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2nd. 剑
.
.
.
.
Part 03
.
7.行路
.
（2）.传信（a）
.
趁着弗利兹调整行程安排的空挡，我开始“关门”，也就是“封闭并隐藏‘绿色通道’的出入口”。
“出远门要‘锁门’，但出门时间久的话，也要‘锁门’。”
此次外出既已“节外生枝”，那我显然无法按照最初的设想如期返回。接受蒙特斯库洛斯侯爵的邀请是计划中早有的安排，接受莱斯利骑士的邀请属于突发事件，但这两件事却可以并为一件事处理，只不过花费的时间要延长一倍罢了。如果只是去洛佩兹附近的庄园拜访蒙特斯库洛斯侯爵，那我最迟在后天就可以返回瓦莱，但是现在，我可能要在洛佩兹呆上一周了。
“斯洛普（Slope）和拉诺（Lano）先驾车（cart）回去。”
弗利兹指挥着几个仆佣把货运马车上的木箱重新靠前堆叠，以适应马车快速行进的需求，然后把一支鞭子交给那个叫斯洛普的矮个子年轻小伙，接着对他说道：“注意不要进城，直接去猫咪庄园（Pussycat Horus）找维罗妮卡（Veronica）小姐，她正在那里学习新的发酵面饼的制作。……告诉她，今天家里来客人了，让她安排女佣们准备晚餐。”
.
安排好人先回去送信，弗利兹又道：“帕克（Parcus）赶另一辆车（Coach），布丽娜（Brina）、普洛蒂（Protine）、和蒙塔纳斯（Montanus）也一起回去。”
弗利兹把他乘坐的那辆车分配给了另一个仆佣帕尔库斯，并安排了女仆普洛蒂和厨娘布丽娜、厨师蒙塔纳斯随车一起返回，然后继续分配任务，“贝蒂（Betty）和海伦（Helen）就——”
“海伦？”
弗利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疑问，他并不知道伊莲娜刚才经历了什么，以为她走神了，于是提高声音重新喊道，“埃琳娜？”
“报告加贝管家（Gabriel Butler），海伦娜（Helena）在帮奇纳大人看东西。”
回答弗利兹疑问的是贝蒂。她是一个伶俐娇俏的小女孩，生性活泼，爱玩闹，还有点自来熟。个头不高，穿着带碎花的“加拉蒂亚式（galatea）”白底蓝直条棉布薄衫，梳着条长辫。红头发、奶白皮肤、圆脸，鼻翼两侧有些许雀斑。
.
.
.
斯洛普接受了弗利兹的命令。
年轻人坐在车辕上，手臂上甩，一扬鞭子，直接赶着那辆运送礼物和食品的马车先回去了。接着是帕尔库斯（Parcus），他赶着弗利兹乘坐的那辆车子，跟在斯洛普和拉诺之后，也回去了。现在，弗利兹一行九人，此刻就只剩下他自己，以及伊莲娜、贝蒂等两个小女仆。
弗利兹自不用多说，他是侯爵的管家。
蒙塔纳斯（Montanus）是享誉钮福尔地区和下艾克萨地区的名厨，斯洛普、拉诺、帕克是蒙特斯库洛斯侯爵府上替他打下手的仆人，布丽娜是个老资格的厨娘，普洛蒂、贝蒂、伊莲娜应该是在侯爵府上负责配餐和传菜的女仆。
.
这次来瓦莱，弗利兹带了三辆车，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只是带着两个仆人来送些物资。
三辆车中，一辆是用来运送物资的带蓬板车（cart），来的时候装了些食物和酒，由斯洛普、拉诺、帕克三人轮流赶车，剩下两人则在车上休息。剩下的两辆车都是载人的，其中一辆是出城冶游和狩猎才能用到的四轮马车（Coach），另一辆是雕琢有玫瑰纹的酸枣木马车，也就是“托恩（Thron）”，常用来接送一些身份特别的客人。
“你们留在这里陪着奇纳先生。”
丢下这句话，弗利兹也赶着马车离开了。不过，他是朝着瓦伦骑士所在的那片土堆的方向驶去，而仆佣们则赶着马车上了大路，直接朝洛佩兹方向奔驰。弗利兹驾车是个很含蓄的表态，一来他没有别的车可用，这叫情势所迫，二来是在声明先来后到。
.
