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2nd.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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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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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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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意外、偶然以及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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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的骑士来的突兀，走的也干脆。
一行三骑，返回时依旧保持“突进式”的楔形阵列，不疾不徐地踏步前行。然后，本阵等待的十余骑中前出两人迎了上来。
然而……
山影下的步兵阵列还是没动静。
我开始“拉网式”的“观瞄”骑士阵列和步兵阵列之间的空白区域，但是没能发现存在“光影效果异常”的地方。
想来也是。
虽然通过“扭曲光线”实现“隐藏行迹”的方式效果极佳，但却“及近不及远，宜小不宜大”。即使骑士阵列和步兵阵列之间并没有明显的障碍物，但两下来相距也超过了八百米，而要在近一公里的扇面上制造扭曲（distort）光影效果的“偏光带（Radial Stripe）”，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是不可或缺的，这等工作量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事。
返回的嘉禾骑士和迎上来的骑士在中段附近汇合了，然后五人并辔返回，但是那群步兵依旧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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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郁闷。
要是没能发现“有隐藏势力在暗处盯着”也就罢了，可是我都发现目标了，目标却连动弹都不动弹一下，这就让我很难受。
“这算什么？走个过场还是亮相？”我在揣摩那群步兵的来意，“治安官科尼亚（Konya）肯定知道我在‘瓦莱’的行动，魔法师德莱赫（Dreher）算是他的‘助手’，前来压阵也正常。……，巴国人可能真的就是顺道过来，‘打酱油’凑个热闹。问题是，他们隐匿行迹，偷偷摸摸地过来，到底是在防备我，还是在防备蒙特斯库洛斯侯爵？”
“或者说——”
“是我以前跟侯爵有联系，现在又离开‘瓦莱’，才让他们心生警戒？”我推断了几种可能的情况，然后发现似乎怎么说都行的通。既然如此，我索性不想了，直接等弗利兹回来再说。到时看他是否会主动提起这群人，如果不提，我再试一下他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说”。想到这里，我干脆不再刻意引导伊莲娜的观测行为，转而让她重新体验“俯瞰山河”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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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我马上就意识到这样放任自流、撒手不管是不行的。因为新手通过“探知类魔法（Prien）”从暗处窥伺他人时，往往“顾头不顾腚”，在“窥探他人”的时候常常忘记“隐匿自己”——这也是我从一开始就引导伊莲娜的观察视角的原因。而新手要想改变使用魔法时的“单线程”，只有通过“勤学苦练”，外力的帮助终究不是关键。
正当我准备做些伪装以掩盖伊莲娜的视线时……
我从伊莲娜的“视野”里“听到了”一句话——“我们被发现了”。
一切都太迟了。
现在，做什么准备都已经无用。
伊莲娜的视线太过直接，赤裸裸的目光毫无掩饰，简直就像是扒开草丛寻找蚂蚱的孩童。如同探照灯一般炽热而集中的视觉信号立即触发了德莱赫本能的警戒心，致使他在吃惊之下直接用“手势语言”发了个信号，正是那句“我们被发现了”。
这种“超越感官认知”的“感知”能力，正是智慧生物在生存繁衍中用以躲避危机而形成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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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
如果德莱赫不打手势直接用嘴说，我反倒无法得知他说了些什么内容——因为“Prien”本质上和街头巷尾的监控摄像头差不多，能看不能听。德莱赫使用“手势语言”应该是习惯之下的下意识行为，是魔法师引导施法留下的老毛病，属于“积习难改”的范畴。
德莱赫发现我在“窥视”他的时候，我也发现了“德莱赫”在窥视我。
——因为他在进行“反制（Counter）”的时候竟然先用了“Remove”，然后才是“Desarmen”。换句话说，他是先移除了自己身上的某个魔法效果，然后才开始“缴”伊莲娜的“械”，让伊莲娜无法继续通过“魔法视野”对他进行观察。
“还是经验不足啊。”
面对这个结果，我虽然很想说“我这是大意了”，但事实是“我就是没有发现德莱赫的窥视”，尽管我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地。
“惭愧！惭愧！”
我内心也是颇多羞惭。因为我这几个月的“魔法对决”总结起来就是俩字——“虐菜”。天天欺负那些手段不足的魔法生物欺负上瘾了，结果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忘了“天外有天”的道理。现在倒好，遇到一个手段高超的，直接就露出马脚来了。不过，一想到我这才学了一年魔法，就能到处“欺负人”，我的自信心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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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出现在森翠丝的那个山谷开始，我在厄莱基本呆了四年。但是，这四年里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应计入我学习魔法的时间。因为前三年我还没遇到利蒂呢，只能围着427基地周围打转转。而且，现在我这才跟着利蒂学了半年多的《尼拉特丽丝魔典》，就已经能欺负那些“魔法生物”了，从这方面来说，我也不算太“菜”嘛。
