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1st.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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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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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魔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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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习惯，我想从蕾蒂西娅那里得到更为精确的回答，于是转而问到：“月石有很多种吧？”
过去一个月里，基于蕾蒂西娅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不厌其烦的悉心传授，我对厄莱和魔法体系有了大致的印象，也构建出一个适合我的认知体系的基础模型，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在短时间内了解数量庞大、种类多样、特性复杂的各类魔法素材，更不用说去精通博物学了。
构建一个逻辑自洽的认知体系虽然很难，但好在我可以照猫画虎。
只要梳理一下蕾蒂西娅的“世界观”，然后“求同存异”，把它转化为我能理解的东西，就可以得到一个关于厄莱的认知模型。
但是博物学不一样——
它不是可以“空对空”的“观念”，在脑子里过两圈就能有个模糊的印象，它是需要验证的“实在”。假如我没见过“会说话的月石”，即使蕾蒂西娅描述的再怎么具体，我也只能把“Woodley lune Furributh”当成“伍德利·露·富里布斯”，然后记住它叫“Gretchen Harmony（葛瑞琴·哈莫尼）”，而不是把那些看上去像熔融玻璃的闪亮卵石和“会说话的月石”对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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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蒂西娅似乎是在思考，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是不是这个问题过于笼统和宽泛，以至于无法回答。好在蕾蒂西娅很快就回过神来，这让我觉得很庆幸。
悬着的心安定下来，我也舒了口气。然后，不经意的一瞥，我看到了桌子上的电子显示屏。
“咦？怎么回事？”
残留在大脑里的紧张感还没有完全消退，我很确定刚刚过去的漫长等待是真实存在的，它在我的感知中最少有一刻钟那么漫长。
可是……
显示屏上的数字时钟依然显示为02:00:40。
“是我的脑子变慢了，还是秒表跑慢了？”
方方正正的LED电子屏数字字体，42个小火柴棍一般的“双锥体棱柱剖面”拼成的六个“0”，黑底白字上被橙黄涂抹出的“2”和“4”，以及刚刚“滴儿滴答叮铃铃铃”的整点提示音，都在昭示着时间流逝尚未满一分钟。
“和美女相处光阴飞逝，呆在壁炉旁度日如年，大脑对时间的感知的确奇妙。”又一次地，那个有关相对论的小笑话再度自我的记忆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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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记忆让大脑开始放飞自我。
我甚至想起大一那年系里的元旦晚会，一群外院来参观的大三学长在舞台下面瞎起哄，闹得几个正在进行舞蹈表演的女生大为尴尬，为此还在双方男生之间引发了较为激烈的肢体冲突，差点毁了整场活动不说，事后农院和管院还都出了一份通报批评。
“都是年轻犯的错~~~”
这段回忆并不都是美好，但却有着年轻人独有的热情冲动，令人怀念。
“什么错了？”
蕾蒂西娅突然接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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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个突兀的问题顿时惊醒了我。
“呃，不是……”
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蕾蒂西娅刚才的解释我就没听到，不得已，我只好收拢思绪，打起精神认证听。但是，错过的东西还是错过了，所以我希望蕾蒂西娅能重复一遍。
“抱歉，利蒂（Liti），你想说什么来着？刚才我走神了，没注意。”
听课时胡思乱想总是不好的，所以我赶紧认错。
“我说‘不能这么说，月石不是宝石’……”，蕾蒂西娅蹙着眉头重复了一遍，接着补充到：“它是属性（Nature），不是种类（Species）”。
“纳蒂尔？斯贝西？……喔，我明白的。”我想，我知道蕾蒂西娅要说什么了。她没有用哈娜温的视角来解释这个问题，而是采用了我熟悉的分类学标准进行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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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便携笔记本电脑。”
我合上笔记本，指着桌子上那个又厚又沉、一点也不便携的折叠式工程机解释到：“‘电脑’是它的一般属性，‘可分离折叠式工程用组合主机’是它的商品名。”
“是这样吗？”
本来，我想用“水果”和“苹果”当例子，但我手头上没有苹果，所以就拿眼前的那台电脑当样本了。
“也能这么说吧。”
蕾蒂西娅颇为纠结地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决定魔晶属性的不是它的成分，而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魔力属性，所以，纠结它的成分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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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标准仅限于含魔力的宝石吧？”
我从蕾蒂西娅的说明中找到了这个答案的边界，可我发现这么说纯粹是“抬杠”，根本没意义。
“可是不含魔力就不叫宝石了啊？”
蕾蒂西娅可能是觉得我忘了魔力结晶和宝石的定义，才跟着我的问题马上给出了答案。事实上，这次她倒真是误会我了。因为我刚才那句话只是出于“想要定义一个问题边界”的习惯性自然自语，并非真的对宝石——厄莱的宝石——的定义有什么疑问。
在厄莱——或者说在哈娜温的观念中——宝石就是蕴含魔力结晶的天然矿物，倒不一定真的是含有各种致色元素和特殊结构的石头。而魔力结晶，就是魔力浓度高到一定标准后从“neilarteries”中析出的结晶物，是“实体化”的尼拉特丽丝，和珠宝没什么关系，也不具备收藏价值，因为魔力结晶在低于或高于其本身魔力浓度的魔力环境中都会自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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