弗利兹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伊莲娜依旧在体验“神游”，其它人也先行赶回洛佩兹，生性活泼的贝蒂只好独自发呆。即使再怎么活泼好动，这个小姑娘也没到敢在魔法师面前胡闹的地步。所以，百无聊赖之下，她只得双手托腮，脚跟踏着木桶，坐在一只木箱上看着不远处的河水。
“一个怀春少女。”
这就是我“关好门”后看到的第一幅画面。
好吧！
事实并非如此！
但是……
贝蒂的表现，太像一个沉浸于幸福幻想之中的恋爱女孩了。不过，既然弗利兹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回来，贝蒂又难得能安静一会儿，那我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打破她的遐思，惊醒她的美梦。所以，我重新切入伊莲娜的“视野”，以她的视角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
没办法。
我既然没能在“绿色通道”附近找到德莱赫的观瞄痕迹，那就表示他用的魔法并非来自他本身，而是基于某个魔法道具。而且，这个魔法道具肯定具备“远距离侦查”功能。这也就是说，德莱赫手里有个类似“雷达”的东西，能在一定距离上实现远程监测的效果。
魔法道具就这点好。
“如果你不能拿到那个魔法道具，你就永远想不到它会有什么功能。”
和魔法不一样，魔法道具运行时一般没有明显的魔力波动，因为它不需要魔法师为它提供魔力。而且，即便是同一张图纸制作的魔法道具，往往也会在功能和制作上作出不同的改变。当你无法得知“制作这个道具的魔法师到底在想些什么，又在制作过程中做了什么改变”的时候，想要推断这个道具的具体功能，那就有点痴人说梦了。
.
这大概就是手工制作时代的特色吧。
“不通用。”
或者说，“客制化？”
像地球上那种“标准化制作”和“流水线生产”的模式，在厄莱并不适合。
这倒不是说ISO体系和流水线分工不好，而是即便能使用一个标准制作魔法道具，也很少有人愿意这么做。因为魔法道具的制作，每一步都有着清晰的痕迹，这使得对魔法道具的“逆向工程”变得很容易。而且，魔法本就有着极强的“可回溯性”，使用相应的魔法对某个魔法道具进行追本溯源，是一件“只要愿意投入时间和精力，就必然能得到结果”的确定性事件。
我不清楚德莱赫手里有什么，但它的功能偏向于“探测”是毫无疑问的。
.
切入伊莲娜的视角，并非是我想要找到什么，我不过想看一下她眼中的世界是何种模样罢了。
伊莲娜的世界很正常，花红柳绿。
这才是正常人眼中的世界，魔法师会习惯性的用“魔法视野”观察世界，而魔力无处不在，这让他们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眼中的世界差别极大。最少，一般人不会觉得自己周围填充着无数物质，尽管他们无时无刻不享受着这种物质的恩惠。
“空气。”
魔法师眼中的气流是切实可感的，因为魔力的运动显现了它们的行迹，就像风吹动旗帜和树枝的时候，也暴露出“起风了”的事实。
人们多少都会有一种观念，即“陆地”和“水体”是边界分明的两种事物，且相互隔绝。
但是——
对于魔法师来讲，陆地的概念其实更接近“船”。
这在一定程度上倒是符合了“板块理论”。
当然，魔法师眼中的“水”是包括“空气”的，因为“空气”不“空”，它成分复杂，如同水一样包裹着这个世界，而这个看法又符合了“大气圈”的模型。很多时候，魔法师会被当成怪人，也跟他们看待世界的角度有关。毕竟，他们不觉得空气是有形有质、真实可感的；也不会认为水可以是一种“属性”，而非单纯的物质；更不会相信可触摸的“水”和虚无缥缈的“气”在本质上都是一种东西。
.
.
.