这番心理建设卓有成效。
“反正我还不算‘菜’，而且，我对自己的实战水平也有点数了。”以前在427基地，利蒂让一众分身给我当陪练。有高水平的陪练当然很好，可惜她们太过认真，以至于我总是处在“屡败屡战”的境地。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无法准确衡量自己的真实水平，尤其是在瓦莱成功赶走那些占地为王的魔法生物之后，我的自信心一度达到“爆棚”的地步。
“而且伊莲娜只是无心之失，德莱赫却接连犯了两个错。”
一想到德莱赫这样的老手也会因为“事发突然”而“手忙脚乱”，我就更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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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赫的“缴械（Desarmen）”阻止了伊莲娜的继续窥探，我则顺势接管了伊莲娜的“魔法视野”，然后更改了它的作用方式。我取消了其中的“窥探”效果，并加强“感知”功能，这样，伊莲娜就能更真切地体会到“神游（Urnus）”的妙处了。
“她绝对会爱上这种的感觉的，我保证。”
对于这一点，我毫不怀疑。神游状态下的那种“所见即所得”，仿佛整个天地之间皆可任意畅游的快意，就像“元神出窍”般，入眼处，宛如身临其境，这可要比“VR”真实多了。毕竟，再高级的计算机也模拟不出人脑的运行机制。还有感知的延伸……，那感觉，就像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在空中轻歌曼舞的云，悠游自在、舒卷随心，俯瞰着大地上的一切。
“就当是员工福利加补偿了。”
虽然若叶的教派还没建立，但是收买一下人心，提前打个基础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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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残局，我开始围着“绿色通道”的入口一点点地“抠”，以求尽力找到德莱赫的视角切入点，然后反推他在这个观察角度下能看到多少东西。
一份钟后……
步履姗姗的弗利兹回来了。
不到两分钟就走了一百米，怎么来说都算不上慢，尤其是还要经过田垄边的沟沟坎坎时，但是，弗利兹的缓慢从容的步伐就是让人有“慢”的感觉。
好吧~~~
要是伊莲娜能学会这样走路，那她就可以被称作“淑女”了。
“抱歉，让您久等了，奇纳先生。”弗利兹回来别的没说，道歉的话先整了一箩筐，“这些瓦伦人（Valencian）没有敌意，他们只是从这里路过。”
“这么多瓦伦人？怎么不走水路？”
这群骑士是瓦伦人我已经知道了，但我好奇的是他们究竟是怎么个“路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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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瓦兰德到洛佩兹，最近的路的确是顺着瓦伦高地南下，翻山越岭后来到洛佩兹。但是最方便的路线无疑是走海路，沿海岸线南下。
岁月悠悠百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被水淹没的瓦伦盆地（Valent bacin）虽然依旧不见天日，但是，瓦伦人却也因此获得一个比原来的天然海港更加安全和广阔的内海港湾——瓦伦特海湾（Valent bay）。
出瓦伦特海湾向东，绕过被称为“减速带（slow cape）”的水下火山群，再转头向西，沿着旧瓦伦盆地边缘高丘的海岸线西行百余里，就是浩瀚无边的大海。顺着海岸线继续南下，经过“二道岭”，就是洛佩兹所在的这一片平原了。
走海路虽然路途更遥远，但是，从瓦伦盆地出发，南下顺风，北上还顺风，要比翻山越岭过河沟地走陆路快一倍也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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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利兹面带微笑，那感觉仿佛就是在说“果不其然”。
看到这一幕，我便心里有数了。弗利兹应该也有类似的疑问，所以问了瓦伦人同样的问题。现在我又问这个问题，难免会让他有“尽在掌握”的感觉。
“瓦伦人说海路现在不安全。”
从弗利兹的神色和语气来看，他应该是不太相信这个说法的。对此，我表示理解。因为在整个奥赛罗西北角这一块儿的各方势力中，瓦伦属于标准的“全能型选手”，而且，瓦伦的“全能”还不是样样平衡不冒尖的“均衡型全能”，而是更接近“六边形战士”的那种全能。
陆上一哥加海上一霸，说瓦伦是奥赛罗西北角的“周天子”也不为过。这么一个海上霸主出远门不敢走海路，说出去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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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利兹不信，我更不信。
瓦伦能以一己之力掌控奥赛罗西北角和北极洲、西极洲以及墟洲的汤谷（Tangle）的海贸网络那么多年，现在有海路不走，却从陆地上翻山越岭，岂是一句“海路不靖”能解释的了的？
“不安全？”
我对弗利兹给出的这个说法表示强烈怀疑。
“瓦伦人的说法就是这样。”
弗利兹皱了下眉头，表示“我也不知道真正的理由，但瓦伦人就是这么说的。”
“奇了怪了这是。”
我倒不是一定要打探瓦伦人的秘密，但是瓦伦人不走海路难道真的是因为海路不安全？
“一个霸主怕几个蟊贼，岂非咄咄怪事？”我想了一下，还是想不通，“什么样的海上势力能威胁到瓦伦这种海上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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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不是陆军。
