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2nd.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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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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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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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魔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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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魔法之路”——呃，弗利兹是这么称呼“绿色长廊”的——后，整个世界就变得不一样的。
葱茏茂盛、蓊蓊郁郁的绿色拱廊不见了，异香扑鼻、色彩艳丽的火红繁花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片片即将收割的早稻田。
以及——
甲帐鲜明、衣着锦绣的步骑方阵。
“这么隆重？”
我没想明白这什么情况。
“就算蒙塔斯库罗斯侯爵给面子，也用不到动这种阵仗啊。”
一时间，我也搞不清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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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十六人规模的骑兵方阵，以及六十四人规模的步兵方阵，其实算不上什么大阵仗。就这么百十来人不到的阵势，能算什么呀。
论人数，他们加在一起还都没有利蒂的分身多，论武力水平，那更是拍马都不如，我其实大可不必有什么情绪波动。
但是——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来厄莱的这几年，除去今天弗利兹一行，我总共见过的活人都没超过十指之数。现在呼啦啦地来了小一百人，说什么没有“淡定”都是假话。
“终于见到活人了。”
我的心情确实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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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厄莱的本土人类，对我来说并非必要。但是，如果有机会，我也愿意了解他们。因为他们的存在证明了人类并不孤独。
有利蒂陪伴在侧的时候，我也不觉得孤独。
不过，我很清楚的一点是：与其说利蒂是人类，倒不如说她是神，活生生的神。而且，我也知道，我不是把利蒂当做宗教教义里那种至高无上的木偶泥像，而是视她为可以持续一个又一个时代，甚至可以见证人类这一物种的兴衰的“长生者”。
我对她的感情更是无比真实且真挚的。
因为这样一个超然的生命，愿意在无尽的人生旅途中，付出一世之爱，我没有任何理由去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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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离开了427基地那个世外桃源后，我开始接触到厄莱的本土居民。
真正的人类。
灵长目智人属的那种。
事实上，利蒂的分身的确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但她们本质上还是属于魔法生物，而不是人。她们无须遵守人类社会的道德和规则，也不必在意人类的悲欢离合和喜怒哀乐……，人间万事与她们无关，她们超然于这个社会的运行机制之外。
所以……
我还挺想看看厄莱的人类和利蒂的分身有什么不同之处。
嗯~~~
仅就外貌体征来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因为利蒂的分身就是以人类为模板来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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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藤车上，守着绿色长廊的出口，等待弗利兹一行人跟上来，然后好由他来引荐。
远处的那群人彼此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嗡嗡的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风自南边吹来，也把稻田里的暑气和那群人的耳语带到了我跟前，尽管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我想，“他们应该是在商量派谁作为代表，来和我交谈。”
高挂西南的烈日依旧火热，但却不至于像中午那样毒辣，晒得人脸都疼了。
看了一会儿那片像芦苇一般高大的水稻田，我收回了目光，因为弗利兹一行人已经出现在我的感知中了，这意味着他们距离出口还有不到一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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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点半了吧。”
我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参照太阳高度和我的施法时长进行二次修正，最终得出“现在大概是下午三点一刻前后”的结论。
“四十公里，今天应该能赶到。”
若是在瓦莱，这会儿距离太阳落山大概还要四个小时，但lopez在平原区，天黑的大概会晚些。
洛佩兹的自然禀赋很好，是块一览无余的河湖沉积平原。
发源于上游山地的罗布河（lops）和瓦图斯罗普河（Watuslops），在流经“石镰山”福尔（fort）和“白鸽谷”阿尔卡扎（alcazar）时，携带了大量的泥沙，然后在距离“石镰山”、“白鸽谷”三百公里外的低地地区，堆积出了一块面积近十万平方公里的肥沃平原，即NeosFort（钮福尔）和NerAlcazar（下艾克萨）。洛佩兹地处两块平原连接处的东南角，是两条河流出山后经历的第二道“弯折”。经过第一道弯的削弱，罗布河和瓦图斯罗普河在流经第二道弯时，流速已经降到了秒速不足一米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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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施法已经结束，弗利兹也不用特地放缓速度，等待“魔法灵光”消退，然后再朝前走。所以，最后一公里的路程，他足足走了快一刻钟。
事实表明，“金线草”的作用已经初步显现。
现在，任何未持有我提供的“魔法手令”的行人，在经过这条“绿色通道”时，都将体验到“涉水过河，寸步难行”的感觉。
“呵呵。”
我并不想指责弗利兹。
尽管他的小心谨慎在我看来既无必要也显多余，甚至称得上蠢笨，但我依旧佩服这种能坚持自己想法的人，即使他看上去是个顽固的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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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的施法会给弗利兹一行提供加速。但是，他们因为害怕而主动避开了“魔法灵光”。
那就没办法了~~~
老老实实地按照正常速度走吧。
等到我停止施法后，整条“金线草绒毯”已经铺就，“绿色长廊”系统也开始运行。这时候，他们连正常速度都达不到了。
尽管他们自己感觉不出来，但是在我看来，他们的每个动作都慢吞吞的。这就是普通人在高浓度魔力环境下（相对于大范围内魔力分布的平均水平）的正常表现——泥足深陷、步履维艰。不过，对于魔法师来说，这种魔法环境甚至可以用“冲浪”的方式加速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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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弗利兹快马加鞭赶了上来，代价就是驾车的驽马正在吭哧吭哧地喘粗气。
“终于离开了。”
蒙塔纳斯语气中的那种畅快和激动，我听了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去**的魔法之路。”
弗利兹也松了一口气，接上了蒙塔纳斯的话。只是，他那话里多少有些愤慨之意，我甚至听到了弗利兹这句话里的咒骂。
他说“该死”。
接着就是几个仆人七嘴八舌地抱怨。
然而，当他们从“绿色通道”离开时，声音却像被扼住了咽喉的鸭子一样戛然而止，只是嘎嘎地伸直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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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
对于弗利兹一行人的抱怨，我只当没听见。而且，听到他们一个劲儿地抱怨的时候，我就能想象到他们发现我正“以逸待劳”后的尴尬脸色了。
因为我知道他们从“绿色通道”中看不到我，尽管我距离他们也就十来米远。
这种经历，他们马上就会再体验一次。
当他们回望刚刚走过的那条“绿色通道”时，就会发现：入眼处的景象也不过是一排小树苗，外加一丛丛不大的火焰花和树藤罢了。
嘎嘎的鹅叫声不绝于耳，我却不想解释什么了。
今天，我已经展示了足够多的魔法奥秘，如果这都不能消除他们心中的恐惧，那么我也没必要让他们继续体验魔法的奥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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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我的心思没有白费。
那个叫伊莲娜（Elena）的女仆正神色惊异地频繁进出“长廊”的出入口呢。而且，她还不断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身边的同伴——那是两个提着面包篮的年**仆——然后催促着她们尝试。为了让同伴们行动起来，这个小姑娘甚至用了推搡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新计划。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魔法也一样。……或许，我应该放弃那些大人，然后从孩子们开始，消除他们对魔法的恐惧，以及对魔法师的偏见。”
我从伊莲娜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那是“好奇心”以及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快乐”。
她体会到了魔法的奥秘。
是啊~~~
又有谁能想到呢？外面看起来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两排小树苗，从里面打量，却是犹如童话里的仙境一般的美妙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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