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1st.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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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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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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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莲（Milian Platoon）不愧是蕾蒂西娅钦点的“最强”，走的最晚（三天前）、跑的最远（南向三十公里）、任务最重、效率最高。
手机时间八月十三日凌晨三点，米莲提前三天返回了427基地，此时，厄莱约在上午十一时左右。
蕾蒂西娅的探索计划是以“扇面覆盖”的形式进行的。
以427基地为中心，以南向三十公里为半径，并取圆心角30°为左右探索边界，蕾蒂西娅划出了一块三角饼样子的“探索区”。
在这片区域的最外围，是一个长十五公里，宽三公里，形如折扇扇面的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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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莱没有公制，或者说没有符合地球标准的公制。
蕾蒂西娅以前用Sailon和Canalis衡量距离，现在则用公制，因为427基地的水平仪和测距仪是公制。
Sailon有点像加速度，因为它是比值而不是定值，它的基础是“尼拉特丽丝”的动静转换，而Canalis更像公制单位下的米，它的基础是生命之树的高度。
生命之树株高四万八千“杖”，根深四万八千“节”。
杖就是“卡纳利斯（Canalis）”，大概3.75公里，节就是“瑟隆（Sailon）”，因为生命之树的根就是“尼拉特丽丝”，就是“灵脉（neilarte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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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经验来看，我感觉厄莱可能比地球要大不少，所以它的半径大概率不是6371这个我习惯了的数字，尽管我有相应的估算方法，可手机的经纬定位功能却因为无法联网作废了，以至于我无法确定“选点”基础的准确性。
同样是基于生活经验，我又觉得厄莱的重力作用要比地球小，而且小的明显，因为我在坐、卧、行、走之间转换姿态时的感觉十分轻松，所谓“振衣风生袖，登梯云成阶”是也。这也是我想学“尤尼斯欢歌”的原因，因为我总觉得我变得更灵敏了。体积更大但G值更小，这是个很诡异的现象，不过我觉得这也未必是个坏结果，因为我的体能素质提升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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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二十六人三天工夫“筛”了一片面积五十平方公里的森林区域，效率都是“杠杠”的。
米莲绘制了森林、湖泊和河流的分布图，并标注了山脉走向和河流流向，以及区域内比较典型的物种，诸如拥有魔力的动植物之类的信息。
分布图画在类似麻布的“纸皮”上。
纸皮是一种类似桦树皮的天然纸张，基地后山上这种树多得是。而从它在后山（北山）的分布区域和海拔高度来看，习性也和桦树也是相差无几，都一样的喜冷怕热。
若叶去探查后山的时候带了很多这种树皮回来，我估计她是想试验一下书上看到的“古法造纸术”。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见过若叶烧木炭，也见过她去后山的碱土滩上刮硝。但不知是材料问题还是操作不当，在配方正确的情况下，若叶弄出的黑火药总是自燃，而且一旦自燃，就是烧的一干二净，连点灰烬都无法留下。
只可惜了我从绮丽弄出来的硫磺矿石。
那十几块半透不透如同蛋黄酱一般的润泽的硫磺矿石，我最初可是打算拿它们当利蒂“花房”的装饰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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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若叶的推广，利蒂的一众分身很喜欢顺手撕下这种树的树皮当书写用纸，而不使用我提供的活页笔记本。
这次也是这样。
不过，这次用“树皮纸”倒是真的比用道林纸要好。
因为——
米莲带来的图纸不是一张，而是二十六卷。
图纸像竹简一样卷成卷，但要比竹简的幅面宽大得多，约有一米，只不过长度不一致，最长约有十米，最短不到三米，一捆捆的看起来跟卷成卷的瑜伽垫似得。
接下来，米莉会把图纸上的信息汇集到一起，重新绘制一份“整合版”的地形图和物产目录。
但在此之前……
它们要先陪我一起去绮丽（cr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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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莲花了两个小时来做准备，其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都集中在适应绝缘服和胶鞋上了。在防护工具的适应上花费额外的时间，很无奈，但却必要。
因为绮丽“上蒸下煮”的环境对米莲影响很大。
魔物，或者说魔法生物，相比人类有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对魔力的“强亲和力”。
但是——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魔法生物相比人类也有个很大的劣势，那就是对环境的“弱适应性”。