陆军，你发他个长矛盾牌，农闲的时候拉出去训练一下，弄好队列，在战场上基本上就能用。但是，海军呢？光是一个长的要死培养周期，财政上就足以压垮洛佩兹这种“自由城邦共同体联盟（Ligare paciscere polis）”，更不用说与之配套的装备和粮饷了。
而且，海上无路，船才是路。
但是造船需要的是一整个产业链的配合。
没有百年大树不行；有了百年大树没有熟练工匠不行；大树、工匠等物质条件具备了，不懂天文观测还不行；天文有了，水文资料呢？良港呢？补给站呢？更重要的是，没有足够的人口，想找出那么多不晕船、不迷向的水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说一支贼寇般的海盗能威胁一个强大王国的正规海军，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这就好比是说，“有一天，索马里海盗直接扬了美帝第五舰队，称霸印度洋，赫赫威名逼得美帝海军竟然不敢出港”一样。
开玩笑呢？
瓦伦最少当了五十年的西北角海上霸主！周边诸国，谁扬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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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过的人物志中，最少在五十年前的传奇故事里，就有瓦伦镇海王征服千岛之国、万壑之邦，威服西海的传说。
试问西海诸岛，哪家哪族没有给“镇海王”进献过美人？
既然眼下想不通，那现在就先不想。
“反正从瓦伦到瓦莱走陆路没有个把月不行。天塌了自有个高的顶着，就算瓦伦人打算一统西北角，那也得最后才能轮到瓦岗寨。”
奥赛罗西北角这一块的地形极为奇葩，它就像朵菊花似得。或者说，这地方像三个连在一起的“W”，而且向内凹陷成弧状。单独观察它的轮廓时，可以将其比作“锯齿状”，每个锯齿都是一片高地混杂的山岭、沟谷以及丘陵的复杂地形，锯齿与锯齿之间就是平原。洛佩兹所处的平原和瓦伦盆地中间还隔着一处大平原、两道山岭呢。
就算瓦伦人从海上打过来，那也要先灭了其他势力，才能来到瓦莱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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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眼下危机轮不到我头上，那这个“远虑”我就先不“虑”了。不过，瓦伦人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就放着好好的海路不走，而走陆路的。所以，我暂时换了个思路。
“他们没说来干什么吗？”
我可不觉得一群瓦伦骑士（Strato）会闲着没事在这里看热闹。
“说了，但没全说。”弗利兹神色淡定地摇摇头，倒也没有故作高深地卖关子，只是用一种听不出真实情绪的语气说道：“我估计是来送礼的吧。”
“送礼？”
这话听得我一个愣神，硬是没注意弗利兹接下来那句话说了什么。
“对。”弗利兹点头，接着又道：“瓦伦国王和比艮宁（Beginning）的王女安妮有婚约，而安妮王女下个月就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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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
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但是我却怀疑弗利兹是不是记错了。
“她不是因为忧思成疾，病故十多年了吗？”
我在“人物志”中看过安妮（Annie）的故事，这是个十分多情的女子，可惜总是遇人不淑，无法获得真正的爱情，最后在一片渴望真心的梦境中逝去。
“不~~不~~不~~，先生……”，弗利兹这头摇的，和第一次进化学实验室摇试管的初中生没什么区别，看的我都在担心他会不会把脑浆也摇匀了，“我想您说的应该是贝宁戈（Benninger）的希瑟女王。……的确，贝宁戈也有个叫阿丽亚莉安妮（Ariarianne）的王女，但那位安妮王女却是希瑟女王（Heather）最小的一个女儿，她今年应该只有六岁。”
“而且……，希瑟女王只是患了‘多情之症’，并无性命之忧。”这番话弗利兹一连停顿了几次，想来是怕我再度听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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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分心之下，我的确犯了“张冠李戴”的毛病，错把“人物志”里的宫闱轶事安在了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头上。
“原来是‘婚使’，怪不得穿的这么齐整。一个个的，鲜衣怒马。”这么一想，很多莫名其妙的地方就变得通顺了。而且，弗利兹的猜测无疑要比我想的符合现实，毕竟就算是“大骑士”，也没有跑到乡下招摇的道理。
“那他们就真是路过了？”
按照弗利兹的推测来看，瓦伦骑士的意外出现貌似真的是偶然事件。
“奇纳阁下——”，弗利兹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那奇怪的眼神都快把我看毛了，好像我犯了什么大错似的，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转而说道：“在您使用魔法的时候，他们正在好观察到了超范围的‘魔力震荡’现象。因为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所以才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
“这个一会儿还真是有够长的。”我心里满满的全是吐槽欲。毕竟，我绝不会为了一次偶然出现的魔法效果而干等三个小时，尤其是在有正事要办的情况下。不过，弗利兹的这个说法倒是开拓了我的思路，让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会不会治安官科尼亚和魔法师的德莱赫的出现也是一个巧合呢？”毕竟，一城的治安官就算出门巡查，也不至于跑到乡下来，更不至于衣甲鲜明地什么装备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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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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