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最重要的是什么？”
没有参与回兼职的工作。
回到柜台的李林第一时间就被同为女仆的少女拉到了咖啡馆内更靠后的房间。
这里是准备食物和饮料的地方，不过比李林从外面看到的更加宽敞。
和她身着同样服装的女仆们分成了三列站在房间内，并不显得拥挤，为首提问的女仆还有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的余裕。
像是重新回到了当初习武的时候，相比身旁少女一脸的激动，李林稍稍有些走神。
当然，这并不是说李林对现在的状况有什么误解。
训话在服务行业是很常见的事情，这一点她在“穿越”前就有所了解。
说到底还是为了调动员工情绪。
而李林不需要这种东西。
习武能变得更强，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督促。
兼职能拿到薪水，所以不需要任何人激励。
相比之下，她更在意的还是对方激励人心的手段。
在她走神的短短几秒内，房间内的女仆们已经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
比李林预想过的更有效果，就连拉着她参加训话，与她一起站在队伍末尾少女，此时也已经涨红着脸，跃跃欲试地踮起了脚尖。
毫无疑问，对方是想要主动回答问题。
只不过碍于身材，绷直了身体，高高举着右手的女仆，完全没能让自己的手掌高过前方同僚的头顶。
“需要帮忙吗？”
与完美展现出积极性的同僚们不同，李林没能从耳边嘈杂的回答中感受出任何激励人心的成分。
她的注意力在身高勉强达到她胸口的少女身上。
比起踮起脚尖，李林有更好的提议。
“...”
然而身材矮小的少女没有接受的打算，略微分神让对方从狂热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这一次对方集中注意力狠狠地瞪向了李林。
仰视产生不了任何威慑力，俯视着对方，李林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发言，“需要帮忙吗？”
“你这家伙，是觉得我长得很矮吗！”
毫无疑问，对方第一时间领会到了李林这项提议的由来。
“也不算是很矮。”
不算是安慰，因为矮也有矮的好处。
纤细的身材，加上轻盈的体重，“完全可以坐在肩膀上。”
不管是回答还是李林的眼神都显得很真诚，为了表示诚意，她甚至提前蹲了下来。
“那不是更矮了吗！”
完全理解了李林想要表达的意思，少女没有给李林任何动用肢体语言的机会。
一声怒喝直接打断了房间内正在进行的训话环节。
“看起来，大家都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最终，还是为首的女仆打破了李林与少女的对视。
不过与女仆所说的有所不同。
再度陷入寂静的房间内压根就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就连刚才积极举手的同僚们此刻都已经放弃了争斗，转而将视线投向了李林与身材矮小的少女。
就像是当众处刑，哪怕是小心站起，李林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跟随着自己身体移动的冷酷视线。
“抱歉。”
大部分的责任都在李林自己，她没有拉着身旁少女下水的打算。
更何况，为首的女仆表现的比李林想象的更加和蔼。
至少在女仆们向两侧分开后，露出的那张苍老面容，看上去比李林想象的要和蔼得多。
那是一张上了年纪的慈祥面孔，配合着身上黑白相间的女仆装束，这位训话的女仆完全就是一名正在传授人生经验的长者。
“不用紧张。”
对方的声音在李林听来也和蔼了不少。
这更像是一种心理作用，至少比起最初的排斥，对方显露出来的面容让李林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和。
李林下意识地朝着对方点了点头，而对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就由你来说说吧，女仆最重要的是什么？”
难得地感到了一丝压力。
在李林看来这更像是对方给予的台阶，迫于对方那张祥和的脸，李林甚至连“我不知道”都难以说出口。
这在李林心里成了某种辜负对方期待的行为，只是她确实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招聘信息对李林唯一的要求只有性别。
好在李林的听力不错。
“最重要的是礼仪？”
这是前排女仆口中的答案，只是眼前这位年迈女仆并没有在气氛热烈的时候给出定论。
直到李林说出口，对方才摇了摇头。
“礼仪固然重要，但对女仆来说还有排在更前面的东西。”
即是到了必要时刻可以舍弃的东西，尽管年迈女仆没有解释，李林也能理解对方想要表达意思。
而更让李林感到不安的是对方那慈祥的目光并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
显然她还要继续回答下去。
“那么，无条件地服从命令？”
听上去更像是军人，但同样是前排女仆之前说出口的答案。
“微笑？”
“正装？”
“...”
然而，不管是哪个回答，换来的都是对方的摇头。
李林已经将自己听来的答案全都陈述了一遍，依旧没能过关。
“这些都很重要，但也并非不能舍弃。”
这是年迈女仆的最终定论，李林同样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
就像在危及性命的时刻，她也不会再遵循武道规则一样，有时候活下去才是武术的关键。
从这方面来看，成为女仆与习武也是同样严肃的事情。
好在，年迈女仆也看出了李林的词穷，对方同样不打算从李林的口中听到“我不知道”这个人人都会的答案。
在那之前，年迈女仆向着房间内的女仆们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爱，女仆最重要的东西是爱。”
这是李林完全不能理解的答案，似乎年迈女仆也看出了这一点。
对于这个答案，对方同样有着解释。
“爱，是女仆力量的来源。”
“对主人的爱，能让女仆做到一切事情。”
慈祥却又饱经沧桑的面容有着一种如同长者般的说服力。
这一次，李林终于理解了一切。
爱能增强女仆的力量，而现在她也是女仆中的一员，四舍五入，爱能让她变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