对魔力的“强亲和力”让魔法生物几乎可以在任何环境下使用魔法，而且环境内的魔力含量总体水平越高，魔法效果越好。然而，对环境的“弱适应性”，让魔法生物的活动范围以及能力都受到极大的限制，魔法生物在合适的环境中拥有极强的主场作战优势，但是，一旦离开了熟悉的魔力环境，该生物就需要重新适应新的魔力环境，在此期间，其能力是大打折扣的。多数时候，捕捉、驱逐或击杀魔法生物，最好的手段都是“调虎离山”加“上屋抽梯”加“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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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厄莱，生物对魔力的“亲和性”是天生的，所以，理论上任何生物都是魔法生物。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魔力亲和性只是个一般意义上的概念，而非层级明确的衡量标准，所以，判断一个生物是不是魔法生物，还要看它的魔力亲和度。
只有那些魔力亲和度达到一定标准的生物才算魔法生物。
那要怎么判断这个标准呢？
能“化虚为实”即可。
如何做到“化虚为实”呢？
按照相应的方式，实现相应的结果。
通俗来讲，就是使用魔力编织魔法，激活魔法实现“魔法效果”，即让魔力这种无属性的能量“做功”，通过分析做功过程和观察结果来反推初始输入条件——魔力。
风无形无质，但是人们可以通过树枝的摆动来感知风。同理，魔力无形无质，人们也可以通过确认魔法效果来验证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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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明确的区分标准，自然也就有了上下高低。一个很不幸的事实是：人类在“魔力亲和性”和“魔力亲和度”两方面都弱于魔法生物。
但这个问题可以用“进化方向”来解释。
由于过早的学会使用和制造工具，人类放弃了强化身体特性，转而寻求“假借万物以延己身”。与之相适应的是，人类在“魔法的具体应用”上表现出了超强的控制力以及无与伦比的创造性，但在“魔力亲和性”以及“魔力亲和度”上就不如魔法生物了。当然，这个现象还有另一个解释，即：人类是唯一有穿衣习俗的生物。
衣服——或者说纺织品——在为人类提供基本“御寒保暖”功能的同时，也隔绝了身体与魔力直接接触的机会。理论上来说，之所以“赤裸时施法效果最好，施法效率最高”，根本原因就在于“皮肤是最好的魔力感受器。事实上，皮肤不止是“最好的魔力感受器”，还是“最直接魔力感受器”，更是“面积最大的魔力感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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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龙为什么能随意挑衅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足够大”。
大就是美……
大就是强……
大就是好……
而且，体型大，表面积就大。
巨龙这种魔法生物已经大到了即使不使用魔法，单靠体型也足够欺负人类这样的“小不点”了。更不用说，它们还懂得投掷重物，依靠重力加速度进行攻坚。
一头十吨重的亚成体巨龙，以时速六十公里的巡航速度，自空中俯冲，攻击人类城墙和建筑物的时候，和一辆半挂车直接碾过一辆跑车没什么区别。
至于为什么是跑车……
因为它底盘低。
巨龙眼里大部分城市的城墙都不够高，因为即便是人口规模高达五万的中型坚城，外城城墙也不过就是宽十米，高五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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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皮肤在感受魔力上负有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魔法师基本不着甲（重甲），即使是在战场上。不过，魔法师的着装风格本就是能省就省，一般也不会把自己包成“罐头”，哪怕是轻甲（皮甲）。当然，随着编织（Weaving）、雕刻（Engraving）、淬炼（Forge）等基础工艺的提升，镶嵌（Enchase）、附魔（Enchantment）之类的技术也兴盛起来，倒是也有魔法师偶尔穿些镶嵌了宝石的甲胄外出。
但是——
对魔法师来说，最好的法袍永远是“皮肤”，所以才有了“赤裸施法效果最好，效率最高”的说法。
这个道理对魔物来说也是一样。
皮肤才是最好的法袍。
米莲就是用了近两个小时，才习惯绝缘服和橡胶鞋的密闭性。似乎尼龙这种合成纤维涂上复合涂层后，天然就能阻断体表对魔力的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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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工作完成后，我、若叶、米莲便出发了。
我们五点半时离开427基地，六点便到了绮丽。此时太阳在西南方位，但高度很高，大致是下午两点的样子。去绮丽的途中，米莲确实展现了“强者”的风范。
关于蕾蒂西娅分身的实力，大概可以从两方面来衡量——
第一是身体素质，第二是成长空间。
身体素质这一项有点类似游戏角色的初始面板，和蕾蒂西娅的成长次数直接相关，比如说，米莲是蕾蒂西娅第26次成长时的分身，所以她的基础身体机能就是“26岁（哈娜温的年龄由成长次数决定）”时的蕾蒂西娅，而若叶则是“1岁”时的蕾蒂西娅。
成长空间主要是学习能力和处事经验这一类的后天才能。比如说，若叶的成长期基本和蕾蒂西娅等同，有73个厄莱年，但她的身体机能在这26年中的成长，和蕾蒂西娅并不同步，也没有频繁“蜕变”的蕾蒂西娅高，所以若叶的“身体面板数值”没有现年“1岁”的米莲高。但是，若叶会的东西、懂的知识、知道的秘闻和事件，就要比刚满周岁的米莲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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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莲很强。
当她奋力朝前纵跃时，原地起跳就能有一丈高、三丈远，简直是违背了人体的生理常识。
呃……
其实这也不算违反常识。毕竟，米莲本质上还是魔法生物，不算单纯的灵长目智人。
到了绮丽后，就变成了我头前带路，若叶随后压阵，而不再是米莲走在最前面。
我预想中的激烈战斗并没有到来。
因为那只“雨云精灵”竟然“饿死”了。当然，“饿死”是个形象的说法，但它的确处在“濒死”状态，气息微微，神光幽若，宛如暴风中的烛火。
一滩银白色的潭水平铺在整个温泉池中。
正是那团原本闪烁着亮光的“水雾”。虽然形态变了，但它带给我的感觉却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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