族名字？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办法将这个名字打出来。”
梦魔已经提前为李林做出了解答。
不再纠结这个麻烦的问题，趁着梦魔说话的间隙，李林已经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同样是她不认识的文字，不过她好歹还能认出各个图标的用处以及使用鼠标来手写文字。
输入网址，下好输入法，再打开熟悉的汉字界面，李林将一切疑惑交给了互联网。
狭小的房间想要不关注自己的同居人都难，撑着玩偶的身体，梦魔也凑到了屏幕前，读出了李林正在搜寻的关键词，“...让人陷入昏睡的怪物？”
“虽然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但我觉得今天在现场还有另一个怪物。”
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李林却觉得搜索的关键词有些多余，随着密密麻麻的图片出现，她终于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有不少传说中的生物都具备着让人陷入昏迷的能力，不管是物理还是别的什么手段。
就拿她自己来说，也深知击打下巴能让敌人休克。
因此，在玩偶复杂的眼神中，李林很快又在搜索框中输入了另一串文字。
“李林。”
排除掉不少无关的简介，她总算是在一长串不能算多的文字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死因：车祸。”
回放生前记录并不能让李林感到快乐，回放死亡时的记录也是一样。
尽管如此，她还是打起精神点开了事发时的录像。
与她记忆中的画面没有什么不同，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停不下来回拉动进度条的手。
很快就连房间中的梦魔也发现了这一点，这位化作玩偶的存在不得不提前打破了沉默，“喂，不是说好这是新人生了吗？”
李林没有吭声，回过头来那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赤红的眼眸只是定定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玩偶。
直到对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才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评价，“果然，泥头车才是最强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